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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選擇原諒她
對不起, 您已觸發防盜庇護。 喬恆那樣說完她後的第二天,她就已經不再怪他了, 只是人搬了出來,沒有一點契機就自個兒灰溜溜回去,其實挺丟臉的。
馬盼知道她離家出走的事後老勸她,做咱們這行最重要就是不能臉皮薄, 臉皮一薄那就把紅的機會拱手讓給其他人了。
馬盼說:「你仔細想想,你是真的不想紅嗎,你要真的這麼清高當我下面的話沒說。咱們沒有背景的理所應當該把身上的傲骨放一放,能找得到的法子就盡力去通一通,得到的實惠是實實在在的。」
馬盼看她臉露不屑,忍不住揭穿她:「你上次去找段三, 就真的一點不想讓他幫忙?他都能看出來,你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又想當又想立, 這世上沒那麼便宜的事情,你別怪我話說得難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以他最近為什麼不找你啊, 明擺着就是受夠了你的壞脾氣。有人願意讓你擺高姿態,那是因為喜歡你, 對你普普的就擺條件搞均衡。要我是你, 就直接給他撒嬌提要求,他反而樂得自在, 覺得你懂事你信不信?」
喬顏聽後挺長時間都沒說話, 一直收拾手底下的東西, 等把東西順得不能再順,這才回頭去看馬盼,說:「要我以後紅了,頭一個把你炒了。」
馬盼恨得牙痒痒:「還沒過河就想拆橋啊,那我得好好看着你,用盡一切辦法打壓,免得你個小沒良心的跳起來倒打一耙。」
喬顏說:「那咱們就走着瞧吧。」
兩人鬧得不甚愉快,錄製那天,馬盼還是大包小包跟着喬顏過去。
&前沖》一期頂多播出兩小時,錄製時間卻從一大早持續到夜裏,有時還要跨越兩天,不把嘉賓折騰到奄奄一息不算完。
馬盼給喬顏帶了些乾糧跟藿香正氣水之類,生怕身子虛的喬顏中途倒下,影響大傢伙的錄製。
兩人過來,馬盼先帶着喬顏向一圈嘉賓打招呼,他態度極恭謙的,幾乎要點頭哈腰,掐着喬雅的腰要她喊前輩。
現場的不是一線流量,也是單槓過幾部戲一番的紅星,冷不丁混進來一個沒有半點作品的十八線,大家的表情都很值得玩味。
娛樂圈就跟這世上的所有的圈子一樣,也有自己森明的等級,處在頂峰的人大多不屑去理谷底的蝦米。只是大家同時疑惑,揣測,想這人背後到底有着哪樣的推手,對未知的神秘又讓他們沒辦法太過傲慢。
大家表面上維持着禮貌的笑容,都說歡迎新人加入,喬顏卻覺得有一面無形的牆擋在他們中央,讓她無論如何靠近不得。
坐立難安的時候,一旁有個軟綿綿的聲音喊她:「喬安娜,你坐到我這邊來。」
喬顏四下一看,發現是姜佳妮,心裏是不太爽快的,然而盛情難卻,只好挪騰步子走過去。
姜佳妮看起來心情極好,輕快地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要她做,問:「吃過早飯了嗎,我這兒還有點豆奶糯米飯,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沒等喬顏說完,她又跟面前的化妝師吩咐道:「一會兒你幫喬安娜畫兩筆,節目組給她安排的那個下手重,一會兒給她化成歐美范就完了。」
化妝師正掐着蘭花指,這時候很親切地盯了喬顏一眼,說:「這可是個美人,怎麼畫都好看,不過看氣質是適合裸妝一點。你倆熟哦?」
喬顏在旁不作聲,聽着兩人討論有關於她的話題。她跟姜佳妮連泛泛之交也算不上,今天在旁聽起來,她倒是對自己的情況如數家珍。
