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圓迫切想弄明白,韋凡、張小天、黃瞎子三人之前在六盤山的神墓到底遇到什麼事,他全神貫注的聽,韋凡講到三人來到長蛇頭金花的地方,卻止不住哽咽起來,似乎觸動了心弦,再也說不下去了。
包圓一瞧這情形,哪還好意思硬往下刨根問底,心下猜測韋凡是故意用眼淚擋實情,不過,大半夜的一個大男人在這哭上了,可不是什麼好事,驚動了黃瞎子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不過,張小天是黃瞎子的親生孫子,這事兒倒讓包圓大出意料,包圓尋思:「即然張小天是黃瞎子的親生孫子,黃瞎子怎麼會帶自已親生孫子來六盤山盜墓呢,這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
包圓猛的想起孫盤子孫九爺來,他把韋凡的老照片貼近拍了下來,給杜沐晴發了過去,他在短訊里寫道:「沐晴,對不起,沒徵求你的同意我便隨韋凡到了六盤山,希望你不要心生芥蒂,從韋凡口中得知這張照片上其中一個光頭便是當年的張六同,另一個光頭不清楚,請孫九爺辨認一下。」
消息秒回。
「包,你做什麼我不會強加阻攔,不過,我總覺的你那個同學韋凡不是什麼善茬,注意安全,給老娘完完整整的回來,要是少了個零件,你就等着挨揍吧,別關電話,老娘要隨時隨地都能聯繫到你。」
「恩!」
「還有,九爺爺他想……算了,等你回來再說吧。」
「好,照顧好九爺,等我回去!」
包圓發完信息,像是有種如罪獲釋的感覺。起初,包圓選擇做走地仙博一博是被處境給逼的,現在完全出於好奇,他心裏像杜沐晴似的升起一股不安,像掉入某種迷團中。更或許掉入一個陷阱。
這一夜殊是漫長。
包圓、韋凡二人都沒有睡意了,根本沒有合眼休息的念頭。
包圓這一夜都在想,韋凡手裏的那片金鱗到底是不是祖傳的那片,另外便是照片上的另一個禿子會不會真的是包厚道。多半不可能,包厚道沒那麼厚道,怎麼可能讓自已的東西放在別人手裏呢。
次日,黃瞎子一早就在等他們了。
包圓有太多的疑問,卻怎麼也不敢開口直問黃瞎子。比如說,當年黃瞎子與另一個禿子二人完全可以直接用兩袋米把金鱗換走,為什麼要把金精的秘密告訴韋家,為什麼叮囑韋家後人六十年後尋他。
吃過早飯,匆匆趕路。
這一路,韋凡基本上不說話,黃瞎子似乎察覺到什麼,問包圓以前做過走地仙麼,包圓說沒有。黃瞎子又問,你們家那張神卷這些年有過什麼異樣?包圓反問。黃爺,我們家有神卷的事您是怎麼知道的啊?黃瞎子輕描淡寫的說,天下間成名的走地仙,有誰不知道包家有張神卷。
「噗~~」包圓猛的打了個噴嚏,心說:「聽說包家厚道祖當年從禹山帶回這張神卷,之後便金盆洗手不幹了,難不成,包厚道是不狗窩裏存不住燒餅的人,逢人便說自已得了張傳世的神卷?」
「這位小爺,當日。老夫在茶樓一見你便說,想進這座富甲天下的大墓非小爺莫屬,小爺雖然是走地仙外門弟子,可要發起神威來。比秦皇漢武可歷害多了!」黃瞎子又把「當年」的話搬出來。
「不敢,不敢,咳咳,黃爺是前輩,我什麼都不懂,遇事兒需要黃爺指點。」包圓客客的說。
「指點談不上。咱們走地仙老祖傳下來的規矩是精誠團結,以義為先,以利為次,正因如此咱們走地仙人才不會像摸金校尉那樣絕了後人,咱們仨搭夥來到六盤山,要講團結,否則什麼事都辦不成,這位小爺,您說是也不是?」黃瞎子邊走邊說,好像話里另有一層意思,在教包圓走地仙的規矩,還是?
