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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一本萬利
賈赦端坐在賈母下手, 一動不動,瞧見王夫人進來, 也不做聲,根本不稀得理她。
賈母開口道:「人都到齊了。找你們來也不為別的, 建園子的錢官中出大頭,其餘的你們兩家各拿出一半來。寧府我管不着,但是榮府我這個老太太還沒死!僕役們要錢都要到我這邊來了, 政兒媳婦你是怎麼管的家?」
王夫人忙跪下來拭淚,「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兒媳實在是沒法子啊!除卻建園子,府里大大小小都要吃飯, 又不能讓姑娘們委屈!哪裏還有那麼多閒錢。」
&樣說來倒真是難為你了。」賈母轉頭對賈赦說:「官中沒錢, 但我知道你們個頂個都是財主。我出十萬兩, 官中出十萬兩, 餘下的你們兩家分攤。」
王夫人咂咂嘴,二十萬兩夠幹什麼?沒瞧見周貴人家光買玉石擺設就花了二十萬兩嗎?老太太真是小氣。
&攤,可以啊!」賈赦答應得相當爽快,把賈母和王夫人嚇一跳。
&能想明白, 這樣最好!」賈母輕舒出一口氣。
然後賈赦從懷裏掏出幾張契書,分發給賈母、賈政和王夫人,拍桌道:「沒別的事兒,只要老太太、二弟和二弟媳婦簽了這一紙契約, 餘下一半的使費我掏了, 絕不抵賴。」
王夫人看不明白, 等賈政說與她聽,早已氣得臉色青紫。
「……只能讓榮國府之孫賈璉襲爵,其他人如若想要取而代之,賈赦必定陳奏皇上收回爵位…」賈政讀着契書,勸道:「大哥,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襲爵的無論是誰還不都姓賈。」
&呵,姓賈?你的兒子是皇子伴讀,聽說十三皇子是聖上最寵愛的兒子,日後萬一,恩,那可是潑天的富貴。我的璉兒呢,直接被貶成七品的虛職。你們有誰來問問他?誰把他放心上?」
&大我知道你心中不平,但襲爵可是大事,不可疏忽,此時談這事為時過早!」賈母將契書放到一邊。
&親,嫡長子襲爵難道不是祖宗法制?除了璉兒,這府里還有人誰比他更有資格?母親難不成偏心要偏到不顧祖宗法制不成?」
&你,你個不孝子!」
賈赦轉頭瞧着賈政和王夫人,說道「二弟,弟妹。我是為你們好,這事兒就像根刺兒刺在哥哥心裏。你們寶玉已有娘娘提攜,陪同皇子讀書,多大的臉面,將來不可限量。可我的璉兒呢?如果沒有襲爵,那便是七品芝麻官,連實權都沒有。論天地禮法,論我朝先制,都合該璉兒襲爵。你們不過白簽一張紙,又沒什麼損失,猶豫什麼?」
王夫人簡直想把狗屎砸到他臉上,就算當代宰相又怎樣?能有世代傳襲的爵位好?他們倆處心積慮住在榮禧堂耳房,掌控全府,就是為了讓下人們瞧瞧誰才真正的主子。璉兒憑什麼襲爵,寶玉才該坐那個位置。賈赦掀開窗戶紙,打破微妙的平衡,□□裸地點明二房的痴心妄想,怎能讓她不恨?
