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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李尋烏見侯爺輕輕點頭,遂啪地合上了賬冊,起身站在了地圖前,對着這些商家們咳嗽一聲,隨即,客廳里本就低低的說話聲,寂靜下來。讀爸爸 www.dubaba.cc
「各位,侯爺現在給了大家一個共同發財的機會,」指點着地圖上的五個黑點,李尋烏淡然說道,他一個秀才,本就看不上這些商戶,何來的怯場之說。
「現在正開工的小石堡,各位買到手後,可以自己命名,裏面磨坊里有石磨,坤字號石磨一個,可以出產黃灰泥,但最好用指定的礦料,否則後果自負,」
「小石堡外有探明的礦脈,貧富不一,石堡的底價自然不同,」
「以後再有類似拍賣,侯爺府不會代為修築石堡,你們可以和後勤隊商議價格、工費,」
李尋烏的話簡單明了,尤其是最後一句,引得眾人臉色幾番變幻,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就連貌似和侯爺有着姻親的靳寶良,也被驚的楞住了,這話小妹沒給他透氣啊。
大家來這裏,與其是拍買那石堡,不如說是買磨坊,石磨那玩意轉起來就是下金蛋的老母雞,儘管不能輕易挪動地方,但進賬可是一點不含糊。
「好了,現在大家可以競買第一個石堡,距離顧家堡一百九十里,左近三里有鐵礦,起底價一萬兩,每次加價一千兩,」李尋烏鋪開了紙筆,清聲說道。
要說這次拍賣不讓那些身家輕的商戶進來,就這一萬兩的底價,就不是一般商家能承受的,還有後續的人手、糧食供應,以及那一百軍士的糧餉,蕭夜只願承擔一半。
「兩萬兩,」李尋烏的聲音落地,就有急不可耐的范家掌柜,仰着脖子大聲喊道,把價格生生拔高了一大截。
「兩萬五千兩,」
「三萬一千兩,」……
「八萬兩,」當王家掌柜咬着牙,狠狠地喊出了這個價錢後,其他五個掌柜閉上了嘴巴,下面還有四個石堡,不到着急的時候。
「第二個石堡,左近五里有鐵礦,礦料貧瘠,底價起底價九千兩,每次加價一千兩,」李尋烏不急不緩的聲音,再次引起了客廳里一輪熱鬧的議價。
五個石堡,最後竟然拍出了五十三萬兩的價格,可是把蕭夜給驚得張大了嘴巴,好一會這才低頭抿着熱茶,心裏暴罵連連,特娘的,真是奸商,不見兔子不撒鷹。
靳寶良以十一萬的價格,買到了距離野狼溝最近的石堡,那裏雖然距鹽土礦有三十里遠,但三娘交待的,他還是能聽進去。
靳寶良得意洋洋的表情,靳三娘看在眼裏,修長的睫毛微微一動,眼角餘光飄向了身邊的蕭夜,直見蕭夜面色淡然,這才安下心來;十一萬兩的銀子,她早前一年累死累活跑下來,掙得的也不過如此,但在家族裏也算的排前了。
「好了,石堡拍賣完畢,」李尋烏放下毛筆,看看這些焦急的商人們,嘴角擒着一絲笑意,「最後告誡各位一聲,那裏已經有了藤草出現,注意不要被毒刺傷了,哦,藤草果子石家商鋪敞開收購,」
五個還在開工的石堡,就換來了大量的糧食、物資,讓王貴樂得合不攏嘴了,賬房、倉庫那裏每月列支出去的糧餉,壓力不是一般的大,銀錢好說有錢莊頂着,糧食可是安人心的根本啊。
五月五立夏時節,石家商鋪里又一次開啟了拍賣石堡的生意,這次蕭夜更乾脆,從顧家堡起始,沿東北一線延伸到了色楞格河上游,依舊被商家們興奮地一搶而光。
