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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夫人養成記
若你看到的是重複內容, 請耐心等待防盜時間過去! 書房內,趙縣令心生不滿, 手裏隨意拿出一本書, 裝作百~萬\小!說的樣子, 故意不看董氏。
他本就是年紀很大才開始讀的書, 除了敢說自己識字外,不敢說什麼才華,稍微晦澀些的詞都不解其意, 幸好他本就是個勤奮的, 肯動腦子, 幾年為官, 穩打穩紮, 還有文師爺坐鎮, 倒也從未鬧過笑話。
對於眼前的日子,他分外的珍惜,兒子與他一樣好學,以後考科舉走仕途, 至少比自己強幾倍, 幾個女兒中,鳳娘自不用說,貴為縣主, 將來必嫁入高門, 燕娘是嫡出, 嫁的也不會差, 雉娘雖是庶出,卻長相出眾,應該不會比兩個姐姐差太多。
他從未想過要與董家結親,以前沒想過,現在董慶山都死了,更加不可能,偏妻子被豬油蒙住心肝,向着娘家。
他不說話,書房內靜得嚇人。
董氏往前一步,放低姿態,語氣討好又婉轉,「老爺,你還記不記得,昨夜裏家裏遭賊的事情,東西許是那殺千刀的賊順走的,燕娘一直謹守閨訓,怎麼可能和慶山有私情,必是我那嫂子…小姑子難做,大嫂平日裏就常眼紅我,可能是這樣才遭來禍事。」
她掩着面哭起來,今日因去奔喪,臉上沒有塗那些厚粉,也沒有抹那胭脂,雖然皮糙又黑,卻比以前看得順眼。
趙縣令放下手中的書,看着她,神色慢慢緩和下來,董家人貪得無厭,這些年他深有體會,難保他們不會起歪心,在他的內心深處相信,無論是燕娘還是雉娘,他的女兒,都不可能做出和別人私相授受的事情。
董氏心裏長舒口氣,此事圓過去,大嫂那裏她也不怕。
好不容易安撫好趙縣令,雖然他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但至少不再冷眼,董氏又開始噓寒問暖,被趙縣令以公務為由打發走。
董氏不甘地離開,娘家人此舉,有些寒她的心,聽娘的意思,只要慶山能有守孝的未亡人,就算是燕娘嫁過去,她們居然也願意將錯就錯,絲毫都不曾考慮過燕娘的苦。
她恨得咬牙切齒,望着西屋的方向,竟然在兩個賤人手中吃這麼個啞巴虧,看她要如何討回來,只不過羅老大怎麼會拿到燕娘的肚兜,此事還要查清楚。
左思右想,趁機帶着曲婆子出門,沿后街拐個彎,來到與羅老大租住的民宅,讓曲婆子在外面守着,她推門進去,羅老大早就等候在那,神色頗為得意,「大梅,此次我幫你做成這事,你的好處可不能少,我最近手中緊巴巴的,連這月的房租都未交。」
還想有好處,事情差點被他搞砸,董氏看着他伸過來的手,指甲中還有污垢,一陣噁心,沉着臉,「我問你,東西是在哪裏拿到的?」
&然是在你那庶女的房間裏。」
小賤人,真是小看了她,董氏暗恨。
&事你辦得很好。」她從懷中摸出一個素色荷包,遞給羅老大,羅老大歡喜地接過,順便摸一下她的手。
她眼神閃過厭惡,這個羅老大,真是死性不改,若不是還有用到他的地方,她定讓他好看。
&情沒完,還得要麻煩你。」
羅老大將荷包往懷裏揣,「你儘管說吧。」
董氏陰着臉對他安排一番,然後離去。
他呆在原地,咧着嘴笑得開懷,竟是讓他動真格的,去壞那庶女的清白,這樣的好事,他最是喜歡。
他摸下懷中的銀子,少說也有五兩,有銀子拿,還能睡嬌滴滴的官家小姐,這樣的美差到哪裏去找。
忍不住吞下口水,縣令家那位庶出的小姐,可不是董氏生的女兒,聽說長得極為貌美,這小美人兒很快就是他的口中食,想想都讓他渾身顫抖。
突然,似乎有腳步聲傳來,他暗罵董氏離開時沒關門,罵罵咧咧地去關門,還未走到跟前,卻不想被人一腳踢飛。
他被踹得撞在牆上,正欲破口大罵,吐掉口中的灰,視線中,出現一位清瘦冷清的男人。
