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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霧)嬌寵美人魚
愛美人魚的小天使已經不見了>
其實, 昨天晚上屋子裏沒聽見爭執, 福公公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明明歸明白,可真正看見阿遙那張得瑟的臉,又是另外一回事。福公公想不清楚,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討厭的小孩。
&公公, 怎麼樣啊, 看到了嗎?」阿遙小小個兒, 卻翹着二郎腿,眉飛色舞,恨不得將尾巴翹到天上去。
然而福公公並不想說話。
阿遙挑釁了幾句, 無果,最後只能悻悻地放棄,張開手讓秋霜映雪給她穿衣裳。
半刻後,映雪將阿遙打扮好,笑着說道:「昨兒晚上奴婢才知道,原來王爺回來的時候還帶了聖旨。還沒恭喜姑娘呢, 這就得了封號, 真是大喜。」
昨兒阿遙回來的時候雖拿着聖旨, 可是她藏在袖子裏,誰也沒給看。因而映雪二人也被瞞在鼓裏,也就是今兒早上才聽福公公提起的。
&實是天大的喜事。」
阿遙說着想給些東西給她們倆,她經常見到蕭翎遇什麼大事了就給屬下一些東西, 或是金銀、或是兵器。阿遙以為這是慣例, 正想找什麼東西給映雪她們, 忽然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有。
她的確不愁吃不愁穿,可是她的一切好像都是蕭翎提供的,到頭來一件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沒有。
阿遙憂鬱地長嘆了一聲。
秋霜奇道:「姑娘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阿遙晃了晃腦袋:「我只是覺得手頭上的東西太少了,唉,都是窮惹出來的。」
倘若她身懷寶藏,也不需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啊。黃白之物,果然還是必不可少的。
秋霜道:「姑娘何必愁這些,奴婢聽公公說,您明兒就要進宮面聖,屆時皇上定會給您一筆厚厚的封賞。有了皇上賞賜,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宮裏的那些后妃們,想必一個都不會少的。皇宮之中,什麼奇珍異寶沒有。再者,您如今是縣主了,名下也是有封地也有俸祿的,何必苦惱?」
前面的話阿遙聽着很有道理,可後面阿遙就聽不懂了。
&主,你說誰?」
秋霜怔了一會兒,疑惑地望了望映雪一眼,待看見她篤定的神色後,方回道:「姑娘難不成還不知道,您被皇上封為嘉寧縣主了嗎?」
&主,不是郡主嗎?」阿遙驚地蹦了起來,忽然覺得不對,炮彈似地衝到了裏間的床上。
她扔了枕頭,將自己藏好的聖旨翻出來。她看都沒看一眼,因為知道這些字就算寫的再好,在她眼中和狗爬的也差不多,反正她也看不懂。
阿遙跑回原地,將聖旨展開放到秋霜面前,喘着粗氣指着聖旨上面的字道:「你說說,這上面寫了啥,仔細看看。」
秋霜半晌沒出聲。
阿遙撓着額頭:「怎麼了,念啊。」
&是,姑娘,您拿倒了。」秋霜小聲提醒道。
阿遙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伸頭看了一眼,也看不出倒沒倒。她將聖旨掉了個頭,重新舉到秋霜勉強,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秋霜被阿遙看得不自在,遂一字一頓地將上頭的字念出來:「詔曰:范氏長女阿遙,性情端敏,率禮不悅,天資自然,特封嘉寧縣主,食邑三百戶,着令有司擇日備禮冊命,欽此。」
念完,秋霜看阿遙恍惚的神情,提醒道:「姑娘,聖旨上確實這樣寫,您也確實被封為嘉寧縣主。」
阿遙絕望地倒在地上,屁股被坐痛了都沒有理會,她只覺得,這就丟人丟大了。
想起昨兒她在蕭翎面前的說辭,再想想蕭翎當時的表情,阿遙頗為難看地捂住了臉。一陣羞愧之後,阿遙又從羞轉成了怒,要不是蕭翎,她怎麼會這樣尷尬。她明明應該是郡主的!一定是蕭翎,一定是他的錯。
阿遙將聖旨扔到桌子上就往外頭沖。
映雪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她,只是阿遙力氣太大,人雖小小的,可身子卻胖,一怒之下就跟個小牛犢子似的,差點沒將映雪撞地飛出去。秋霜也趕緊上前,一把抱起阿遙,按住了她瞎蹬的小腿:「姑娘欸,您這是做什麼,差點沒把奴婢們嚇死。」
阿遙激動地掙扎着:「我要去找蕭翎,那狗王爺,竟然敢篡改聖旨!」
秋霜忙不迭地捂住了阿遙的嘴,臉上悲苦交加,這都什麼事啊。
&娘,您可別在別人面前這樣說王爺。」
阿遙吼道:「做都做了,還不讓人說,個臭不要臉的!」
