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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後來居上
霓漫天心裏咯噔一下,她神經還沒粗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笙蕭默的話怎麼聽着都有點不對勁——太曖昧了,超越了師長和晚輩的範圍更不是朋友之間的笑話。霓漫天的心裏只閃過一絲異樣,接下來她就沒心情和時間為笙蕭默有些過分的笑話捉摸了。白子畫蹦出來把事情往更壞的方向拉過去。
紫熏在斗香上輸了,就是一件很丟面子的事情,要知道紫熏上仙是仙界制香高手,可是竟然輸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上當着這麼多的人,她的面子可丟光了。白子畫作為紫熏的老友怎麼也該出來緩和下氣氛,給紫熏找會點面子的。結果白子畫先對着花花來了一句:「小骨,你該多謝紫熏上仙對你手下留情才是。」此話一出,霓漫天確定了白子畫一定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千年老處男!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着花花,叫紫熏怎麼想,叫在場的人怎麼想。斗香想必是有人挑起來的,紫熏是什麼身份會屈尊降貴和一個小丫頭斗香?她若不給面子,大可當時就擋回去,誰還能說的上什麼?
可是紫熏卻同意了,結果不管是誰輸誰贏,白子畫都欠了紫熏個人情。結果花花卻不知深淺鬧出個枕邊香,紫熏沒有抓着大鬧已經是仁慈了。白子畫卻裝什麼大尾巴狼,說什麼是紫熏承讓。呵呵,你這個時候最應該把花花罵一頓,演戲也好,真情也罷,堵上悠悠眾口才是。結果白子畫倒是明為責備徒弟,其實不疼不癢根本是和稀泥,連着笙蕭默都看不下去了,趕緊出來救場:「哎呀,我錯過了什麼好玩的嗎?是什麼味道,好香啊!」
紫熏恨恨的看向笙蕭默,一眼發現了他身後的霓漫天,紫熏的眼睛頓時紅了,那個眼神恨不得把漫天給生吃了。漫天暗叫不好,紫熏上仙一定是覺得她知道了什麼,是她幫着花花跟她搶尊上的。這下是死定了,她要怎麼解釋啊。
紫熏也不理會笙蕭默,黑着臉朝着霓漫天過來,笙蕭默頓時感覺大事不妙,顧不上和白子畫說話,直接一轉身本着霓漫天過來。紫熏要是真的把氣出在漫天身上,她那個小身板能抗住才奇怪呢?!就連着檀凡都察覺不妙,一起跟着過來了。「紫熏,你——」檀凡叫住了紫熏,笙蕭默把漫天拉到身後。
紫熏微微一挑眉,眼波流轉橫了檀凡一眼,檀凡頓時說不出來話了,他支吾半天才擠出來幾個字:「我——你,我們還是回去吧。」紫薰心思細密,是個敏感的人,她今天不痛快,少不得要鬧出來點事情來。紫熏對着檀凡一笑,她歪着頭打量着眼前的人:「好,我也厭煩了。不過我們要告辭也該先和主人家打個招呼。」
事情大條了,檀凡寧願現在紫熏黑着臉,拿着鼻孔看人也想看見她這副笑靨如花的樣子。檀凡都能看見紫熏內心升騰的火焰了,她的怒氣已經到了臨界點。在眾仙面前失了面子已經叫紫熏難堪,白子畫明擺着對他那個小徒弟更偏袒些,紫熏最在意的就是白子畫了。檀凡還想勸她,紫熏卻笑意盈盈的到了緋顏跟前告辭,她臨走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瞪一眼花千骨,花花頓時渾身一僵,整個人好像是受了打擊。
&快點走吧,我看紫熏上仙好像很生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笙蕭默不明就裏,可是紫熏的臉色叫人害怕,他忙着催着漫天先跑。
&不及了,為什麼生氣,逮住了出牆紅杏你還想她能唱寬恕嗎!」霓漫天眼睜睜的看着紫熏帶着叫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向着她一步步的過來,她只能像一隻被老虎盯上的小羊羔,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這簡直是武松要殺王婆的趕腳啊!
