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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陵城北有一片亂石崗,本是沒有路的,商旅往來都需要多繞行一天的時間,對於時間就是金錢的商賈來說,損失很大,因此也影響到了藍陵的生意往來。藍陵不缺武林高手,其中更是有以火器而聞名的霹靂門,於是藍陵管事之人便動員了這些火器好手,硬生生使用火器在亂石崗上炸出了一條大路。要知道,一枚火器在市場上價格極高,炸出一條路,可想而知花費有多麼巨大,然而藍陵卻是毫不在乎,可見有多麼富庶。由於這條路是用火器炸出來的,因此也被取了個很應景的名字,「火花大道」,在道路兩端還立了幾塊功德碑,上面寫明了捐贈銀兩修路的人,以及那些霹靂門高手的名字,用以表彰他們的功績。
來藍陵並不只有一條路,火花大道名字雖然好聽,但兩旁怪石嶙峋,根本談不上風景,若是夜間行走還會感到陰森恐怖,因此除了商隊,或是趕時間抄近路,很少有人會走這條道,或許正是因此,那些歹人才敢光天化日之下襲擊金陵樓的車隊。
此刻火花大道上到處都是屍體,大多數身着黑衣,偶爾有一兩具身着金陵樓藍色護衛服的混在其中,看情形應該是金陵樓護衛寡不敵眾,終是敗下陣來丟了性命。不過金陵樓的護衛當真強悍,他們不少人身上插有箭矢,想來是遭到了偷襲,先被一輪箭矢齊射,受傷落馬,然後被黑衣人圍攻。得慶幸此處怪石遍地,地方狹小,有物可依,箭矢也只是突放冷箭有些效果,若是換了寬闊地帶,只怕眾護衛早被萬箭穿心而死。
黑衣人可能也沒料到,以為這些護衛帶傷參戰,戰力大打折扣,不想他們竟是以一敵多,一個金陵樓護衛身旁至少躺了不下十餘具黑衣人屍體,想來那些黑衣人即便最後殺死了這些護衛,也是傷亡慘重,膽顫心寒。
「媽的巴子!」一個護衛大罵一聲,一個側踢直接踹到一個黑衣人下腹,黑衣人直接飛出去老遠,被一塊尖銳的岩石從後背刺穿,當場便死了個通透,「劉老弟走了!不過臨死前幹掉十九個,草他姥姥的,值了!」話音未落,長刀直劈,直接把一個黑衣人給劈成了兩半,各種顏色的內臟落了一地,恐怖至極。
「這幫狗日的!」另一個護衛亦是怒罵一聲,五指成爪,一左一右鉗住兩個黑人的喉嚨,將兩人猛地一撞,鮮血飛濺,護衛手中抓着兩團血肉模糊的東西,黑衣人倒在地上,捂着喉嚨拼命掙扎,似是極其痛苦,擔又發不出半點聲音,原來竟是被護衛把整個喉管給扯了下來。
這二人便是場中目前僅存的兩名護衛,黑衣人雖然死了許多,但現在數量還有不少。
「繼續!」黑衣人中有一人明顯是領頭者,站在一處怪石之上,做了個手勢,竟又有許多黑衣人加入。這黑衣人看似鎮定自若,其實心中卻是慌亂得很,他們雖然知道金陵樓護衛了得,但卻不曾想到強悍如斯,布下天羅地網,又是放箭偷襲,愣是奈何不得他們,以區區十人之數竟是擋住了不下百人的圍攻,還讓他們逃了一人,若是傳回去只怕自己小命不保,因此只能拼盡全力,儘量完成任務,這樣受到的懲罰也會輕些。
再看剩餘的兩名護衛,此刻早已變成血人,身上遍佈刀口,深可見骨,稍一動彈便從傷口中湧出血來,不過兩人當真是鐵血漢子,眉頭都不皺一下,宛如怒目金剛一般,身邊死去的黑衣人已經堆成小山一般,那些活着的黑衣人觀之肝膽俱裂,根本不敢靠近分毫,只得圍而不攻,期待他們失血過多而死。
「你們這幫鳥人,有種上來給爺爺一個痛快啊!別他媽的畏首畏尾,膽小如鼠!老子看不起你們!」護衛吐出一口血,身子搖晃了幾下,一個黑衣人自覺有機會,猛地朝前,長刀直刺他的胸口,奈何那護衛極其兇悍,面對長劍穿胸絲毫不懼,任憑長刀先刺入三分,然後鉄掌鉗住長刀,不管黑衣人如何用力不得寸進分毫,護衛嘴角一揚,「這下老子抓住你了!」
黑衣人被嚇得魂飛魄散,想要逃跑,可那護衛猶如修羅再世,惡鬼重生,竟是嚇得黑衣人屎尿齊流不得動彈,護衛鉄掌當頭拍下,正中黑衣人頭頂,黑衣人腦袋猶如西瓜從高空落地一般炸裂開來。其餘黑衣人見狀不自覺地又往後退了一些,護衛周圍的圈子又變大了一圈。
