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蘇,方才為師看你盯着那幅畫極為入迷,可是看出了畫中的玄機?」
孤鴻子不確定的向林逍問道。
「玄機?這徒兒倒是沒看出什麼來,只不過覺着這幅畫真是徒兒平生所見之中最為驚艷的一幅。」
聽到林逍的回答,孤鴻子有些納悶。
這幅畫自始至終都是掛在這裏,雖說自己平日裏很少提點這三徒弟,但是靜蘇來她的別院也絕對不會是第一次,這幅畫靜蘇應該看了不知多少遍了,怎麼今天竟有這種感嘆?
「徒兒,這幅畫可是一直掛在這裏,你往日裏看到它,也有這種感覺嗎?」
糟糕,自己疏忽了!
林逍忽然意識到,靜蘇乃是孤鴻子的三徒弟,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自己對於孤鴻子的別院那指定是極為了解的。今天自己這麼一說,孤鴻子會不會懷疑自己已經不是靜蘇了?
林逍趕忙回答:「師傅,也就是今天不知怎的就發現這幅畫的神奇,許是師傅之前那一掌讓徒兒開了竅吧。」
林逍趕緊轉移孤鴻子的注意力,可不能讓這位師傅這麼快就看出自己身份的轉化。
孤鴻子被林逍的回答噎了一下,不知道徒弟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這開了竅的一掌,孤鴻子聽在耳朵里那是說不出的彆扭。
屋子裏忽然安靜了一會兒,孤鴻子消化了剛才的尷尬後,繼續說道:「徒兒,那你便說說,這幅畫的神奇在哪裏呢?」
「還好還好,便宜師傅沒有在這件事上多想。」
林逍穩了穩心神,說道:「師傅,徒兒覺着這幅畫的神奇就是在這黑白二色上!」
聽到這裏,孤鴻子一驚,瞪大了雙眼。
若是林逍說這幅畫好在人物,或者是好在景觀上,孤鴻子倒不會這般表現。
恰恰是這黑白二色,沒想到讓林逍一句話便點出了重點之中的重點。
「這,這黑白二色,徒兒,你……你覺着,它好在哪裏?」
林逍不解的看了眼孤鴻子,這便宜師傅怎麼開始說話磕巴了?不會又是要走火入魔的節奏吧!
林逍看似在重新審視一下牆上的畫作,實則心裏小心翼翼的與孤鴻子拉開距離。
「徒兒覺着,這幅畫雖只有黑白兩種顏色,但是傳遞出的神韻以及意境,遠遠超出了畫面里真實的場景,可以說即便用最炫麗的色料,也達不到如此奇妙的效果。」
孤鴻子甩了一下拂塵,眯着個眼,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還有,這幅畫裏,徒兒覺着黑色再多一筆或者再少一划,都達不到如此效果,徒兒仔細想了想,這幅畫的黑色部分,不管是哪裏少了或者多了一分,整幅畫都不會傳遞出這種意境!這黑白二色搭配的簡直是絕了!」
孤鴻子此時卻閉上雙眼,幽幽的搖了搖頭。
「徒兒,你可知道這畫中人是誰?」
畫中人是誰?
看這畫中人,美女那是假不了了,不說那婀娜的身段,就是一頭柔美的長髮,你要說他是男的那絕對是地球上薩瓦迪卡國最成功的手術傑作!
不過這麼成功的傑作,有一就不會有二,現在一早就有了,那畫中斷然是個女子了!至於一麼,那還用說?有誰能比現在的林逍變性更成功的?
難不成這畫中女子是眼前的便宜師傅?
不像啊,從氣質上來看,不是林逍鄙視現在的師傅,而是這畫中女子的氣質絕對是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
自己的便宜師傅麼,住着這麼大的別院,練功出個錯就給徒弟開下天靈蓋,不可能有這種底蘊。
「師傅,徒兒並不知道。」
林逍也想知道這畫中人物究竟是誰,在他看來,這等氣質不像是凡人中能夠走出來的。
孤鴻子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幅畫乃是我峨嵋派開派之前便已存在,這畫中女子是誰為師也不得知。」
林逍無語,沒想到這看上去仙風道骨的便宜師傅還會玩灰色幽默。
「不過,為師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畫中女子和本門武功《九陰真解》有着密切關係!」
《九陰真解》,號稱峨嵋派鎮門絕學,在江湖上也數一數二的奇功,竟是和這畫中女子有關係?
