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他們同時說完,他們這麼罵完,前後稍有簡隔。也就在這時,李清時氣沖走了進來,惱道:「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好啊!你們上課打先生,這是要造反嗎?啊?」帶着憤怒,大聲說完。
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嚇了一跳,正要叫罵,還沒住口,就讓李清時三下兩下,被點中了穴道,一把就將其制了住,他們也不在罵了,不是不能再罵了,而是開不了口了。
只見他一手提三個,也不怎麼用力,生生被提到自己座位,乖乖坐了起來,眼睛一動不動了。
張三丰和眾書童,以及教書先生都不明白,這是怎麼會事,就連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和李子清,也覺奇怪,雖然開不了口,心裏卻嘀咕個不停。
其實李清時比李仁禎溫和許多,也好說話,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卻偏偏怕他,原因他會武,而且不是三腳貓。
譚再元氣也消了許多,也覺得剛才太過大膽,心道:「老頭,給我施了什麼手腳,只點了我一下,我就動不得了,真是奇怪,若我學會這般本事,誰也不是我對手,湖南軒山有收徒大會,說不定那裏可以學這些。」
王永祥也奇怪,心道:「這老頭,也真古怪,點了我一下,再怎麼施力,也不能動了,一定是仙法,這一定是什麼仙法,不然!不會這樣?」
傅仁其怎麼也想不通,不由心想:「他為什麼只點了我一下,我就動不了了呢?這是怎麼會事?這到底是什麼本事啊?怎麼這麼厲害啊?」
杜仁和也想不通,自問:「先生這是什麼本事?怎麼這般厲害?若我會就好了。」
李子清,他比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要聰明,他笑不笑,氣不氣,心道:「肯定是給我點了穴道,不然我怎動不了。」各自消了氣,各有所思。
李清時沒有說完,接着將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提到座位坐上,帶着眾先生注視回到講台。張三丰呵呵笑着,叫了一聲:「李爺爺。」
李清時那還笑的出來,對他惱道:「張全一,你上課打瞌睡?先生怎麼罰的啊?」
張三丰神情悽苦,敢忙回道:「要重重打十頓戒尺。」
李清時怒道:「快把手伸出來。」
張三丰毫無怨言,乖乖把手伸出,忙道:「李爺爺,你打吧?張全一知道自己犯了錯,都是張全一不聽話,都是張全一不好,李爺爺你打重些。」
李清時被他這麼一說,又有些捨不得打,狠了狠心,這麼多人看着,還是打了,只聽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重重打在張三丰手上。
教書先生們,本以為他會哭,誰知張三丰笑了出來。發生這些事情,前後只是剎那。
他笑聲沒落,幕然停了住,目瞪口呆,只聽李仁禎嘆了口氣,叫了一聲:「張全一啊?你快過來?」
張三丰嚇的呆了,不是李仁禎聲音怕人,而是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由心道:「李伯伯?不會有事吧?」他忙走了過去,見他坐倒在地,神情悽苦,暗然神傷,一見此情,也不管有人沒人,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問:「李伯伯?李伯伯?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啊?」
李仁禎想忍住咳嗽,但偏偏忍不住,一咳就出血,一咳全身就痛,加之剛才動怒被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他們按倒,打的打,咬的咬和李子清這般不爭氣,更是心悲,病上加病,痛上加痛,傷上加傷,用布捂着嘴,不停吐了幾口血出來。
一些教書先生大驚,忙催他去看大夫,李仁禎卻不依為然,他知道自己的病,誰也治不好,請再多大夫,再多郎中過來,再多神醫,再多名醫,開再多藥方,喝再多藥,也無濟於事,就象張三丰說的,這病要早知,錯過了好的治療時間,病情加重的話,那是無醫可醫,神仙也救不了。
李仁禎把張三丰拉到身旁,呵呵笑問:「張全一啊?你是先生教過的學生中,最可愛,最聰明,最乖巧的一個。先生的病到了晚期,那是醫不好了。現在,我也不行了,我死了,你去我休息地方,在衣櫃裏面,有本《神書筆錄》,是先生自己寫的,共有十八冊,有各種字體書寫方法,經驗總結,你多看看,對你必有幫助。你跟先生學了兩年,大部分書畫全都會了,甚至比我都寫的好,但也要勤奮練習,天天苦練,不要放下知道嗎?」
張三丰聞言,他哭的更是厲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這時連磕三個頭,大哭着撲進李仁禎懷裏,把他抱的緊緊的,一邊哭,一邊問道:「李伯伯?李伯伯?不師父,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啊?徒兒不會寫,還不會寫字啊?你要教我?你要教我啊?我先前沒好好學,還怪過你。徒兒不聽你話,不好好聽你講。上課還打瞌睡,我現在跟你好好學?好好聽你講,好不好?好不好啊?」
說完,哇哇大哭,沒完沒了,哭的傷心,哭的悲淚,撕心裂肺,接着泛濫,淚如潮水。
李清時和教書先生們看了,各個長嘆,多是惋惜,也知這是生死離別,根本強求不得。
李仁禎慈祥笑了笑,他看了看張三丰,見他這樣,總算慰心一笑,抱着他,拍着他小背,哄道:「張全一啊?你不聽話了嗎?乖?不哭?聽話?你不是要做乖孩子?好孩子的嗎?怎麼又哭了啊?」
張三丰這一哭,他根本沒法住,那是哄也不行,不哄也不行,這也不是,那應不是,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當真是癩皮撒嬌,哭哭鬧鬧,再怎麼哄,他也要哭,一邊哭,一邊說道:「我要哭,我不聽話,我就是要哭,我就不聽話,我不做乖孩子,我不做好孩子。」
李清時和眾先生見狀,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李仁禎嘆了口氣,不停哄道:「張全一,乖,不哭,張全一,聽話,做乖孩子,做好孩子。」
張三丰被他一哄,偏偏就是要哭,重複說着:「我就是要哭,我就是不聽話,我就是不做乖孩子,我就是不做好孩子。啊!啊!啊!」不由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