&吧,剛才不是說你要和我去單獨談談嗎。」紫熏上來緊緊地抓住漫天的手腕子,根本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
&熏上仙,我們要急着趕回長留去,有什麼話還是等着過幾天再說吧。」笙蕭默的話沒完就被紫熏的眼神給瞪回去了。紫熏惡狠狠地逼近霓漫天眼前用只能她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很好,你一定是早就知道了那個花千骨的事情了。我說呢,你怎麼失心瘋一樣諷刺起我來了。我不會和那個沒廉恥的花千骨一般見識,我就是要算賬也先問你!」說着紫熏拉着霓漫天就往外走。
&疼!紫熏上仙你不能溫柔點!」她的手要斷了,霓漫天忍不住叫起來。你們誰來救救我啊,就算是不敢,幫我打個電話報警也好啊。
&處心積慮的為花千骨鋪路,看現在她是不是會來救你。」紫熏嘲諷的冷哼一聲:「你也是個傻子,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還傻乎乎的為人家賣命呢。你死在我手上,也不知道你的那個朋友會不會傷心。」
&愣着幹什麼,快去跟上她們!」檀凡到底是最了解紫熏的人,他擔心對猶豫的笙蕭默說:「紫熏怕是誤會了霓漫天什麼,她生氣起來後果誰也不能預料。」
笙蕭默一聽檀凡的話頓時心裏一緊,他顧不上什麼緋顏,什麼白子畫了,緊隨着檀凡御劍追着紫熏和霓漫天而去了。
眾香山,紫熏的修煉之處,檀凡和笙蕭默被攔在了無味殿的結界前,笙蕭默想要憑着法力硬闖去二倍檀凡給攔住了:「儒尊,你不知道紫熏的性格,我們若是硬要闖進去,她必然會更憤怒,到時候做出來點失控的事情,結果誰也不能預料。」
&怎麼辦?」笙蕭默有些亂了方寸,檀凡默默地看他一眼,忽然一笑:「關心則亂,儒尊太着急反而會好心辦壞事,紫熏雖然性格急躁,但是她心地善良,不會把霓漫天怎麼樣的。」
笙蕭默發覺自己失態了,尷尬的搖着扇子不說話了。兩個人在結界外面干站了一會,檀凡到底是時常來紫熏這裏,對着眾香山還是很熟悉的。他乾脆拉着笙蕭默到處轉轉,紫熏喜歡煉香,眾香山有不少的奇花異草,檀凡拉着笙蕭默一邊說着這是什麼草,那是什麼藤,笙蕭默一耳朵進一耳朵出,完全是心不在焉。
過了一會他們發現結界竟然消失了,等着兩個人急匆匆的進來,眼前的一幕叫他們傻眼了。一陣笑聲從紫熏的寢殿裏面傳出來,哪裏有什麼他們擔心血腥場面啊。
笙蕭默和檀凡雖然是兩個大男人還是兩位修為深厚的上仙,但是他們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躡手躡腳的湊上去想要聽個明白。裏面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所以說世界上有的是美食美酒,有的是叫你高興的好東西,男人是什麼東西?能吃嗎?你傷心的時候能陪着你傷心嗎,你高興的時候能分享你的歡樂嗎?你只要安心享受幾個月的生活,就發現男人不是生活必需品!你為他們傷心不值得!」霓漫天很顯然是喝多了,有些口齒不清。
「——我不想要那些東西,我就是不甘心,為什麼,在子畫的眼裏我比不上個小丫頭!花千骨要是姿色絕美,樣樣比我強我還能甘心認輸。可是她——」想着花花包子那副蠢蠢的樣子,紫熏就嘔死了。
&因為她什麼也比不上你,你和尊上相識少說也有幾百年了,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各花入各眼,緣分如此。紫熏上仙你愛的是誰?是你心裏的白子畫不是長留掌門。你再這樣會浪費自己的感情的。」這叫什麼話,檀凡一挑眉,紫熏一顆心都在白子畫身上,霓漫天這叫什麼話?