如果這十個小型石堡全部建成,杜丁的戰兵營,就基本上被全部派出去了。
後勤隊裏十個百人隊的青壯,也會帶着家屬入住各石堡,只是把孩子留在了學堂。
1514年對於大明來說,是個很普通的一年,最大的紀年史事,不外是年輕皇帝玩虎傷了自個,藉故偷懶,大同一帶邊兵安然度過了這一年,太監被派去迎活佛了等等。
這一年,西門旺福吞下了瓦刺部落,揮兵八萬鐵騎徹底收復了廣袤的草原,無邊的森林山脈搜刮下來,給蕭夜帶來了六萬俘虜。
這些俘虜里,夾雜着不少的大鼻子蠻夷,還有禿着腦門的野女真人,蕭夜一概全部送去了「小黑屋,」化作珍貴的丹藥原料。
來自清風谷的大量流民,這回王大力的後勤隊,沒撈到多少,大部分的流民被商家們巧舌如簧地招去了小石堡,那裏區區的百名青壯,根本就不能滿足商家對黃灰泥的渴望。
就算是距離太遠,黃灰泥也會被侯爺府就地收購,用波斯貨物交換,運輸車拉走;只是價格上嘛,商家們對李尋烏恨得牙根痒痒。
西門石堡外的兩道堡牆已經建成,軍戶、匠戶們住進了自家小院,商鋪、酒肆、飯館日漸增多,街上整日人流不斷;石堡兩側的附屬石堡也修建完畢,西面駐進了刀子的斬軍甲字營,東面是神車營。
石堡里有王猛戰兵營,顧家堡有王虎戰兵營,秦石頭的夜梟旗隊,加上和鷹爪堡遙遙呼應,西門石堡防禦已經到了極致。
阿蠻率蓋倫戰兵營,護送着部落去了扎卜罕河中游草場,那裏有小石堡在附近,可以相互照應。
春節到了,西門石堡里連番的橄欖球賽,戲班子在各石堡連軸轉,蕭夜的三個孩子也長了一歲。
1515年夏,天上日頭正盛,「嗡嗡,」西門石堡東側的神車營,開出了一輛黑乎乎的運輸車,車裏一個驕傲的韃子軍漢,笑哈哈地開着這輛載貨量巨大的車子,向正北草原深處駛去;運輸車後面,跟着一輛象式運兵車,飛快地開走了。
「我說余哥,又讓人開走了兩個,你這神車營快被搜空了吧,」站在營地門口的余山,看着遠去的車子,正感慨間,呼,一輛鼠式戰車一晃而過,裏面的苗必武大聲地嚷嚷。
不等余山回話,鼠式戰車已經划過了面前,呼呼地向鷹爪堡飛馳而去。
「這小子,開那麼快不怕被撞着,」余山嘟囔一聲,領着兩個面色不虞的百夫長,轉回了軍營。
走進軍營,眼睛看向寬敞的空地上,三人的臉色很快好轉起來,不為別的,這空地上停着十輛嶄新的象式運兵車,是昨晚上剛從侯爺府里轉交過來的,車身上噴塗着醒目的刀盾徽章。
有了足夠的資源,蕭夜以每月一輛車子的速度,給侍衛隊配備了象式運兵車,但不知道為何,除了侯爺的那輛座駕,兩輛鼠式戰車,其他突然全部甩給了余山,可是把他給樂得一晚上沒睡好。
十輛象式運兵車,三輛運輸車,是他全部的家當了,也是神車營最強的車子。
侯爺府石堡,出堡大坡下的空地上,停着一個漆黑的龐大大物,看模樣比象式運兵車還要長一些,車身外壁兩側,各有着一個短短的弧形翼翅。
蕭夜在一種侍衛軍官的簇擁下,正在圍着這輛模樣怪異的傢伙四處摸看,大家時不時發出一陣驚嘆,蕭夜也滿眼發光。
鴨式戰車,是前天晚上才被開回來的,這種戰車頭部破像一個鴨子頭,就是最前面的鐵鼻上被撞出了一塊凹痕。
「大人,屬下那晚開得快了些,不小心撞樹上了,」眼瞧侯爺的目光,盯在了那車頭處,一旁的李爍,滿臉通紅地解釋道。
「嗯,摸熟了沒?」蕭夜點點頭,凝聲問道,雖然他在畫面中看了好幾遍的演示,但今早剛剛趕回來,還沒走進去感受過。
