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我意 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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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知我意

    因訂閱比例不足, 此為防盜章, 24小時後恢復。  漫長的幾秒過去,沈多意終於出現在了他的屏幕上,四四方方的顯示屏,不止能裝下沈多意的頭頸和肩膀, 還能囊括他身後的沙發跟靠枕。

    沈多意坐在地板上,先出聲打了招呼:「你之前在睡覺嗎?」

    戚時安本來只穿着泳褲去衝浪, 回來後也沒顧得上換衣服, 便裹了件浴袍,回答道:「沒有, 我習慣在酒店這麼穿,你沒有打擾我。」

    這句話使沈多意安了心,他另開窗口把自己整理的數據發過去, 順便說了說自己的想法和不解之處。從打電話到現在,行情始終沒有穩定下來,而且勢頭還是很壞。

    戚時安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率先挑明道:「甲醇這回是道坎兒,後市行情還是空頭震盪為主,你要有心理準備。」

    沈多意翻了翻本子,找出自己建立的數據模型:「多頭還能再起來嗎,我事先預估了概率, 雖然不高但是——」

    &析數據已經沒有意義了。」戚時安發現對方又穿着那件海藍色的針織衫, 和米色的沙發配在一起, 看上去特別柔和。他覺得自己也要柔和點, 便細細解釋道:「暴跌本就始料未及,說明此次波動不在正常規律範圍內,那我們建立在原有基礎上的一切數據理論就都不成立了。」

    沈多意低頭看着本子:「科學就是科學,以定律為核心發生千變萬化,但是萬變不離其宗。投資市場卻大不一樣,一切規律跟着變化走,說推翻就推翻。」

    戚時安看着對方垂頭喪氣的模樣,忍着笑問:「怎麼了,後悔沒投身科學?」

    沈多意反而先笑起來,抬頭重新對上攝像頭,自我剖析道:「我小時候真的想當科學家來着,後來聽居委會的奶奶說他兒子學金融的,工資特別高,於是我的目標就變了。」

    當時小小的一個沈多意,夢想着當科學家,但是生活太沉重,以至於他更換目標時完全不假思索,戚時安想到這裏便覺得命運殘忍,目光中也生出些許憐惜。

    可沈多意卻不愛怨天尤人,他拐回原本的話題上:「為什麼這次走勢的反轉動靜這麼大呢?」

    &為有力量干預。」戚時安耐心答道,「股票市場有莊家坐莊,期貨市場有主力控場,之前的暴漲不過是主力的障眼法,先逆勢爆拉,吸引大量散戶進來,然後一記重錘砸下,踢散戶出局,這個回合結束他們已經用最低價獲得最大限度的倉足廩實,並且後市在短期之內都要看他們的動作。」

    倉廩實而知禮節,但是為了先達到前一步可不講究那麼多,資本向來殘忍。

    沈多意終於明白了來龍去脈,可他這個弱勢散戶已經被砸變形了,抬手揉了揉眼睛,無奈地問:「那我只能任人魚肉嗎?」

    戚時安隔着屏幕敲在了沈多意的腦門兒上:「既然打不過,那你就跑啊。」

    千百種選擇,再去其他地方把賠的錢賺回來唄。戚時安切了小窗口看最近的大體行情,說:「我這幾天沒顧上盯着,等我出差回去幫你看看,重新選一選。」

    沈多意揉完眼睛的手撐着地,身體有點偏斜,他再次道謝:「謝謝你啊,術業有專攻,我還是差些火候。」

    &用謝,有什麼問題隨時打給我。」戚時安感知到這場視頻即將結束,但他卻不想將目光從屏幕上移開。

    &還是發郵件吧,萬一你在工作呢。」沈多意既覺得自己挺善解人意,但也知道自己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以為戚時安會笑話他兩句,誰知對方卻沒回應,抬眼看去,彼此的視線也沒有交集。

    &在聽嗎?」

    &先生,別發呆了。」

    &到底在看什麼呢?」

    沈多意耐心耗盡,伸手衝着攝像頭打了個響指,動作幅度有點大,身體偏斜得更加厲害。而屏幕裏面的戚時安終於有了反應,可表情帶着絲意猶未盡。

    就在沈多意納悶兒時,戚時安輕飄飄地說:「鎖骨很漂亮。」

    「……」

    沈多意「啪嗒」合上了電腦,然後用力扯了扯衣領。

    針織衫就這臭毛病,穿久了返松,他得再買件新的。

    面對戛然而止的視頻,戚時安已經倍感心滿意足,他把電腦隨手擱在一旁,然後仰躺在沙灘椅上發散愧疚之情,還沒發散完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章以明在裏面大聲指責:「還是不是兄弟了?!你瞄準甲醇的時候不叫我?!」

