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屌絲的逆襲
已經到了五點了,對面的十一中放學了,小餐館又忙起來了,但是張濤卻很輕鬆,因為他今天的菜已經做完了。
張濤出了餐館,他要找點事做,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附近最熱鬧的酒吧。」張濤說道。
星河天街,蘇南最熱鬧的一條街,ktv,酒吧成排開,這裏是夜貓子的世界。
夜色將近,這條街上的人慢慢開始多了起來,張濤進了一家名叫放縱的酒吧,坐在吧枱那裏,要了一杯啤酒,不為別的,因為便宜,他身上可沒有多少錢了。然後他便開始尋找着今晚的獵物了。????隨後,就開始四處搜尋起了今晚的「獵物」。
大多濃妝艷抹的女人身邊,都有幾個男人圍着轉,顯然都試圖爭奪今晚女人的歸屬權。
而張濤對這些女人是不感興趣的,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他最近身邊圍繞的全身南宮婉,周彤周芳,李歆之類的美女,在美女堆里時間長了,口味比較挑剔,就算純粹只是為了瀉火,一般的也看不上。
事實上,大多數女人看見張濤的一身窮酸打扮,也沒興趣跟他搭訕,都是白了一眼就走開。
張濤默默地喝着酒,眼神淡淡地掃過一個個或嬌笑或扭動着的身影,然而並沒有他想要的。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到了8點,張濤在這裏坐了三個小時,正當他嘆了口氣準備回去時,終於眼神落到了一個昏暗角落裏,一個身穿黑色職業套裝的女人。 這個女人身前已經擺了兩個空瓶的格蘭菲迪,而她已經在倒第三瓶。
女人的臉蛋看上去已經紅潤潤一片,看起來二十六、七的樣子,五官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以張濤的經驗,從身形上便能判斷她長得不會太差。
張濤微微一笑,這樣的女人是最合適的,格蘭菲迪是蘇格蘭斯貝塞產地的威士忌,價格不菲,說明這個女人經濟條件不俗,不是風塵女子。
而她這麼一個人喝悶酒,不停地灌自己,多半是工作或者感情不順,正內心空虛。
這種女人平時不會亂逛夜店,而且年齡正好,不會太稚嫩,也不會顯老,身子漂亮又乾淨,素質又高。
事實上,不僅是張濤,其他也有一些男人上去搭訕,只不過,都敗興而回,似乎都沒辦法得手。
這裏是市區,合法酒吧,一般是不會有人過於招搖,發生強行對女人下手那種事的。
張濤略一思忖,朝着調酒師打了聲招呼,「請給我來一杯乾馬天尼,稍微改下調法……」
沒一會兒,拿着調好的雞尾酒,張濤走向女人。
不少男人看到這麼個連身像樣衣服都沒的窮鬼竟然也想去勾搭,都露出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眼神。
張濤根本懶得理會這些目光,走到那兒,將透着淡青色的雞尾酒放到桌上。
「有幸請這位小姐喝杯酒麼?」
女人抬起頭,露出一張端莊中帶着一抹嫵媚的俏麗臉蛋,果然沒讓張濤失望。
她皺眉說道:?「都說幾次了,走開……再煩我就報警了」。
她的酒量似乎很好,四十度的威士忌連喝兩瓶多,還口齒清晰,只是吐出的酒氣有些濃。
張濤早知道不會這麼容易,微笑道:「scotch,si,我也喜歡蘇格蘭speyside產區的威士忌,純粹而金色的麥芽,完美的工藝,和對高原泉水的執着。
但是,小姐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嘗試一下日本產的25年陳威士忌,同樣的純麥芽,卻比蘇格蘭人的酒更為濃烈,因為他裏面有一種釀造民族偏執和狂熱的積澱。?我想現在的你,靠格蘭菲迪,只是讓水流從你喉間流過,卻是無法得到內心足夠釋放的」。
女人剛剛低下的臻首,果然如張濤所料,又抬了起來。
她的美眸里露出一抹異彩,認真打量了下張濤後,倩然笑道:「你的穿着,跟你的談吐,很不般配。」
