雲台之上,黑白兩道能量還在不斷地碰撞着。本以為已經仙化的柳水月一擊便可以將冷遠城擊退,萬萬沒想到冷遠城竟然能突然爆出出如此強大的能量,他竟然是正面抗住了柳水月的一擊。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擋得下來呢,」看到這一幕,台下的林玉垣不禁吃驚地望着上空黑芒中的冷遠城,「就算是他也突破到了出竅期,可那完全是可以媲美仙人的一擊啊。」
「的確很奇怪。」金木點了點頭,「按理說那種攻擊恐怕就連早已是分神境界的藍正豐等門主也難以抵擋才是,難道冷遠城還隱藏了實力嗎,」
「恐怕不是,快看那黑芒。」林玉垣忽然驚呼道。
順着林玉垣指的方向,原本膠着在一起的黑白能量忽然產生了些許變化。就之前的情況來看,柳水月的白色光華似乎並不懼怕任何能量性質的攻擊,但是此時,在黑芒的侵染下,白色光華竟然隱隱有些衰弱了下來。
「這種感覺是…」
望着那不住跳動地黑芒,張揚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但是仔細去看,那黑芒卻仿佛又沒有什麼異樣。
「不好。」
同一時刻,柳水月和姬無令也都立即覺察到了這種微弱的變化。看來冷遠城不僅僅是晉升到了出竅期,這詭異的黑芒也絕對不是什麼凡物。
雲台之上依然還有四人,如果不能儘快解決冷遠城,那麼柳水月和姬無令所要面對的基本就是一個死局。
「去。」
隨着一聲暗喝,一直盤旋在上空的巨大斗笠瞬間朝着冷遠城壓了下去,然而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幾乎將肖同帶入死局的斗笠此時竟然是直接被沖天的黑芒給阻隔開來,任憑姬無令如何催動,那斗笠竟然絲毫不能前進一步。
「哼。」
姬無令一聲冷哼,臉色立即就陰沉了下來。只見他身影一動,一種無可睥睨的的氣勢瞬間迸發而出。沉寂了許久,眾人都險些快要忘記,這姬無令才是聖地後輩中的第一人。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出竅期強者。
「破。」
當姬無令的無可比擬的威壓覆蓋了整個雲台之時,就連一旁的張揚以及幾位門主也不禁為之一驚。眾人只聞姬無令已經進入出竅期,卻不想他的實力已經如此深厚,這種磅礴的氣勢,恐怕就連厲長風都自嘆不及。
隨着姬無令陡然發力,盤旋在冷遠城頭頂的斗笠瞬間就降下一尺。冷遠城的黑芒雖然詭異,但是如果同時面對仙靈之體的柳水月和出竅期的姬無令他還很是力不從心,只是片刻之間,冷遠城的黑芒就被斗笠壓得節節敗退。
「水月,不能再拖了。」
姬無令的聲音忽然在柳水月的腦海中響起,她也知道事不宜遲,但是現在的狀況是冷遠城的黑芒雖然節節敗退,但是柳水月的白色光華的威力也開始減弱了。雖然有姬無令的援手,但是此消彼長之下,三人竟然誰也再難突進分毫。一時竟僵持在了那裏。
「這黑芒到底是什麼東西,」
雲台的一側,張揚正怔怔地望着冷遠城的黑芒默然不語。以它並不懼怕柳水月仙元力的特性來看,這種東西的等級應該至少是和仙元力平齊的。
「難道會是魔元力,。」
雖然看似的確有魔元力的樣子,但是細細想來張揚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他和魔族已經交手很多次了,如果是魔元力,自己沒有理由看不出的。再說張揚自己的體內就有魔元力和魔獸之血,如果那真是魔元力張揚應該會有所感應才對。
「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張揚正在暗暗揣測,另外一邊的青松和肖同卻不約而同地向着場中正在僵持的三人逼近了過去。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打算趁此機會一舉擊潰三人。
「去。」
毫不起眼的囊皮口袋頃刻間如藍鯨吐氣一樣呼出遮天白霧,瞬間便將膠着在一起的柳水月三人籠罩在其中。
另外一邊,肖同也暗喝一聲一道驚虹閃過,他已化作一道劍光直直地衝進了白霧之中。場上的六人中,雖然肖同看似很弱,但是此人心性隱忍,善於隱藏,再加上有青松迷魂膠機相助,無論三人中的誰中了他一擊也必定會實力大減。
白色霧氣越來越盛,偶然閃動的劍光似乎在昭示着其中蘊藏着的駭人殺機。單是迷魂膠機這樣的仙器就已經讓幾人束手無策,此時又有肖同潛伏其中,如果說霧氣中的三人還有什麼希望的話,那也只能寄希望於姬無令了。
柳樹月的仙靈之體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不僅僅是雲台四周的幾位門主,就是道場上的眾位修真者們也看出了她的疲態,恐怕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
