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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刺就是蒙元時期的斡亦刺,居住在阿爾泰山脈西部和薩彥嶺、唐努山一帶,被稱作西蒙古。文字谷 www.wenzigu.com
成吉思汗時瓦刺被分為四千戶,在明代稱四萬戶。明初統治瓦刺的首領叫猛可帖木兒,他死後,瓦刺由馬哈木、太平、把禿字羅三人分領。
當東部蒙古大汗由於遭受明朝的軍事打擊和統治階級內訌而日益衰敗時,戰亂較少的瓦刺乘機崛起,企圖奪取整個蒙古地區的統治權。在這場鬥爭中,瓦刺和東蒙古韃靼部是對立的兩方,而明朝扶此抑彼,起着推波助瀾的作用。
但是,對着明朝內部由於土地兼併日益嚴重,田賦加重流民四起,朝廷對西北的掌控漸漸軟弱,也給了這兩大部族可乘之機,哈密叛亂就一個例子。
這次和西楔赫部明為爭奪草場、金砂,實則是逼迫搶奪火器源頭的,正是把禿字羅部的瓦刺騎兵。
群毆人數不佔優,被把禿字羅部騎兵打得灰頭土腦的楔赫木,已經收集了兵力,堅守在一個名叫月亮泉的綠洲上,這裏距離自己老巢也不過四百多里;要不是瓦刺人想全殲他帶領的兩千的騎兵,恐怕人家已經繞道抄了他的老營了。
三面被堵的楔赫木,身後是三百多里的戈壁灘,而這片五十幾公里方圓的綠洲上,唯一的那個露天泉眼,前兩天也被瓦刺人騎兵佔據了。
為了爭奪那個泉眼,他失去了五百驍勇的部下,不想再無謂的喪失實力,他只能忍痛放棄了控制水源的念想。
腦袋上包着一圈藥帶的楔赫木,坐在一株低矮的胡楊樹下,正拿着水袋,謹慎地小口喝着水,四周矗立着他的親衛;不遠處聚集着他剩下的部屬,靠得躺得,散亂在草地上,都在抓緊時間休息,戰馬的馬鞍都沒有卸下來。
一個親衛匆匆跑過來,把一個沉重的水袋,拎到楔赫木面前,臉色青灰的他擺擺手,讓親衛把清水拿下去給大家分了。
他在和鷹爪堡交易時,受不了那價格高昂的水傘,根本就不願意購買,還是「好心」的劉水合,在黃漢祥的抱怨聲中,拿出三個半舊不新的水傘,送給了前去交易的楔赫骨。
這三個水傘在平時,楔赫木渾不在意,但是現在他和手下被趕到了綠洲邊緣,這裏壓根就找不到水喝,才讓他心裏暗暗後悔;那些金砂再多也不能當水喝,早知道就該買上十幾個水傘了。
賣價每個一千五百兩的水傘,雖然五成新,蕭夜還是看在盟友的份上,給他打了大折扣,要是恢復了和內地一樣的賣價,恐怕楔赫木就該吐血了。
這裏草原上氣溫在不斷地回升,和鷹爪堡那裏相比,水傘每時辰能聚集起來的淨水,堪堪少了三成多,就是如此,也成了楔赫木的救命寶貝了。
否則的話,就是戰馬缺水一項,他也只能狼狽地撤離這裏,把瓦刺人引到了自己老營那裏。
對面三十里地外的禿字羅部騎兵,緊守着那泉眼,沒有逼上來繼續和楔赫木廝殺,也是看出了這裏其他地方,找不到代替的水源,只能不緊不慢地逼着他們離開這片綠洲。
畢竟,楔赫木親衛手裏的火/槍,那不是玩具,靠着密集的鉛子射擊,打得禿字羅部騎兵不願再莽撞的繼續深入,在泉眼那裏架上了火炮,就等着他們去反攻了。
