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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
請支持晉江正版 阿梧和方槿桐面面相覷, 倏然,都領會了洛容遠的意思。
方槿桐道:「阿福是家中的老人了。」
阿福是家中的老人, 跟着爹爹做車夫前後已經有七八年。
爹爹很信任阿福,否則也不會帶了二哥回京,卻讓阿福留在元洲城內給她用。洛容遠方才的意思,怕是暗指阿福是否卷了東西跑路。
洛容遠低頭看了看她:」軍中細作都是老人。」
方槿桐竟無言以對。
阿梧詢問般瞥向方槿桐, 待她點頭,阿梧才進去翻箱倒櫃。
西苑的廂房都不大, 不多時, 阿梧便回了外閣間回話:「沒丟什麼。」
方槿桐如釋重負。
洛容遠又讓阿梧通知方如海一聲。
醫館內方如海在主事, 又不是確鑿的事情,通知方如海比通知方世萬和陳氏妥當。
方槿桐沒想到他心思如此周全。
洛容遠這才道:「我也讓人查。」他在軍中是左前衛副使, 回定州時就帶了四五騎隨行,這些人原本就安置在醫館中。
他吩咐幾人分頭去京郊看看,幾人就拱手領命。
&在醫館等。」末了, 叮囑她:「我可能明日回來。」
方槿桐木訥點頭。
……
洛容遠走後不久,阿梧先回來了, 說大公子讓大奶奶去過問了, 沒驚動大爺和大夫人。
方槿桐道了聲好,心裏卻想的是,阿福為人敦厚老實, 哪裏像做這種事的人。但洛容遠堅持, 她也不好說旁的。
&等等吧。」方槿桐鬧心。
阿梧贊同。
都夜深了, 洛容遠方才同那四五人離開, 再回醫館也不知什麼時候了。
……
再過大半個時辰,思語來了廂房。
是來替鍾氏捎話的。
鍾氏在府中問了一圈,東西倒確實沒少,只是的確在詢問中,聽人說起阿福管醫館中的幾個小廝都借了些銀兩,說隔幾日再還。
方槿桐險些不信。
思語如實道,聽說從前阿福就管醫館中的人借過銀子,七七八八也還的差不多了。醫館裏都知道阿福是方大人的車夫,方大人又是東家的親弟弟,一年就來一次,也不好硬着頭皮不借,再加上從前借的也差不多還清了,故而才有人肯繼續借銀子給阿福。
方槿桐伸手抵了抵下顎。
阿福要是缺銀子,為什麼不找她?
三番五次的借,應當不是燃眉之急。
她心中不好預感。
思語頓了頓,又悄聲道:「奴婢聽一些小廝說,阿福好賭,在元洲城內賭得還不小,能出手這麼闊綽,應當有些年頭了。」點到為止,旁的也不需要再說了。
鍾氏是這般交待的。
方槿桐心底澄澈。
&小姐,那奴婢先回去了。」思語福了福,阿梧塞了些碎銀子在她手中。
送走思語,阿梧憂心忡忡,但看到方槿桐坐在臨窗小桌上出神:「三小姐……」她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安。
阿福是家中老人,比她還早來方府。
方家對下人很好,月錢給的也公道,尤其是老爺這一房,阿福怎麼這麼拎不清。
方槿桐捏了捏眉心,輕聲道:「也深了,先等明日再說吧,若明日再尋不到就報官,再讓人回京中同爹爹說一聲。」
也只能如此了,阿梧點了點頭,而後伺候她洗漱。
輾轉反側,方槿桐也不知幾時入睡的。
醒來的時候,苑子裏有些嚷嚷。
&梧。」她喚了一聲。
過了些時候,阿梧才進了內屋來,臉上還有些慌張。
&福有消息了?」她愣在原處,方槿桐便自己起身拿了衣裳,一面穿,一面問。苑外還有聲音,方槿桐又道:「是表哥嗎?「
阿梧應聲:「大公子和表公子在外頭說話,小姐沒醒,沒讓進來擾。」
言罷,才反應過來,上前替她更衣。
&哥,表哥。「方槿桐掀起簾櫳,出了內屋。
外閣間裏,方如海和洛容遠正在說話,見到她,便停了下來。
&阿福有消息了嗎?」方槿桐問。
方如海和洛容遠對視一眼,方如海先開口:」有,容遠去問過守城的士兵,守城的士兵說對阿福有些印象,他前夜趕在落鑰時出城了。「
出城?方槿桐頓感意外,阿福不是元洲人士,在元洲也沒聽說有熟識,況且,普通人怎麼會在夜裏落鑰前匆匆出城?