把插在胸口的長刀隨手一扔,直接沒入一具屍體的胸口,更是插入地面石板之中,護衛扭了扭脖子,啐了一口血痰,「老哥,還撐得住麼?」
「呵,還行!」另一護衛雙臂夾着幾個黑衣人刺來的長刀,腰腹用力一旋,將這些黑衣人甩得飛了出去,然後抽出這些長刀,當做暗器使用,一柄一柄往這幫黑衣人中投擲而去,刀無虛發,一刀必定帶走一人,黑衣人亂了陣腳,有時更是被一串二,一串三,嚇得黑衣人又退後了一些,不敢呆在範圍之內。
「一幫廢物!」只聽一聲中氣十足的怒罵由遠及近傳來,一道青色人影直接朝着陣中疾馳而來。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覺,之前這幫黑衣人武功平平,不過是仗着偷襲與人多勢眾,但現在疾馳而來的這青色身影則截然不同,人未至而聲先行,聲音渾厚有力,一聽便知是內家高手,明顯比這幫黑衣烏合之眾高上不少檔次,二人有傷在身,沒法主動出擊,只得暗自運功,準備硬抗這青衣人。
那青衣人速度極快,眨眼功夫就已落入陣中,不作任何停歇,朝着兩名護衛就沖了過來,也不用什麼花哨的武功,就是簡單地出了兩拳,兩名剛才還如同天神一般的護衛「砰砰」兩聲便被擊飛了,撞在身後的石頭上,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兩名護衛本來身上有傷,又與諸多黑衣人生死相搏,早已是強弩之末,加之青衣人以逸待勞,武功又遠超二人,因此才一個照面便敗下陣來。
青衣人環視周圍的黑衣人,眼中滿是不屑,「一幫飯桶,居然連十個護衛都解決不了,嗯?」青衣人掃過地上的屍體,「怎地只有九人?還有一人去哪了!」
「稟。。。稟司徒堂主。。。跑。。。跑了一個。。。」那領頭的黑衣人畏畏縮縮來到青衣人身旁。
「哼!」青衣人怒哼一聲,隨手一掌拍在黑衣胸口,黑衣人噴出一口鮮血,朝後飛去,撞翻了一群黑衣人,「仇老四去哪了!」
「稟司徒堂主!」另有一個黑衣人越眾而出,向青衣人稟報道,「仇四爺去亂石陣中追那三胞胎去了!」
「哼!」青衣人冷哼一聲,對那仇老四十分不屑,心道,「若不是計劃還需要他們,才懶得與這些武林敗類為伍!」但話也只能說在心理,雖說十分不屑,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剔骨仙」四兄弟武功陰邪歹毒,深不可測。
「可惡。。。竟然讓人給衝進去了。。。李家姐妹只怕。。。」一個護衛還未身死,口中鮮血潺潺流出,整個人意識也開始陷入迷糊,但聽到那些黑衣人所說,知道李家姐妹被人追趕,心中着急,一咬舌尖,以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倚靠着石頭顫顫巍巍站起身來。他轉頭看往身邊的另一個兄弟,只見他耷拉着腦袋,竟是已經去了,他心中難受,但自知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扶着牆壁,搖搖晃晃就要往亂石之中去。
「倒是命大,竟然還沒死!」青衣人自然是看到了這個護衛站了起來,往旁邊一伸手,自有一個黑衣人遞過一柄長刀,抬手就朝着護衛扔了過去,要將護衛穿胸,釘死在石頭之上。
眼見護衛就要身死,一隻腳落在了那飛馳的長刀之上,竟是不得再進分毫,且那刀詭異地懸在空中,猶如神仙御劍飛行一般。
眾人循着那腿往上看去,竟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精壯男子,他身着金陵樓的藍色護衛服,胡茬唏噓,皮膚黝黑,身材壯士,膀大腰圓,鐵臂銅拳,威風凜凜,不是樊無期又是誰。
樊無期腳下一動,輕踢刀柄,只見那刀在他腳下詭異的轉了一個圈,刀尖轉向青衣人,又一踢刀柄末端,那刀就朝着青衣人直直飛了過去,速度比他投擲過去時還要快個幾倍,高速飛行的刀在空中劇烈摩擦,發出刺耳而尖銳的聲音,黑衣人只覺得耳膜生疼,趕忙蒙着耳朵。