「摸熟了,」李爍啪地站直了身子,「啟稟侯爺,這車子,嗯,叫啥來着,」
「鴨式戰車,」旁邊的薛子龍低聲提醒道。
「對,鴨式戰車,」李爍趕忙接口,「離地最高能到一丈有餘,速度遠超其他戰車,車上安有兩座機槍,可載兵十五人,車內/射擊口十六個,」
「不過,侯爺,這大傢伙用的電池棒,費的太快,」對於這小小的抱怨,李爍是笑着說得,他可是相當喜歡着這一看就粗獷結實的鐵車。
「行了,咱們開出去試試,」蕭夜盯了眼車身上的徽章,轉身去了不遠處的象式戰車;「好嘞,剛換過的電池棒,」李爍和薛子龍領着一隊侍衛,鑽進了新來的戰車裏。
在沒有更多的磨坊投入使用前,現在加工中心每月他只能提出一輛車子,還有少量的火器,甚至連民用品都得壓縮了數量,這讓蕭夜很重視鴨式戰車的效果。像那種名不符實的突擊車,他暫時是不會理會的。
「嗡,」鴨式戰車輕輕一震,緩緩駛離了地面,在四周圍觀的侍衛們的驚呼聲中,直接就升高到了離地一丈之高,沿着大坡就沖了出去。
跟在後面的象式戰車裏,蕭夜坐在駕車的侍衛旁,嘴裏笑罵一聲,不再理會了;駕駛車子的侍衛,不急不慢地啟動,熟練地轉動方向盤,戰車輕盈地升起一個調頭,對準大坡開了上去。
西門石堡外,兩家匯合在一起的商隊,組成了二十輛大車的隊伍,沿着大道匆匆趕了過來,還沒來得及進堡門,就有軍士騎着一輛車子過來,擋在了大道上,遠遠打出了手勢,示意商隊停止前進。
車隊裏,有新來的夥計好奇地問道,「張大叔,為啥不讓咱們過去,是不是要收進堡稅啊,」
趕車的大鬍子一摔長鞭,靠在糧食垛上,呵呵笑着摸出了長煙杆,一邊給煙斗里裝着煙葉,一邊說道,「沒事,這裏現在還沒開徵稅呢,估計是侯爺的衛隊要出來了,他們可是開着大鐵牛呢,那大傢伙根本就沒有輪子,車子也不挨地面,算是你好運了,」
「是嘛,」夥計聞言,急忙爬上了馬車糧垛,站在最高處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空曠的堡門處,眼角餘光不斷地打量着那一隊黑衣軍士。
車隊裏,還有幾個神色異常的壯漢,混在人群里也抬起了頭,神色複雜地看着遠處的黑衣軍士。
「恩,咱們是小商家,沒有大商戶那麼有關係,否則的話就能離近了看,」在車夫的嘮叨聲中,夥計就看見堡門那裏,呼地竄出來一個漆黑的大傢伙,前面車頭有點扁長,後面卻是一個長長的方形身子,下面果然沒有半個輪子,就像一個笨拙的沒腿鴨子,還帶着一對短短的翅膀。
大傢伙開出了堡門後,原本距離地面不到一尺高,這就在眼前慢慢地開始升高,升高,直到夥計仰脖長大了嘴巴,這才在空中加快了速度,呼呼地衝進了那佈滿了藤草的荒野上方。
「咦,這大鐵車還是第一次看見,應該是侯爺又有了波斯貨,」就在車夫嘖嘖稱奇的時候,又有一輛黑色的鐵車低低懸浮着駛出了堡門,行到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
車裏走出了十幾個黑衣軍漢,圍着一個高個年輕人,看向在藤草叢上方轉圈疾馳的飛車,還有人拿出了長長的望遠鏡,認真地打量着車子的姿態。
「好傢夥,小劉,你真是運氣不錯,諾,」車夫老張指着那群黑衣人,「應該是侯爺出來了,他們都在看那新來的車子,」
「那麼遠,看得清嗎?」嘴裏碎碎地念叨一句,名叫小劉的夥計,粗壯的大手按在腰間,眼裏閃過一絲遺憾,這離得實在是太遠了,幾乎相隔六百步的距離,再精良的火/槍也打不到那麼遠。