與其死命追擊,不如守株待兔,瓦刺騎兵的帶兵千夫長,不是愚蠢的莽漢,自然有點心眼。沒有了實力的西楔赫部落,那就是一個熟透了的女人躺在床上,就等着男人來上了。
當然,如果楔赫木沒勇氣收復自己的綠洲,那禿字羅部騎兵也不介意再次東去,直接攻擊西楔赫部落賴以生存的根基,那裏出產金砂的消息,早就傳出去了。
產量不是很大,但積少成多,那禿字羅不介意自己有多了一個進項。
「大頭領,楔赫骨回來了,」望眼欲穿的楔赫木,正在猶豫是否返回之際,游騎帶來的消息讓他有了留下的勇氣。
回來的楔赫骨,一字不差地給哥哥說了蕭夜的要求,也讓楔赫木提心弔膽的臉色,很快恢復了平靜;還好,那個不是很靠譜的盟友,在這期間沒幹落井下石的事,而是要發兵支援了。
天底下沒有白出力的事,至於蕭夜的要求,楔赫木自認為是應該的,要是自己是援兵,或許提到的要求會更苛刻。
「約戰?」楔赫木在草地上轉了幾圈,瞅了眼身旁親衛肩上的火/槍,似乎明白了蕭夜的打算,頓時眼神亮了幾分;那蕭夜手裏的大殺器,早前打得他不得不低頭結盟,現在看來是又要拿出來了。
如果他手裏的火/槍彈丸充足的話,或許早就開始反擊月亮泉了。
楔赫木在兩個月前,就試圖高價買來那能不斷噴射彈丸的大傢伙,還有攜帶便利的火炮,只不過在蕭夜的授意下,鷹爪堡那裏只是讓他再過了把眼癮後,黃漢祥堅決不賣,多少錢也不賣。
能理解蕭夜的底線,楔赫木自認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底牌,但對於蕭夜遲遲不來援兵,他就有些不滿了;結果還在返回部落的半道上,腦子裏閃過一絲對蕭夜的殺機,就讓他頭疼欲裂,按着腦袋嚎叫了整整一晚。
不明白期間道理的楔赫木,現在是怕了,他想不到和一個明人的結盟,就能引起長生天的懲罰,自己欲撕破結盟念頭一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難受,原來傳說是真的啊。
楔赫骨在結盟後不久,就有了這般類似的慘狀,那時他還以為弟弟是頭疼風犯了,原來他也是對蕭夜起了不善的念頭。
對蕭夜興不起憤恨念頭的楔赫木,不斷派出信使求救,後來連楔赫骨也派出去了,自己則帶着部落里的精騎,借着熟悉地形的便利,劫糧夜襲,玩命地抵抗着那禿字羅部騎兵和哈密騎兵的圍剿。
兩千精銳騎兵三千附屬騎兵,五千人折損了大半,雖然傷亡最大的是附屬部落的騎兵,但要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仗着地頭蛇的油滑,躲過了好幾次被圍殺的楔赫木,精疲力竭之時,終於等到了弟弟的歸來。
算一算時間,他已經和瓦刺騎兵糾纏了一個月,也是到了該對決的時候了。
考慮片刻後,楔赫木掏出身上的印信,招來心腹親衛,「去,向那禿字羅部下戰書,五天後,正午時分,西楔赫部落所有勇士,會在羊蹄坡等候約戰,一戰定輸贏,輸了的話,我西楔赫部落會歸附於那禿字羅部,」
「本頭領向長生天起誓,約戰不死不休,」咬牙切齒的楔赫木,脖頸上青筋蹦蹦直跳,把印信丟了出去。
面色陰沉的親衛跪下雙手接了印信,衝着楔赫木彭彭磕頭後,起身牽了戰馬,一言不發跳上戰馬飛奔離去。
向蓋倫部落報信的信使,隨後也派出了。
