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靖成從容不怕的樣子,就算是賈文靜也面露欣賞之色:「這位大師風采逼人,應該是真正的佛門真傳吧,為什麼要加入三叉會呢?」
「因為老衲要普渡眾生,譬如像賈施主這樣的有緣人。」韓靖成語出驚人,一句話就讓包廂中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因為韓靖成這句話挑釁的意味有點兒明顯。
白敬義也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湊到韓靖成耳邊輕聲道:「韓大師,不要亂說話,這個女人很厲害。她是白玉堂的堂主,號稱心如蛇蠍玉寡婦,乃是我們綿河縣地下勢力中唯一的女性大佬,勢力穩穩地壓過了我們三叉會。」
聽了白敬義的提醒,韓靖成點了點頭:「白施主放心,老衲知道輕重。」
「哦,這麼說大師是準備普渡我嘍?」誰料聽了韓靖成帶着挑釁的話語,賈文靜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地笑道。
韓靖成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賈施主說的不錯,老衲之所以放下和美人跳舞的機會,就是為了來普渡賈施主,因為賈施主有血光之災。」
「咔嚓咔嚓咔嚓……」
韓靖成的話語一落,就聽到耳邊傳來幾聲「咔嚓」,賈文靜身後的一些弟兄已經掏出了手槍,對準了韓靖成,包廂中的氣氛頓時陷入了凝固狀態。
白敬義、王棟、李杜根等人已經面色發白,憤憤地看着韓靖成,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縫起來。
「哈哈,韓大師是在跟你們開玩笑呢,他說話一向這麼神神道道,賈堂主和各位白玉堂的兄弟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白敬義連忙打了個哈哈,替韓靖成開脫道,順便緩和一下氣氛。
其實白敬義心裏已經後悔的不行,若是早知道韓靖成說話這麼口無遮攔,他就不該把他叫過來的,這下子好了,談判一下子就破裂了,弄不好不但要賠上大安街,還要賠上別的地盤了。
他麼的,這個和尚是不是傻呀。
「大師,你確定我會有血光之災嗎?」韓靖成的話不但沒有讓賈文靜生氣,反而讓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看向白敬義的目光也變得有趣起來。
賈文靜清楚地知道,就因為韓靖成這一番話,她今天拿下大安街的可能性至少增加了兩成,所以她對韓靖成不但不討厭,反而有些喜歡了。
面對使勁兒給他打眼色的白敬義、王棟等人,還有圖謀不軌的賈文靜,韓靖成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再次看着賈文靜認真地道:「賈施主,準確地說你身上的血光之災並不是應在你自己的身上,而是應在你身邊一個親近的人身上,並且要不了一個小時,血光之災就會發生。」
「若是賈施主不相信老衲所言,大可以安靜地坐在這裏等着,一個小時後若是賈施主身邊某個重要的人沒有發生血光之災,賈施主今天晚上提的那些條件我們三叉會都會答應。」
話語一落,不僅是王棟、李杜根等人,就連賈文靜和她身後白玉堂的兄弟都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着韓靖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和尚是不是瘋了,居然下這麼大的賭注在這種神神道道的事情上面,他以為他自己是誰呀,神機妙算的諸葛亮嗎?
白敬義很快回過神來,湊到韓靖成耳邊咬牙切齒地道:「韓大師,你確定你沒有喝醉嗎,還是你今天出門的時候忘了吃藥,連這種事情都敢拿來做賭注,我同意了嗎?」
「白施主,你覺得就算老衲不打這個賭,我們三叉會今晚能夠保住大安街嗎?」韓靖成看着白敬義,大有深意地說道。
「額……這……」白敬義愣住了,旋即無奈地坐了回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因為韓靖成並沒有說錯,即便今天繼續僵持下去,他也很難很難保住大安街那塊地盤了。
因為賈文靜既然已經把手伸過來了,還帶着這麼多人上門逼宮,那就肯定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最近損失慘重的三叉會無論如何也擋不住賈文靜的白玉堂。
既然這樣的話,要不就相信這個神秘的德福寺方丈一次?
想到今天早上韓靖成的神機妙算,白敬義總算有了點兒信心,他看着賈文靜凝聲道:「不錯,韓大師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若是韓大師沒有算錯的話,就請賈堂主乖乖地退回去。若是韓大師算錯了,以後大安街就是白玉堂的,我們三叉會從此以後全面退出大安街,一分錢都不會收了。」
韓靖成的話已經很讓賈文靜等人吃驚了,沒想到白敬義現在還跟着韓靖成胡鬧,這就讓人摸不着頭腦了。
賈文靜臉上的戲謔之色已經漸漸收了回去,看着韓靖成和白敬義道:「白會長,你確定你要相信一個所謂的大師神神道道的話語,把大安街的歸屬權放在這麼一個迷信的賭註上面?」
「不錯,我確定。」白敬義一字一頓地道,讓三叉會的高層們都愣住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好,既然白會長敢打這樣的賭,那我就奉陪到底,我會在這裏安心地等待一個小時,看看我們的大師有沒有那麼神機妙算。」賈文靜冷笑道:「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傳說中的占卜測算之術呢,今天倒是能夠開眼見識一次。」
韓靖成微微一笑:「賈施主,你確定你不準備救你那個親人了?」
「和尚,你不要危言聳聽,我從來不相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的親人也不會有事。」賈文靜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不過還要多謝你了,若不是你的話,只怕我想要拿下大安街還要費點兒事呢。」
看着賈文靜自信的樣子,韓靖成笑容滿面,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既然賈施主這麼不相信老衲所言,那我們就繼續等下去吧。不過等到一個小時後血光之災發生了,賈施主可不要把這件事情賴在老衲身上,老衲在十分鐘前根本不認識賈施主,更不會為了對付賈施主佈置什麼陰謀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