一向假正經的賈政,此時卻正經不起來。大哥的位子自己夢想了多久,母親無數次的許諾,至今沒忘。最後自己還是與它錯過了。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沒得到的東西,寶玉得到也好啊!此時三綱五常和祖宗禮法,他倒是忘得一乾二淨。
賈赦端坐在椅子上,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簽了最好,不簽那麼二房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己便站在道德高地。
&不識字,哪知道簽的是什麼!」王夫人把契書扔在地上。
&哥,此事還得重新商議,先放放,今日是談建園子的。」
&一事歸一事。老大你回去拿出一半的銀子是正經。別的我不想聽。」賈母沖他揮揮手,真是個逆子。
&簽這個,還指望我拿銀子?人話兒都聽不明白了。」賈赦站起來向賈母行禮告辭,禮數半點不錯,悠悠然踱出榮慶堂。
餘下的眾人皆面露苦色,咒罵了賈赦好幾回。最後賈母從梯己中另出十五萬兩銀子,以補足一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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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飛白拿着一壺好酒,獨自一人來到監牢。
虞興淼每天需要象徵性地挨幾鞭子,他皮糙肉厚沒事兒,就是覺得有點無聊。「皇兄,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都快發霉了!」
&覺得你在牢裏挺好,耳邊清淨了不少。」虞飛白給虞興淼滿上一杯酒,「再忍忍,沒幾日就能出去了。」
虞興淼一口喝完,「真棒!皇兄你讓阿英進來陪我幾日吧!他在外面說不定和女人廝混呢!」
虞飛白難得沒有吐槽他,只是問道:「斷袖的滋味好嗎?阿英是個男人啊,有女人身子軟嗎?有女人的窈窕嗎?會生孩子嗎?」
&人眼裏出西施,皇兄你問的這些話就如同麼沒開竅一樣,喜歡一個人,他的缺點也是優點。」
虞飛白沒聽進去他的吐槽,反問道:「如果一個人明明主動勾引你,但沒幾日便劃清界限,那又是何意?」
虞興淼瞧着虞飛白,不會吧,竟然有人喜歡自家皇兄,自虐啊!「大概你的舉止讓他生氣了吧,世間多有一見鍾情的,但白頭偕老的能有幾個?像我和阿英這種,互相愛着皮囊和內在的,實在是太少了!」
虞飛白不說話,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如此便能解釋通了,環兒對我一見鍾情。不然怎麼第一次見面就貼上來,但後來發現朕不如他心中所想,就後悔了。他想起自己色狼行徑,默默扶額,怪不得,環兒年歲小,哪裏受過這些,怕是給朕嚇怕了。沒事兒,下次朕正經點,朕的本性也不是色狼啊,虞飛白聳聳肩。
&你莫不是喜歡上誰了吧?」虞興淼問得戰戰兢兢。
&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有後宮三千。你是皇上,必須雨露均沾。」
&人和男人,難不成他還能用這事兒拿喬?」虞飛白弄明白心中的疑惑,心情一下子好起來,「你好生待着,明日朕讓馮紫英來瞧你。」
虞興淼沒有聽到他後面一句話,整個人都陷入絕大的驚嚇之中,「男人和男人」我屮艸芔茻。唉,愛上了,管他什麼男女,怕以後拿喬的是你吧。虞興淼舉起酒瓶被發現裏面一點兒都沒剩下,不禁怒罵,「這是親哥啊,拿壺酒給我,自己全部喝光,就給我分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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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支開丫鬟,一個人躺在床上,拿出小燕紅的信兒,借着燭光細讀。
「……玉兒,我不後悔自梳,姑婆們都待我極好。她們從不問我過去,只是對我華貴的衣裳感到好奇。我把那些好衣服當了二十兩銀子,好好請姑婆們吃了一頓。我很快樂,我從未如此快樂,身上的牢籠都消失了。這時候我才知道什麼愛恨都是假的,自由是那麼的難能可貴……」