要是有炮就好了。
「好了,好了,該動身了,」這時候,車隊裏的管事,見到軍士打出了可以走的手勢後,趕忙大聲地吆喝起來,「到了堡門那裏,誰手上有火器、刀弩的,在軍爺那裏報備一下就行,萬萬記住了不能在堡里鬧事,否則後果自負啊,」
親眼看到鴨式戰車飛快地在空中穿梭,蕭夜這才明白,李爍晚上在山嶺里出事的原因,這麼快的速度,一個不留神,怕是就撞上去了。
「大人,李統領車裏的傳令兵來信,車子已經跑了五十里,電池棒用了一半了,」站在蕭夜身邊的傳令兵,在一炷香後,收到了車裏的信哨。
和象式運兵車跑一樣的距離,但這架勢,蕭夜很是高興,「招呼一下李爍,把車讓其他人換着開,大家都要熟悉了,別光自個亂跑,」
乘車回到侯爺府,前院客廳里,已經有兩撥人在等着了。
西門旺福的嫡繫心腹,不但給蕭夜送來了一車上好的貂皮,還有一封密信,密信蕭夜不看也知道,這野心膨脹的傢伙,想去攻打亦力巴里了。
畢竟,吃上了癮的草原濟農,是自己挑起來的,也停不下手了,那哈薩克族人倒霉的時候到了。
去年底再次軍士大比,讓自己現在八百侍衛隊的軍漢,增長到了九百人,已經全部服用了三輪中階強力丹,加上醫館裏的消耗,後勤隊匠人救治中毒用的清毒丹,丹藥的主要原料又不快夠了。
「告訴你家濟農,今冬出兵亦力巴里,本侯派兵助陣,」沉吟片刻後,蕭夜下了決心,只有打通通往西方的要道,自己才能有更大的收穫。
「謝侯爺,」拿到了侯爺賞賜的懷表,西門旺福的心腹,喜滋滋地出去了,他這次帶來了一輛運輸車,還要在石堡里採購一番。
轉臉,看看一旁坐着的契赫骨、契赫木兄弟倆,蕭夜笑笑,「吆喝,這是啥日子,你倆咋就跑來了,」
「侯爺,」契赫骨、契赫木兄弟倆趕忙起身,躬身站在蕭夜面前,腰杆彎了又彎,一臉和善的笑意,「此次我兄弟前來,是想向侯爺討些好處,望侯爺成全,」
「哦,說吧,」蕭夜眉頭一動,不在意地說道,想從賬房裏撿便宜的,現在還沒一個人能活過對賬後的一個月,就是跑到甘肅鎮,也得橫死家中,他不介意被佔了好處,下面的人可是眼睛尖着呢。
「侯爺,我西契赫部落,到現在還在蒙古包、帳篷里度日,屬下想讓後勤隊在白龍湖南面的山下,建一座石堡,大一點的,」契赫骨沉聲說道。
「自然,石堡修築所需費用,我部落可用猛火油交換,還有那個磨坊,」說道這裏,契赫骨停頓下來,眼巴巴地看着蕭夜。吞了猛火油石磨,不會出黃灰泥,但白龍湖就在身側吶。
他的意思,蕭夜直接就聽清了,財帛動人心啊,兩次拍賣的消息,契赫骨聽到了不意外,不動心才讓蕭夜意外呢。
「你部是本侯的盟屬,自然要有所照顧,」蕭夜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須,點頭應了,提筆寫了手條,蓋上了私印。
「拿去找李尋烏,他會安排此事,」見侯爺如此爽快,契赫骨、契赫骨兄弟倆高興地跪地叩謝,歡天喜地地下去了。
都是給自己暗地裏做工的,蕭夜不爽快就是給自個找麻煩。
但讓蕭夜想不到的是,契赫木這個大嘴巴,在石家商鋪里一嗓子嚷嚷,頓時就惹來了靳三娘對他的壓榨,一晚上的瘋狂加上小梅的助陣,蕭夜吃不消了。
「我是你的小妾,他西契赫部都能走後門,我也要,」把蕭夜折騰到了天快亮,靳三娘吐露了不滿,「你想跑回侯爺府,行啊,秀秀還在等着你呢,」