「安東尼.聖埃克蘇佩里在他的作品中寫過一句話,『重要的事情,往往不是用眼睛能看到的』,就像是眼前的我,或許比小姐你想像的有趣一些,你認為呢?」?張濤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知道,當「獵物」對他感興趣,就說明已經上鈎了。
「呵……」女人撩人地撥了撥耳畔的秀髮,露出一抹成熟慵懶的笑容,「是《小王子》麼?」
法國作家的這部名著,雖然歸類是兒童短篇,但其藝術魅力,卻征服了每個年齡段的人。
張濤並不覺得意外,這種透着知性魅力的女人,看過這類名著並不稀奇。
「你看,我們立刻有了共同話題」,張濤笑道。
女人卻是眨了眨眼,笑着道:「很可惜,小王子的問世是1943年,而聖埃克蘇佩里,在1944年就自己駕駛飛機遇難了。連自己生命都無法把握的他,所說的話,真的可信麼?」
這一下,讓張濤有些沒想到,這個女人顯然不僅沒怎麼醉,她的頭腦還不是一般的敏銳。
「既然小姐這麼覺得,那我只能表示遺憾了,告辭」,張濤並不爭辯什麼,而是直接轉身就要走。
可沒走兩步,那女人卻是喊住了他。
「喂,你這人很沒意思啊,這麼快就認輸了?」
張濤心裏暗笑,就知道,已經被勾起興趣的女人,在這種寂寞的時候,是不會捨得放過一個能談得來的男人的。
張濤施施然地轉身,得償所願地坐在了女人身邊的位置。
這一幕,讓酒吧里不少男人都瞎了眼,簡直不敢信,這女人如此難接近,最後竟然會願意和這麼個窮吊絲一起喝酒!?
「我以為你只是長得美,沒想到還這麼具備智慧,我班門弄斧,當然不好意思多留了」,張濤有些無奈的樣子。
女人輕哼了聲,「你們男人就會說這些甜言蜜語,到頭來一切不過是你們嘴上吹的水泡,不碰它也會自己破碎得乾乾淨淨。」
說着,女人拿過張濤帶過來的雞尾酒,「這就是你說的日本威士忌?這不是雞尾酒麼?」
張濤咧嘴笑道:「就算我買得起,這裏也不會有那種少見的酒……這是我為小姐你特地點的干馬天尼,三份gin,一份伏特加和kinalillet,攪拌均勻到冷,我讓調酒師最後加了橄欖後,再加一大薄片的檸檬皮。」
「嗯……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女人讚許地看了張濤一眼,拿起酒杯,晃了晃裏面那青色的酒液。
「這樣馥郁而濃烈的酒,才配得上此刻動人的你」,張濤湊近了女人的耳畔,吐着熱氣道。
女人下意識地往旁邊靠了靠,似乎有些不太習慣這種接觸。
但她還是利落地一仰頭,將一整杯乾馬天尼飲下……
放下酒杯,女人醉眼迷離,似乎在思索着什麼,末了,她轉頭看着林飛道:「你想跟我一起過夜麼?」
「我說不想,你信麼?」
「不信」。
「那我說和不說,有什麼分別」。
張濤自顧自地拿過女人的威士忌,直接用女人喝過的杯子,給自己倒了半杯,一口喝下。
「真沒情趣」,女人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想聽聽,我為什麼在這裏一個人喝悶酒?」
張濤搖頭,「千萬別說,我來這裏就圖一個發泄,一夜的你情我願,第二天的一拍兩散,從此互不相干,才是我所要的。如果你要跟我聊情感話題,那我覺得你最好去心理診所。」
「一拍兩散,從此互不相干麼……」
女人微微蹙了蹙黛眉,幽幽吐了口氣,隨即笑道:「那你最好別再喝我的酒。」
「為什麼?」張濤剛要繼續倒酒的手一頓.。
女人從他手上奪過酒瓶,扭過頭來,髮絲垂落,媚態陡生地一笑:「因為,我得灌醉自己,才有勇氣跟你走……」
張濤停了下來,看着女人。
「好了,走吧。」女人放下酒杯,站起來,眼神有些迷離的看着張濤。
張濤微微一笑,扶起女人就向酒吧外走去,而酒吧里那些嘲笑張濤的男人們一個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有人崇拜張濤,暗自決定以後來酒吧泡妞一定要穿的像個屌絲,而有人則是嫉妒。
然而這些人也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了,張濤扶着女人一步一步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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