那青衣人縱橫江湖十數載,卻是第一次近距離體會到死亡的感覺,但他畢竟老江湖,臨危不亂,微微側身,那刀貼着自己臉頰飛馳而過,他感覺臉頰和耳朵一陣劇痛,竟是被那刀氣將臉頰切開,一隻耳朵更是被斬了下來,身後傳來慘叫聲與轟鳴聲,青衣人捂着耳朵轉身,只見身後煙塵四起,路旁怪石被炸得粉碎,轟開一個巨大口子,一陣狂風吹來,吹散塵埃,黑衣人無不心驚膽戰,只見地上全是殘肢斷臂,血肉橫飛,幾十個黑衣人瞬間命喪黃泉。
「好兄弟,如何!」樊無期不多理會周遭的人,趕忙扶住搖搖欲墜的那名護衛。
「樊老哥,快去救李家姐妹。。。他們在裏面。。。」護衛斷斷續續說道,幾句話仿佛耗盡了全部精力。
「我知道了,你且堅持住了!」樊無期找了個地方讓護衛先坐下休息,起身掃視一圈。
「閣下如此身手,居然屈居金陵樓做一個護衛,不如來我們這邊,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如何!」青衣人自知樊無期實力了得,硬碰硬實數下策,因此想先拉攏一番。
不料樊無期根本不理會他,掃視一圈之後,雙眼微眯,牙齒咯咯作響,周圍溫度迅速降低,眾黑衣人不自覺發起抖來,饒是青衣人內力深厚,依舊感覺寒入骨髓,他心知不妙,不敢再繼續下去,趕忙向樊無期求饒。
「這位俠士!一場誤會,還望放過我等!」
「哼,誤會!好一場誤會!」樊無期怒喝一聲,一柄長柄闊劍憑空出現,繞着黑衣人不停旋轉,將他們圍在其中,慢慢向內收縮,黑衣人們想要逃脫出去,可一碰到那劍影,便直接爆體而亡,死得徹徹底底。黑衣人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地求饒,聲淚俱下,如喪考妣,一時間這裏竟是哀聲遍地。
可樊無期哪有什麼惻隱之心,怒哼一聲,劍影四處翻飛,所到之處必定血肉橫飛,眨眼功夫便將黑衣人屠了個乾乾淨淨,只留下青衣人一人。青衣人此刻也被嚇破了膽,哪還有之前趾高氣昂模樣。他們習武之人自然知道修真者的存在,而眼前這男子明顯就是修士,就算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在修士面前也如同孩童一般,不堪一擊,他只覺兩腿之間一陣溫熱,竟是被嚇得尿了出來。
樊無期留着他可不是想要放過他,大手朝他一指,長劍直接將他穿胸而過,定在了身後的怪石之上,他拼命掙扎,想要把長劍推出,但那長劍如同長在他的身上一樣,根本不能挪動分毫,而且那長劍散發着詭異的光芒,雖然被長劍穿胸,青衣人卻是活得好好地。
「你且給我好生呆着,一會兒洒家自會來與你詳談一番!哼!」樊無期朝躺在地上的護衛點了點頭,鑽入石林之中便不見了。
5
「羅剎姐姐,李家三位姐姐不會有事吧!」小琴萱問道。
「嗯,是啊,急死人了呢!」雙兒也問道。
羅剎將兩個小丫頭帶到了自己的別院之內,但李家三姐妹的安危卻一直讓人牽腸掛肚,兩個小姑娘更是坐立不安,走來走去,看得羅剎眼睛都花了,只得斜倚在床上,閉目養神。
「放心吧,你們樊大叔厲害着呢!」羅剎說道,但看兩個孩子模樣,似乎要給出個確定的答案才會放心,又補充道,「安心吧,會把李家三姐妹平安帶回來的!」
「唔!」兩個小姑娘這才長出了口氣。
羅剎無奈一笑,繼續放出神識覆蓋到整個金陵樓。
「呼呼!」亂石陣中,三個女子正四處躲藏,身子本來嬌弱,這會兒又是驚嚇過度,都是香汗淋漓,氣喘吁吁。三個女子都是傾世之姿,分別穿着粉色,明黃,淡藍衣裙,最特別的是,三人長相居然一模一樣,這三女正是逃入亂石陣中的李家三姐妹,湘蘭,湘鈴以及湘蓮。
「等會兒!」李湘蓮急忙叫停,「兩位姐姐,我們好像在兜圈子,這地方我們剛剛來過,你們看那!」李香蓮指着前方的石頭,只見那上面有一片粉色的裙角,正是李湘蘭剛才摔倒,被石頭劃破勾扯下來的布片。
「這裏怪石太高了,我們不能辨別方向,是比較容易迷路!」李湘鈴說道,「但不走又沒辦法,那些護衛大哥冒死將我們救出來,只怕也抵擋不了太久,黑衣人指不定正在追我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這石陣不闖不行,小妹你記性好,且記着我們走過的路,再走一次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李湘蓮說道,「大姐,你沒事吧!」