    戚時安說:「忙忘了吧,回去請你喝酒。」

    &一筆撈幾千萬就請我喝酒?」章以明罵道,「這兩天要不是見了游哲,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這次的合伙人都有誰?」

    &是高級操盤手,被動為官方打工。」戚時安言盡於此,章以明在那邊也立刻懂了。

    這種主力操控等於干擾市場,而首遭其害的就是散戶和中小型企業,雖然資金角逐本就是淘汰賽,但方式未免太殘酷。戚時安是明安的高級合伙人,也是中央街數得上的高級操盤手,湊幾個他這樣的精英就能來一場反轉戲。

    即使他不想參與,但當官方機構有人介入,他就只能遵從做一回臨時工。

    章以明不再瞎咋呼,又開始八卦起來:「見游思了嗎?她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見,先玩兩天。」戚時安打心眼裏佩服,對於浪子情種來說,萬水千山或者大洲大洋都不是問題,惦記的美色能從南極排到北極。

    一場視頻,一通電話,戚時安的衝浪計劃徹底被掐斷了,退房前他也懶得再出去,於是脫了浴袍跳進游泳池撲騰了四百米。

    沈多意已經接受了任人魚肉的現實,但絕沒想到戚時安就是舉刀的其中之一。他把期貨相關的處理乾淨,暫時先空倉等候,等對方回來再合計。

    甲醇這波影響不小,基本承包了最近一段時間的熱點,明安大樓里不少員工都在討論。沈多意奔波於辦公室和培訓廳,繁忙的工作倒使他像個不知情的局外人。

    &組長,結束了嗎?」

    沈多意抬眼看到安妮,他把文件收好,回答:「結束了,有事嗎?」

    &先生整理了份資料讓我給您參考。」安妮把文件送來,「培訓很費嗓子,您注意休息。」

    &謝,又勞煩你跑一趟。」沈多意接過,等安妮離開後他打開文件查看,內容像是期貨產品一覽,應該是戚時安篩選過的。

    他記下標了着重符號的幾支,準備回去詳細了解一下,等他決定好了再告訴戚時安,順道感謝。

    戚時安正開着車在獵人谷馳騁,周圍很多山,半人高的草又密又綠,風一吹過徐徐舞動,也算自成一派的景色。

    在獵人谷待了兩天,已經收到了游家二老的催促,他決定把串門計劃提前,岩石區最後再去。游哲的父母和叔伯都在悉尼頤養天年,他的妹妹工作了一年後又跑來讀書,反正除了游哲自己,全家人都過得隨心所欲。

    戚時安到達時正好中午,他還以為能吃上現成的午飯,誰知道做餅的面都沒有和好。

    &為他們討論做什麼餅就用了倆鐘頭!」游思的侄子第一回見戚時安,但是特別自來熟,「叔叔,我叫薯條。」

    戚時安問:「你姑姑呢?」

    &來就問我,你是不是特想我啊?」聲音從落地窗那邊傳來,游思拎着筐藍莓,看樣子是剛從花園裏摘的,她也不走近,靠着窗框打量戚時安,「好久不見了啊,你是不是又帥了?」

    戚時安說:「應該是吧。」

    游父從廚房出來,問:「時安,以明這次沒來啊?」

    &有,他看着公司。」戚時安答完便捲袖子洗手,準備幫忙準備午餐。游思去洗藍莓,兩個人一併站在水池前面,她小聲道:「章以明煩人精,隔三差五寄東西過來,讓我爸惦記他。」

    戚時安想起那通電話:「對了,他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游思把藍莓洗好:「他管得着嘛。」說完隨手拿了兩顆遞到戚時安嘴邊,「你先嘗嘗甜不甜,甜的話我再吃。」

    戚時安挪開半步,伸手接過擱進嘴裏:「還行。」

    麵粉和砂糖攪拌在一起,像攤散沙似的堆在料理台上,游母新做了指甲,萬萬不肯動手,游父碾磨香料,也磨磨唧唧的。

    薯條玩了滿手麵粉,瓮聲瓮氣地問:「到底誰和面啊?」

    &來吧。」戚時安左右洗淨了手,早年在部隊也學過一點做飯技能,他把牛奶和蛋清倒進麵粉中,警告道,「我只和面,別的可不管。」

    公司的數據庫格外好用,沈多意自主加班,每項挨個審查數據。整個部門只剩下他自己,分外安靜的環境下,做事效率達到了高峰值。

    他進一步篩選出了幾個,準備吃完泡麵就打給戚時安問問。

    &電話響了。」


    游思拿起戚時安的手機走近:「是我哥,那我幫你接了啊。」她接通,那邊傳來游哲的聲音,「哥,時安已經到了,正和面呢,不方便接電話。」

    戚時安微微彎腰,薯條幫他繫上了圍裙,游思在料理台對面和游哲通話,說着說着又開始抬槓。「哲思金融就得拉着我上班啊,我現在經營畫廊更開心,你乾脆改成哲哲金融好了。」游思不欲再聊,正好有電話插/進來,「不說了,有人找時安。」