來人是一位年輕的公子,約二十多歲的樣子,極高,又很清瘦,他的眼神冷冷清清,俯視着地上的羅老大,如看一隻螻蟻。
後面的門被人關上,胥良川身後的隨從走上前,他名叫許敢,身材結實,羅老大拼命掙扎,怎奈許敢力氣甚大,三下兩下將他五花大綁起來。
羅老大拼命掙扎,繩子卻掙越緊,「這位公子,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你是不是找錯了人?」
&可是羅老大,蘆花村人氏,以前與趙縣令曾經比鄰而居?」
羅老大心驚,這人怎麼知道的,看來是有備而來,他腦子飛快地轉着,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位公子,也不可能會得罪他。
&是,不知這位公子找小人有何事?小人平日裏也常幫別人跑腿,混口飯吃,若公子相問,必知無不言,求公子先給小人鬆綁吧。」
胥良川停在距他一步之遙處,眼神冰冷,「既然是,那就沒有找錯人,也沒什麼大事,就想聽羅老大說說以前在蘆花村的往事,比如和鄰里相處的事。」
羅老大有些懵,這位公子大張旗鼓地綁住自己,是想聽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可是那有什麼好聽的。
早些年,沒什麼值得講的。
&位公子,看你出身不差,想聽故事,為何不去茶樓聽書,可比小人講得好多了。」
許敢是個急性子,力氣是常人的兩倍,見羅老大沒聽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當下就給了他一拳。
羅老大捂着腹,痛得打滾,恍然明白眼前公子的意思,和鄰里的故事,又提到趙縣令,或許就是他和董氏的事情。
&老大,現在想起什麼了嗎?是否可以說說,你和董氏的故事。」
果然如此,羅老大反倒明白過來,這位公子必是想探趙家的事情,不知和趙家有什麼過節。
趙家人的事情與他無關,只要不是找他麻煩的,他就放心了。
他和趙家是鄰居,他父母早亡,東一家西一家地混口飯吃,趙書才與他則不同,一直都踏實地做活。
趙家窮,趙母當年治病花了不少銀子,趙家的女兒自賣自身,得了些銀子,卻也沒能支撐多久,就花得精光,趙母病雖好了,人卻癱在塌上。
趙書才受家境拖累,和他一樣,都是光棍,不過趙書才長得比他端正,最後娶了董氏,聽說半個銅子兒都沒花,他心生嫉妒,想着趙書才真是好命。
董氏雖丑,皮膚也黑,可也是個女人,趙書才常外出做活,只剩董氏在家照顧父母,他便不停地找藉口串門子,想揩點油水。
趙家老爺子那時候身體還算硬朗,董氏會做人,也是幹活的好手,里里外外的活計都能上手,老爺子對她讚不絕口,加上她進門兩年後就生了兒子,更讓老爺子滿意。
董氏身形壯碩,屁股也大,雖然皮子又黑又糙,但也是個女人,生完孩子後身子看起來也有些勾人,他有事沒事地往前湊,董氏不拒絕,可想要摸個手什麼的,董氏就不幹了,氣得他差點罵人。
村裏的屋子不比城裏,兩家之間不過是堵土牆,董家的廚房就挨着他家,莊戶人家都沒有專門的淨室,洗澡啥的,都是在廚房後面解決。
他趁無人時,在牆上鑿了一個洞,正好對着董家的廚房,常常看到董氏光着身子洗澡。
不能摸,看着解下饞也是好的。
有回,他實在沒忍住,翻牆闖進去,董氏倒也沒大吃驚,甚至還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搓洗起來,他心中一喜,正要脫衣辦事,就聽到有人走近。
屋子裏的趙老爺子不知為何往這邊走,也一頭闖了進來,董氏驚得大叫,用衣服遮住身子,大喊捉賊,老爺子看到他大怒,邊罵邊要過來打他。
他無路可逃,腦子裏只想着不能讓老爺子將此事宣揚出去,否則趙書才饒不了他,他情急之下,抄到一根棍子,一揮過去,將老爺子被打得往前撲,前額正好磕在灶台上。