&上的心裏只有天下眾生和長留,你的心裏只有愛情。你們就算是在一起了,也會痛苦無比。你知道他在想什麼,你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麼?」琉璃杯碰撞的脆響打斷了漫天的話,看樣子她和紫熏都喝了不少。
裏面紫熏說話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在外面聽不清楚,可是她的聲調和語氣都帶着無限的幽怨,看樣子她正對着霓漫天傾訴着內心傷感。接着是霓漫天低聲的安慰。「為什麼尊上不喜歡你,因為越是高高在上的男人越需要別人的崇拜和仰視。你不需要仰視他,還經常和他發生分歧,就這一點,也只能做個朋友了。其實仙界很多女子都在暗地裏羨慕你呢你本領高強,根本不需要仰人鼻息,也不需要靠着別人增加自己的聲望,只需要做自己。對男人來說,生性本賤,得不到的才是最好。上趕着的不是買賣。」
紫熏似乎醒悟過來什麼,她嘆息一,低聲的說:「我這些年的守望都是白費了。」
&斷不斷,反受其亂,與其壯士斷腕,總比賠進去一輩子的好。佳偶變成了怨偶,,到那個時候朋友都沒得做,只能做仇人了。」霓漫天給紫熏斟滿酒杯,表示天涯何處無芳草,不要在白子畫一棵樹上吊死。笙蕭默聽着霓漫天安慰紫熏的話皺起眉頭,不能否認她說的沒錯,可是這話從漫天的嘴裏出來,他心裏不舒服個什麼勁
裏面說話的聲音漸漸地低下來,還夾雜着紫熏哽咽的哭聲。檀凡倒是一臉的平靜,他默默地站在哪裏,微閉着眼睛,笙蕭默敢肯定,檀凡精通觀微,一定是把裏面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終於安靜下來,檀凡才張開眼對着笙蕭默說:「她們都喝醉了,進去看看吧。」
他們兩個男人進去?不合適吧。笙蕭默有些猶豫,檀凡卻是已經抬腳走了,笙蕭默趕緊跟上去。第一次進一個女子的閨房,笙蕭默還是有些不自在,可是在踏進門的一刻,笙蕭默立刻就幾步到了霓漫天身邊,一揮手他脫下來自己的外袍罩在了霓漫天的身上。
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喝酒就喝酒吧,幹什麼脫衣服!桌子上東倒西歪隨意扔着幾個酒壺,空氣裏面瀰漫着一股甜酸的花香氣息合着濃郁的酒香,看樣子她們兩個喝了不少,紫熏雖然衣訟帶褪,可是身上的衣服還是完好無損,正靠在個軟枕上睡得正沉。大概是喝酒了身上發熱,漫天身上的衣服就剩下裏面貼身的了,她的外袍隨便的仍在地上。這會她也抱着個軟墊子,躺在地毯上,似睡非睡的哼哼着。
叫你貪杯!笙蕭默很無奈的檢查下漫天的情形,還好只是喝多了,只要酒醒了就沒事了。把霓漫天打橫抱起來,笙蕭默對着檀凡說:「我送她回去,檀凡上仙請自便吧。」檀凡看一眼被笙蕭默抱着的霓漫天微微嘆息一聲:「還請儒尊回去不要苛責了她,其實她的那些的話對紫熏大有好處,她若是能放下那份執念也是一件幸事。」
一路上笙蕭默簡直要抓狂了,本來漫天喝多了,整個人沉沉昏睡着,笙蕭默只要抱着她不掉下去就是了。誰知被風一吹,霓漫天的酒醒了一點,這下可好看了。霓漫天一刻也不肯安靜,她昏昏沉沉的掙扎要下來自己御劍,笙蕭默哪裏肯放手叫她自己御劍,這可不是在地面上,這是在天上,連着話都說不清楚了,還御劍呢。摔下去就真的成了一張畫了。
