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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天下父母官
第十六章
&城主是為……」
李尋歡解釋過後,展昭才明白葉孤城出現在此地的緣由,他擔憂的目光在婁奉平身上掠過,身在官場多年,又因身份性情容易和沙場將領打成一片,他比誰都懂得飛仙島白雲城與中原朝廷緊張難辨的關係。
這展小貓又在憂國憂民了。
婁奉平抬眸,瞧着展昭眉宇間的憂慮,暗自好笑,他總是想着改改對方一本正經的人品,於是口吻輕鬆道:「組織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黃老前輩人呢?」
展昭內心卻不輕鬆。
他抿唇半晌,手掀衣角,重重半跪在婁奉平面前,雙手平舉抱拳,沉聲道:「展昭沒用,要讓大人失望了,就在昨日,我在路上與黃老前輩失散。」
本來,兩個人離開桃花島便沒有片刻停留的往七俠鎮而來,一路上基本順風順水,直到昨日,事情才出現了變故。
在他們經過長安城郊時,竟有近十個黑衣裹面的武林好手先後出現圍堵,這些人雖然單提出來絕不是展昭和黃藥師的對手,可因為配合默契,招式詭異很辣,加上人手眾多,這才導致局勢多變,難以預測。
費力的甩掉這些人,展昭也發現自己失去了和黃藥師的聯繫。
客棧在座的幾人,聽到如此變故,也或多或少有着自己的反應,比如陸小鳳是充滿好奇,楚留香欲言又止,小魚兒沉浸在驚險的比武描述中,而葉孤城依舊古井無波。
李尋歡皺眉,安慰道:「老前輩定也脫身了,他知道目的地,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他就會來七俠鎮。」
所有人都各懷心思,可大多都還惦念着展昭此刻的處境,楚留香也及時開口應和,提出建議,「我可以現在回去,讓衙役們順着七俠鎮到長安城一路尋找老前輩的下落。」
婁奉平的手指磨蹭着酒杯,出奇的平靜,他鬆開手轉而托腮,凝視着半跪在地上的展昭,淡淡道:「你先起來。」
雖說一直以來他都在撩撥這御貓,可對方卻是難得明白的糊塗人,說是聰明,也可以說是一根筋。
展昭微微張口,還想繼續請罪。
&聽你說完,覺得裏面有幾個人還比較眼熟,戴罪立功,跟我到房間來看看是不是這些人。」婁奉平長身而起,對葉孤城笑了笑,隨意邀請道:「城主一同來看看吧。」
葉孤城答應了。
展昭怔了怔,猶豫的站起身來,拿着巨闕,緊跟其後。
御貓是容易撩,可本質上還是不解風情,不過婁大人想要調-教還是很容易的,就看這一顆喜愛之心,足不足以讓他耐下心來,養這隻貓了。
&肥,別掉進酒缸里!」小魚兒驚呼,連忙起身,到櫃枱後面去抱加肥。
&麼都走了,那我這些錢怎麼辦?」陸小鳳咳嗽了兩聲,他也鬱悶呢,平時拿這麼多錢到哪去那都是大爺,可現在,仿佛社會格調都提升成了視錢財如廢土了。
李尋歡喝了杯酒水,悄悄的嘆了口氣,這下子送錢的陸小鳳又是他要招呼的事情了,「閣下請跟我到這邊,之前說的是吳楠賭資,所以……」
探花郎正想着叫上當事人一塊討論,轉頭卻看見對方正出神的望着二樓梯口,神情里有着說不出的失落。
香帥七竅玲瓏的佈置了一番,讓陸小鳳露出馬腳破綻來,想要和婁奉平玩耍一番,可御貓一回來,就算是人家看出了破綻,也全然不在意了。
這種落差感,好想偷他七俠鎮的官銀怒刷存在感啊!