李湘蘭現在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呼吸也比較沉重,聽見小妹詢問,擠出一抹笑容,「小妹,姐姐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現在歇息了片刻好些了,我們繼續走吧!」
三姐妹說着便又尋了一個方向走進亂石之中。只是兩位妹妹都沒有注意到李湘蘭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步伐也越來越慢,所過之處都會留下一道殷紅的血跡。
三人剛離開不久,之前所停留的位置,一個長相醜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幾個起落便追了上來,正是「剔骨仙」四兄弟中的仇老四。他陰翳的雙眼微眯,掃過四周,瞥見石頭上的一抹粉色,走了過去,從石縫之中將那塊從李湘蘭裙上扯下來的布片用雙指夾了起來,手指輕輕摩挲,細膩光滑,然後湊到鼻前一聞,有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呵!我可越來越想得到你們了!三胞胎哪,當真罕見,把你們做成藏品一定不錯!我可是特意為了你們來的呢!咦?」仇老四發現了什麼,蹲下身子,只見地面的枯草之上有殷殷血跡,而且尚未乾透,仇老四用手指蘸了一下放到口中吮吸,只見他閉着眼睛,渾身顫抖,脖子微微扭動,站直身子後,雙眼睜開,滿是淫邪之色,「當真人間極品!咿呀!」仇老四一聲怪叫,順着血跡便追了上去。
「咿呀!」
「遭了,有人追上來了!」李湘鈴十分着急,她們三人都不會武功,又不能分辨方向,如同沒頭蒼蠅一般撞來撞去。
「別急!會有辦法的!」李湘蓮倒是冷靜。
「二妹,三妹!」李湘蘭有氣無力說道,「你們兩個先走吧,我在這拖着那賊人!」
「大姐!你這是說什麼話!」李湘鈴怒道,「我們三姐妹本就一體同心,我和小妹怎麼可能丟下大姐獨自逃命去!」
「嗯,大姐休要再說這般話!」李湘蓮也否決了大姐的提議。
「不是的!」李湘蘭搖了搖頭,「帶着我你們走不遠的,且終會被那賊人尋到!」李湘蘭轉頭看着來時的路。
湘鈴與湘蓮也循着大姐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一路落紅,驚訝之餘再看李湘蘭,只見她臉色越發慘白。
「大姐你!」李湘鈴略一思索,想起了什麼,掀開李湘蘭的衣裙,不禁捂嘴驚呼,「啊!大姐你怎麼不早說!」
只見李湘蘭白皙的小腿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皮肉翻卷,鮮血淋漓,原來剛才摔的那一跤,傷勢居然如此之重。
「快些走吧!不用管我,抓我一人,總比三人一起被抓要好,我答應爹娘要照顧你們,可不能食言呢!」李湘蘭淺淺一笑,依然傾國傾城。
「不,反正我不走,要死一起死,姐姐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李湘鈴哭着說道。
「怎地!」李湘蘭怒極,猛地抬起手就要往李湘鈴身上打去,但終是下不了手,「怎地。。。如此傻啊!」說完,淚如雨下。
李湘鈴撲倒姐姐懷中,李湘蓮也一樣,三姐妹抱頭痛哭。
仇老四循着血跡已經追了過來,可追到此處血跡卻是斷了,當下環視四周,鼻子往空氣中嗅了嗅,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朝着其中一個方向便躍了出去,很快消失了蹤影。
「呼!那賊人果然上當了!」一塊巨石之後,三姐妹小心地隱藏起來,她們撕下衣裙,蘸了血跡,將布條扔往各個方向用以迷惑追蹤之人,而他們自己則躲在原地伺機而動。
