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動雲瀾 第1章 武聖之殤

    青州一座不知名的小鎮，一棟茶肆從鄉下新來的小廝正賣力地幹活，心裏想着多掙些，回去好討婆娘。往來喝茶的外鄉人都對樹立在雄偉石像嘖嘖稱奇。

    「沒想到東方武聖的雕像連這種小地方也有啊！」穿着茶色褂子的行腳商人喝了一口茶讚嘆道。同行的書生打扮回應道：「武聖雖是一介武夫，卻心懷天下。少年之時拜入中州少林寺，成了一名俗家弟子，雖是學的是寺里的初淺功法，但天賦驚人，竟憑着悟性，從少林寺的佛家典籍之中悟出了更加高深的佛門功法。當所有人都勸他拜入少林內門之時，聽聞雍州北寇大舉入侵，便投身邊軍，多年征戰沙場，官從一小卒晉升到平虜大將軍，奈何功高震主又得罪小人，北患清除後，朝廷便卸磨殺驢，出動兩名八階武尊將其絞殺，奈何東方武聖武功蓋世，竟是憑着七階武宗的實力硬抗兩位武尊。

    奈何兩位武尊皆是卑鄙之徒，居然用武聖的家人朋友性命威脅他自盡，武聖正打算自絕於此之時，求其放過家人之際，武聖之妻也是忠烈，知道武聖死後自己未必好過，與其受辱不如自盡也留個清白之身，於是提掌自斃而死，武聖麾下兄弟不想老大因我而死，紛紛自盡。轉眼之間兄弟愛人接連死去，可謂是無間慘劇。是個正常人估計不是瘋了，也是傻了。」

    說道這，書生呷了一口茶。已經在這桌擦了半個時辰的桌子的小廝急忙問道：「然後呢？武聖瘋了嗎？快講啊！先生。」

    書生面對小廝的無理舉動有些哭笑不得，於是接着往下講：「但東方武聖的想法非常人所能理解，面對如此慘相，雖是心中悲痛萬分，但大仇不抱豈非男人，愛人兄弟皆死，更無後顧之憂，於是和兩名武尊鏖戰三天三夜，武聖肉身強橫，恢復速度驚人，於是生生將兩名武尊耗死。大戰之後武聖自覺身無可戀，想要自盡。但此時少林的方丈覺遠大師忽然出現了阻止了武聖，將其度化，引入空門。從此再無大將軍，只有一名法號覺心的沙彌。從此青燈古佛為伴。但若是武聖的傳說就此結束，那麼東方武聖遍不足以成聖。若干年之後，九州各地忽然出現奇異的地裂，各種奇形怪狀的域外生物侵擾生靈，那時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朝廷和各大武學宗門派了無數高手前去鎮壓都無功而返。當人們認為雲瀾就要毀滅的時候，過了一陣裂縫突然就莫名消失了。但是有知情的人才知道裂縫消失之處必定有名青衣僧人飄然而過，有人認出僧人便是東方大將軍。

    自此之後，凡是有威脅大陸的事件像幾年前的武林毒瘤邪月教，屍亂都有東方武聖的身影，東方武聖的威名便開始響徹九州，世人皆以學習東方武神為榮，於是當世掀起一陣學武浪潮，於是武林給這位世間聖人冠以俠聖之名，武聖之名也有此而來。」

    小廝望着雕像一臉的崇拜，心裏剛想回家就取婆娘的願望立馬打消了，改成攢錢拜入宗門學武的新夢。

    正在小廝幻想之際，一陣難聽嘶啞的聲音傳來：「什麼狗屁俠聖，連自己老婆兄弟都救不了算什麼好漢，我呸。」茶肆旁邊一髒不拉幾渾身破破爛爛的乞丐不屑道。隨手把喝完的酒壺丟到一邊。

    小廝聽到有人侮辱自己的偶像，氣急，拿起掃帚就趕起門口的乞丐。乞丐站了摸了摸頭髮，抓出一隻虱子，塞進嘴裏，吧唧地嚼了起來，不知從哪拿出一壺酒來，咕嘟咕嘟地邊喝邊走了。不一會就沒影了，只聽見一陣難聽的呻吟聲：「無心醉醒夢一天，不羨鴛鴦不羨仙。」

    茶肆的客人都對這個乞丐厭惡至極，只有剛才的書生看着乞丐離去之後對着武聖的雕像若有所思。

    乞丐離了茶肆，不知往哪去，乞丐正是世人所敬重的武聖東方汐白。世人皆以為武聖濟世為懷，但實際上是武聖在尋找尋找尋死之道。當日武聖要自盡，並非是方丈阻止而死，無論如何用內力自擊心脈都無法震碎。而覺遠方丈反而是東方找來幫自己自盡的，但依舊無論為力。於是武聖實在沒法了，於是遁入空門，借佛法消磨自己的痛苦。然後伺機尋找能夠殺死自己的機會，於是每逢大陸之上有大事發生，東方便趕去尋找尋死機會。但不知是因為歷盡紅塵還是精研佛法的原因，東方的境界又提升了。有一旦有人想要憑着內力震碎東方的心脈反而會被反震而死。就這樣東方愈發想尋死，那麼死的人反而是想殺他的人。因此大陸上的一個個禍害就是這麼被東方給解決了。真是無巧不成書。

    此時的東方也就是老乞丐依舊遊歷大陸尋找尋死之機，但他已經不抱着任何希望了。

    他隨意地靠在城門口的牆角處，喝了一口酒，不久便睡着了。迷糊之中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喚：「老乞丐，老乞丐，你他娘的快給老子起來，知不知道這是老子的地盤。」

    東方看了一眼翻了個身就繼續睡了。威脅東方的乞丐頭子氣急敗壞，見拳打腳踢棍棒想加，這老頭都不走，也是沒轍了。口中念叨着：「你等着你等着。」於是和手下一起回了附近的城隍廟，取出一株奇異的草。手下問道：「老大真的要用這個不知道什麼用的草嗎？我上次用了點這個連頭雞都弄不死，就昏了一會。」

    乞丐頭子笑道：「弄死了我們還麻煩呢！暈了丟到外面去，省的占我們地方。」

    於是乞丐頭子拿着藥草來到東方旁邊，心想怎麼讓他吃下呢？他看到東方旁邊的酒壺，於是用石頭搗碎了藥草丟到酒壺中。東方心知肚明，要是能藥死自己，自己早死了，到這個境界早就百毒不侵了，東方看着乞丐頭子離開。拿起酒壺當頭便喝。喝罷一行清淚留下。嘆道：「終於可以死了。」原來東方之所以能夠不死是小時誤食了天靈草，此草取天地之造化，能讓人悟性突增，百毒不侵，更奇特的是能夠寄生於心脈之中，宿主的修為越高，生存力越強。到了最後無人能夠擊碎它，因此宿主的心脈也無法受損，實乃奇藥。但萬物相生相剋，其伴生的毒五株是唯一能夠克制其生長的。而碰巧世間唯一的毒五株正是酒壺中那一朵。

    兩株奇藥混合便是天下第一奇毒斷魂殤，縱然是九階的武聖也敵不過這焚魂蝕骨的劇毒。

    一代武聖就此魂斷。不知是可歌還是可泣。但東方的故事卻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