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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國嬌小姐
&是誰!」
黑暗之中,闖入之人擒住了唐嬌的雙手, 隨即捂住了她的嘴, 唐嬌感覺到他身上有很濃的血腥味兒, 幾乎想也不想,她撞上了他的小腹,果然, 他立刻發出一陣悶哼聲,後退了幾步。
唐嬌迅速的撿起勃朗寧,立刻對準他:「你是誰!」
這人給她一股子熟悉的感覺,正是因此,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開木倉!
&七爺的小朋友果然是不同凡響。」低沉的嗓音響起, 唐嬌恍惚覺得越發的熟悉, 再看身影, 她試探:「霍孝!」
霍孝輕聲笑了一下, 說道:「你竟然能認出我。」
他拉開面上的黑色面巾, 倒是不再躲避,只道:「身手很不錯。」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點評唐嬌的身手,唐嬌警惕的盯着他, 低聲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裏?」
今日外面實在太過陰暗, 倒是看不清楚霍孝的具體情況,但是就沖剛才她能佔一點先機奪回勃朗寧就知道,霍孝必然是受傷了, 而且傷勢不輕。
她輕聲問:「你為什麼會受傷。」
霍孝索性坐在了地上, 他看着房門口堵着的桌子, 嗤笑一下,靠在了上面,緩緩道:「殺人。」
唐嬌沒動,但是也沒有大聲喊叫,只是問道:「殺誰?」
不過是一個瞬間,她立刻想到霍孝在這裏能夠殺誰,能讓他來到小鎮殺的人,必然不會是泛泛之輩的……「你要殺的是北平來的那個大官。」
霍孝笑了出來,沒言語。
正說話的功夫,外面傳來腳步聲,隨即是咚咚咚的敲門聲:「唐小姐,這邊沒事兒吧?」
霍孝死死的盯着唐嬌,唐嬌沒言語。
似乎家丁還敲了其他房間的門,這邊的敲門聲越發的急促了幾分:「唐小姐,家裏好像有壞人闖入了>
&什麼壞,沒事兒少在我這裏敲門,你們家才是最大的壞人,根本就沒安好心!深更半夜的想幹嘛!是不是想劫財劫色?」唐嬌清脆的叫了出來,十分的利索。
門口的人被懟了一下,不過還是耐着性子:「唐小姐,讓我們進去檢查一下……」
&查個鬼,你們家是不是故意找茬擾人清夢啊,我看最不要臉的就是你們家人,你們就缺德吧。」唐嬌繼續叫罵。
唐嬌實在太兇,家中的人受不了,細想這邊若是有人,這位也不能這麼中氣十足的叫罵。立刻就離開。
&唐小姐好好休息。」
眼看人一間間房問過之後離開,唐嬌看向了霍孝。
霍孝臉色蒼白,但是卻笑了出來,他道:「你怎麼不說我藏在這裏?」
唐嬌反問:「我為什麼要說?」
霍孝輕輕呵笑了一下,低語:「你倒是心大,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不聰明,這樣相信一個陌生男人,還是你情人的死對頭,怎麼看都不是明智之舉。」
唐嬌發現霍孝的話也挺多的,她說道:「所以說你要死了,話也多起來了?」
她的勃朗寧一直對準着霍孝:「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甲板上一直盯着我看的人果然是你。」
當時在甲板上,她就覺得那個人是霍孝,但是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這人該在北平,但是現在看來,當時倒是沒有認錯人。
霍孝捂着傷口,低頭笑,隨即說:「有刀嗎?」
唐嬌:「難不成你想自己給子彈挖出來?」
霍孝抬頭:「不可以?」
見過發瘋的,沒見過這麼發瘋的。
唐嬌覺得這人是不要命的!他們家人還總說她是作死,什麼是作死?這位才是啊!
唐嬌盯着霍孝看,突然說:「你是沒有成功還被人反殺了?」
話雖如此,唐嬌卻翻出了一把刀子,直接扔給了霍孝:「帶着刀子滾蛋,我不想看血腥的場面。」
霍孝突然間低語:「也許你可以殺了我。」
唐嬌覺得這人相當有毛病了,她救了他,放了他。他反而建議自己殺了他,想一想,十分可笑。
她輕聲道:「我還不想惹來麻煩,霍家的太子爺,我惹不起吧?而且……」唐嬌微笑:「這裏不是我家,我做不到能夠毀屍滅跡,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畢竟我和你不一樣,殺人能被反殺,很蠢了。」
霍孝低沉的笑,笑夠了,輕聲說:「我從來不會失手。」
唐嬌立刻瞭然,那位北平來的是被他幹掉了,雖然不知這人為何殺人,但是唐嬌卻盯緊了他,慢條斯理的嘲諷:「沒有失手,自己也沒有佔便宜。」
她突然間輕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往這邊躲呢?霍孝,你很奇怪啊!這個家裏沒有你熟識的人吧?」
她慢慢的靠近霍孝,勃朗寧抵在了他的胸口處,輕聲笑:「還是說,你就是奔着我來的?」
她揚着嘴角,霍孝看着她的小梨渦兒,沒言語。
唐嬌繼續道:「你在船上看到了我,你確定我不會把你賣出去,我這裏是你的逃亡路線?」
霍孝又笑了出來,一個聰明的小姑娘總是會讓人覺得談話很愉悅,即便是這樣的情形之下,依舊是如此的。
他撿起唐嬌扔過來那把刀,看向她的眼睛,輕聲問:「你把刀扔給我還敢過來,你又篤定我不會殺你?」
他一個反手,刀子就抵在了唐嬌的頸項:「你該知道,就算沒有刀子,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唐嬌理所當然的點頭:「對,沒有刀子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即便是我有武器在手也是一樣。那既然這樣,我為什麼怕給你刀子?既然這裏是你逃跑的一站隱藏地,我篤定你不會殺我啊。」