「西楔赫部落,是不會滅亡的,」嘴裏喃喃自語的楔赫木,握緊了腰裏的彎刀,「傳令,今夜轉進羊蹄坡,」
羊蹄坡是在綠洲東北角的一塊坡地,地勢東高西地,這一大片的緩坡地帶,佔地數千畝之廣,地勢平坦,再往北越過大片的戈壁灘,就進了阿爾泰山山區。
坡地從東往西,坡上野草零星,在低地上有一處分叉,漸漸擴大的溝/縫裏長滿了荊棘灌木,遠看這裏就像是一個龐大的羊蹄子,羊蹄坡就此得名。
羊蹄破地勢平坦,但南面、東面卻是亂石溝壑,只有正西面騎兵可以快速衝鋒,對於約戰雙方來說,防禦的一方並無地利之優,反而更加難以脫身。
守在這裏的一隊哈密騎兵,是為探哨的游騎,如果楔赫木跑到這裏,他們會離開向瓦刺人報信,所以,楔赫木的兩千多疲憊騎兵,沒有費勁地就趕走了哈密騎兵,佔了坡地東面的稀疏草地。
楔赫木在羊蹄坡安然休整了三天,這三天裏,除了遠處地面有零散的影子移動,沒看到那禿字羅部和哈密騎兵大股人馬的跡象。
很明顯,人家是讓楔赫木儘量集中兵力,也不想再勞神地追擊拼殺了,這一點,楔赫木心裏清楚。
如果羊蹄坡約戰失敗,那他楔赫木就只能橫死於此了,部落里自己的兩個女人和三個孩子,還有幾個老人,都不會活過這個月了;弟弟大帳那裏也會如此,草原上的習俗如此。
這種結局,他不想活着看到,那就只能寄希望於援兵了。
深夜時分,當東面坡底下閃過幾道光柱後,楔赫木的游騎引着蕭夜的援兵,登上了這處坡地。
見到蕭夜後,二話不說的楔赫木,拉着粗壯的弟弟跪倒在地,恭敬地磕頭九下,雙手奉上了自己的彎刀,既然長生天都不願看他和這個明人反目,那結血盟是一定要了。
笑呵呵的蕭夜,接了象徵着臣服的彎刀,隨手遞給侍衛,自己上前攙扶起兩個草原首領,擺手讓軍士牽來一匹白馬;寒光一閃,利刃過頸,健壯的白馬抖索着站在那裏,有部落騎兵拿了草藥,等着下一步堵住傷口。
侍衛接了三大碗腥稠的馬血,遞給蕭夜、楔赫木、楔赫骨,三人對天誓言後,大口喝下了溫熱的血液。
只要這次羊蹄坡約戰不敗,那蓋倫部落和西楔赫部就結成了血盟,蓋倫部落是為盟首,以後甚至可以邀兵西楔赫部,共同攻擊其他部落,繳獲上也有了決斷權。
說不好聽的,西楔赫部就是蓋倫部落的小弟了。
草原上早晚氣溫陰冷,當清晨的陽光灑在羊蹄坡上時,躺在營房帳篷里的楔赫木,被外面嘩嘩的鐵器碰撞聲驚醒。
猛然間睜開眼睛的楔赫木,本能地收手去摸腰裏的彎刀,目光落在那土黃色的帳篷上,讓他的動作一滯,眼神漸漸清醒過來。
外面匆匆走過的腳步聲,明顯是有軍士巡邏,自己還是很安全的。
鑽出帳篷,楔赫木看看門口的兩個親衛,再瞧瞧四下里那連片的清一色帳篷,不由得心裏微微悸動;隔得不遠,那些帳篷里現在依舊是鼾聲四起,而外面巡邏的軍士,都是蕭夜的人馬。
在他左首遠處,一根矗立的大旗,黑色狼旗在風中啪啪擺動,旗下的一頂大帳外,那些黑衣侍衛猶如兩排木樁,手按短刀環護在四周。
似乎,這些黑衣侍衛少了些,但是有誰在意呢。
大帳的外圍,三十幾個蕭夜的親衛,背着步槍三人一哨,隱隱組成了一道防線,把大頭領的帳篷嚴密防禦在了坡地最高處。
此時的蕭夜,已經在大帳外操練了兩遍刀法,正赤着上身,兩個侍衛端着大瓢,把淨水嘩嘩地給他從頭頂澆下去,激得他呵呵地大聲叫着。
