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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兄兄長
湖面微風吹的人熱燥燥的, 一桌子人各有各的心思。
那果酒入口甘甜冰涼,十分舒坦,關靜好便一杯接一杯的喝。
聞人重芳看着她, 也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看的傅卿卿心急的不行,拉下關靜好的手小聲道:「靜好姐姐別喝那麼多酒,對身子不好。」
&不愛喝酒所以不知酒可是個好東西,令人高興。」關靜好笑了一聲,端起酒杯笑吟吟的與她道:「沒事的,這只是果酒, 不上頭。」
傅晏止蹙了一下眉,這話……似乎卿卿在避暑山莊那一夜也說過?他看了一眼傅卿卿, 卿卿確實滴酒不沾,只避暑山莊那一夜開始喝了果酒,他心裏總覺得哪裏很奇怪, 卿卿與關靜好怎麼會這樣熟?不是避暑山莊那一夜只見過一面嗎?熟的兩個人說話的口吻都有些一樣了?
一旁的聞人重芳心裏也悶了一下,她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她還在介意那晚的事?
&卿真乖。」關靜好摸了摸她的臉,又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看向了傅晏止,她望着他輕聲問道:「不知道二公子能不能陪我喝一杯酒?」就一杯,一杯足矣。
傅晏止抬頭看她,她眉眼生的太過妖艷, 會讓人有一種『不單純』的感受, 可她那雙眼睛望着他卻又是小心翼翼, 像個怕被拒絕的小姑娘。
&二哥哥不喝酒的你不知道嗎?」定安道:「他喝酒會耳朵疼。」
關靜好的手指就僵在了那裏, 她在這一刻發現她與二公子那樣遙遠,她不了解他,也高攀不上他,他的朋友都是皇子、公主,不是她這樣的人。
&不起二公子,是我唐突了。」她笑了笑,想將舉杯的手收回。
傅晏止卻忽然斟了一杯酒,與縮回去的她,輕輕碰了一下杯,一言不發的將那酒喝了下去,有些辣,他不適應的微微蹙眉。
關靜好看着那酒杯眼眶紅了一下,她開心的受寵若驚,雙手捧着將那杯酒喝下,這是她喝過最醉人的酒。
&哥快喝口茶。」傅卿卿忙推茶給他。
定安卻是不高興了,「傅二哥哥從前都滴酒不沾,連父皇賜酒你也以茶代酒,怎麼今日就與她喝了?」
&啊,晏止賢弟你單為關姑娘破例是個什麼意思?」聞人重芳也不高興,酸溜溜的笑道:「難不成我們都不值得喝你一杯酒了?」
傅晏止知道這例一破就難以推脫,剛要自罰一杯敬二皇子和公主。
關靜好卻端着酒杯笑着聞人重芳碰了杯道:「難得二公子看得起我,二殿下竟嗆起人了。二公子喝不得酒,我陪二殿下喝。這一杯多謝今日二殿下出手相救,我先干為敬。」她單手托着腮,一仰頭就喝乾了酒,她心裏開心,她才不願意二公子為她為難。
她眼角紅紅像點了胭脂,搖着酒杯沖他笑着。
聞人重芳當即便沒了火氣,盯着她將那酒一口喝完,她還在笑,像個小狐狸精,這太令他看不透了,他生平從未遇到過這般喜怒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子,如今的她跟那一夜在床上哭着求他砍了她腦袋的小兔子關靜好截然不同,活脫脫像是兩個人。
那個小白兔和這個小狐狸精,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她?
&好姐姐還是少喝點吧,一會兒該醉了。」傅卿卿拉了拉她的衣袖還是擔心。
聞人重芳卻又給她倒上了酒道:「難得關姑娘好興致,醉了我送你回去。」
關靜好笑了笑,興致大好的又喝一杯,伸手去抓酒壺又要倒酒。
傅晏止終是忍不住的伸手按住了那酒壺,「關姑娘腳傷沒好,不要喝那麼多。」
關靜好手指一頓抬眼看住了他,他還記得她腳傷沒好……
她望着傅晏止,慢慢的鬆開了手,乖乖的道:「二公子說不喝,那我就不喝了。」
聞人重芳眉頭登時就蹙了起來,這個反覆無常的小狐狸精怎麼就在傅晏止跟前這麼聽話??