而這邊,展昭也憑藉着記憶,指認了婁奉平給出的幾人畫像,這幾個人都是江湖上名氣不算弱的,雖然單人來說不上檔次,可是,若有十二個人合起來,那也是鼎鼎有名。
十二星相,為首的,則是奇醜無比的魏無牙,他也是這十二個人裏面功夫最高的一個。
展昭不解道:「他一向高居無牙門,與我或者黃老前輩都素無恩怨,怎麼會出手攔截,這似乎全無道理。」
&記得你們衙門屍檢報告有說,在葉曉屍首旁,留有移花宮的記號?」葉孤城似是隨口提問道,向前兩步,看着桌面上鋪散開的檔案,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凝重。
婁奉平眨眼,搖頭笑道:「恐怕是有人栽贓陷害吧,這葉曉武功不高,膽子不大,也沒做什麼負心事,移花宮應該沒理由費力暗殺他。」
葉孤城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是魏無牙出手了嗎?」婁奉平攤開手,眯眼一笑,「邀月宮主和魏無牙的恩怨眾人皆知,我有些想不通,一個葉曉究竟是如何招惹到這些人的,葉城主,梅小姐可曾說過,她是否願意回中原?」
葉孤城淡淡道:「要讓大人失望了,我並不希望若蓮再回來這個地方。」
婁奉平不出意外的挑挑眉,沒有說話,內心對梅若蓮的關注度卻也提高了萬分,只是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他低頭看向魏無牙的情報資料。
展昭沉思良久,忽然道:「也許,是魏無牙想栽贓陷害?他想要覆滅移花宮,借葉城主之手?」
婁奉平:「……」邏輯滿分。
葉孤城皺了皺眉,冷冷道:「若真是如此,無牙門就由我親自上門。」
宮九這小婊砸,果然把替罪羊都找好了。
可憐魏無牙這個極品絲,死都不知道是被誰算計死的,真不知道,宮九用一個葉曉,到底換到了什麼好處!
婁奉平暗罵了宮九無數,心中對這個案子沒有了任何興趣,幕後兇手都知道,該挖的也都挖出來了,他這一次純粹就是給宮九擦屁股。
擦屁股就算了,牽扯出來的也實在都是麻煩。
一個葉孤城,足以讓婁奉平謹慎對待,所以這次討論魏無牙和邀月嫌疑,他秉持着少說話,裝啞巴,讓大家自然腦補的原則,最後再以大官的身份下定論。
&裏面,看起來有不少故事,不妨我們還是先找到黃老前輩,然後去移花宮,和無牙門都走一趟。」
乏味的座談會。
看着展昭和葉孤城凝眉瞧着資料苦思冥想的模樣,婁奉平裝作漫不經心發說了結束語,便側顧窗外,頻頻分心後,便霍然撐着窗台,溜之大吉。
院中,正和加肥玩鬧的小魚兒被嚇了一跳,抱着貓咪往後翻了跟頭,右手還本能的從兜里掏出一包粉末來,劈頭便砸。
&痒痒粉?」婁奉平抬腳躲過,輕鬆的伸手抓了一點,觸手知曉了這些粉末的作用,他抬手便揪住小魚兒的後衣領,笑眯眯道:「沒看出來,小米,你也是個老江湖嘛!」
看清了來人,小魚兒俊美的臉蛋露出討好的笑容,張口便胡說道:「大人,我這都是路口行腳郎中給我,讓我拿着玩的。」
&鬼呢,那神醫可是救人一命,要人一命,平日把個脈都磨蹭,會主動給你好東西?」婁奉平掐了掐小魚兒的耳垂,輕聲道:「想不被我沒收,就來給我幫個忙。」
小魚兒捂着耳朵,小麥色的臉蛋飄起一層紅暈,他點頭如鑿蒜,小鹿亂撞。
兩個時辰後,展昭從房中走了出來,憂心忡忡的想到後院廚房摸點吃食,墊墊肚子後,然後再回去思索黃藥師的下落。
&加肥在井口,沖他妖嬈的搖了搖尾巴,貓鬍子一抖一抖的。
&了多少次,要遠離這些井口的。」展昭無奈的搖頭,但動作卻很溫柔,走上前,伸手想要將加肥抱下來。
可加肥貓眼卻忽然發亮,一個彈跳,就朝展昭肩膀上躍去,因為是在井邊太過危險,展昭還不敢輕易躲開 生怕它不小心掉進井水裏,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加肥跳上他的肩膀,然後二話不說,發-情般撒嬌的蹭來蹭去,領口都給蹭開了小半。
&肥,別鬧。」御貓俊臉通紅,措手不防的將加肥帶到空地上。
推開後加肥,展昭忙去整理自己春光小露的領口,可雙手剛按到衣角,俊顏卻露出隱忍的神情,墨玉般的眼眸為難的瞧了瞧周圍。
&加肥在一旁坐着,舔舐它的毛髮。
&是多久沒洗澡了,有跳蚤了嗎?」展昭蹲下身來,冷靜的喃喃自語,他猶豫的看了看加肥,最終還是將它撈起來,決定先把這隻小髒貓清洗了,再去解決自己。
眼看着紅衣捕快如樹臨風的身影漸行漸遠,小魚兒從柴房推門出來,咬着草芥,不住的搖頭嘆息道:「慘了,慘了,這種事可忍不得,時間一長,只會越來越癢,如此看來,這御貓,絕對不是大人的對手啊。」
做了壞事的小魚兒有些小興奮,可也知道去看御貓的好戲是不大可行的,回想着剛才婁奉平無意間透露的那個行腳郎中,他賊溜溜的翻牆出去,準備試試那人的底細。
全不知小魚兒膽大包天的去打平一指的注意,婁奉平坐在房頂,翻開瓦片,津津有味的瞧着下面的景色。
畢竟是他顏值高,這種猥瑣的舉動,在外人遠點看來,也認為婁大人是心情好,在眺望風景,或者以天地為書房,借日光賞書什麼的。
絕不會有人猜得到,他是在偷窺。
白日,展小貓毫不猶豫半跪請罪的舉動,雖然傷不到婁奉平,卻也讓他有很多的聯想,這御貓或許是把他當做第一位,不想折損他大人的威嚴,又或許是根本是塊木頭,認死理。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既然展小貓不認為婁奉平會為此心疼他,這一次,他就偏要好好疼一下這隻——大貓!