洗漱完畢,蕭夜回到帳里換了身一副,頭上挽了長發,腳蹬戰靴走出了帳篷;接過侍衛遞來的一盒罐頭,那匕首插着肉塊,蕭夜大口地嚼着。
山坡下一覽無餘,左面的營地里,軍士們把帳篷已經收好了,一對隊軍士守在昨晚挖好的戰壕里,抱着步槍休息吃飯。
阿蠻的一千騎兵,就守在左面的坡地邊緣,這對面較為寬闊的坡地,他們要守備側翼。
右面的那條岔路,除了不多的五十幾個軍士躲在各自的土坑裏,那裏沒有挖掘戰壕,後面就是楔赫木他們的營地了。
不過,那五十幾個軍士守候的兩個物件,上面罩着油布,就是看不出來有何用處。
見楔赫木過來請安,蕭夜也不矯情,讓刀子拿來一盒罐頭,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吃,吃過了飯還有喝茶的時間。
「大人,今天正午,想來那禿字羅部和哈密騎兵,就要到了,」拿着沉甸甸的罐頭,楔赫木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此次約戰,由我指揮,你帶着你部人馬,守好那邊的岔路,無令不得出擊,」蕭夜一指遠處的那條羊蹄岔路,「擅自出擊,後果自負,」
「是,」蕭夜不講情面的話,讓楔赫木身上一個激靈,再看看那沒人經過的岔路下坡,頓時醒悟過來,趕忙躬身告退;要是自己的部下肆意亂闖,恐怕當先死傷的就是他們了。
那能從草地里跳起來爆炸的跳雷,他可是吃過大虧的。
楔赫木剛剛走開,秦石頭匆匆跑了過來,走近時正要單膝跪地,迎面就被蕭夜拋來的罐頭擋住了,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裏,「報大頭領,戰壕休整完畢,雷區佈置完畢,斥候還沒回信,」
「嗯,這一次親衛隊和你的夜梟旗隊,歸你一併指揮,記住了,打恨了野狼才長記性,」拿着裝有熱茶的水壺,蕭夜瞟了眼這傢伙,「今個,要是沒有一個大的京觀,你就去王大力那裏報到,磨坊里的活計指定能讓你瘦上一層膘,」
「得令,您就瞧好吧,」臉色凝重的秦石頭,抱着罐頭跑了,小步子跑的飛快。
二百親衛隊,夜梟旗隊五百人,絕大部分是一色的步槍,加上兩挺重機槍,兩門雷擊炮,要是再擋不住瓦刺人的衝擊,不用蕭夜再說,他也沒臉待在夜梟旗隊裏了。
那埋下去的五大車跳雷,就夠那禿字羅部騎兵喝一壺了。
站在蕭夜身後的刀子,眉角微微一挑,嘴角處閃過絲絲冷意,大人的心思,他摸了個大概。
「嗚、嗚,」西楔赫部營地那裏,想起了沉重的號角聲,一百多火/槍手被集結起來,近兩千騎兵牽着戰馬開始整頓武器,加入到了防禦北面岔路的陣勢中。
似乎是有了約定一般,西面戈壁灘里,也傳來了悠長的號角聲,煙塵滾滾而來,一杆血色大旗隱隱可見。
和西楔赫部約戰的瓦刺人,終於趕到了羊蹄坡。
望遠鏡里,蜿蜒而來的大隊戰馬,漸漸逼近了羊蹄坡,一個個頭戴鐵刺頭盔的那禿字羅部,頂着皮帽的哈密騎兵,在距離五里外的戈壁灘上,一隊隊出現。
那飛奔而回的五六個本部斥候,已經跑回到了坡底不遠處,戰壕那邊,有軍士擺動手裏的小旗,指令着斥候沿山坡邊緣上來。
蹬蹬、蹬蹬蹬,秦石頭派來的軍士,還沒跑近大帳外圍,就被侍衛黑着臉趕回去了,大帳這裏有傳令兵,斥候傳回的信哨,秦石頭能收到,蕭夜自然不晚這一步。
