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張三丰,他氣就不知往那裏出,好象天生和他有仇一般,好象啃了他骨頭似的,說不出的氣恨,說不出的惱怒。他帶着怨恨,帶着嫉妒,帶着增恨,帶着鄙視,帶着惡毒,在心裏罵道:「張全一,你搶老子爺爺,老子說什麼也饒你不得。就算今天你跑的掉,不代表明天跑的掉。你跑的掉初一,老子讓你跑不過十五。跑到了和尚,跑不了廟,早晚你會落到老子手裏。到時看老子怎麼折磨你,看老子怎麼虐待你。先讓你喝老子尿,給老子舔雞雞。吃老子屎,給老子舔屁股。老子再拔你的皮,抽你筋,喝你的血,啃你的骨頭,把你活生生折磨死,把你活生生氣死。
老子讓你受盡折磨恥辱,再讓你自殺,老子不把你屁股開花,全身爬蜈蚣蟲(道道血痕),老子李子清就給你當兒子,當孫子,當蟲孫去。小雜種,小雜毛,小賤人。你和那些老不死的東西一個德行,統統不是什麼好東西,統統都得死,給老子等着,給老子等着把!等着。」滿懷嫉妒,滿懷鄙視,滿懷怨恨,咬着牙,惱怒說完。
李清時也是氣到了頭,見他們實在不象話,也是忍無可忍,又罵的難聽,脾氣爆發,重打了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李子清三個耳巴,剎時他們臉就腫了。變的通紅,本想反抗,偏偏被點中了穴道,動也動不得,更說罵人人。只有神色變化,其它什麼也做不了。
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六人,他怎不生氣。這三個耳八又怎麼不疼,這時盡表現在臉上,痛苦在心裏,憋着氣什麼說不出,根本就說不出口,不住在心裏咒罵,不是老種,就是老雜毛,不是老不死的,就是操他祖宗十八代,祖祖輩輩,總知沒一句好的。
李清時打了他們,氣「哼」一聲,惱道:「今天放學,你們誰也別想回去。」說完這些,他轉過身來,氣沖沖朝張三丰走去,聽到哭聲,十分煩躁,也不多說,怒目圓瞪。
張三丰正在哭着,他在想怎麼才能知道《石鼓文》和這幾副字畫來歷,不由回過神來,見李清時氣沖沖向他走了過來,對他說道:「張全一?不許哭?你再哭我!也照樣這麼打你!給我一口住!知道嗎?」
張三丰神情悽苦,他也沒理會,只苦了苦眉毛,抱着查良清,直撲在懷裏,又大哭起來,想起師父來了,心問:「師父?你知道全一的脾氣?你知道全一的性格?全一解不開乾坤古棋,也解不開乾坤古算;但全一天天都在努力,沒有放棄。現在,全一遇到一些困難,求師父幫幫全一,全一求師父,求你老人家,好不好?好不好啊?」
還等他哭完,李清時耳巴也揚了過來,也是嚇唬,嚇唬他,怒道:「不准哭!一口住!再哭!我可要打你了!」
李清時好像沒聽見一般,他看了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一眼。只見他們小臉通紅,有點浮腫,敢忙止住哭聲,忙道:「好,全一不哭了。」雖然止了住,淚水卻不停的往外流。
李清時這才消了氣,怒問:「還哭?給我一口住!」
張三丰這才自袖擦淚,他乖乖回道:「李爺爺?全一不哭了?你不打了好不好?」
李清時聽完,他心裏一疼,怒氣全消,故作生氣,一皺眉,怒答:「你不哭,聽話,李爺爺就不打。」
張三丰神情悽苦,他哽咽着道:「張全一不哭,張全一聽話。」心裏卻想着師父,問道:「師父?你幫幫全一好不好?你老人家幫幫我吧?全一遇到一些難題,你快告訴全一吧?」見師父還不出現,也不幫他。
他掙紮下地,只聽「撲通」一聲,譚守仁,查良清,李清時和眾書童,那些教書先生都「啊!」了一聲,張三丰竟當眾跪了下來,不知在做什麼。
譚守仁,查良清,李清時他們同問:「張全一?你這是做什麼啊?你跪下來做什麼啊?」
張三丰也不答話,他任由眾人議論,只磕完三個頭,問道:「師父?你幫幫全一?全一不聽話,老是惹你生氣,但你最疼全一,全一求師父幫幫我?幫幫全一好不好?」說完這些,哇哇大哭起來。他哭的傷心,哭的悲淚,撕心裂肺。
李清時見狀也捨不得打了。他這麼一哭,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哈哈一笑,對他說道:「你這傻孩子啊?又遇到困難了啊?怎麼?只一天不見師父就哭着要師父了?你啊!癩皮撒嬌,誰也把你們沒辦法!」
張三丰這時自袖擦淚,他幕然止住哭聲,不由癩皮笑了笑,忙問:「師父?是你老人嗎?你最疼全一了?你在那裏啊?我怎麼看不見你啊?你出來好不好?」他這幾句話,直把譚守仁,查良清,李清時和眾書童「啊!」了一聲,教室外的教書先生也啞口無言,對他指指點點,聲聲議論。
譚守仁,查良清,李清時他們同問:「張全一?你和誰說話啊?你在說什麼啊?啊?」
張三丰也不答,他等師父說話。
只聽軒山祖師,他師父笑道:「你閉上眼就能見到師父了,你要想着師父才能見到。」
張三丰哈哈一笑,呵呵一笑,忙道:「好,全一天天想師父,天天想和師父在一起。」他敢忙閉上眼睛,小腦袋儘是師父影子,那慈祥笑容,幕然,一個長着一張嬰兒臉,慈祥可愛,長髮長眉,雪白如雪,白胡老人,出現在張三丰面前。那樣子老的不能再老了,老的無法形容了,但老的不是蒼老,而是老的有氣度,老的有精神,老的慈祥可愛,老的仙風道骨,真正就是神仙中的神仙。
笑呵呵看着張三丰,他就是軒山祖師,坐在松亭里,在自己和自己下棋,見他小巧模樣,站起身來,這時走出了松亭,低頭看着他,笑問:「全一啊?你叫我師父?師父幾時收你為徒了啊?為什麼這樣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