婁奉平腳下,展昭千辛萬苦的幫加肥洗了個澡,自己也是衣衫盡濕,因為奇癢難忍,他雪白的肌膚上被撓出了血印。
&去吧,找那個小兄弟給你餵午飯。」
展昭將加肥擦乾,送出門,便忍不住忙脫掉上衣,一盆涼水澆下,用冰涼鎮麻癢意,還好現在是六月炎夏,倒也不擔心着涼的問題。
&砰——」
有人敲門,展昭一驚,連忙道:「我正在洗……」
他話止住,看向另外一邊,這聲音不是敲門,而是敲窗,會敲他窗戶的也只有那一個人了,展昭知道說什麼都攔不住對方,索性忙鑽進浴桶里,被凍了個透心涼。
婁奉平也推開了窗戶,瞧見展昭的模樣,頓時被擊中了,他扶着窗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怎麼搞成這樣?」
展昭坐在浴桶里眼巴巴的看向他,「大人怎麼會來……」
御貓這時候,一頭烏髮半濕不濕,頭頂亂翹,鎖骨,脖頸處到處都是抓傷。
婁奉平不笑了,板着臉走過去,伸手點了點展昭的身體,故意問道:「受傷了?誰下手怎麼這麼重?」說真的,他看到還是蠻心疼。
&人,這並不是展昭與人動手所受之傷,這是方才加肥,它怕是許多時日未徹底搭理,身上多了不少跳蚤。」展昭臉上浮現出羞惱之意,也有幾分慚愧。
連包都沒有,御貓太信任同福客棧。
婁奉平感慨之餘,也有些惡作劇的心態,伸手取下旁邊的汗巾,浸濕後,便敷上展昭的身上,低聲道:「還癢嗎?」
展昭:「……」
其實方才跳進來,鎮去大半的癢意了,可是此時被對方輕柔的,溫柔帶着心疼的目光注視着,他頓時好像坐在熱水裏,癢意蹭的加重了許多。
出來混的總要還。
方才婁奉平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其實也同樣如坐針氈。
婁奉平繼續道:「你想沒想好,是和葉孤城去無牙門,還是陪我去移花宮哦不?」說着的同時,他還故意的拿着汗巾,幫展昭擦身,托魔門旁門左道的福,某,些手法和穴位,從小耳濡目染之下,他比明空這個專業學的,還要精通的多。
展昭已經丟失了平常心,急促道:「大人,難道不打算和葉孤城同路?他來中原,畢竟不是小事,得有人看顧。」
活着忌憚,卻也不能在中原不明不白的死。
這就是領導人的待遇。
婁奉平垂下眼瞼,溫柔的注視着展昭,笑道:「我才懶得理會,無雙頭疼,總會有人幫他擦屁股的,恐怕跟着葉孤城的人,早就到了,不是無情,就是冷血,不需要你我操心。」
&該會是冷血……」展昭眼神飄忽,躊躇不定,要不要把手從浴桶邊鬆開,他擔心自己下一秒就會把浴桶掰下一塊來。
&我們還是去移花宮,那裏景色優美,可以好好逛逛,順便帶上小米那小子,完成一個副本。」到現在,婁奉平要是猜不出小魚兒的身份,那也就太笨了。
長得如花似玉,手段陰損,卻赤子之心,學習能力極強,連李尋歡都扛不住教了他幾手,何況他平日總愛打聽燕南天,又是這個歲數,還會是別人嗎?
&展昭這時候已經聽不進去婁奉平說的話了,每一個字都聽到了,卻根本連不起來,也聽不懂,熱乎乎的火在他身上遊走,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飄了起來。
婁奉平拿着汗巾,擦了擦額角。
這手法耗力一般,主要是眼前的美人,太考驗人了點。
心想着,婁奉平瞧着展昭失神發模樣也暗自心裏打鼓,這御貓在他面前警惕性簡直為負數,根本是挑戰人品,他這要是一個衝動,把人辦了——
重點是,把人辦了,展昭能明白,他們是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