傅晏止也很是意外,可船繞湖一圈,關靜好當真沒再喝半杯酒,只倚在小案几上托腮看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麼,時不時的就勾唇笑一下。
眼看着那天色陰沉下來,像是要落雨一般,不能再逗留。
聞人重芳在心裏盤算着天再黑一些就該靠岸回府了,他想單獨送關靜好,便起身叫了定安到了畫舫外的甲板上,低聲讓她去將傅卿卿叫過來。
定安不情不願的去將傅卿卿叫了過來,傅卿卿一看是二皇子叫她,就有些發憷的想回去,卻硬是被定安拉了過去。
看定安要走,傅卿卿忙又一把拉住定安,「公主別走,孤男寡女竊竊私語不好,二皇子有什麼話便當着公主的面說吧。」
聞人重芳愣了一下,這傅卿卿咋也突然變的這麼靦腆了?
&行行。」聞人重芳讓定安就站在外面等一會兒。
定安不高興道:「以後再也不跟二哥出來玩了。」
聞人重芳哄她兩句,走近傅卿卿要與她說低低話,傅卿卿卻警惕的往後退了退,脊背抵在了船欄上。
&皇子……有什麼話就站那兒說吧。」傅卿卿不想和他走太近。
她那眼睛閃爍的像受驚的兔子,讓聞人重芳想起那一晚驚慌失措的關姑娘來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一刻竟然覺得傅卿卿與關靜好很像,不是面貌,是有時候的神態、眼神和語氣,好生奇妙。
他耐着性,與她低聲道:「等會兒船靠岸,你與你二哥先行回府,關姑娘交給我,你跟你二哥就不必摻和了。」
&什麼?」傅卿卿警惕的看他,「你要對靜好姐姐做什麼?」
&們不是說好了嗎?」聞人重芳簡直懷疑這傅卿卿被旁的人附體了,壓低聲音道:「她今日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又與沈修鬧掰了,不正是我的大好時機嗎?」
&麼大好時機?」傅卿卿更狐疑的蹙眉。
&你故意的是不是?」聞人重芳沒忍住上前單手撐住船欄就將她圈在眼前,更低聲道:「之前說好了的,我要得到她的心,你這是跟我裝糊塗呢?還是跟你二哥串通好了?」他看傅晏止對關姑娘也別有意圖。
傅卿卿抬頭看他,他要得到靜好姐姐的心?是了,那一夜……他看上了靜好姐姐,想要得到靜好姐姐,靜好姐姐生的那樣美,又那樣聰明,二皇子喜歡她再正常不過了,「靜好姐姐不喜歡你。」她扭過頭小聲道:「我是不會幫你害她的。」
&本王在一起怎麼就是害她了?」聞人重芳壓着聲音,簡直驚訝,「你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之前你可是答應了的。」
那是靜好姐姐在她身體裏時答應了二皇子什麼吧?
