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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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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去了……?
祝小拾蹙蹙眉頭往客廳走, 一股好聞的香味漸漸濃郁,隨着屋子裏微弱的空氣流動勾入她的鼻中。
那是肉類、蛋類在熱油中煎炒的香味, 在幾秒內有效地讓祝小拾剛醒過來的胃感受到了飢餓。
她走到客廳往旁邊廚房的方向一看, 楚瀟正面對着電磁爐, 給了她一個穿着淺灰睡衣的背影。
眼下天才剛亮,透過紗窗映進來的金黃陽光不過幾縷, 灑在他綢質的睡衣上,反出粼粼的和煦的光澤。他站的位置從此處看又恰好被括在門框正中, 恰似一幅令人心曠神怡的油畫。
啊, 起床就能看到美男,生活真是美好啊!
——祝小拾心下這樣感慨着,奔去圍觀他面前的電磁爐。
&居然會做飯?!」身後睏倦中摻雜驚喜的聲音令楚瀟手裏的鍋鏟一頓。
他扭過頭, 看到穿着奶牛睡衣的姑娘頭髮亂如鳥窩,蔫耷耷的樣子透着一種頹廢的萌感。
&忌口嗎?」他問她。
祝小拾探頭看看他手邊碟子裏切好的各種蔬菜沫:「不吃青椒……」然後她立刻反應過來, 「我自己來吧!」
讓個上古神獸給她做早餐, 她還不出門就得遭雷劈啊!
在她伸手要去搶鍋鏟的剎那,楚瀟胳膊一提, 輕鬆將鍋鏟舉到了一個她完全夠不到的高度。
&是信不過我們妖的廚藝嗎?」楚瀟凝睇着她,微眯的眼眸中沁出一點涼涼的威脅。
「……」祝小拾有一種一言不合就要升級到物種歧視高度的錯覺, 立刻閉了嘴,「沒有, 我、我去洗臉……那個, 甄綺和我一樣不吃青椒, 邱涼青椒洋蔥都不吃!辛苦你了你加油!」
半個小時後,四個人圍坐在餐桌邊,三個姑娘面面相覷。
——他一個上古神獸到底為什麼會做飯……
——而且做的還是西式的煎蛋卷。
外層的雞蛋火候正好,鮮亮的金黃上適量的食用油泛出淺淡的光澤;一刀切下去,裏面裹在芝士中的香菇丁、洋蔥丁、胡蘿蔔丁、培根碎顯露出來,噴香撲鼻。
楚瀟拎起桌上的大玻璃壺給她們倒牛奶,察覺到她們那一臉見鬼般的神色後明白了些什麼,主動解釋:「活得久了容易無聊。不信你們試試——從成年開始算,活過一千年就該什麼都想學了。」
三人:「……」
算了,這個沒命試,吃吧吃吧。
這頓早餐吃得她們異常滿足。畢竟作為作息極度不規律的三人組,她們大半的時間都是不吃早餐的,偶爾吃也吃得非常湊合,大多是從冰箱裏摸片麵包再蒸個雞蛋就算解決,要不然就是到樓下沒有營業執照的早點攤買包子油條豆漿。
相比之下,今天這頓的精細程度堪稱奢侈了!
楚瀟先一步吃完之後摸出手機玩起了《紀念碑谷2》,等到吃得最慢的邱涼放下筷子,他跟頭頂上長了眼睛似的將手機一揣就開始收拾碗筷。
&洗碗!」這回祝小拾堅定地跟他搶了,一撩他衣袖指指腕上的傷口,「這個不能碰水。」
二人一瞬里陷入僵持,祝小拾看着楚瀟,目光堅定得半步不讓;楚瀟挑眉睇着祝小拾,好像在思索措辭。
然後敲門聲「篤篤」地響了。
&啊?」正拿着掃帚出來掃地的邱涼揚音問。
外面一個聽起來很儒雅的聲音遲疑着道:「那個……這是祝小拾小姐家嗎?」
三道目光唰然投向楚瀟,祝小拾手一用力將那摞碗搶走:「我洗碗,你接待你哥!」
於是祝小拾終於得以捧着碗筷走向洗碗池,楚瀟前去開門。剛將碗放下的祝小拾只聽開門聲「咔嗒」一響,緊隨而至的,是甄綺和邱涼猶如二重唱般的尖叫:
&
&擦——」
&的媽這是……」
&啊啊啊啊我的天啊……」
祝小拾在尖叫中好奇地回過頭,首先看到的是站在門內的楚瀟頭疼地揉着太陽穴。接着,她看清了門外的那張臉……
三秒後,正在姑娘們的刺耳尖叫中頭疼地揉太陽穴的楚瀟驟覺胳膊一緊,一股突然襲來的力道讓他猛然拽到了一旁。
祝小拾沖至門口舌頭打結:「您您您您是……」
門外的男人頷了頷首,聲線宛如天籟動聽:「您好,我是囚牛。」
&不不您是……您是那個……」祝小拾使勁搖搖被激動沖暈的頭,「您是季朗?!」
季朗,中國著名鋼琴家,參加各大國際級比賽猶如家常便飯,在各電視台露臉頻率高到祝小拾這個對藝術一竅不通的人都對他格外熟悉。又因容貌斯文俊美,風度氣質皆佳,黑歷史半點沒有,品學兼優三觀正,而傾倒無數少女心……
特麼居然是囚牛?!