    她一看來電顯示:「是章以明,幫你接嗎?」

    戚時安滿手的麵粉:「接吧。」

    &游思接通,倆損友開始糟蹋電話費,「你撥打的用戶正在做飯。」

    章以明重點和常人不一樣,而且有着非正常的警覺性:「你為什麼拿着他的手機,男女朋友都不這樣外露。」

    游思回道:「誰跟你似的渾身,我和時安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怕碰對方的手機。」

    &倆要是能成男女朋友,還用等到二十八/九啊,別故意氣我了。」章以明沒什么正事,「叔叔和阿姨都挺好的吧?我寄過去的藥材記得喝,滋補的。你也挺好的吧,寂寞了就回來,我一直都在。」

    游思一聽就開始咋呼,游父游母也在配菜上出現分歧,明明就三口人,卻總是雞飛狗跳的。戚時安笑着看戲,要是他家這麼亂,早被他姥爺一嗓子吼安生了。

    電話掛斷,游思嗔怒道:「章以明對我性騷擾,他在公司是不是也騷擾人家女同事?」

    戚時安兩手黏黏糊糊的,無力道:「你冤枉他了,他騷擾與否只看姿色,不看性別。」

    這廂和好了面,那廂連麵湯都喝完了,沈多意收拾乾淨桌面,然後戴上耳機準備打給戚時安。號碼已經撥出,他對着資料勾畫,等待對方接聽。

    才響一聲而已,沈多意很高興對方接得這麼快。

    &別煩了!我們倆剛剛決定在一起,你歇着吧!」

    沈多意勾畫的筆尖頓住,被喊懵了。

    游思看都沒看,以為章以明沒完沒了,結果說完卻沒聽見回應。戚時安拿起旁邊蛋殼砸過去:「別拉着我造謠,破壞我名譽。」

    游思被蛋殼砸中叫了一聲,而後狐疑地看了眼屏幕:「沈多意?」

    戚時安立即罵道:「你就作吧!把手機拿過來!」

    顧不得滿手的麵粉了,戚時安搶過手機去陽台上接聽,幾步的距離始終沒聽見那邊的動靜。沈多意帶着耳機撒癔症,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

    &還在嗎?」

    戚時安靠着欄杆:「找我有事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沈多意總算回神,他訥訥地說:「我選了k753和k760,想問問你的意見。」

    &以,建議買入。」戚時安此時根本沒興趣聊這些,便敷衍地給了答案。給完也不出聲,想讓對方來打破沉默。

    等了五分鐘,電話那邊毫無動靜,像睡着了似的。

    戚時安心急如焚:沈多意怎麼還不問他女朋友的事兒?

    他超級想聽沈多意酸溜溜地質問他。

    哪怕不酸,隨便問一句也好,起碼說明在意。

    &什麼,」沈多意終於出聲,「沒別的事了,我忙去了。」

    忙音直鑽耳朵,戚時安吊着的一顆心被活活堵死在了喉嚨口,他隔着玻璃窗瞪了游思一眼,開始組織八百字的真摯解釋為自己正名。

    忽然「叮」的一聲,蹦進來一條信息。

    沈多意發來:「你快回來了嗎,我請你喝黃油啤酒吧。」

    &困嗎?」

    &行,你又不理我。」

    &平時很少載人,偶爾載我爺爺出門,也是聽他嘮叨。」

    &常聽你提起你爺爺,老人家身體好嗎?」戚時安覺得沈多意應該是個很孝順的人,也覺得對方面對老人時肯定特別溫柔。

    沈多意回答:「還行吧,七十多歲的老人多少都會有點病痛,降壓藥吃了十幾年,腿腳不太利索,別的方面都還可以。」

    他說着擰開了音響,然後來回戳了幾下:「聽音樂嗎?我爺爺喜歡聽戲,我就給他下載了幾段,好歹有個動靜。」

    一段戲曲流淌出來,光前奏就十分悠長,待到女聲響起,戚時安覺得更困了,他沒話找話:「張繼青老師的《牡丹亭》,離魂那篇吧。」

    沈多意驚訝道:「你還了解戲曲嗎?」

    &了解有名的。」戚時安已經看見了夏天餐廳的牌子,「吃飯的時候再給你講。」

    上次舉辦歡迎會是在三四層,這次兩個人去了五層,五層是歐餐自助,晚上人不多,四周很安靜。他們靠着窗戶坐下,雙層玻璃窗之間是循環下落的水幕,隔着水幕隱隱約約能望到對面的街景。

