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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你
他穿越半個城市,滿身風霜, 手上的灼燒還在痛她的抽泣還在耳邊。他的心再硬, 終究抵不過她一顆眼淚。愛一個人是卸掉自己最堅硬的売, 心甘情願把最柔軟的地方交給她。
天上沒有星, 只有一輪獨月,走廊的感應燈熄了又亮,他伸手敲門,「余真。」沒人應, 推門,開了一條縫什麼東西擋着。他再一推, 門開了, 屋子沒開燈, 只有一團黑影窩在門後。
&真。」他聲音很輕,她縮成一團,他脫下外套彎下腰披在她身上, 「發生什麼事?」
她伸手抱住他脖子,抱得很緊,許戈跌坐在地板上,他胸口有溫熱迅速浸透,她埋在他胸口,「……我好害怕。」聲音脆弱得他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大手掌着她腦後,按在心口揉一揉, 「我在。哭完了,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她肩膀抽動, 額頭抵着他,眼淚滿過睫毛大顆大顆往下砸,她哭得抽氣,語言有些混亂,「馮陳的媽媽去逝了,他怪我連說一句謊話都不肯說,只是說一句謊話讓馮姨走得安心,我都不肯。他說我欠他七年,可是……可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他走。我不跟他走,他們就讓你去坐牢。我怎麼能讓你去坐牢,你怎麼可以去坐牢。你是許戈啊,是我們所有人的方向,你怎麼可以因為我毀了人生,我會恨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這大概就是年少輕狂的代價,一句承諾,你在哪,我在哪,在不足以守住承諾的年紀固執的橫衝直撞,最終傷痕累累,七年分離,這代價對他來說太沉重了。
許戈抬起她的頭,親她眼睛,「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你的許戈。你怎麼這麼傻。」
她是很傻,一直都這麼傻,怕他傷心,寧願他誤會她。
愛情里誰不是傻子,自己吞下所有,只願你明媚一生。
余真吻他,丟掉矜持激烈的想要他,想要身心契合,想要真切的擁有彼此。
月光讓她的皮膚泛出光澤,他沿着她肩線吮咬,迫切在她身體的每一寸留下印記,他沒有愛錯,這是他的女孩,花掉了前半生用盡全力愛的女孩。
他吻過的地方,每一寸皮膚都染成粉色,她嗚咽着從喉嚨發出叫聲,沒有害羞,叫給他聽。他膝蓋頂開她,一下輕一下重磨着她,問:「還疼嗎?」
她下意識夾|緊腿,迷亂擺頭,身體記得初|夜的疼痛,心卻瘋狂的想要他。
地板很硬很涼,她渾身是汗,發散下來隨着月影搖動,他從背後抱住她,這樣的姿式心臟是離得最近的。他太激烈,她濕得一塌糊塗,膝蓋硌腫了都感覺不到疼。
瘋狂是因為刻骨銘心的思念,思念堆積太久,爆發的力度讓兩人筋疲力盡。
最後兩個人就裹條毯子在地板上睡着。
清晨的陽光溫柔撫摸她的睫毛、眼睛、鼻子,她躺在他懷裏,那一刻許戈覺得心臟被陽光充盈,什麼都不重要,什麼都值了。
余真眼皮動一動,睜開,許戈在看她。她抬手捂住眼睛,「別看,眼睛哭腫了好醜,別看。」
許戈拉下她的手,「又不是沒看過。」他抱着她往上提一提讓她正面對他,「你什麼樣子我沒看過。」
堅硬的胸膛擠壓着她柔軟的心臟,她抱緊他,「你還怪我嗎?」
許戈冷臉,「你說呢?」
余真咬一咬唇,「那你還要怪多久?告訴我個日期,我好有心理準備。」
&備什麼?」許戈咬她一口,「準備怎麼睡服我?」
余真垂着眼睛,「……不是。」
&第一面你就想把我睡了,還說不是?」
&是,你裝不認識我。」余真聲音有些委屈。
許戈的手滑下去,十指相扣,「再敢離開,這輩子都不原諒你。」
余真拱進他懷裏,「死,或者世界末日。」
&美好的清晨在深吻中開始。
扭結的披肩,狼藉的沙發,她破掉的領口,許戈大概猜出發生什麼,他沒問她。找到馮陳的時候,他被人群圍着,空洞的聽着節哀順便的安慰。
許戈走到他面前,他抬頭,照許戈臉上就是一拳,許戈沒躲。
&拳我替余真還給你,她不欠你了。」許戈擦下唇角血漬,「接下來,是我跟你的帳。」
醫院的空病房,門口擠滿了人,門鎖着,裏頭的打鬥聲很嚇人。