然而,就在眾人還在為白霧中的柳水月擔憂之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銀光一閃,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三道寂靜無聲的雷霆瞬間隱沒與白霧之中。
「仙靈訣。落雷。」
剎那之間,道場瞬間變得一片死寂。而在這猶如鬼蜮一般死寂的道場上,柳水月清靈的嬌喝立即傳遍了整個蓬萊主峰。
在短暫的寂靜之後,一道驚悸的雷聲忽然自遠處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竟像是天空中的一道游龍,正在緩緩地逼近。
「轟。」
雷聲頃刻間躍至道場之上,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瞬間所有人的耳邊炸裂開來。眾人起初還覺得十分驚駭,紛紛抬頭張望。而當這道轟鳴在他們耳邊炸裂之後,他們所能做的唯一動作就是抱頭鼠竄了。
「竟然是仙靈訣。」
「她果然已經突破到了這一步了。」
雲台四周,除了三門主南升震之外,其餘門主的臉色均是猛地一變。不同於修真者所能施展的靈決、咒語,仙靈訣是只有仙人才能使用的。
而現在,雖然這種落雷也許只是最基本的仙靈訣,但是其威力也絕不是普通修真者所能承受的。
「呼。」
雷聲漸漸遠去,雲台上的霧氣再次消失,當白霧中的情景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中時,眾人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雲台之上,原本僵持不下的三人已經分開了。其中柳水月和姬無令雖然臉色蒼白,但是他們仍是昂然而立。
另外一邊,冷遠城的情況就沒有那麼好了。漆黑的黑袍變得更加焦黑,除了微張的嘴中露出的潔白牙齒,他的身上已經找不出第二處白色了。
「咳咳。」
冷遠城氣喘吁吁地跪立在半空中,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是強弩之末了,如果不是僅存的一絲意識,恐怕他早已經被那落雷給劈了下去。
「哼。」
姬無令面色陰沉,一步一步逼近到冷遠城的面前。只見他眼角一凝,巨大的斗笠瞬間出現在在冷遠城的頭頂,看那決絕的氣勢,似乎是想直接將冷遠城斬於手下。
姬無令的斗笠距離冷遠城的頭頂僅有一尺的距離,只要他心念一橫,冷遠城必定會身死當場,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雲台周側忽然站出一人。
「豎子爾敢。」
冷遠城表面上是常於清的愛徒,實則又是他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步。雖然冷遠城重傷,但是常於清也絕不允許他有什麼閃失。
然而,姬無令仿佛是根本沒有聽到常於清的話一樣,只見他的手指微微一台,那巨大的斗笠瞬間就壓了下去。
「嗡。」
就在間不容髮之際,一股冰冷的氣息霎時間籠罩了整個雲台。那刺骨的寒意,仿佛就像背後站着一頭飢餓的野獸,正用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它的獵物。
「算了。放他走。」
望着面前的冷遠城,柳水月的心中很是複雜。她之所以如此執着越這一次的礪仙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冷遠城,這個幾乎將她陷於萬劫不復之地的同門。
但是眼下常於清已經出手,想要殺他已是不可能了。如果強行出手,恐怕不但殺不了他,反而會將自己的師尊南升震也牽扯進來。
「可是…」姬無令的臉上滿是不甘,「難道你忘了是誰在前線偷襲你。又是誰害你淪落月魂帝國了嗎。」
「夠了。」
柳水月憤然轉過頭去,這種恥辱她又如何能忘記,但是眼下情況危急,又豈是再顧忌計這些的時候。
「放他走。」
柳水月的語氣微微有些激動,姬無令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半舉的手在空中隱隱顫抖了幾下,最終還是緩緩地收了回來。
激烈的碰撞之後,冷遠城最終還是被常於清救了回去。似乎也知道了自己有些逾矩,待將冷遠城掠到身邊,常於清直接離開了雲台。
「接下來,是不是就該你們了。」
一番爭鬥之後,雲台上就只剩下柳水月、姬無令、青松、肖同以及張揚五人了。之前柳水月的仙靈訣雖然重點針對的是冷遠城,但是隱匿於白霧中的青松以及肖同也身受重創,此時只要再將這兩人擊敗,那麼礪仙會的三甲也就直接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