林逍問道:「師傅,可是這畫中女子開創了這門武功?」
孤鴻子搖了搖頭,嘆息道:「這個為師也不敢確定,為師也曾有過這樣的猜想,不過也無從考證。其實,若是你也會《九陰真解》的話,再看到這幅畫,你便明白為師的意思為何了。」
「那師傅什麼時候教徒兒《九陰真解》呢?」
林逍有些興奮的問道。若是孤鴻子能夠憐惜她這個被開了天靈蓋的徒弟,將《九陰真解》傳授與自己的話,那真是賺大發啦。
孤鴻子仿佛看白痴一樣看了眼靜蘇。
「徒兒,別說是你,你的幾位師姐師妹,為師也都沒有傳授她們《九陰真解》,這本功法只有本門掌門一脈才可習得,你們若是想要修煉的話,還要經過掌門的同意才行!」
從孤鴻子的話里,林逍知道,這《九陰真解》修煉起來還要有這附加條件,難怪峨嵋派走下坡路呢,這等藏私的行為,如何光大門派?
孤鴻子說掌門一脈可以修煉,那就是說掌門的徒弟便是可以嘍?或者說孤鴻子下面的徒弟有一人成為掌門,那她們這一脈便可修煉《九陰真解》。
林逍此時有點感慨,若是走火入魔的是峨嵋派掌門那該多好,給掌門的親傳弟子開一下天靈蓋,自己再重生過來,那該省去多少煩惱?
孤鴻子轉過身來看向林逍:「徒兒,為師時候不多,你們幾位師姐妹為師也都盡數留下安排,唯有你剛剛醒來,為師原本是想給你一部適合你自己的功法,但是現在看來你觀這幅畫竟有所感,這在我們峨嵋派,你是第三人!」
不等林逍發問,孤鴻子接着說道:「另外兩個人想必你也猜到了,一個是掌門師姐,一個便是為師我了。」
「師傅是修煉了《九陰真解》嗎?」
孤鴻子點了點頭,「不錯,為師正是在修煉了《九陰真解》後,才發現了一些這幅畫的秘密!」
「而像你這般,還不曾修煉《九陰真解》便能悟出這幅畫的意境,實屬難得,若不是本派門規森嚴,為師倒是真想傳授你《九陰真解》。不過現在即便為師想要傳授與你,也沒那個時間了。」
林逍不解的問道:「師傅是有要事要做嗎?」
孤鴻子將拂塵收起,慢悠悠走到中堂門口。
「為師前些日子走火入魔,雖說現在神志清醒,但是經脈紊亂,血液逆流,現在的為師,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
靠,不是吧,好不容易要攀上一個便宜師傅了,這就要掛了?
林逍着急的說道:「師傅,怎麼會這樣呢?您老人家武功蓋世,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林逍也不知道自己這位便宜師傅實力如何,但是能罩住自己的實力想必還是有的,可若是這位便宜師傅就這樣走了,林逍上哪找這種免費的靠山呀?
「徒兒莫悲傷,為師接下來要說的,也是最後能給你的幫助了。」
「這幅畫,黑與白,其實代表陰與陽!多的為師也不再解釋了,你只需記住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九陰之極乃是九陽,九陽之極亦為九陰!」
「若將來有一日,徒兒你有幸習得《九陰真解》,便知曉為師的意思了,只是,為師知道的太晚了,太晚了啊……」
「哈哈哈哈!」說罷,孤鴻子發出一陣無奈的長笑,將拂塵橫與胸前,安然的坐在了竹椅上。
林逍動了動有些發乾的喉嚨,小心翼翼的走到孤鴻子身邊。
只聽聞:世人無知,妄想憑一言半語,即欲竊奪陰陽造化,超凡入聖!熟不知,九陰之極為九陽,九陽之極為九陰,怪哉,怪哉!
孤鴻子,駕鶴西去。
林逍有些懵,搞不懂這便宜師傅大行之前神神叨叨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只是一想到孤鴻子說的陰陽,林逍就不自覺的再次看向了那副畫。
細細的看,認真的看,黑與白,陰與陽,忽然,林逍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