錄節目的時候,也是姜佳妮一直照顧她,每到分組就拉她站一邊,有哪個想借着節目擠兌喬顏一下,她立刻跳出來擋開。
是以喬顏這一天的錄製分外順利,孔松惡意的祝福宣告落空,姜佳妮不但沒欺負她,還確確實實幫了不少忙。
結束的時候,喬顏起初對姜佳妮若有似無的敵意被徹底衝散,轉而添上了發自內心的許多好感。
她心裏疑惑這是否是自己太容易受外界影響,然而承認姜佳妮確實是個八面玲瓏的女人,不怪這麼多人青睞於她。
正想着的時候,梁錚從她跟前走過。
喬顏因着江流螢的緣故,今天一天關注最多的就是梁錚。他是常駐嘉賓里的大哥型人物,擔負串聯全場照顧嘉賓的重要職責。
他為人兢兢業業,最難得是情商智商雙高,說話做事都很讓人信服。
節目組為了炒作酷愛拉郎配,和他一直熱炒cp的是一個叫艾琪的美女。然而每每輪到他們現場互動,梁錚卻總表現得紳士有禮,對大家別有他意的玩笑也置若罔聞。
喬顏認定梁錚是個意志力堅定的好男人,怪不得驕傲如江流螢也要跪下來哀求。如果兩人可以重歸於好,倒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只可惜打臉來得太快,喬顏看見梁錚走進背陰處時,忽然有個窈窕的身影閃現,儘管背景很暗,兩人親密的交耳擁抱卻還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等那女人自陰影里走出,喬顏嚇了一跳,不正是梁錚在節目中極力撇清關係的艾琪嗎,這兩人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肩上此時被人一拍,喬顏驚得直跳起來,姜佳妮聲音溫婉地傳過來,說:「怎麼這麼害怕,是我呀,佳妮。」
喬顏驚魂甫定,擠出一抹笑容,說:「是你啊,前輩。」
姜佳妮笑容很甜,幫她順了順長發,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明過正好有空過來,我想他應該是很願意見到你的。」
喬顏一時發怔,不知作何回答。
姜佳妮跟段明過的交情匪淺,這她是知道的,段明過那樣的人不大可能對個普通朋友如此上心,可一旦超越普通朋友的界限,這兩人又算是個什麼關係。
他們親切交耳,一起打球,手挽手……女人多多少少都是有嫉妒心的,姜佳妮這樣盛情,又知不知道她跟段明過的關係?
……還是早已經習慣了?
喬顏越想越覺得身上發冷,找出馬盼做託詞回絕了。
姜佳妮看着喬顏匆匆而過的背影倒很是不解,進到段明過車裏的時候忍不住掏出手機照一照,說:「平時覺得自己挺平易近人的,今天怎麼還能把人給嚇走了。」
段明過正忙着查看文件,頭也不抬地回應道:「嚇走誰了。」
姜佳妮很是親昵地往他身邊倚了倚,聲音一旦放低,整個音調都綺麗起來。她說:「就你當小孩兒哄的那個,喬安娜……我今天可是一直幫你照顧她,怎麼謝我呢?」
手機屏幕發着瑩瑩的光,段明過的目光明顯一頓,手指在屏幕隨意又划過兩道,終於將手機關了。
此刻坐直了身子,好暇以整地看着身邊的人,反問:「你想我怎麼謝你呢?做人要講良心啊,佳妮,我幫你的還不夠多嗎?」
姜佳妮哈哈笑起來,說:「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怎麼一臉要吃人的樣子。謝謝你百忙之中還來接我,要不是有你,我一個人簡直不知道怎麼辦了呢。」
段明過這才神態自若,說:「不必,應該的。」
節目人氣高,嘉賓又是實打實的大牌,每次錄製都要出動不少警力安保來維持秩序。車子在清場過的地方還好,一旦要突出重圍就分外不易。
司機早早把車窗升好,叮囑後座的兩位不要隨便開窗。姜佳妮更是墨鏡帽子全副武裝,隨時應對窗外探來的長`槍短>