唐嬌擺弄手中的木倉:「可是我是一個神經病的,你知道一個神經病做事情是很難用常理來理解的,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真的開木倉?畢竟我跟七爺的關係可很好。」
霍孝淺笑一下:「不知道,隨便制定的路線,死就死了吧。」
他攥了攥拳頭,推開唐嬌的勃朗寧起身:「既然你不殺我,容我躲一會兒可好?」
他已經快要受不住了,不過卻還是面不改色。
唐嬌回到了自己的床邊,她看着霍孝,低語:「也許我一會兒就會後悔,進而對你開木倉。」
霍孝哦了一聲,他看着自己的傷口,說:「你不殺我,我也可能會死。」
他笑了一下,沒放在心上,說道:「解決了舊日仇人,總歸是心情爽朗的。大抵,死了也快活了。」
唐嬌看着霍孝,並不敢放鬆,她不殺霍孝有很多原因,但是總的來說,在她的認知里,霍孝雖然算不得一個好人,但是卻不會殺什麼好人。而那位北平來的高官確實又是宵小之輩,死有餘辜。
正是因此,她沒有道理殺霍孝與霍家結仇。
霍孝在北平勢力有多強大她是曉得的,做人留一線,唐嬌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也許將來她能用到霍孝的地方也不少。
可縱然如此,不管心裏如何想,唐嬌卻不曾亂動一下,也不曾給霍孝一個好的臉色。
她只是就那樣看着霍孝,聽着窗外的雨聲。
霍孝攥着刀子,似乎琢磨對自己下手。
唐嬌開口:「你受不住會昏過去,不是一個很好的做法。」
霍孝搖頭笑了笑,他問:「能借我件衣服嗎?」
唐嬌隨便扔了一件衣服給他,霍孝卷了卷,唐嬌想了想起身點燃了蠟燭,她交代:「不要站起來,會有影子。」
唐嬌從他手裏將刀接了過去,對着燈烤了烤,隨即扔給了他:「早死早托生,動手吧。」
霍孝咬住了唐嬌的衣服,隨即掀開了自己的上衣。
不管唐嬌是多麼厲害的一個女孩子,這個時候總是承受不住的,她直接就轉身不去看霍孝的情形,這是個瘋子,純粹的瘋子。
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沈青問道:「阿呦,有事麼?」
唐嬌緩和一下,看都不看霍孝,說道:「沒事兒,我燃着蠟燭睡。舅舅,剛才外面出了什麼事兒?」
沈青頓了一下,說道:「沒事兒,聽說是北平來的那位大官遇刺身亡了,現在挨家挨戶搜查。你放心,不會驚擾你的。咱們明天就走了,不牽扯這些事兒。」
沈青的語氣很平淡,唐嬌哦了一聲,說道:「那舅舅也早點休息。」
等到將沈青應付走,唐嬌終於看向了霍孝。
此時霍孝似乎已經將子彈挖了出來,他滿手都是血,這樣的天氣汗如雨下,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雙眸更是沒有一點焦距。
唐嬌想到舅舅還帶了酒,連忙在放在她房間裏的行李里翻找起來。
這個時候唐嬌倒是有點感慨多虧她娘帶了那麼多東西,她取出酒送給霍孝,認真道:「你記得,你今日欠我很大的人情。」
霍孝似乎緩和了一點,虛弱的笑了一下。
唐嬌將酒遞給他:「一則,我收留了你;二則,我借了你刀子;三則,我送了你一瓶酒;這些都是大恩,霍孝,你要記住。」
霍孝低沉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虛弱,但是卻認真道:「有句話不是叫施恩不望報嗎。」
唐嬌嗤笑一聲,按住了他的傷口,霍孝險些叫喊出來,他強忍着傷口的劇痛看向了小丫頭,小丫頭沒有一點愧疚,她認真的告訴他:「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種人。我就是一個施恩圖報的人,不然我分分鐘出賣你!」
霍孝平靜的看着唐嬌,她的臉色很鎮定,眼神很清澈,就像是一個仙女兒。
可是動作真是十分惡劣,為人也惡劣。想到兩人初次見面她便動手,他揚了揚眉,說道:「顧庭昀的眼光很差。」
唐嬌立刻再次按他的傷口,霍孝疼的呲牙咧嘴,不過臉上卻帶着笑意。
唐嬌道:「能看上我是他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兒,你到底是想活還是想死啊,這麼聒噪。你到底能不能記住我對你的大恩?」
霍孝頷首,認真道:「好,我記住了,唐嬌,我一輩子都記得你今日對我的恩情。」
唐嬌滿意的說:「喝點酒驅驅寒,也提提神。我覺得這裏不是一個很好的躲藏地點,你最好早點離開換一個地方,不然被人出賣了,你就沒有辦法對我報恩了。」
霍孝看着唐嬌的臉蛋兒,接過酒就喝了一口。
唐嬌滿意的點頭,她拍拍霍孝的臉,說道:「往後對我男人也客氣點,不然我會不高興的。當然,如果有一天我們倆掰了,你盡可以弄死他。」
霍孝:「……」
唐嬌笑:「沒辦法啊,我就是這種人。小心眼又施恩圖報,還有點惡毒。」
霍孝垂首,半響,抬頭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顧庭昀的眼光,但是有點同情他。」
唐嬌呵呵冷笑一聲,她輕聲道:「我覺得你廢話真多,但願你不要讓我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會後悔嗎?
他們誰都不知道,但是這世間總有一些事情是沒辦法預料的。
霍孝認真:「唐嬌,我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