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香港，我們 第一章 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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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香港，我們

    一個星期以後的午餐時間，sheron走過來夏雪桌旁，把她叫進隔壁空着的會議室。進房間後sheron在桌前坐下，示意夏雪在她對面入座。

    &最近我和jeffery商量過了。我覺得最近一年你的發展很快，很多時候我認為我不適合再做你的經理，你再回去report給jeffery就好。我不想我們之間再有conflict。我知道你很想讓大家都喜歡你，但是有時候我也需要一定的一口氣說完，沒有給夏雪喘氣回答的時間便繼續接着道：「我現在作的項目需要有大量數據分析和採集工作，我和jjeffery溝通過，希望你來做。」

    夏雪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只是點點頭算是答應。

    &希望我們再次合作愉快。」 sheron臉上帶笑，起身離開。

    夏雪隨着她身後一起出門。坐在自己桌前，她深深嘆一口氣。不知到什麼時候開始作為一個團隊，一起為同一個目標努力看上去那麼難。sheron這一段話其實換湯不換藥，轉了一大圈自己還是在她手裏，說不定還要拿一樣的人工做更多的雜事。夏雪她承認在sheron 拖累團隊的時候自己的確很不滿。她也曾儘量滿足內部合同經理以及團隊的要求，只是她從沒想到自己的所為給團隊成員帶來傷害，更沒想過原來自己作為在別人眼中是為了討好。

    &許我真的是很害怕大家不喜歡我，所以才努力的？」夏雪心裏按按揣測。自己工作這幾年，每次有困難的時候爸爸總是說要以學習的態度工作，要努力積累經驗。是不是自己最近做得偏離了這個初衷。夏雪覺得很迷茫，唯一能肯定的一點就是這個所謂的數據採集分析工作，真的是一個出力不討好，沒名聲又累死的差事。夏雪決定既然開始了就好好做看看，說實話，如果patrick真的去了香港，自己也要好好打算過去工作的事情。

    金曦最近有些不安，這一個星期來總是半夜接到奇怪的電話。

    開始是接通以後另外一端不出聲，最近幾天接通以後是一個女生講粗口。接連這幾天下來，金曦被搞到焦頭爛額。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馬上就要精神衰弱。自己若是掛了，那肯定對手頭馬上要最後進入衝刺階段的企劃案來說頗為遺憾。

    一開始的時候她感覺這通奇怪的電話有點莫名其妙，湊巧昨天早晨她好像有第六感似的逛到facebook上richard去年的一個然後金曦覺得醍醐灌頂般心頭一亮。這個album裏面有張照片看上去是大學畢業典禮，照片是別人tag過來。金曦想到richard去年已經畢業回香港，怎麼會在加拿大參加畢業典禮。金曦順手點進post這張照片的人的profile.這是一個女生，去年在richard讀過的本科畢業。金曦隨手慢慢往下看，目光落在去年timeline一張照片上，她立刻覺得心裏咯噔一下。照片裏擺着一架鋼琴，鋼琴琴鍵蓋的左上角刻了一顆心。

    小小金色一顆心讓金曦覺得很刺眼，她看得那顆心好像是刻進自己心裏。金曦記得自己見過照片中這個場景，而且曾經是在richard手機的屏幕保護里閃過的一張照片。唯一不同的是richard手機上的是拼圖，一半是和這長一樣的照片，另一半也是一架鋼琴，琴鍵蓋子左上角也刻着一顆心，只是上面多了幾個字是richard中文名字的縮寫。

    金曦立刻關上facebook打開微信，給夏雪發了一條信息。「親愛的，女生的第六感有時候真的很諷刺。」隨即她又打通richard的電話，語氣輕鬆：「親愛的，今晚可以準時下班麼？我們很久沒有去過我生日時定過的那家意大利餐廳了。」這間餐廳在上環附近，餐廳前是一條林蔭路，沿着路走上去就是金曦的公寓。她打算今晚就開誠佈公的和richard談一談。

    晚飯氣氛很輕鬆，金曦和richard叫了白葡萄酒下菜。

    微熏間金曦曾猶豫要不要提起這個話題來破壞氣氛，但她覺得如果不知道實情的情況下她實在不想浪費彼此精力和感情。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下雪了，之前在倫敦時冬天總是不夠冷，雪下得好小。最近幾年在香港，好久沒有的感覺了。你不是說加拿大的雪景好美，我想去看看。」金曦輕晃手中的玻璃酒杯，輕描淡寫說着。

    &啊，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去過。今年不如一起去過聖誕。」richard盯着金曦。

    餐廳的燈光很暗，餐廳主人一定是個浪漫主義者，他在每張桌上都放了蠟燭借光。金曦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女，但她立體的五官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有趣的是對於自己這種魅力她似乎渾然不自知。而恰恰正是這種不自知，讓她更加吸引人。今晚在搖曳燭光映襯下，金曦白皙的皮膚經過酒精作用生出淡淡紅暈，一雙深邃的眼睛閃閃爍爍顯得格外迷人。

    &我們去的時候會不會見你的大學同學？我有點害怕見到你之前的女朋友呢。她還在讀書吧。」金曦說着順手將長發撥到一邊，露出白皙的脖頸，雙眼定定地看着richard的眼睛，在她脖子上一條若隱若現的金色項鍊讓她顯得更加纖細柔弱。

    &去年已經畢業了，那會我有參加她的畢業典禮。我們不需要見她。」richard頓了頓接着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點是她知道你們分手了麼？」金曦飲了口酒，緩緩輕輕地問道。見richard沒有說話，她等了幾分鐘接着說，「其實這幾天我有接到奇怪的電話。我覺得也許是她...」

    &會的，她是個很簡單的女孩子。」richard笑起來。

    金曦一愣，她覺得自己忽然心裏痛了一下。輕輕噙了一小口酒，她微微笑了一下倒。「那你和她分手的時候是怎麼說的？會不會她傷心了？」

    &實我沒有和她說分手，只是我回香港了，她畢業了，我慢慢沒有聯繫她。後來她問我是不是我們已經算是分手，我沒有回答她。」richard並不打算隱瞞什麼。

    金曦聽了覺得沒有再接下去說什麼的必要，接下來的晚餐她依舊吃得開心，只是再沒提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