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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受他一言難盡
衛寒揣着一大包東西走了, 他覺得去王爺家做客也沒什麼不好的。下次如果還有什麼王爺請他做客他一定不會拒絕, 因為這是一條發家致富的捷徑。
他走在大街上,因為在燕王府耽擱的太久此時街上的人已經很少了, 大榮的都城沒有宵禁。這個時候雖然大多數的店鋪都已經打烊, 但是一些特殊場所卻剛剛生意好起來。
衛寒路過一位打更的更夫, 聽着綁綁的聲音感受着夜晚的清涼,他覺得很舒服。
不知不覺自己都已經很習慣這裏的生活了, 從前的一切仿佛都很遙遠。衛寒還記得他第一次告訴爸爸自己決定出櫃的時候爸爸臉上的表情, 有憤怒還有後悔和心痛。衛寒知道爸爸是因為覺得沒有管教好自己而心痛後悔,但他還是把自己趕出去了。
他中途也曾悄悄回去過,所看到的是爸爸和後媽還有後媽的兒子在一起幸福的樣子。他有兩個兒子可以選擇,而自己只有一個爸爸。
衛寒終於死心, 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他獨自一人離開了那個城市, 再也沒有回去過。
如今他開始了嶄新的人生, 再次走在這樣一個夜晚。月光暗淡星光卻耀眼,他的內心平靜仿佛與這清風一起飄蕩於天地,無悲也無喜。
&當!」
一個酒瓶突然落在衛寒身後摔碎了, 把衛寒從思緒中強行拉出。衛寒受到驚嚇,下意識往前一蹦,嘴裏驚呼:「媽呀。」
他抱着東西回頭, 就看見一隻摔碎的酒瓶在他的身後。衛寒往四周一看,四處無人, 只有不遠處的一家酒樓還亮着燈。
衛寒怒火攻心, 氣急敗壞道:「誰啊?誰到處亂扔瓶子?砸到我怎麼辦?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聲音中氣太足, 徹響整個酒樓,一時間從酒樓的窗戶里伸出了數十個腦袋。衛寒放下東西站在底下雙手叉腰道:「剛剛誰拿瓶子扔我?給我老實點站出來,要不然等你爺爺我親自把你揪出來,老子彈廢你的小鳥!」
一時間天地一片寂靜,但是很快就被譁然所取代。衛寒剛剛喊得痛快,但是他忘了這麼晚還在酒樓里待着的基本都是酒鬼。
一個酒鬼道:「娘的,這小子說話太氣人了。」
&混蛋,敢罵老子……老子……」
&們剛剛誰砸的?」
&他誰砸的?老子也砸他丫的。」
&
又有一個人把就瓶砸到衛寒的身邊,衛寒氣道:「還砸?你們不想活啦?」
&的就是你!」
一時間數十酒瓶呼嘯而來,衛寒趕緊拎着東西捂着腦袋躲到旁邊的拐角處。
&砰……哐當……」
&你們幹嘛砸他啊?你們給我放下酒瓶……」
衛寒從拐角處探出腦袋道:「裏面的人給我聽着,有種就別走,等我回去叫人好好教你們做人!」
&敢威脅我們?」
&弟們,砸他……」
&砸他別砸他……哎呦……」
咦?怎麼感覺好像聽到了什麼熟悉的聲音?
&呦哎呦,衛寒救命啊!」
衛寒探頭一看,就見余之荊捂着腦袋狂奔而來。他呆呆的看着被砸得吱哇亂叫的余之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余之荊迅速跑近,然後一個飛撲撲倒在衛寒所在的拐角處。衛寒走過去拉他起來道:「為什麼我每次走夜路都能碰見你?」
&是你走夜路都能碰見我。」余之荊從地上爬起來道:「而是只有你回來的晚我才需要在外面等你。」
衛寒聞到他滿身的酒氣,問道:「這麼好的興致?大晚上的喝酒。」
&別提了。」余之荊嘆息一聲道:「衛寒啊。」
衛寒:>
余之荊:「你覺得我差勁嗎?」
衛寒看着他很認真的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余之荊扶着衛寒的肩膀道:「真話好聽還是假話好聽?」
衛寒毫不猶豫道:「當然是假話。」
&好。」余之荊站直了身體道:「先說假話來聽聽。」
衛寒道「有點差勁。
余之荊:「……」
&就是好聽的?」余之荊抓狂道:「那真話呢?」
衛寒後退一步道:「十分差勁。」
余之荊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他氣呼呼的瞪了衛寒一眼,然後轉過身去背對着衛寒。衛寒看他的樣子,覺得有趣。欣賞了一下道:「說吧,怎麼了?居然大半夜跑出來借酒消愁。」
&覺得我很失敗。」余之荊聲音有些委屈道:「我以前就覺得我雖然不怎麼上進,但最起碼是個不讓人討厭的人。」
衛寒眉毛一挑,道:「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余之荊睜大眼睛看着衛寒道:「你覺得我討厭嗎?」
衛寒最看不得萌萌噠的男孩哭了,雖然余之荊比他還要大,但是也是夠萌了。他伸手給余之荊擦擦眼睛道:「不討厭,我不討厭你,行了吧?」
&余之荊任由衛寒擦着他的臉。
衛寒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余之荊抽了一下鼻子道:「我就要在這裏說。」