「得、得,她們娘仨我給,給個小石堡還不容易,」蕭夜苦笑着躺在炕上,隨手摸摸三娘平坦光滑的小腹,「你還不是?」
「不許說,不許說,」臉色嬌紅的三娘,又要往蕭夜的身上爬,立馬就讓蕭夜潰敗了。
「成,先給你一個私房錢,再要就去拍買,」
在院子裏花棚下,享受着着初夏的點點陽光,休息了一上午,蕭夜招來了王大力。
地圖上,有一條穿過戈壁山脈伸向陰山南麓的黑線,上面標註着四個小黑點,這一路上就看不到半點的水源地。
但是,最靠近東面的小黑點,也就是距離黃河不到五十里,那裏以前是濟農的冬季牧場,現在歸屬了蕭夜的治下。
就算蕭夜不往那裏派出一兵一卒,大明官兵也不會輕易出邊牆,穿過二百里的沙漠,到達水草豐美的河套地區;那裏,以前可是大明襖兒都司的轄地所在,現在到處都是一片片藤草橫行。
難怪西門旺福要舉族西遷,他不走都不行了。
「這裏已經探過了礦脈,沒有多大價值,但今年必須修築好四個磨坊石堡,是給四個夫人的,」
蕭夜的話,讓王大力很是奇怪,「大人,為何不找四處豐礦所在,而是找這裏?」跟着蕭夜的老人,現在私下裏還是稱呼蕭夜大人,再往下的部署,就得稱呼侯爺了。
「那裏有了大片的藤草,就是摘一次果子,也足夠這幾個石堡過活了,不是還能出點黃灰泥呢,」淡淡地笑了笑,蕭夜繼續說道。
「這四個石堡,規模不大,但堡牆必須堅固,裏面各駐軍兵兩百,後勤隊到了夏末時節,派人去做一個月的工罷了,」原來,這四個石堡,是蕭夜手裏的小型堡壘,王大力明白了。
「當然,靳家和田家,僱傭幫工在磨坊幹活,咱們不用管,嚴防隨意進出就行了,」
盤算着手裏的人手,王大力和蕭夜商議許久,這才拿着那張簡易地圖走了。
拿起茶壺,給自己杯子裏倒了茶水,蕭夜靠在竹椅上,頭也不回地說道,「出來吧,站那裏不累啊,過來給為夫錘錘肩,」
花棚外的石屋轉角,一身黃色長裙的田秀秀,帶着丫鬟走了出來,施施然到了蕭夜面前;兩個跟隨的女護衛,在幾個侍衛眼皮子底下,躲在了蔭涼地。
看着臉帶幽色的秀秀,蕭夜擺擺手,沒讓她說話,「陰山以西百里,戈壁荒灘上,尚舍田發現了一處銅礦,品位不錯,埋地下不過三丈,如果暴漏消息,大明朝官府不會善罷甘休的,」
低低的聲音,以及蕭夜凝重的表情,讓田秀秀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心裏的那點不滿,豁然散去,擔心地看着蕭夜,「夫君,那咱們就不要去開採了,權當不知道,」
和龐大的大明作對,田秀秀能想到魚死網破的結局,這是她不願見到的,和給家族爭取利益相比,她明曉輕重。
要麼說女生向外呢。
「不用,我自有辦法,」蕭夜眯眼看着東面的天際,「四個石堡里,會建有一個大點的,採挖地點就圈在石牆內,每年你們四人就憑此堡,賬房會分給黃金一人千兩,算是你們的私房錢了,」
「這個石堡,名分落在梅兒名下,你知道就行了,建好後侍衛隊派人協助駐守那裏,磨坊有專人管理,」
隨着公事房發出的一道道指令,龐大的後勤隊按照百人隊分撥出發,開向了指定的地點,設立帳篷磨坊,開挖地基,打制灰泥石塊,在各處加緊修築石堡。
王虎戰兵營收拾行裝,分批登上了運送的車隊,向陰山方向轉移駐地,他們會在河套以北長期駐守;秦石頭的夜梟旗隊,正式接管了顧家堡的防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