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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霧)嬌寵美人魚
愛美人魚的小天使已經不見了們來了之後, 福公公幾個都暫緩了幾口氣。因阿遙每日被兩個嬤嬤拘着, 沒空作妖,所以整個王府都恢復了原來的安靜。
可是, 這份安靜不過是假象罷了。阿遙是什麼性子,指望她安靜一會兒尚且能忍受,指望她安靜十天半個月,那可是太為難她了。
這兩日, 阿遙無時無刻不在被兩個嬤嬤摧殘。左一句「姑娘, 請注意儀態」,右一句「姑娘, 請保持姿容優雅」,如此種種,不絕於耳。阿遙雖能左耳進右耳出,但是這種持續不斷的精神上的折磨實在叫她忍無可忍。
就如此刻,那兩個嬤嬤還在一板一眼地念叨, 她真是受夠了!
阿遙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當着兩個嬤嬤的面,狠狠地拍了桌子。
啪地一聲,茶盞都被震碎了。屋子裏突然靜了下來,陳嬤嬤放下手, 狀若無事地凝視着阿遙:「姑娘, 你想做什麼?」
張嬤嬤也順勢看過來, 面無感情, 眼無波瀾。
阿遙在兩個嬤嬤的眼神威壓之下逐漸敗退, 半晌,她搓着小手囁嚅道:「我,其實我餓了,想吃飯。」
好吧,其實她就只有這麼大的膽子。
張嬤嬤冷着臉看了阿遙一眼,面前的小姑娘不過四五歲,看她們的時候眼神中還有三分懼意,怯怯的,惹人憐愛。不過張嬤嬤畢竟在宮裏磨了這麼多年,心早就硬了,即便面對這麼個胖丫頭,還是沒有軟過。
她和陳嬤嬤過來,本就是看在皇上和王爺的面子上,原還想好好教,無奈學生太不爭氣。張嬤嬤悠悠一嘆,到底是流落在外的姑娘,自幼沒人教導,掰不掰地過來還是一個問題。如此想着,她對阿遙也失了大半期待,道:「先學完走姿,姑娘就可以吃飯了。」
&道了。」
張嬤嬤說得不帶一絲感情,可是阿遙還是聽出了她的失望,還有不滿。阿遙低着頭,莫名地有些委屈。
她也知道兩個嬤嬤在認真教導她,可是她真的不喜歡這些東西,像套子一樣,時刻都束縛着她。阿遙無拘無束慣了,骨子裏尚存着幾分野性,想要這麼短世間久馴服是不可能的,她心裏也不願改變。
後面兩位嬤嬤也沒有說什麼嚴厲的話,不過阿遙的情緒還是沒有好轉。
晚上蕭翎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阿遙趴在桌子邊上,一動不動,背影都仿佛散發着憂鬱的氣息。
他招來福公公,細細地問了兩句,待知道這小怪物耐性沒了想反抗了,真是可笑不得。他早就料到阿遙會忍不住,但是沒想到她會這麼早就爆發。
且爆發就爆發,最後還一聲不響地算了,敗在嬤嬤的冷眼之下不了了之。蕭翎搖搖頭,心裏再次認清了阿遙的本事。
第二日,阿遙悶悶不樂的起身,由着秋霜映雪侍弄好,就坐在她專屬的椅子上等待嬤嬤的到來。
只是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嬤嬤,卻等來了笑地極諂媚的福公公。
福公公跑進來,興沖沖地帶給了阿遙一個好消息:「姑娘,喜事,大喜事!」
阿遙毫無興趣地哦了一聲,表情十分寡淡。
福公公也不想吊人胃口,直接道:「王爺今天早上交代了兩位嬤嬤,說是給姑娘放一天假,允許姑娘出去玩。」
阿遙立即等起來,瞪直了雙眼:「當真?」
&才哪裏會騙姑娘。」
阿遙握着拳頭,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接着又興奮起來,跳下椅子說是要讓映雪她們給自己換一身行頭,還有梳好看的髮飾。
福公公笑眯眯地站在一邊看着,實則心裏早就神遊天外了。
他想着,這人吶,逢管你有多大本事,有多大脾氣,都得先□□一番,受了罪了,再給點甜頭,那就什麼都好說了。
瞧瞧這小祖宗現在驚喜的樣子,再想想她前兩天趾高氣昂的神情,果真還是得教訓的呀。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什麼都好辦了。