    &生,需要幫您取餐嗎?」

    沈多意洗完手直接自己取了,戚時安犯懶,在座位上查看外匯指數圖,順便等着服務生幫他。直到食物擺滿了餐桌,他才把手機調了靜音放好。

    沈多意已經見識過對方的飯量,他吃着幾根烤蘆筍,順便不着痕跡地把一盤羊肋排推給戚時安,意思是「多吃點」。

    戚時安把這頓飯當作約會,果腹的問題壓根兒就不在考慮範圍,他關心道:「好吃嗎?」

    &好吃。」沈多意組織語言,也在糾結坦誠一些還是保留一些,「其實我應酬不多,除了公司聚餐和朋友見面,很少出來吃。」

    雖然現在薪水負擔得起,但好像生活習慣已經定型,並不太會享受。這句有點不好意思,沈多意沒有說出口。戚時安在對方垂着眼的表情里讀出了百般滋味,他想起沈多意喝咖啡要加許多奶,便把面前一小碟遞過去:「嘗嘗這個。」

    沈多意嘗了一口:「好甜啊。」

    &個是愛爾蘭蛋糖脆皮卷,招牌甜點。」戚時安看沈多意一口一口挖着蛋糕,「外國菜名字長,但來來回回本質都差不多,我自己住不在家吃,最喜歡的其實是家常菜。」

    沈多意打趣道:「你最喜歡的不是喝酒嗎?」

    戚時安樂了:「你又聽誰造謠的?」

    &事都說啊。」沈多意也跟着笑,「說公司兩個高級合伙人,章先生睜眼閉眼都在戀愛分手,戚先生春秋冬夏都在盯盤喝酒。」

    戚時安把責任歸咎於東京酒吧的選址上,要不是離公司太近,他哪至於被人看見再議論幾番。聽着沈多意的挖苦,他配合地晃動杯中的酒喝了一口。

    喝完說:「什麼時候再請我喝回黃油啤酒?」

    沈多意怔了片刻,唯恐戚時安把話題引入曖昧的境地,他吃完了最後一口蛋糕,倏然聊回車上的話題:「你還沒講,了解哪些戲曲呢。」

    戚時安學過格鬥,打過槍,精於多項運動,也曾沉迷於網絡遊戲。疲倦時喜歡栽倒在床睡一大覺,無聊時喜歡泡在酒吧呲噠酒保,除了每年春節陪他姥爺看春晚,平時幾乎和戲曲毫無接觸。

    &學那幾年學校辦過一次文化交流活動,中國留學生就選了戲曲這方面。」他看沈多意已經放下刀叉,便也跟着結束了進餐,「當時收集了好多資料,連聽帶看就記住了一些,不過只知道有名的選段。」

    聊着天離開了餐廳,坐進車裏時正好話題結束。今天天氣還不錯,能分辨出幾點寥落的星光,夜深車少,戚時安把他的住址輸進導航中,估計不多時就到了。

    沈多意又擰開音響,沒唱完的《牡丹亭》再次流淌出來,他握着方向盤在馬路上馳騁,手指輕點,不自覺地打着拍子。

    每個字都唱好久,半天才唱完一句,口音的緣故有些字甚至聽不清楚。他想起沈老總跟着瞎哼哼,笑道:「我爺爺說聽戲能磨性子,老半天蹦一個字,是漲耐心的。」

    旁邊的人絲毫沒有動靜,沈多意轉臉望去,發現戚時安已經閉着眼睡着了。通宵盯盤又開了多半天會,下了班不回家還要拉着他吃飯,估計早就疲累至極了。

    按照導航抵達了公寓外,沈多意靠街邊停下,想等戚時安醒來。等了十分鐘,那人仿佛越睡越沉,他只好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戚先生,到家了。」

    戚時安的確睏倦非常,以至於睜開眼的時候忘了今夕何夕,只想把視線變成一張密網,然後把當中的沈多意扎紮實實的束縛起來。

    &丹亭》終於唱完了最後一字,淒淒女聲也總算停止。

    戚時安聲色喑啞:「你最喜歡哪一句?」

    &丹亭》中的名句不勝枚舉,單單就「情不知所起」那幾句就能叨念出一篇文章,可沈多意對這些並無觸動,他最喜歡的是那句——但願那月落重生燈再紅。

    因為他很小就知道,人總要有希望在的。

    晚餐吃得很飽,聊的內容也很開心,沈多意不想在最後這刻提絕望與希望互相參半的句子。他久久沒有回答,只裝作不懂戚時安的問題,殊不知神情眼色早出賣了他。



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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