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三爺的邏輯很簡單,從某程度上來說跟葉青更是保持着驚人的一致。
罵便是罵了,辱便是辱了,這是不敬,是冒犯,是得罪。
而且這種冒犯和得罪還是故意的,挑釁的,帶着強烈的優越感和仗勢欺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就此罷休?
很多時候,得理不饒人不是一種小肚雞腸睚眥必報,而是一種態度的表達,一種身份尊嚴的捍衛!
就如同穆三爺爆着粗口罵出來的那句話,你們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辱先生?
圍觀的人都是一些古武小世家,或者一些二流的小宗門,人多勢眾,嘴臉醜陋。
葉青一句「滾」字生生震死莫家的一位化境宗師,此舉震撼,讓他們無話可說。。
但揪着理不放要他們自己掌嘴,為他們出言不遜張口辱人付出代價,他們卻不高興了,也不答應了。
甚至,他們似乎並不畏懼大宗師實力的葉青。
為什麼?
其一,他們人多,法不責眾!
其二,這是在蘇家大門口,今天是喜事,諒你葉青也不敢過分生事!
「呵呵……辱你?剛剛這兒有十幾個人辱你了,怎麼着?難道你還要一個個抽我們的嘴巴子?」
「哼!有種就抽啊,把事情搞大一點,反正已經殺人見血了,你不如直接把蘇家大小姐的成人禮搞砸了算了!」
「西江來的人?我可從來沒聽說過西江有什麼名門大宗啊,年輕人,你這番年紀有這種修為怕不是練了什麼邪功吧?」
「不就是說了你一句嗎?老夫今天七十有六了,跟你爺爺一個輩分,就算是甩你一個耳光也不算過分!」
……
葉青聽了這些話,臉色依舊是平靜,看了穆三爺一眼,道:
「剛剛叫囂的,一人兩個嘴巴子!」
「好!」
穆三爺頭一點,對着邊上一位態度極為倨傲的中年人臉甩了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呆了啊,臉色一變大怒不已,黑着臉呵斥道:
「小子,你無法無天!」
「辱你一句就挨你一個巴掌,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人?就算是蘇家家主站在這兒,也沒有你這麼大的威風!」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
「啪!」
穆三爺甩手便是一嘴巴子,響亮的扇在了那位叫囂的最厲害的人臉上,抽的他當場懵逼啊。
「豎子,找死!」
有化境宗師看不下去了,一聲嘶吼,氣息爆棚要對着穆三爺出手。
清冷着眼眸的葉青看都不看一眼,啟口,吐字:
「滾!」
那位化境中期巔峰的宗師身子一顫,整個人直接橫飛砸在幾米開外的地上瘋狂吐血,重傷!
這都只是一些小家族啊,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化境中期。
他們傻了,倒吸了一口涼氣,目瞪口呆。
他們仗着人多,仗着這裏是蘇家大門口,葉青不敢真跟他們太較真。
但現在,又一位化境宗師被葉青一個滾字震得重傷不止,這枚沒人敢在廢話了。
現場,一下子安靜的可怕。
「啪啪……」
穆三爺掌嘴的聲音在響起,響在每一個人的耳中心中,讓他們膽戰心驚。
莫川開一家子還跪在地上,匍匐顫抖頭都不敢抬一下啊,他們理虧,又技不如人,只能自認活該啊。
以此同時,蘇家府內左邊高樓。
蘇家家主蘇晉南就站在完全可以俯視蘇家大門前整個廣場情況的窗戶前頭,緊鎖着眉頭,眼眸之中滿是詫異和震驚,驚聲道:
「竟然是他,他是化境大宗師!」
站在蘇晉南邊上的是蘇家有名的老瘋子,依舊是穿着邋遢蓬頭垢面,但是此時的眼眸卻極為清明和銳利。
葉青第一個滾字震死化境初期小成的莫萬軍,蘇晉南和老瘋子看在眼裏頭,震驚,但不算震驚到了極致。
可是,葉青第二個滾字震飛化境中期大成的宗師之後,蘇晉南和老瘋子兩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吐個字而已,能生生震廢一位化境中期大成的宗師,就連化境後期小成的大宗師老瘋子也無法做到。
「那天在羊平島,他在刻意隱瞞自己的修為,甚至穆成禮被莫川開欺辱的跪地,他都沒有出手,這到底是為什麼?」
除了震驚之外,蘇晉南的心中還有滿滿的困惑與不解。
他此刻的心情很複雜,甚至有些汗顏尷尬啊。
蘇晉南之所以請葉青過來,是因為那日在羊平島覺得這年輕人不錯,對他的口味。
他為人向來好為伯樂,遇見了對口味瞧得上眼的普通年輕人,他有心給了機會拉一把,並沒有其他別的深意在裏頭。
可現在,葉青來了。
當日的頗得眼緣的普通年輕人,吐字之間,竟然是一位化境大宗師,修為比他蘇晉南還要高兩個大境界啊!
老瘋子一直在思考着蘇晉南的話,突然,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得,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
「家主,你……你說葉青會不會就是絕密內場上出現的那位三雷轟殘影毒老鬼的神秘人?」
羊平島絕密內場,蘇家因為被雲家駁了臉面氣的拂袖而去,沒有親眼見到後面發發生的一系列可怕變故。
但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蘇晉南通過多方渠道打聽,大致了解當夜發生的事情。
天元神丹一出,各大勢力現身爭奪,最後更是引出半步至尊境的影毒老鬼,差點抹殺了整個絕密內場所有華夏古武修士。
而後,有一位帶着面具神秘強者出現,應真雷天威,三雷轟殘半步至尊奪走了天元神丹。
沒有人知道那神秘強者是誰?
猜不到。
更是毫無半點線索!
可是現在,老瘋子一句話點醒了蘇晉南,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當時的場面,但回想起葉青身上一系列的不尋常,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他如此年輕便是化境大宗師,可當時卻在隱藏修為。我讓南笙邀請他跟我們坐在一起,好有個照應,他卻拒絕了……一切都透着不尋常!」
蘇晉南深深嘆道,眼眸鎖定住了人群中那位西裝革履負手而立的年輕人,變得極為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