兩人都打紅了眼,馮陳瘋了一樣,每一下都想要他死,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椅子砸在身上發出沉悶巨響。許戈一腳踢到他肋骨,他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嘴裏都是血,眼睛淤腫。
馮陳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劇痛讓他的臉都扭曲,「像你這種過街老鼠,待在陰暗的地溝永遠不要見天日就好,為什麼要放出來,為什麼要跟我搶,為什麼七年她還想着你看不到我!」
許戈脫掉打爛的外套,擦一把血,「你以為我坐牢,你就有機會,要我告訴她你做的那些事嗎?」
&什麼都沒做,是你自己活該。」馮陳捂着胸口,用力大吼就疼得厲害,應該是肋骨斷了。
&庭上我和余真早戀的照片,在學校霸凌女同學的證詞,你做的這些余真知道嗎?你是以什麼心態待在她身邊七年?你還敢說她欠你?」
馮陳很激動,大聲是為了掩蓋心虛,「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她好,我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陪伴她,不離不棄陪伴她七年,她一輩子都欠我!」
許戈冷笑,「求愛不成,就來道德綁架?你真孬種得讓人瞧不上。」
他輕而易舉就戳中馮陳痛處,他一直以來小心掩藏的陰暗,馮陳目眥欲裂,「我他媽殺了你!」他發瘋撲過來,許戈抓過移動輸液杆從背後卡住他脖子,「你再敢去騷擾余真,老子真會殺了你。」他手下用勁,缺氧讓馮陳臉漲成紫色,眼睛充血佈滿血絲,真的差點勒死他。
護士終於找到房間的鑰匙,保安衝進來,三個人才拉開許戈。馮陳捂着喉嚨劇烈咳嗽,身子蜷在地上抽搐。
余真從單位飛車去警察局,闖了多少個紅燈她沒數。
許戈坐在那裏,外套不見了,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臉上掛着彩,他卻看上去心情大好。
余真一臉驚愕喊他,「許戈!」
許戈抱住她就親,在眾目睽睽的警察局,就是很想親她。
老警察敲敲桌子,「當這是你自個兒家呢,注意影響!」
余真臉紅有點惱,推他,「你怎麼弄成這樣?」
&架鬥毆。」老警察低頭寫表格。
余真睜大眼睛看許戈,「打架鬥毆?因為什麼?」
&癢。」許戈說再平常不過。
&你……」余真都氣結巴了,「你多大了,還學小青年打架鬥毆?!」
老警察抬抬眼皮,「打架鬥毆都是輕的,我們保留他故意傷人的刑事追究,主要看傷者的態度。」
&者是誰?他傷得怎麼樣,我們可以賠償,可以道歉。」余真很緊張。
老警察瞅許戈,「你媳婦吧?有這麼好的媳婦就回家好好過日子,惹事生非不怕家裏人擔心啊。」表格遞給余真,「在這裏簽個字再去交保釋金,把人先領回去。」
余真趕緊簽字,怕錢不夠還借了樊姐的卡。
她剛辦完保釋手續,顧成西帶着一隊律師來了,「許哥,你別怕,我帶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襲|擊|警>
許戈皺一皺眉,「誰給他打的電話。」
余真拿手遮住臉,「我……只是讓他帶一個律師來,怕有什麼事有備無患。誰知道他……我們現在能裝不認識他嗎?」
&說呢?」
顧成西見許戈臉上掛着傷,擼起袖子,「誰打的?把那個王八蛋叫出來,老子打得他滿地找牙!」
&什麼!」老警察吼一聲,「要不要去牢裏打?」
余真着急站出來解釋,「誤會誤會,他是我弟弟,年紀輕好衝動,我們手續辦完了,馬上走。」她一手拉許戈,一手拽顧成西,「還不走!」
顧成西出了警局還憤憤不平,「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哥你告訴我。打架都不叫上我,我真是,傷心了,到底是不是兄弟!」
&架鬥毆是光榮還是怎麼着!」余真拎着袋子回來有礦泉水、碘伏紗布還有消炎藥,拿冰礦泉水直接貼許戈嘴角。
&許多久遠的記憶湧上來,像是發生在昨天。
余真替他上藥手勢很輕,沒有那時的笨拙,還是把他的手包成粽子。
顧成西還在旁邊balabala,許戈想起來她問他,幫顧成西是不是因為他像吳俊?是像。他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回到最初那個美好的時候。
他握住余真手腕,拉她上車。
&我話還沒說完,你們去哪兒?」顧成西追不上。
&哪兒?」余真也問他。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