阿遙可不知道福公公怎麼想,她拉着兩個丫鬟好生打扮了一番,站在銅鏡前來來回回地瞧,等她終於滿意了,這才嘖嘖了兩聲,得意地朝着映雪張開了雙手。
映雪會意,立即將她抱起來。
阿遙可不輕,若是尋常女子,並不能支撐多長世間。奈何這兩個丫鬟都不尋常,所以抱起來臉不紅氣不喘。
阿遙對外是范家之女,但是福公公知道她真實身份,所以不敢大意。即便帶她出去玩,也做了十足的準備,甚至叫上了幾個暗衛在後頭跟着。至於明面上,卻還是福公公、程七,並兩個丫鬟。
一行人出了府,聽着阿遙的吩咐,直接往酒樓里去了。
約半個時辰,馬車停下,阿遙從轎子裏被抱出來。她勾着映雪的脖子,張大眼睛左顧右盼,對什麼都好奇。如她這般大的小孩兒,被抱來抱去的也不稀奇,眾人見了,只道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嬌女兒罷了。
這樣的小孩兒,哪個不是被千嬌百寵寵大的,何況這個還生地很是可愛,不過是被抱着,沒什麼大不了的。
程七跟在最後,一步不落跟着地去了樓上的隔間。
阿遙未過來之前,程七都是跟在王爺身邊做大事的。阿遙變身之後,他就基本上脫離了原來的軌道,也脫離了原來的隊伍。他的兄弟們每天依舊在忙碌,當然,程七也忙,只不過他忙的是帶孩子,還有,帶孩子。
這樣悲慘的生活,還不曉得什麼時候是個頭。
程七望着前面的興高采烈的胖丫頭,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片茫然。這種茫然感在見到她胡吃海喝,將一桌子的飯菜都塞到肚子裏之後,更加明顯了。
映雪見阿遙終於吃完了,便問道:「姑娘可還想要去哪裏逛一逛?」
阿遙將碗筷一推,吃飽喝足之後,她也沒有在酒樓里再待下去的興致了,道:「暫且沒有想好,先沿着街走一走吧。」
&娘現在就去嗎?」
&啊。」阿遙認真地點頭,然後繼續攀上了映雪的脖子,口中嘀咕道:「話說回來,咱們出來了這麼久,卻沒出什麼岔子,也沒有人橫行霸道地過想過來欺負咱們,這很不正常。」
&不成姑娘還想要遇上那種事?」
&不懂,」阿遙高深莫測道,「一般大人物出場,總會有些刁民想要攔路挑釁沒事找事,這是必然的,躲不掉。」
刁民遇見你都是倒了血霉,福公公聽着嘴角直抽,他決定還是趕緊打斷這個話題好了。
福公公瞄了一眼阿遙的肚子,猶豫了一番還是忍不住說道:「姑娘,您剛才才吃飯,肚子還撐着,不如走幾步路也好克化克化。」
阿遙如同看傻子一般地看着福公公:「我好不容易吃了一頓好吃的,這麼快克化了不是虧大了?」
真是蠢啊,阿遙懶得和他爭辯了,直接讓映雪帶她出去。
大概是阿遙的表情太理所當然了,眼中的鄙視也太明顯了,那一瞬間,福公公當真覺得她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被鄙視的福公公腦袋暈暈乎乎地跟在後頭走出了隔間。
出了酒樓就是一條南北向的街道,街道兩側都是買些吃的玩的。阿遙如今吃了個十分飽,對吃的失了幾分興趣,眼睛一直盯在玩的上面。
片刻後,阿遙停在了一個鋪子面前。鋪子不大,但貴在精緻,裏面的東西都是小孩子愛玩的,這條街上,也就這麼一個鋪子是專買小玩意的,且擺設也講究。裏頭各種各樣的面具、泥人、風箏、蹴鞠,每個阿遙都喜歡。
阿遙不肯走路了,停在人家門口,眼神渴望。
福公公無可奈何地問道:「姑娘想買什麼就買吧。」
&是我都想要。」阿遙得寸進尺。
她也不是一定就喜歡,只不過長這麼大,還沒一次性見過這麼多富有童趣的東西,故而又好奇又想要。更何況如今身邊帶着一個錢袋,不宰一頓真是白出來了。
福公公無語了一會兒,認命了:「好,都想要就都買,王府又不缺那點錢,只不過佔了些地方罷了。」
阿遙高高興興地進了店。
那店裏的夥計也熱情,瞧着他們過來了立即迎上去說話。卻不是對福公公等人說,而是對阿遙說。
那夥計同阿遙他們打過招呼之後,知道這是個大主顧,於是拿出了他們鋪子裏的鎮鋪之寶—一個造工精巧,鑲着紅寶石的金制九連環。
阿遙才接過,就聽到後面有一道囂張的聲音:「喂,小胖子,那是我先看中的。」
來了!