董氏這時也穿好衣服,見老爺子趴着不動,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摸下老爺子的鼻息,只摸到滿手的鮮血,老爺子竟然氣絕身亡。
他嚇得手足無措,怎麼會出了人命,董氏先是一呆,然後卻笑了起來,吩咐他一起,將老爺子抬到屋外的大石頭上,村裏的人家大多會在院子裏擺放這樣的大石頭,用來劈柴磨刀,他立馬明白董氏的用意,照做後翻牆走人。
不一會兒,他就在牆這邊聽到董氏在大聲叫人,很快全村人都知道,趙家老爺子在家裏摔倒,正巧磕在院子裏擺放的大石頭上,當場喪命。
董氏哭得悲痛欲絕,屋內的孩子也跟着哭起來,她將兒子抱出來,跪在地上,哭得悽慘,讓人動容。
村里派人去鎮上做活的地方通知趙書才,又有幾個人幫她將老爺子抬回屋內,癱瘓在床的趙母不停地詢問發生何事,也沒有人理。
等趙書才趕回來時,就見媳婦兒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父親的屍體被擺在屋子的中間,他悲痛欲絕,董氏不停地哭着罵自己,沒有照顧好公爹,她在屋子裏忙活,公爹想到院子裏劈些柴火,誰知眨眼的功夫,竟天人永隔。
趙書才見她哭得傷心,不忍再苛責,叫上村裏的長者,安排父親的後事。
羅老大憶到這裏,有些走神,難道這位公子是為此事而來,他又是從何處聽到風聲的,他與趙家是什麼關係?
收拾好,烏朵關門出去,鞏姨娘似喜似悲地看着雉娘,最近經事多,女兒也終於長了心眼,以前她每回說一些後宅陰私,雉娘都不耐煩地打斷她。
雉娘性子本來就悶,對於自己庶出的身份耿耿於懷,最不愛聽她說這些事,好在現在醒悟過來,也為時不晚。
今日的事情還是雉娘安排,讓蘭婆子守在外面,遠遠瞧見老爺過來,才讓她端起粥碗,烏朵也是個機靈的,趁機告狀,現在就看老爺要如何做。
東屋裏的董氏被今日的事情弄得也是一頭的火,轉頭一看,女兒燕娘雙頰通紅地托着腮,眼睛迷離地不知看向何處,桌子上的點心一動未動。
她一驚,燕娘是不是中邪了?
&娘,你怎麼了?」
趙燕娘清醒過來,紅着臉,低下頭,「娘,沒什麼。」
董氏也是從少女過來的,看到女兒的樣子,哪還有不明白的,「算起來,也有幾日沒有見到鴻哥兒,不知是不是書院的學業太繁重。」
她邊說着,邊觀察着女兒的臉色,趙燕娘不屑地撇下嘴,從前覺得段表哥風度翩翩,其父又是太常寺的少卿,家住京城,自然傾心。
天音寺門口,那驚鴻一瞥的相逢,胥家大公子的身影就在她心中紮根,胥家已經出了三代閣老,天下人都知道若無意外,大公子就是下一任的閣老,豈是段表哥一個少卿家的公子可以比的。
&段表哥一個外男,你提他做什麼?」
董氏一愣,不是鴻哥兒,那還有誰?
趙燕娘用帕子捂着嘴,「娘,姑父不是過個少卿,哪能和胥閣老相提親論。」
&是說胥大公子?」董氏錯愕地張大嘴,燕娘可真敢想,胥家大公子,那可是公主郡主都想嫁的人,老爺不過是個縣令,胥家哪能瞧得上。
&近水樓台先得月,大公子眼下在渡古,又和大哥同在書院,女兒想要接近也並非難事。」
趙燕娘說得志得意滿,董氏看着她刷得粉白的臉,還有春意泛光的小眼睛,艱難地將口中的話咽下去。
二女兒這長相,連她當娘的都覺得不好看,何況是胥家大公子,不過試試總是無防,萬一成了,皆大歡喜,若不成,燕娘不過是愛戴兄長,常去書院看望,別人也說不出閒話來。
&等我當上閣老家的媳婦,何愁爹不升官。」
&是燕娘懂事,一心想着家裏。」
董氏說着,眼中閃過算計,「燕娘,那胥家是正派人家,必然容不得半點瑕疵,你等想辦法讓大公子失禮於你,再傳出去,你是縣令家的嫡小姐,又有當縣主的姐姐,礙於流言,大公子定會娶你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