段明過看着烏央烏央的人就覺得煩躁,翹腿的姿勢換了幾個,想問還要多久才能出去,就聽司機說:「前面好像發生事故了。」
段明過擠在車座中間去看,可不是嘛,前面一個男人不知犯了什麼病,躺在地上使勁抽搐,旁邊圍了一圈的人看熱鬧,就是沒有一個敢上前去救助。
人心不古,想必是被社會新聞里扶人被訛的新聞嚇破了膽子,段明過冷冷嗤了一聲,卻也懶得管閒事:「換條路走。」
窗外卻有警察拼命敲他玻璃,待他將窗押出一道窄縫,那人說:「先生,這兒有個孩子發羊癲瘋了,救護車堵路上暫時開不進來,借你車用一下,送人去趟醫院,我們幫你開道。」
段明過幾分踟躕,回頭看了眼姜佳妮,她倒是古道熱腸,說:「明過,讓那人上來吧,怪可憐的,別耽誤了救治時間,我心裏不安生。」
姜佳妮都開口了,段明過立馬從後座下來,跟着三兩警察把那口中塞了布條的男人搬到車上。
將他兩腿收進車裏的時候,段明過方才有空瞥了眼那人抽搐的臉。這一看不要緊,他幾乎驚出一聲冷汗——這不是叫段雨溪魂牽夢繞的那個好學生喬恆嗎。
喬顏大概知道這裏頭的彎彎繞,又聽喬恆把話說得這麼難聽,趕緊打斷了,推着他背說:「你趕緊出去忙吧,人家一個小姑娘都應付不來了……怎麼就是小白臉了,人家看我是不是該像童養媳了。」
一對姐弟嘀嘀咕咕說了一車話,喬顏方才有空來跟段明過打招呼。
段明過調侃他們感情好:「我跟段雨溪那混世魔王多說兩句,她就開始嫌我煩。她要有你弟弟一半省心,他爸爸可能還多活幾年。」
喬顏怔了怔,白着臉問:「你大哥他……」
段明過立馬知道她想岔了,揉了揉她頭髮說:「小丫頭胡想什麼呢,我那就是一個玩笑。我看你有點恍惚,身體不舒服?」
這舉動未免有些親密,喬顏條件反射地往後一靠,緊繃起身體。他恰好錯過,被鄰桌的家長引去說話,笑容禮貌,神色自如。
可那手下的觸感卻攪亂了另一個人。
喬顏覺得自己一張臉從耳後的地方開始發熱發紅,然後一直蔓延到臉頰兩側,再熱烘烘地衝上眼睛。
而談話的間隙,他居然又回過頭來沖她一笑。
簡直要命。
段明過眼光實在毒辣,喬顏近來確實不順,因為那場「廁所play」,她那新戲女四號的事吹了,之前定好的幾個通告也黃了。
雖然片方一再強調是為了戲好,選個更合適的人入組,給馬盼打電話的時候,其實明里暗裏都在指責喬顏不懂事在先。
馬盼為此急得上火,成天找方法圓過。她雖然怨多過悔,可一個煮熟的鴨子飛了,心裏到底不太舒服。
兩事相逼,這場家長會喬顏開得心不在焉,直到散會之後老師個別談話,在他們座位前詢問學生在家情況,喬顏這才把飛散的心收了回來。
段明過正邏輯清晰地給班主任介紹段雨溪的情況,懇請她不要過早放棄這個孩子:「她就是基礎薄弱一點,但小孩兒腦子很聰明。」
班主任是個四五十歲的老教師,善於跟各種各樣的家長打交道,安撫他道:「我從來不放棄一個孩子,所以才讓她跟喬恆結對子,平時要喬恆多幫她課業,她要真想學,肯定能慢慢追上來。」
段明過等得就是這番話,雖說段家財大氣粗,肯定會為這大小姐鋪好前路,可他始終覺得不經歷中國式高考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
這時候很慎重地向老師作揖道謝,要她千萬不要客氣:「以前我念書吃過很多苦,現在後繼有人,也要讓她嘗嘗裏頭的辛酸。」
一番言行惹得老師哈哈直笑,說:「你不要謝我,好好謝謝這位喬小姐,現在家長都恨不得讓孩子全天候啃書學習,有幾個肯讓他們結對幫扶呢。」
一席話轉來轉去終於轉到喬顏這頭,她沒辦法作任何反駁,只能裝大方,道:「同學之間互幫互助,其實是應該的。」
等段明過走後,班主任又換了副面孔,拍拍她手背說:「其實你不太樂意吧,我剛剛就說了,結對幫扶這事兒現在沒幾家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