那禿字羅部和哈密騎兵的出現,自然羊蹄坡上的軍士們,進入了備戰狀態,右面岔路坡頂處,兩挺機槍、兩門雷擊炮,很快摘去了罩布。
雖然這次郝永良沒有來,但是他手下的兩個什長,可是打了幾十發炮彈的老手了。
站在挖出來的土包上,一個什長舉着望遠鏡,遙遙就看見對面的馱馬,把五個亮晃晃的青銅炮,拉到了視線之內,豈能不知道先下手為強。
「蓬、蓬,」兩發炮彈從高高揚起的炮口,帶着青煙飛射而出,以肉眼可見的軌跡,划過一打巨大的弧線,帶着呼嘯聲砸向了青銅炮陣地。
「轟、轟,」在青銅炮陣地百步外,兩股黑灰的煙塵掀起,對面的那禿字羅部炮手,速度頓時加快了,火炮被放置在匆忙挖起的土台上。
「蓬蓬、蓬蓬,」調整好射角的雷擊炮,開始了急速射,一連十幾發炮彈,被炮手飛快地塞進炮膛,不斷打出,激發起股股刺鼻的硝煙。
「轟轟轟,」那禿字羅部帶來的一個青銅炮,炮位剛剛建好,就被從天而降的炮彈,直接炸的騰空而起,滾翻砸到了十幾個炮手,其他的青銅炮橫七豎八倒伏在碎石地面上。
這種不打招呼就動手的風格,直接就氣瘋了對面的那禿字羅部千夫長,也沒想想為何楔赫木手裏就有了火炮,反而乾脆丟下了笨重的火炮,催動了衝鋒的號角。
「嗚、嗚、嗚嗚,」悽厲的嚎叫聲中,血色大旗微微前傾,那禿字羅部騎兵頓時眼珠子紅了,來不及平息戰馬的喘息,一個個拔出彎刀、角弓,嗷嗷怪叫起來。
兩軍對壘,一鼓作氣,這種臨戰鼓譟的架勢,根本就不受那落下炮彈的影響,反倒是被彈片打倒的同伴,那呲呲噴濺的鮮血,更是令那禿字羅部騎兵血脈高漲。
楔赫木騎在戰馬上,眯眼看着十幾步外,那不停打出炮彈的兩門小炮,心裏已經是極度驚愕了;但現在他才明白,原來大頭領在早前,根本就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否則西楔赫部已經煙消雲散了。
「此戰,必須打出西楔赫部的血氣,」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楔赫木,死死握緊了彎刀刀柄,心裏暗暗發狠。
隨着血色大旗揮舞,「嘩,」猶如雪崩一般,憋足了勁的那禿字羅部騎兵,化為兩支箭頭,不緊不慢地向羊蹄坡涌了過來;要到距離四里以內的地方,戰馬才能加速到最高衝鋒,衝鋒早了戰馬沒那麼多的耐力。
緊跟在後面的哈密騎兵,也漲紅了臉龐,呵呵高叫着追了上去,手裏彎刀舉得更高。
留在大旗下的那禿字羅部千夫長,帶着自己的親衛,一臉傲慢地抬起了下巴,「沖、衝上去,把該死的西楔赫部殺光,殺光他們,」
隨着千夫長的叫囂聲,戰鬥的號角聲更為悽厲,督促着這六千騎兵越發地加快了馬速。而對面的火炮,卻一時間不再開火了,整個羊蹄坡東面的草坡上,寂靜無語。
在那禿字羅部出發陣地北面,三里地外的山地,一片樺樹林裏,十個蹲在樹下灌木里的黑衣侍衛,已經收拾好了武器、馬具,為首的什長正拿着望遠鏡,小心地打量着對面的那禿字羅部千夫長。
「走吧,餵了一晚上的蚊子,咱們也該活動活動了,」十個軍漢牽着戰馬,走下高處的樹林,他們要徒步穿過兩個起伏的山丘,才能騎上戰馬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