不消洛容遠說,她也覺得蹊蹺。
&有旁的消息嗎?「方槿桐繼續問。
洛容遠道:「在查了。」
方槿桐吁出一口氣。
洛容遠忽然加一句:「他近來可有怪異?」
方槿桐看向阿梧,她平日和阿福接觸的不多,頂多是乘坐阿福駕的馬車,她也很少外出,除卻清風樓哪會。倒是阿梧同阿福熟悉些。
阿梧瞪大雙目,不知當講不當講。
方槿桐示意她說,阿梧才道:「昨天大奶奶尋人問話,我送思語的時候,又聽她說起,有個小廝說阿福借了他的銀兩,早前還的七七八八了,說剩下的過兩月就還,結果這兩日卻統統還清了。」
方槿桐吃驚抬頭。
洛容遠和方如海四目相視,不予評論。
清風樓,四樓。
肖挺快步上前,奉茶的侍女見了他,起來福了福,退了出去。
肖挺逼近:「東家,方家那個車夫跑了。」
車夫阿福。
肖縫卿放下手中書卷,抬眸看他。
肖挺嘆氣:「聽說那個阿福是在前夜裏出城的,都要落鑰了,匆匆忙忙趕去了城外。現在方家的人還在到處找他,不知道他去了何處。」頓了頓,又道:「該不是……才收了我們這邊的銀子,回頭就轉身跑路了?」
肖縫卿端起茶杯,沒有置可否。
肖挺繼續道:「舍了些銀子倒是小事,鬧這麼大動靜,方家要是查起來,只怕打草驚蛇。孟錦辰這條路走不通了,懷安侯那邊似乎又同方家走得近,方家的事情還要從長計議,好容易找到這個阿福,沒想到是這麼個收了銀子就跑的人……「
肖縫卿幽幽道:「我們給他銀子,是好事,又沒要他的命,他跑着什麼?」
嘶,肖挺倒吸一口涼氣,才領悟過來:「東家的意思是……有其他人威脅他,他才急匆匆出城的?「
肖縫卿捏起手中的茶杯,仔細看了看,是蒼月汝窯的瓷器,花了不少銀子,果然襯得出這茶葉的滋味。肖縫卿笑了笑,又道:「臨到落鑰前才出的城門,是倉惶而逃。這樣做無非兩種可能:欠債,償命。他欠下的賭債,你已經幫他還了,還給了他不少銀子,他高興都來不及。剩下的,便只有償命了一條……「
這……肖挺明白是明白了,只是:「之前也讓人查過車夫的底細,沒聽說有什麼打緊的仇家。再說了,這阿福怎麼都是方家的車夫,方世年又是大理寺卿,阿福若是遭了仇家報復,應當是求方世年幫忙才對……「
哪裏當有趁夜逃走這一說?
不合情理,肖挺想不通。
只是不論什麼緣由離開,他們使銀子的事情若被方家發現始終不妥。
肖縫卿放下茶杯,問道:「方家是誰在查?」
方世年在京中,不會知曉得這麼快。
&容遠。」
&州知府洛青衫的兒子?」肖縫卿問。
肖挺點頭。
肖縫卿放下茶杯,朝他道:「你稍後去一趟仁和醫館,就說我明日會離開元洲城,請方槿桐把拓本還給你。」取拓本要些時候,來來回回的人也多,仁和醫館內總有些消息,他去一趟可以趁機打聽。
肖挺恍然大悟:「東家放心,我立刻去做。」
肖縫卿又叫住:「還有,讓我們的人接着查車夫的下落,洛容遠的勢力不在元洲城,他也拿我們無妨。先洛容遠一步找到車夫,我也好奇,還有什麼人在插手方家的事。」
&東家。」肖挺會意。
京中,恆拂別苑門口。
郭釗躍身下馬,苑門口就有侍衛上前替他牽馬。
&爺在嗎?」郭釗問。
侍衛應道:「侯爺去了宮中,剛回來,和邵大人一處。」
&中庭?」郭釗愣了愣。
他雖是江湖人士,但這幾年跟在侯爺身邊,對朝中這些權臣也七七八八熟悉。
邵中庭是旭王的心腹。
侯爺是景王的人,怎麼會……
見侍衛點頭,郭釗不再多問,徑直往書房那端去。
&釗見過侯爺。」書房外,郭釗拱手行禮。
沈逸辰和邵中庭相繼轉身。
邵中庭是聰明人,郭釗見到沈逸辰在會客,還能出聲打斷,便是沈逸辰交託了郭釗要事,郭釗回來復命的。邵中庭心中清楚,遂即請辭:「下官明日再來造訪,侯爺今日剛從宮中回來,下官不耽誤侯爺休息。」
沈逸辰果然沒有挽留。
屋外的侍衛去送邵中庭,沈逸辰便問:「事情辦妥了?」
郭釗應聲:「辦妥了,只是……有些節外生枝。」
節外生枝?沈逸辰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郭釗道:「回程路上聽說洛容遠在查車夫的事。」
&容遠?」沈逸辰手中微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