傅卿卿雖然搞不明白,卻是打心底里對二皇子發惱,他就是個壞人,和沈修一樣壞,「被不喜歡的人強迫在一起就是在傷害她,反正我是不會幫二皇子的。」她怕二皇子發火,低頭從他的胳膊下面鑽了過去就往船艙里回。
聞人重芳愣了一下,他怎麼記得那個小白兔關姑娘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她說,若非她所愛之人,就算是皇子天子……她也不願意在一起。
奇怪,這兩個人竟讓他有一種莫名的錯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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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船艙內,關靜好看着聞人重芳與傅卿卿在低低說着什麼,如今只剩下她與二公子。
她忽然轉過頭看傅晏止,輕聲道:「等會兒二公子可以送我回府嗎?」
傅晏止愣了一下。
她又道:「如果可以話,我希望是二公子送我,而不是二殿下……」
傅晏止看着她,心跳的快了一些,像是喝多了一般。
還沒等他答話傅卿卿就急匆匆的進了來,緊接着聞人重芳和定安也回了船艙,剛剛坐下那陰沉沉的天幕之中就閃過一道閃電,悶雷緊隨而至。
嚇的定安慌忙就捂住了耳朵。
傅卿卿也驚的顫了一下。
就見那昏沉的天幕,電閃雷鳴,陰雲壓頂。
&是要下雨了,咱們回去吧。」聞人重芳吩咐船夫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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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雨欲來的湖面之上,畫舫游魚一般靠了岸,他們一行人剛剛下船上岸就下了大雨,那瓢潑大雨猝不及防兜頭淋了每個人一身一臉。
他們匆匆叫了兩輛馬車,先將定安與傅卿卿各自扶進馬車,餘下關靜好,聞人重芳先開口道:「我送關姑娘回府。」伸手要來扶關靜好上馬車。
&是我來送吧。」傅晏止撐傘遮在關靜好頭頂,「定安公主淋了雨,二殿下還是快些送公主回宮去,別着涼了。」
那大雨之下聞人重芳盯住了傅晏止,這小子擺明了是要跟他搶人了,「傅姑娘不是也淋濕了嗎?」伸手拉住了關靜好的手臂。
可偏偏定安怕打雷,縮在那馬車裏看他執意要送關靜好,有些生他的氣了,「二哥要是不想走,就留下吧!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出來了!開車!回宮去!」
聞人重芳是無可奈何,他也不能真為了關姑娘把自己妹子給得罪了,便只能滿心窩火的鬆開了關靜好,扭頭上了馬車冷聲道:「回宮!」
那馬車在大雨之中揚鞭而去,關靜好終於鬆了口氣,被淋的打了個冷顫,就聽二公子與她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她輕輕抓住了傅晏止伸過來扶她的手,上了那馬車。
傅卿卿忙拿了披風替她裹上,小聲的說道:「我讓二哥先送我回去,這樣靜好姐姐就可以單獨和二哥說會話了。」
關靜好抓着那披風看傅卿卿的雙眼,她的心裏在想:希望靜好姐姐能和二哥多在一起一會兒,二哥是個好人,靜好姐姐也是個好人。
她竟有些想哭,從來沒有人這樣真心實意的為她着想過,「謝謝你。」她握住了傅卿卿的手。
傅卿卿紅着臉對她一笑,「我明白的。」若能和心愛之人在一起,哪怕一刻都足夠了。
傅晏止也上了馬車,正要吩咐車夫先送關靜好回沈府,傅卿卿就開了口,說她又冷又累,讓二哥先送她回去,再慢慢送靜好姐姐回沈府。
傅晏止看她小臉蒼白,怕她真是着涼了,便點了頭,又拿了自己的披風給她裹上,「你才剛好幾日,就不該讓你游湖。」
&有,我已經好久沒生病了。」傅卿卿不服氣的脫口便道。
關靜好忙拉了一下她的手指,她這才驚覺別是說漏了嘴……忙閉上了口,去偷看傅晏止。
他只是略微頓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坐到了馬車門邊。
這一路上傅卿卿再不敢開口說話,到了府門口就慌忙下了馬車。
傅晏止囑咐幾句讓她洗個澡,喝點薑茶,目送她進了府才又上馬車,送關靜好回沈府。
他一上馬車就坐在那車門前,靠着馬車閉上了眼不說話。
關靜好抱着披風縮在車中偷偷看他,光線昏昏,他的側臉俊秀的讓人挪不開眼,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紅。
車外雨聲轟隆,車輪轆轆。
&公子?」她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他依舊閉眼靠在那裏,像是沒聽見一般,他是不舒服了嗎?是不是他當真喝不得酒啊?他耳朵不好,是喝酒會引起發炎疼痛嗎?
她有些心慌,雙手撐在車底慢慢的探身過去,又加大音量叫一聲:「二公子?」
他猛地就睜開了眼,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微微暈紅,就映出了她近在咫尺的臉來。
兩人都呆了一下。
傅晏止盯着她的眼,她的唇,那麼勾|人那麼近,他一探頭就可以觸碰到……他慌忙將眼低了下去,無意中落到了她細白的右手腕上,那手腕上……似乎有一條極細極細的黑色手線?
他想吻她?
關靜好在他低下眼去那一刻看到他心中的悸動,他方才……是對她動了心,想要親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