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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雲穿書攻略
「小燕。」楚燎轉過身, 雖然聲音依舊又沉又冷, 但能聽得出來語氣已經放緩許多,「你來這秘境中, 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辦?」
&是來參加鴻鵠試的,今年攬星閣的題目, 是凝魄草。」燕歸答道,同時又有些驚訝, 原來楚燎不知道鴻鵠試的事情?那他就只是來找鎮魂枝, 然後碰巧遇上了。
那這一屆鴻鵠試的參賽者可以說是很倒霉了。
&鵠試……」聽着這三個字, 楚燎一瞬間竟然覺得恍如隔世。但很快, 那一剎那的恍然就被他斂入眼底,再尋覓不到:「既然如此,你們先去取那凝魄草吧。」
之前沒有參與搶奪鎮魂枝, 也沒有惹到楚燎,以及也不曾被嚇破膽逃離的人,此時皆是覺得自己大概是否極泰來了。均是小心翼翼前往鎮魂樹的邊緣摘取凝魄草,沒人再敢靠近樹的中部,更沒有人敢去打鎮魂枝的主意。
但燕歸卻沒有馬上過去,他還有事情要問楚燎:「這玄幽境只有中三層修為的人才能進入,師父你是怎麼進來的?」
&瀾境與玄幽境間, 有一處不知是如何形成的通道。若是修為足夠, 便能將其打開, 從而不受限制的在兩個不同級秘境中往來。」
原來這玄幽境中的異狀, 是自己師父弄出來的。
燕歸突然感到了一丟丟心累:「在過來的路上,我聽說有人遇到了一隻八階蜃氣妖……」
&用太過擔心,我離開時會將兩個秘境間的通道重新封閉。這樣一來,從天瀾境中逃出的妖物也自然會回到他們該呆的地方。」
聽到這話,燕歸總算是松下一口氣,看來這次的秘境之旅不會變成七日遊了。
&有一事,想要告訴你。」楚燎的眼神再度變得冰冷,「外宗之人所言所行,毫無可信之處。他們只會說當年我屠戮外宗,卻絕口不提當年他們所作所為。包括柳雲歌,也不過是徒有一副正人君子的皮囊而已。」
燕歸覺得自己似乎離那些解不開的謎團更近了一些,但正想繼續問下去,楚燎卻搖了搖頭,不願意再將往事提起。
他既然不說,燕歸也沒有再追問。
燕歸與楚燎一道走到鎮魂樹下,摘下一株凝魄草。
楚燎則來到鎮魂枝所在之處,將其從樹幹中心取出。失去鎮魂枝的瞬間,整顆鎮魂樹如同被抽去了生命,連帶着寄生於四周的大片凝魂草,一同枯萎下去。
目送楚燎的背影離開,燕歸剛轉過身,就看見沈雲辭抬手接下一隻紙鶴。
那隻紙鶴比起剛剛幻化出來的樣子,少了半邊翅膀,搖搖晃晃的勉強落在沈雲辭手背上,在他皮膚染出一道血跡。
燕歸看那染了血的紙鶴,心中咯噔一聲,馬上想到可能是提前離開秘境的那隊人出事了。
但沈雲辭卻將紙鶴迅速握進手心,化為一簇幽藍火焰,就連他手背上沾染的那道血跡也同時消失無蹤。看樣子,沈雲辭似乎並不準備馬上處理這件事。
很快,燕歸就知道了他這麼做的原因。
&道長,剛才多虧你用寶物下落引走了那人,否則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命喪他手。」一個其它門派的弟子率先開口,在他身旁還聚集着不少人。
這些都是慶幸自己剛剛躲過一劫,還順便撿了個漏的人。其中鏡花宮由於白薇性情沉穩,且約束手下嚴格,所以她所帶的一隊人不僅沒有傷亡,更是都順利拿到了凝魄草。她亦是朝沈雲辭行了個禮,道:「多謝沈道長。」
白薇作為鏡花宮大弟子,亦是頗有聲望。她這一開口,附和之聲陸續響起,一時間耳邊所聽到的,皆是對沈雲辭道謝與誇讚之詞。
燕歸望天,心想這群人看沈雲辭是不是都帶着自動美化濾鏡?