祝小拾三觀都塌了。一邊覺得基於囚牛「善音樂」的設定,在人間搞這麼個身份一點都不稀奇,一邊又實在不理解到底為什麼會是鋼琴家啊?!?!
鋼琴不是西洋樂器嗎?!?!
——她並沒有來得及把這個問題問出來,激動得四腳打着滑從屋裏衝出的貔貅躍起撲去,季朗悚然驚呼一聲「哎貔……」但為時已晚,咣當躺地。
片刻後,大鋼琴家季朗坐在北六環外寒酸的出租屋沙發上,一邊揉後腦勺一邊擦鼻血。
貔貅委屈巴巴地趴在他腿上,看看楚瀟又看看他,耷拉腦袋:>
&事兒啊,沒事兒。」季朗仰着頭,騰出一隻手摸摸貔貅,「大哥也想你,過一陣大哥帶你找三哥玩去啊。」
&貔貅雙眸亮起,楚瀟忽而一喝:「大哥!」
然後,祝小拾清楚地看到季朗恍悟般怔住,一種說不清的尷尬在兄弟二人間瀰漫而起。
再然後,季朗就小心地改了口:「大哥最近還有幾個比賽要忙,忙完再安排……」
&得先處理一下妖務部的事再說。」楚瀟冷着臉僵貔貅抱過來。他一冷臉看上去就像一塊森冷的寒冰,看得貔貅一哆嗦。
季朗便很不滿:「你總這樣,把貔貅嚇跑一回還不改?這回惹出的麻煩還不夠多?」
楚瀟抬眸,眼風一掃,季朗立刻往後縮:「我什麼都沒說,打不過你我承認!」
楚瀟生硬地在貔貅的毛上擼了兩把:「說正事。昨天我郵件里說的事情,你能幫上忙不能?」
&季朗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其實我跟文化|部也打過交道,他們還是很負責的,只不過流程上的問題實在難以加快。你們等不了的話,我下星期在有關部門有演出,可以和相關領導提一下。」
&不了,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妖在松本藤佐手裏。照他的手段,體力不夠好的妖連二十四小時都活不了。」楚瀟道。
&那我帶個話。」季朗點點頭,然後疑惑地看看周圍的三個姑娘,「二弟你住這兒是不是不太方便?要不要去我那兒住?」
楚瀟眼底一凜,但沒表露什麼,不動聲色地繼續摸着貔貅:「我想在這裏借住一陣子,方便照顧貔貅。」
季朗一時沒摸到他的情緒,理所當然地又說:「讓貔貅也去我那兒啊?」
「……」楚瀟深呼吸,看向面前明明比自己閱歷還深但一時顯然情商不在線的兄長,「去你那兒可能比較容易被盯梢,而且貔貅很喜歡祝小姐。」
季朗怔怔,然後和二弟對視幾秒後品出了一點不一般的滋味,磕磕巴巴地應出一聲,>
誰喜歡祝小姐誰心裏清楚!
——什麼二弟居然開始喜歡人類了?!
季朗複雜的目光在祝小拾和二弟間盪了一個來回。同時,祝小拾的目光也在這兄弟倆之間盪了一個來回。
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兄弟之間是有什麼鮮為人知的秘辛啊!不然剛才對貔貅提過「三哥」之後,他們兩個的微妙神色是怎麼回事,現在季朗的滿眼複雜又是怎麼回事?