阿遙眼睛一亮,迅速將九連環藏到身後,滿臉微笑地轉過身。
她就說嘛,像她這種大人物出門,怎麼會沒有麻煩事,這不就來了麼。
其實跳出來之後她就開始渾身都難受了了。阿遙很少離開過水,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哪怕她是可以化作人形的,可是因為她懶,維持人性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她習慣在水裏,離了水,總覺得四肢無力。
儘管她如今沒有四肢。
不過,阿遙並不後悔,她到現在鼻子下面還是那魚飼料的味道,如影隨形,真是太可怕了。她要是不反抗,讓這公公以為自己喜歡飼料,那以後就沒得清靜了。
蕭翎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鬧劇,無動於衷。好在福公公反應快,立馬蹲下來將阿遙托在手上。左右打量了好久,見她動也不動,更是嚇壞了。
&祖宗唉,您就別鬧了,哎喲,這可如何是好啊。」
福公公心急之下又將阿遙丟到了水裏,誰想,剛入了水,那錦鯉又跟來勁兒似的蹦出來了。這是鐵了心地要求死啊。
福公公都快給它跪下來了。
他不像蕭翎,對這條魚冷漠地很,從來不慣着。在福公公眼裏,這魚就是救命的藥,作踐不得,就算作踐的那個是它自己也不行。
最後,還是蕭翎開了口,道:「你去給它換一盆水來。」
福公公不曾多想,下意識地聽從蕭翎的話,慌慌張張地抱着盆子出去了。他心裏急,半點沒耽擱,沒一會兒就抱着盆子回來了,裏頭還灌了滿滿一盆子的水,放到桌上的時候還撒了許多。
福公公這回不敢碰阿遙了,還真怕給碰壞了。
蕭翎走過來,拿了旁邊的帕子,略帶一絲嫌棄地包着阿遙的尾巴,伸出兩指捏着,將它從地上拎起來,扔進水裏。
這次,阿遙不再掙扎了。她雖見不得蕭翎那臭臉以及那臉上明晃晃的嫌棄,但好賴還是因為他才換了水。要不然,阿遙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真的缺水至死。
福公公放下了心,到這會兒子也看出來這小祖宗這般是為了什麼,因此再也不敢給它餵什麼魚飼料。
&小祖宗,嘴巴還真挑。奴婢選的可是京里最好的魚飼料了,尋常人家想買還買不到呢,它卻連沾都不想沾一下。這麼挑,也不知道該給它吃什麼好。」
蕭翎聞言踱着步子取了一塊糕點,照例扔到水裏。扔完之後,還拿了另一個乾淨帕子仔細地擦拭了手指。
福公公在那兒看着哭笑不得,道:「王爺,您知道它不愛吃這東西怎麼又扔了。」
福公公還想在笑話王爺兩句,沒成想,這次那小祖宗竟然張口吃了。吃的不多,一塊糕點只還剩下半塊兒。可這錦鯉只有這麼大的個頭,吃這麼多算不錯了。
&了怪了,明明早上還嫌棄來着,變卦變得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