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天雉老道如約而至,身後還跟着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背着一個大大的箱子,躲在天雉老道身後,膽怯地望着秦嵐。
「認識一下,這是我徒弟南宮新蘭,」天雉老道轉頭對着南宮新蘭說,「這就是我跟你說那個,你不是嚷嚷着要見一見這個人嗎?」
南宮新蘭臉騰一下紅了,諾諾地說:「我就是好奇,這個人怎麼沒死。」
秦嵐的臉僵硬起來,心裏默默把這兩個人罵了個邊,好像巴不得他死似的。
「請進吧,」秦嵐緩了緩,將心裏的不忿壓下,淡定地說道。
……
這次天雉老道準備得很齊全,帶着各種奇奇怪怪東西。
秦嵐拿起其中一個鈴鐺,轉頭看向天雉老道,僵硬地問道:「這鈴鐺幹嘛的?」
「安魂的,萬一一會兒你靈魂暴動,這個可以幫你鎮定下來,」天雉老道撓了撓頭,「萬一你一會兒死了,還可以幫你超度,多好!」
「那這個呢?」秦嵐提起一把鋒利的匕首,這一看就是冰藍級的東西,但是這個場合好像用不着這東西吧?
「哦,這匕首是一會萬一你死了,要將你解刨的,老師說你這樣的太少見了,最新鮮的屍體可以捕捉到最有用的信息,」南宮新蘭尷尬地說,「其實我是不認同老師這麼說的,畢竟我相當藥師,不是怪人……」
「你說什麼呢?」天雉老道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拿起地上的一張符紙,對着南宮新蘭吼道,「你看這個,這個不就是緊急時刻,用來救命的嗎?」
南宮新蘭小心地說道:「師傅,那個是用來保鮮屍體的……」
天雉老道趕緊將符紙塞進自己衣服里,故作鎮定地說:「那個,其實吧,帶錯了,咳,對了不還有鎮靈陣嗎?」
「師傅,你不是說太貴了,最好別用嗎?」
「胡說,人命關天!」天雉老道立刻站了起來,「我是那種自私的人嗎?」
南宮新蘭那鄙夷的眼神讓秦嵐很是不安,這人明顯是想拿他做實驗,又不打算在最危機的時候就他。
天雉老道注意到秦嵐抗拒的神情,對着南宮新蘭擠眉弄眼,南宮新蘭會意,對着秦嵐說:「其實吧,要想弄清楚你的身體,就必須將你研究透徹……」
「我明白了,你們是打算用我做實驗是吧?我同意了,」秦嵐一副看破他們詭計的樣子,「我對自己的身體也不是很了解,這未嘗不是個機會。」
他一直想弄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能想其他化凡那樣化成一團煙氣,奈何自己試了很多次,都沒辦法成功。
「我就說嘛,你肯定會配合我的,」天雉老道哈哈大笑。
「但是我可沒說我不要報酬。」
這話一出,天雉老道愣住了。
「我雖然對自己的身體也很好奇,但這並不代表這我要用生命去冒險,」秦嵐看着自己的手掌,「所以說,這件事得到的收益和我付出的東西不成正比。」
再看看地上那些個奇怪的東西,他心裏一陣犯怵。
「額,那你想要什麼?美女?」說着,天雉老道看了一眼南宮新蘭。
南宮新蘭一臉懵,怎麼突然間說道自己。再看看秦嵐,她真怕秦嵐點頭,自己的一聲可不想就這麼搭進去,畏懼地往後退了退。
「我對女人沒興趣,」秦嵐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想要的東西你應該可以給我。」
「財寶?我也沒有啊,」天雉老道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要不這些給你吧!」
「不夠!」
「啊?這些東西放在外邊,千人的生命搭進去都算少的!你居然不滿足?」天雉老道滿臉的驚訝。
「你也說了,這東西放外邊才值錢,」秦嵐說,「而且,這些東西和我想要的相差甚遠,甚至連我想要東西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可以用強!」天雉老道的道袍無風自動,強大的威壓讓秦嵐感到身處冰窖。
「我當然知道,但前輩剛剛和我商量,應該不是從人道出發吧?」秦嵐頂着威壓說道,「您也有自己的顧慮吧?」
威壓消失,天雉老道又恢復那滑稽老頭的模樣。
「你很有想法,敢和我討教還價!」天雉老道滿臉的不爽,「那你說,你想要什麼?」
「那您能給我什麼呀?」秦嵐再次將皮球踢回去。
天雉老道頭皮發麻,這小子如果直接開價那還好,自己還可以還價,還好奇自己怎麼突然間就是被動的一方了呢?
「財寶,女人你都不要,你還要啥?」
「你能給的就行,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貪,給到我想要的,無論多少,我都可以接受,」秦嵐笑了笑。
在天雉老道的眼裏,這和惡魔沒什麼區別。
「功法,我這有無數的功法,我可以把最好的給你,」天雉老道一臉的自信。
「我不要,我的法力已經定型,根本就不能再修煉其他,除非說有和我屬性一樣的,但這如同大海撈針,」秦嵐一臉的失望,「我又沒有什麼後人,徒弟,要功法幹什麼?」
看着秦嵐的表情,天雉老道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安慰道:「其實吧,徒弟什麼的,最麻煩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好。」
秦嵐一時間哀聲嘆氣,似乎感慨自己孤獨的一生。
「這樣,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好吧?」天雉老道安慰道。
南宮新蘭一直沒有說話,但這一切他看在眼裏,全程她師傅都被牽着鼻子走,若不是看到秦嵐微微上翹的嘴角,她肯定也同情起秦嵐來。
「前輩也知道,我呢。什麼都沒有了,連最好的朋友都遠在天邊,唉,」秦嵐哀聲嘆氣,「有的只有老師在我腦子裏印下的話語。」
「師傅?」
「你別說話,」天雉老道將想要說話的南宮新蘭強制閉嘴,又對着秦嵐說,「你老師說了什麼?」
「前輩也知道我老師只是一名凡人的大儒吧?」秦嵐抹掉眼角的眼淚。
「嗯。」接觸秦嵐的人都會先將他的資料查清楚,尤其是他們這些高層。
「他說,書這種東西,多讀總沒壞處,能讀的時候儘量讀,」秦嵐悲傷地說,「可惜啊,這麼多年了,讀的時間越來越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