祝小拾心中的探秘之火熊熊燃燒,無奈不便發問。
楚瀟不無心虛地避過她眼中的探究,彎腰將貔貅放到地上,把剛才的話題也繞了過去:「大哥把話帶到之後儘快告訴我一聲。」
他抱臂倚向沙發靠背,眼底殺意畢現:「松本藤佐的命,必須我來取。」
&懂,二弟你睚眥必報嘛!」季朗帶着一臉「我懂」的神色笑道。
&你『囚牛好音』肯定也是真的了。」楚瀟冷冷回懟。
朗·囚牛>
——讓她照顧貔貅,她拿什麼照顧?!
——這貨是要吃真金白銀的啊!!!
此時此刻,四十公里外的長安街上,救護車、警車、消防車同時鳴笛大作,但所有車輛都被先一步趕到的特警攔截在了距國家博物館一公里外的地方。
隔着一公里的距離外加各種建築、樹木的遮蔽,沒有人能從迷濛夜色中看清國家博物館發生了什麼。
博物館前,石磚飛裂,上古妖獸的帶着巨大鱗片的長尾掃過,館前巨大的石柱就如同弱不禁風的麵粉糕點一樣散碎一片。
各種型號的子彈不間斷地打在妖獸身上但均被鱗片彈開,形同虛設的攻擊令情勢愈發兵荒馬亂。廣場一側,迪恩飛身側閃接連避過兩棵折斷砸下的松樹,向被不斷迸起的碎石逼得無法從牆後走出的克雷爾大喊:「這他媽比在京都遇上的百目妖還難對付!請求調戰鬥機上導彈吧!」
&是長安街,中國首都最重要的一條街!」克雷爾說着抓住一個間隙,伏身一躍連滾三圈躲近了離迪恩近些的樹後,「五色土箭給我!」
迪恩聽言立即從身後背包中抽箭,扔給他的同時才問:「幹什麼用?」
&東西應是水相,拿土克。」
迪恩想問你從哪兒看出這貨是水相的,克雷爾已然一竄而出,踏住一塊石柱摔碎形成的碎石縱身躍起,一把攀在妖獸前肢的一個鱗片上。
&迪恩牙關一咬,無力吐槽克雷爾的又一次不要命,拎起機關槍掃射着下令,「火力掩護!」
頃刻間,方才在兵荒馬亂中逐漸散亂的子彈迅速又結成了一片,精確地在克雷爾上方半米處結成一道網,隨着他的向上攀爬有序上挪。
妖獸感覺到鱗片上掛着「異物」,但在槍林彈雨帶出的火光飛閃中難以辨認是什麼。
幾丈之下,克雷爾緊盯着妖獸的反應,看準時機對着衣領上的耳麥疾喝一聲:「停火!」
剎那間光火驟停,幾是同時,看不清狀況的妖獸一聲震天獸吼彷如從上古貫穿時空而來,它怒然抬起前肢企圖將克雷爾甩開,巨大獸爪砸地的悶響與吼聲一起震盪四方!
一時間,煙塵騰起,碎石四濺。埋伏在周圍各處的人們驀然屏息,努力尋找克雷爾的身形。
下一瞬,克雷爾從高及妖獸一半的煙塵中騰起,在其前肢關節彎折處一踏,借力躍起,同時抽箭刺去。
——抽箭直刺是因為距離過近來不及用□□,於是一彈指里,只見妖獸驚然後仰,瞳孔里映着克雷爾矯健躍起的身形,吼聲震盪出一圈向外急擴的濃煙!
另一邊,祝小拾在天亮後接了個百度跑腿送來的包裹,說是文化|部送來的。
她拆開外面的黑色包裝袋,看到裏面的紙箱上赫然寫着三個大字:「貔貅糧。」
再打開紙箱,三個好奇「貔貅糧」是什麼鬼的菇涼差點被那滿滿一箱做成狗糧顆粒大小的金銀豆子閃瞎!
&我去……這也太驕奢淫逸了吧!」邱涼邊目瞪口呆地說着邊抓了一把,轉手就揣在了自己的口袋裏,「這個算賠我那個項鍊哈!」
「……」祝小拾想着心事沒跟她爭,邱涼一扭頭正好看見貔貅打着哈欠伸着懶腰邁着貓步從屋裏出來,便自覺拿了只空碗舀了滿滿一碗金銀豆子過去餵貔貅,一臉要體驗馴養真·土豪級寵物的興奮。
祝小拾自己歪在沙發上沉吟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