「我們按原路返回吧!那個小伎倆拖延不了太久,那人很快便會追上來的!」李湘蓮說道,說着便和二姐一起架着大姐站了起來,一同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可三人還未走出幾步,後背突然被一股氣勁衝擊,更是被擊倒在地,不過那氣勁倒是沒用幾成功力,並沒有傷她們分毫,三人驚恐萬分,掙扎着起來,三姐妹抱在一起,看着身後那陰損的小個子中年人。
「倒是聰明!」仇老四緩緩走來,停到三人面前,在三人身上來回打量,「嘖嘖,果然是稀世寶物!」
「你放了我的兩個妹妹,你且衝着我來,隨你怎樣,我絕無怨言!」李湘蘭將兩個妹妹護在身後。
「呵!天真!」仇老四舔了舔嘴唇,「老子這輩子還沒玩過三胞胎,怎麼可能放你們走!聽聞孿生子都有些許的不同,老子可想好好研究一番呢!」
「妹妹你們快走!」李湘蘭自知今日難逃一死,但不願就此任人宰割,哪怕一絲希望也要去爭取一番,當下也不知哪裏來的氣力,朝着仇老四就撲了過去,抱着他的腰身,不讓他動彈。
「哼!」仇老四一聲怒哼,一把扯住李湘蘭的頭髮,周身真氣翻滾,直接將李湘蘭震飛開來,李湘蘭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仇老四又掃過剩餘兩女,「還有你們!」,說罷揮出兩記拳風,亦是將二人打到在地,無法動彈。
「先品嘗一下誰的滋味呢!」仇老四扭了扭脖子,看了看地上三人,對着李湘蘭淫笑道,「就你吧,你不是願意保護妹妹麼!那便在兩個妹妹面前好好陪大爺愉悅一番吧!哈哈!」說罷一步步走向李湘蘭。
李湘蘭適才被澎湃的真氣直擊,渾身疼痛,但意識尚且清醒,這會兒看到那賊人朝着自己走來,聽那話的意思竟是要在自己妹妹面前玷污自己,若是他直接殺了自己還好些,可他竟是如此變態之人,李湘蘭害怕,掙扎着往後爬去,可哪能逃過這賊人魔爪。仇老四揪着李湘蘭的長髮一扯,直接將她扯得翻過身來,然後騎到她的身上,將她壓得不能動彈,李湘蘭拼命揮舞手臂,竟是將仇老四的臉上抓出幾道血痕,可那仇老四卻是越發興奮,一手鉗住李湘蘭兩隻白藕似的手臂,另一手抓着她的衣襟猛地一撕,粉色衣裙破裂,露出底下淡色的心衣。
李湘蘭動彈不得,羞愧難當,失聲痛哭,淚流滿面,餘光瞥到兩位妹妹,嘴唇微動,沒有出聲,張口吐出兩個字:
「快跑!」
李家三姐妹相依為命,姐妹情深,眼見大姐就要遭到歹人侵犯,哪怕大姐拼死想要為兩位妹妹爭取些時間,但二人卻是如何都舍不下她。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決,一人抓起一塊石頭,掙扎着便朝着仇老四衝去。
仇老四何許人也,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剔骨仙」,全江湖正道追殺了那麼久居然還活着,一身武功深不可測不說,無論何時都保持警惕,這才是他保命的要訣,兩位李家姑娘以為他會被色慾沖昏頭腦,露出破綻,哪知一舉一動全被仇老四感知到了。只見仇老四放開李湘蘭的手,雙手一揮,一股無形巨力落在李家兩位姐妹脖頸之上,狠狠鉗住,將二人直接拖到了自己身前,被他一左一右鉗住,兩個姐妹拼命揮着手中的石頭砸到仇老四身上,卻是奈何不了他,仇老四雙眼微眯,手上加大力氣,二女喘不過氣,渾身氣力消失,石頭也無法抓穩,落到了地上。
好在仇老四個子不高,李家姐妹本就比他高了不少,這會兒他呈坐姿,更是矮了許多,李家姐妹此刻跪在地上,所受只有他手上之力,並沒有自身下墜的拉力,雖說喘息難受,但並無性命之憂。
李湘蘭看到兩個妹妹為她深陷險境更加難受,此刻雙手得空,拼命揮起粉拳,朝仇老四臉上砸去,她也知自己奈何不了他,所以專挑眼睛鼻子等薄弱之處,竟打得仇老四吃痛不已。
「賤人!」仇老四怒罵一聲,鉗住湘鈴、湘蓮二女站了起來,一腳踩在了李湘蘭脖子之上,手足用力,三女呼吸困難,面色潮紅,拼命掙扎,「哼,老子雖然不喜歡**魚,但你們三人這絕世姿容倒也能彌補一二,我這便弄死你們再來好好享用!」
三女也知今日便要喪命於此,掙扎着伸出手去拉着彼此,淚眼朦朧。
「今生能與你們做姐妹,當真幸運,如有來世,希望再續今生姐妹情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