「是是是,黃爺說的極是,我們一切聽您行事。」包圓摸不清,只能一味的踢好話皮球。
越往山深處走,人煙越稀少,最讓包圓佩服的是,黃瞎子的身子板可真他娘的好,包圓幾次都有點追不上人家的感覺,累的是直喘粗氣,韋凡較好,總能不遠不近的跟在黃瞎子身後。
韋凡早上特意跟包圓交待過,在黃瞎子面前千萬不要提起張小天,否則黃瞎子心生悲情,咱們這一趟可就全都白瞎了,權當什麼都不知。包圓明白,聰明算不上秤,裝糊塗還不簡單,閉嘴就是。
乾巴巴走到天黑,包圓心說:「操你姥姥,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莫非要把整座六盤山走通才算,娘個蛋,走地仙都是跑馬拉松的麼?」看着黃瞎子這個老人還能一路堅持,包圓乖乖把嘴閉上了。
這一夜露宿荒野。
凍的包圓直打顫,包圓偷偷問韋凡,這他娘的到底還要走多遠?韋凡只是說快了快了,到底走多遠,韋凡卻不說。胡亂吃了點餅乾、水,包圓找了塊乾淨的石頭躺在上面。
黃瞎子拄着拐棍走了過來,看着包圓問:「小爺,聽說過龍吸水麼?」
「龍吸水?」包圓一楞,龍吸水是海上龍捲龍產生的一種現象,陸地上極少見,不,應該說陸地上就不可能出現,這種海上龍捲風有很強的吸吮力,書中描述這類自然現象,說龍捲在海上颳起能將海水吸起幾百米的海柱,直達雲頭,即便是泰坦尼克、航空母艦那樣的巨無霸恐怕都會被吸上天。
「聽說,沒見過。」包圓客客氣的說。
「明天咱們便會遇到,到時可要藏好了,這裏的龍吸水可不是龍捲風。」黃瞎子給包圓打預防針。
「韋凡,你見過麼?」包圓問。
「見過。」
「什麼情況?」
「你見了就知道了。」韋凡對剩下的事一概不多提。
「黃爺,多謝提醒,有什麼該注意的事您提前打招呼。」包圓說。
昨天夜裏幾乎是一宿未合眼,跟他們又走了一天山路,包圓吃不消了,躺在石頭上眼皮一合便睜不動了,韋凡靠在石頭上靜靜的看天,黃瞎子則是拄着拐杖,即不坐,也不躺,或許上年紀的人怕夜寒。
包圓沒理會,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確切來說包圓是凍醒的,天仍舊是灰濛濛的一片。
韋凡不見了。
黃瞎子也不見了,當初黃瞎子拄拐杖站的地方多了一座小丘。
包圓很納悶這二人跑哪了,他跳下石頭,走到那平地多出來的土丘前,隨意踏了一腳,這一腳踩下去可不得了了,又松又軟,緊接着土丘便像網裏的魚一樣動了起來,緊接着高高的長起數棵小樹。
包圓細再一瞧,媽呀叫了一聲,這哪是什麼土丘,分明一大群蛇在這裏集結。那高高聳起的小樹苗正是蛇對他昂起了頭,包圓的頭一下就炸了,難不成黃瞎子被蛇包圓了。
正想之間,身子一輕,剎那間被一人遠遠的拉開這座蛇丘。
這速度、這力量,包圓驚的嘴都合不上。
包圓定下身來已在千米之外,扭頭看時卻是韋凡,包圓正欲張嘴,韋凡低聲說:「別說話。」
包圓哪能忍住啊,他壓着聲音問:「韋凡,你跟那黃瞎子到底在搞什麼鬼?黃瞎子呢,莫非他被那些蛇給吃了,還有,要不是你猛然出現,老子倒忘了一件事。在西安美院時你就有點不對勁,你怎麼會跑的這麼快,要不是你小子突然出手,老子還猛的起不起來這一茬呢。」
「黃爺在休息,千萬不要打攪他,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韋凡不能強制堵上包圓的嘴,只能開口警告,他這話說出來顯然漏洞面出,他把包圓帶來六盤山是來發財的,難道是要他性命的。
「對啊,韋凡,快說,你他娘的怎麼會跑這麼快?這是什麼功夫?」包圓這時對黃瞎子的死活暫時不大感冒,倒是這個同學讓他又起了惑,腦海里不由自主的閃過一副畫面,韋凡在操場上擁着一群女同學時,教導主任要打他,立馬便找不到韋凡哪裏去了,還在銀行那一次,韋凡是怎麼跑的。
「我,我……我這是一門祖傳的功夫,咳,本來是對人說不得的。」韋凡欲言又止。
「哼,不給老子講清楚,不行!」包圓神氣的朝地上一坐。(未完待續。)
011 章 蛇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