好言相勸了半天,笙蕭默是軟硬兼施才哄着霓漫天放棄了御劍自己飛的念頭,可是接下來漫天整個人黏在笙蕭默身上,吃吃的傻笑起來,懷裏抱着玲瓏有致,溫暖馥郁的身體,暖暖的氣息不斷的打在耳朵和脖子上,笙蕭默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個丫頭是瘋了嗎。「漫天,別鬧了!」心裏一亂,笙蕭默迅速定住心神,狠狠地把她不安分的兩隻爪子禁錮起來。
&難受,我要喝水!」霓漫天期期艾艾的哼唧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對着笙蕭默眨啊眨的,心跳又被她忽閃的長睫毛給扇亂了節奏,笙蕭默咬牙,把她摟緊在懷裏拿着下巴頂着她的頭頂,哄孩子一樣哄着:「乖,等一下就到長留了。你喝那麼多酒幹什麼?」
&哼,我難受!你管我!討厭,走開!」漫天開始撒酒瘋,她剛才可是經歷了生死好不好?當初紫熏的臉色那麼可怕,她那個眼神簡直要是要把她扒皮抽筋的節奏。但是她是誰啊,一杯小酒下肚,紫熏就成了失戀的女人了。她剛脫離虎口,那個誰啊,唧唧歪歪的煩死了!霓漫天憤怒的擰着身體要掙脫笙蕭默的禁錮。
真是沒辦法了,笙蕭默咬着牙,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眼看着漫天擰着好像個毛毛蟲,笙蕭默最後一點的理智都要被她折騰沒了。為了大家好,笙蕭默伸出手點了她的穴位,剛才還睜着的好像是離水魚兒的霓漫天頓時安靜下來。她整個人靠在笙蕭默身上,徹底的睡過去了。
笙蕭默加快速度向着殿飛去,因為七殺圍攻太白,長留不少弟子都去馳援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沒回來,本來笙蕭默相送霓漫天回她的房間去,可是忽然想到,摩嚴的性子,若是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定會鬧得大家不得安靜,不如等着漫天酒醒了再送她回去。
漫天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陽光暴曬的魚乾,她要渴死了,嗓子裏面澀澀的,像被砂紙打磨過:「喝水,婆婆我渴了。」她時候回到了小時候,偷喝了蓬萊的佳釀,醉了好幾天。一杯水送到了嘴邊,霓漫天也不睜眼一口氣就灌下去,甘甜清潤的感覺吃年糕嘴裏一直流到了心裏。
滿足的長長的嘆口氣,霓漫天覺得舒服多了,她閉着眼去摸枕頭要再睡一覺。可惜有人卻不想叫她安心休息,笙蕭默握着她的肩膀,不滿的逼問着:「不准耍賴,我問你那些話你是和誰學的?什麼叫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什麼叫不經歷幾個渣男,怎麼能找到真愛?什麼叫沒有心靈契合,也得圖個?你還想幹什麼?」一路上笙蕭默越想着霓漫天和紫熏說的那些話,心裏的火氣就越大。這個丫頭真是冷血無情,在她眼裏感情就像是做生意,小算盤打得精刮上算。
笙蕭默心裏憋着一團火氣,這團火越燒越旺,氣氛,害怕,傷心,各種滋味糾纏在一起,看着霓漫天一副高枕無憂的樣子,笙蕭默再也沒了往日的冷靜通達,變得患得患失斤斤計較起來。
勉強的把眼睛睜開個小縫兒,霓漫天不耐煩的哼着:「煩死了,本來就是,你氣個什麼勁?」說着她抱着枕頭就要睡覺,頭疼死了,裏面好像住着幾窩蜜蜂嗡嗡的飛來飛去。笙蕭默死死地盯着霓漫天一會,忽然他俯下身含住了霓漫天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