雖然從旁人的角度來看,是看不出沈雲辭其實是坑了柳掌門。因為沈雲辭是將真品青竹笛的所在之處寫在紙箋上,外人根本不會知道。但沈雲辭絕對不是因為要救別人才拿出寶物的好嗎?明明是他當時要是不來這麼一手,他就要挨楚燎那一劍。
而且凝魄草明明是楚燎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允了眾人去取。怎麼也算作沈雲辭那傢伙的好處了?燕歸想,難怪原書中沈雲辭能成功,看來是其他人的濾鏡太厚了。
沈雲辭嘴角的淺笑一如既往令人心生親切,他謙和的推脫幾句,結果又換來更多的讚美之詞。
等眾人終於夸夠了,便各自帶着已經到手的凝魄草各自離開,朝着玄幽境其它地方繼續探索去了。
剛才還人聲不絕,片刻之後,便又只剩下燕歸和沈雲辭兩人。搭上身後已經枯死的鎮魂樹,和大片焦黃的凝魂草,看上去很是荒涼。
原本三名跟着沈雲辭的上垣峰弟子,一人被楚燎切成兩段,剩下兩人不是何時已經躺倒在地。
燕歸懷疑的看沈雲辭一樣:「那邊那兩個……還活着嗎?」
&師弟,我沒你想得那麼喪心病狂。只是抽了他們一段記憶,昏睡兩個時辰罷了。」沈雲辭的眼底又浮起一絲無奈,那是只有他在看燕歸時,才會出現的眼神。
抽去那兩人關於沈雲辭曾說過,關於青竹笛真品在柳掌門處的消息,無非是為更保險些——他將楚燎引去柳雲歌那邊的事,不能再讓其餘人知道了。
不不不,你謙虛了,原書里寫的你就是這麼喪心病狂。
燕歸雖然心裏這麼想,但是嘴上沒說出來。畢竟魔頭難得背地裏做事也留了點良心,要鼓勵不能打擊是不是?
於是,燕歸機智的換了個話題:「剛才我看到你派出去的那隻紙鶴回來了,看上去似乎情況不妙?」
&還以為我收得很快,看來燕師弟是一直在看着我?」沈雲辭微笑道。
「……那只是碰巧看到。」燕歸覺得自己剛才就不該誇他,在心裏也不行。
見燕歸如此反應,沈雲辭也知道什麼是恰到好處,便展開手掌,將那隻已經還原為符紙的紙鶴遞到燕歸面前。一道幽藍的火焰再次燒起,符紙漸漸變得透明起來,並顯現出一些畫面。
燕歸低頭去看,只見那正是玄幽境中的場景。
準確來說,是玄幽境入口處的場景。那支太微劍宗和鏡花宮混編的隊伍,也出現在畫面之中。
看來他們半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在紙鶴的指引下順利抵達目的地。
然而接下來的畫面就不那麼和平了,這隊弟子在即將抵達入口處時,碰到了「劫道者」。所謂劫道者,指的是那些在秘境中不靠自己去探索寶物,而是埋伏在其他人的必經之路上,等待滿載而歸的人經過,出其不意的搶奪他人所獲。
這種行為與凡人中的強盜無異,沒想到這場比賽中也會出現。
也不知道是那隊弟子還未從驚懼中恢復,還是劫道者的實力太強,一時間弟子們居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少人被劫道者抓住,開始搜刮弟子們身上的東西。
就在此時,情況再次改變。
燕歸看到畫面之中出現了一條條裂痕,如同玻璃碎開般的裂痕。然後當那些裂痕正巧經過某個人的身體時,那人的身體竟然也像是脆弱的玻璃一樣,從中斷裂!
這時燕歸才反應過來,不是畫面出了問題,而是當時那裏的空間裂開了!
就好像小時候玩過的那種玻璃球,球裏面有小人和景物。如果玻璃球摔碎了,那裏面的東西也會隨之碎裂。而畫面中的那些人,就如同身處這樣一個「玻璃球」之中。
殘肢中流出的血液在經過裂縫時,也如同被切開了一般,無法穿過那道線。肢體本身也不再落到地面上,堪堪停在了它所屬的那一小格中。
幾乎是在一眨眼的時間內,一整塊空間包裹着其中活生生的人,一同變得四分五裂。
燕歸站在列隊整齊、等待鴻鵠試正式開始的人群中,他一眼望過去,最先看到的是位於最上方的天機總榜。
此榜的上榜限制雖然最少,卻也是最難榜上有名,因為它純粹就是按個人實力來排的。天機總榜上共有五十人,除去前三名為渡劫期外,其餘皆為大乘期,每一位都是盛名在外的大能。
燕歸在天機總榜上看到了好幾個他知道的名字,最高的就是位列第三的葉麟硯。但他的名字與旁人並不相同,在一片金色字體中,那暗淡的銀灰色更為刺眼。
&什麼葉麟硯的名字是那個樣子?」燕歸悄悄伸手戳了一下前方的沈雲辭。
昨晚那番談話後,兩人之間的氛圍好像更輕鬆了一些。如果也能顯示燕歸對別人的好感度,那他對沈雲辭那一欄,大概是已經從中立升級到友好了。
沈雲辭作為太微劍宗的大弟子,自然是站在最前列。他稍微側過身,低語道:「榜上之人若是飛升,則名字自動從榜單上消失;若是意外隕落,就只會將名字變為銀灰色,直到他的排名掉出天機總榜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