「……玉兒,我很後悔嫁給他,但我現在還是很愛他,仍會在半夜時分想起他。但腦子裏顯現的還有他和其他女子的親親我我……」
「……他對我好嗎?很好!自小我們便吃住一起。他也說過無數次,我在他心中是不同。可是不同是不夠的,有句話說的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耶……」
「……玉兒,我來到了京城,我知道你馬上也會來,迫不及待地想見你,也想你所說的寶玉……你說他是不同的。我原來是不信的,可是見到我們的爺,見到賈府的環三爺,見到馮大爺,我想信了,興許真有男人是不同的……」
「……無論如何祝願我的玉兒一世安康、永遠幸福……」
「……甄李氏——這次是我最後用這個名給玉兒你寫信。這不是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甄寶玉的妻子,李氏是我母族的象徵,與我無關。從此我叫李燕紅,俗透了是不是?可這是你小時候給我取得,你說天邊燕子在晚霞中飛翔得那麼美麗好看,自由自在。你覺得我美的就如同那隻身披彩霞燕子一樣,偏叫我紅燕姐姐,我嫌不好聽改成了『燕紅』……」
林黛玉輕輕撫着信紙,不知不覺哭紅了眼。月落西窗,佳人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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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媽院落內,薛寶釵早已睡下。丫鬟們站在門外,不時地打着哈欠,只有正房還亮着燈。王夫人和薛姨媽正在嘮着家常。
&說說看,統共三十五萬兩,李貴人家買唱戲的女孩子就有這個數。這點錢夠什麼用?這才是剛剛開始,日後多着呢!我去哪裏給他們變出那麼些的銀子。」王夫人攜着薛姨媽的手訴苦:「這些話我只能和你說,別人家有娘娘省親,哪一個不是傾全府之力?咱們家倒好,除了我們二房,全部攤開手不管了。你是沒看到那副嘴臉,我都說不出。」
薛姨媽勸道:「姐姐消消氣,他們這是得了眼紅病,心裏不舒坦呢!大房不行,後繼無人。二房的賈環也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小凍貓子,日後襲爵的只能是寶玉。寧府又只有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蓉大爺。現在誰能比得上姐姐未來可期?他們只能趁着還有口氣的時候和你鬧,日後他們哪裏鬧得起來?怕是只有拿着金銀財寶求姐姐的份兒。」
王夫人聽到這話,心裏很是熨帖,說道:「你說的很是,我現在有個做娘娘的女兒,寶玉又跟着皇子,日後什麼富貴享不得>
薛姨媽聽到這裏,哪還有不清楚的,這是來問她借錢來着。
&姐可有難處,直接和妹妹說,不必拐彎抹角的。」
&理我不該向親戚開這個口,府里建園子,賬上實在是不鬆快,還缺不少銀子。我是認定你們寶釵了,早晚是我們家的兒媳婦。所以你們索性先拿出點銀子,就當做是寶釵日後的嫁妝。你的這份情,我記在心裏。」
薛姨媽撇撇嘴,頭一次見到借錢還這麼高高在上的。
&姐糊塗了,守着兩座金山銀山,竟然去他處討錢,豈不是惹人笑話?」
王夫人疑惑道:「但凡有法子,我早就想了。這幾日急用的還是老太太的梯己。哪裏來的金山銀山,妹妹快告訴我。」
薛姨媽笑道:「林丫頭和東府蓉大奶奶的,恩~ 這兩筆哪一個不是金山銀海?別說一座園子,就算是十個,那也是建得起的。」
王夫人眼光發亮又黯淡下來,淡淡道:「還是妹妹有法子,只是這裏面有些個緣故。我之前也慮過,只是林丫頭的那筆至今放在老太太那裏,半點都不讓我們動。另一筆動是可以,只是金錠上都打着標記,給其他幾個知道便不好了。雖然守着金山銀海,但我們只能瞧瞧,連肉絲都吃不得。要我說林姑娘哪裏需要那麼多的銀子,就算是陪嫁只一半也夠風光了,其餘的給咱們府上,也能算她的一份孝心,真是不會做人。」
&姐,凡事變通一下,就不一樣了。咱們就拿林姑娘幾個亮眼東西擺擺,待省親過後,便還回去,老太太能不同意嗎?挑也挑不出錯。林姑娘縱使不願意,又哪裏有她說話的份兒。另一筆也是一樣的。咱們家有當鋪,你把東西拿來,不就可以換成銀子了嗎?」
王夫人連連點頭:「妙極,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