&聖旨原來就是那樣,王爺怎麼可能會篡改呢。再說了,王爺現在在宮裏,姑娘您找不到人的。」
映雪也過來了,她還將聖旨拿了過來,展開對着阿遙道:「姑娘您瞧,這四個字就是嘉寧縣主,好好的寫在這裏,一點兒都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那郡主和縣主雖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寫起來卻絲毫不相同的,改不了。」
&你們就幫着蕭翎說話吧。」
什麼改不了,不就是欺負她不認識字麼,阿遙越想越傷心,偷偷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
她板着臉,氣哼哼的,映雪和秋霜也琢磨出了前後了,就是琢磨出來了,才更哭笑不得。原來,她們姑娘自始至終都理解錯了,以為自己被封的是郡主。
另外,原來她們姑娘不認識字啊,誤會鬧大發了。
&娘,您對這聖旨不滿意?」映雪問道。
阿遙氣道:「之前說好了是要做郡主的,現在卻變成了縣主,擱到誰身上都不滿意。」
映雪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問道:「那姑娘知道郡主和縣主的區別嗎?」
&阿遙蒙了一會兒,顯然,她是不知道,一切都憑直覺。
映雪看阿遙這臉色,就知道她一準是不清楚個中差別的。幸好她不知道,既然如此,就好辦多了。映雪想了想回道:「姑娘想必不知道,這縣主啊也不比郡主差,都是皇家賜的封號,哪有什麼尊卑之說呢。」
秋霜驚詫地望着映雪,聽得映雪還在胡說,她琢磨着姑娘應該不懂,便也立馬接道:「就是,這縣主也是不錯的,尋常人可得不到這樣的封賞。再者,姑娘的縣主同別人的縣主又是不同的,姑娘可是有封號又有封邑的,且這封號一聽就知道寓意好,畢竟是皇上思考了多時,斟酌之後再斟酌了才定下來的,直把那些郡主都比下去了,多有面子。」
&啊姑娘,咱們大齊的縣主其實也不多,您在其中,那一定是頭一個。」
映雪伸出了大拇指。
阿遙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真的?」
&然是真的。姑娘,您現在就是嘉寧縣主了,身後又有咱們王爺護着,誰也動不了您,放心吧。您要這封號不就是為了面子嗎,如今里子面子都有了,還想那些不開心的作甚?」
阿遙勉強被安慰了。
縣主就縣主吧,雖說沒有郡主好聽,但是有比沒有好。再說了,這縣主之位也是她騙來的,沒什麼好多想的。
她本來就是個隨遇而安的,想通了,自然也那麼悲傷了。不過,蕭翎那個狗王爺,她是不會輕易原諒的。
秋霜二人見勸服了姑娘,心中暗暗高興,「姑娘,您若是看過了還是先將聖旨放起來吧,這等貴重物,以後再不能隨意拿出來。」秋霜珍重地將聖旨卷好,放在阿遙手上。
&說的對。」
阿遙被她的嚴肅感染了,不禁板起了小臉,也認真起來。這樣重要的東西,確實應該穩妥安置好。
她木木的點了兩下頭,轉過身,走回裏間。她掀開床鋪,將聖旨放到床腳藏好,再將被子蓋上,還用手摸平了褶皺,這才重新出去了。
早上鬧了這麼一場,阿遙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好不容易安安穩穩地吃了早膳,她正準備回房睡一覺,迎面就對上了兩個嬤嬤。嬤嬤和從前一樣,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神情麻木。
阿遙誰都不怵,就怵她們。
那兩個嬤嬤走進,朝阿遙道:「姑娘,今兒王爺特意吩咐了,讓奴婢們好生教導姑娘禮儀。」
阿遙往後退了兩小步:「可是我已經學地差不多了。」
陳嬤嬤冷冷道:「今天要學的是宮廷禮儀。」
阿遙念着:「那些禮儀不都差不多麼,學地差不多就夠了。」
&是麼,看來姑娘很有自信啊。那請問姑娘,所謂周禮九拜,是哪九拜?」
阿遙張了張嘴,最後很有自知之明地閉上了。算了,還是學吧。
蕭翎審視般地在她身上轉了一圈,這小怪物生的圓潤,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身上有多少肉,小胳膊小腿的很像尋常的四五歲小孩兒,只是遠比尋常的肥一些。
她抬起頭,臉上也是肉嘟嘟的,杏眼瓊鼻,額間一點菱形紅色印記,很精緻,看着也頗為天真。嘴巴因為之間咬人的動作現在還是張開的,兩顆小虎牙還帶着血。白森森,又紅地瘮人。
蕭翎低頭看自己的右腿,那處果然已經滲出了血絲了,連帶着看阿遙都不善了起來。
呵,倒是有一張利嘴。
阿遙看着蕭翎的冷臉,再看着他的腿以及他身邊被扔掉的雞腿,意識漸漸回籠。
她好像,暴露了……
阿遙茫然地握了握胖手,忽略了手上的十個渦渦,開始打量起自己的小身體。這樣的形態,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阿遙出身的時候即是鮫人,美的不行,現在這別具一格的體態,真的很難叫她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