衛寒沒辦法,就只能靠着牆聽他說。原來今天余之荊又去了賭坊,把錢輸得盡光之後他深切的懷疑這個地方的風水不利於自己,於是他打算回王府找回點自信。
他找了王府的幾個侍衛陪自己賭錢,果然運氣回歸,他一次沒有輸過。贏了幾把之後他嘚瑟的去用了晚膳,自認為自己的賭技獨步天下,在花園裏溜達的時候不小心聽到那幾個侍衛聚在一起說話。
&你今天輸了多少?」
&輸了二兩,你呢?」
&三兩。」
&這樣下去我每個月的俸祿還不夠輸的,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呢。」
&這個越王,就知道欺負咱們,有本事他出去賭去啊。」
&每次都要裝作很想贏的樣子輸給他,他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呢。」
&倒了霉了才來越王府當值……」
余之荊委屈的道:「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故意輸給我的,根本就不是因為我的賭技好。」
衛寒拍拍他的背道:「不要太生氣,以後我陪你賭,我保證覺得不會讓着你。」
余之荊稍稍得到安慰,道:「我不是生氣,我是傷心。我原本以為除了身份的差別,我們在一起賭錢也算是朋友的,沒想到他們那麼討厭我。他們雖然輸錢,但我平時給的打賞也不少啊。」
衛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兩邊都有理由。余之荊想玩也沒想過他們會故意輸給自己,那些侍衛們呢也不敢真的贏餘之荊,這就導致了雙方出現矛盾。余之荊看起來是真的傷心了,這傻孩子好像一輩子都沒有被人這麼嫌棄過,內心受到了創傷也是可以理解的。
余之荊靠着牆道:「我以後再也不賭錢了。」
&啊。」衛寒道:「我知道許多新的賭法,特別好玩,你真的不想玩嗎?」
余之荊:「……」
衛寒接着道:「麻將牌九撲克全都是你沒玩過的,比鬥雞刺激多了。」
余之荊眼巴巴看着衛寒道:「我已經決定要金盆洗手了,你為何還要誘惑我?」
衛寒眯着眼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個人形黃金,他道:「因為我特別期待在賭桌上見到你。」
&太感動了。」余之荊摟着衛寒的肩膀道:「你真是個好人。」
衛寒也就笑笑,余之荊被他懷裏的東西硌到了,他道:「你都揣了些啥在懷裏?」
&是好東西。」衛寒把十七帖拿出來道:「這可是王羲之的真跡,老值錢了。你再看這個,是極品翡翠做的鎮紙,你再看這個……」
余之荊嘴巴越張越大,他震驚的看着衛寒道:「你把二皇兄打劫啦?」
&說。」衛寒嗔怪道:「這些都是他送給我的。」
余之荊簡直不可置信,以他的腦子來想也覺得這件事不一般。他道:「二皇兄的東西可不好拿啊。」
&覺得挺好拿的。」衛寒愛憐的撫摸鎮紙道:「我馬上就要變成有錢人了。」
余之荊憂心忡忡道:「那個……我們之前算計二皇兄的事不會露餡吧?我總有點擔心。」
&心,不會的。」衛寒滿不在乎道:「我們只是把紙條放進他們的房間裏而已,又沒露過臉,誰知道是我們幹的。」
余之荊這才放心下來,道:「我們去喝酒吧,今天晚上我想喝酒。」
衛寒扭頭就走,「不了,我剛在燕王府喝了酒。」
此時吳王府書房的燈還燃着,余之棘伸手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道:「今天燕王府的探子來報,說余之靖宴請了衛寒,兩人相談甚歡,余之靖還贈了他書畫美女。」
山羊鬍子的謀士道:「即使這樣,也不能說明衛家就倒向了燕王。」
&雖如此。」余之棘道:「但余之靖還是比我們快了一步,我這段時間忙也沒時間再找衛寒,沒想到讓余之靖搶了先。」
山羊鬍子道:「不如我們也請衛寒來府?」
&急,再說這樣也不好。」余之棘道:「如若我和余之靖都去拉攏衛寒,那就是讓衛寒在我們之間做選擇。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余之棘從來不會把選擇權放到別人手裏。」
山羊鬍子一雙小眼精光一閃,他道:「在下這裏倒是有一計。」
&余之棘身體微微前傾道:「計將安出?」
山羊鬍子笑道:「燕王那兒不是有我們的人嗎?所有人都知道戶部侍郎錢楓是燕王的人,但只有我們知道錢楓早就被我們收買了,也是時候讓他辦點事了。」
余之棘道:「你想怎麼做?」
&哼。」山羊鬍子捋着鬍子道:「如果我們讓錢楓去陷害衛燎,你說衛家還會倒向燕王府嗎?」
&啊先生。」余之棘眼裏的興奮之色遮掩不住道:「衛家兄弟只會認為是余之靖要對付他們,再由我出手還衛燎一個清白,到時候還會怕他衛燎不對我俯首帖耳?」
&哈哈……正是如此。」
余之棘甚至覺得幸運,仿佛衛燎和鎮北軍都唾手可得,他想若不是余之靖急着拉攏衛寒自己也不會想到這個好主意。他十分開心的去找楚香,楚香也一直在等他。
楚香穿着一身涼快的睡衣躺在余之棘懷裏道:「今天這麼開心?有什麼喜事嗎?」
&事確實有一件。」余之靖捏了捏楚香的鼻子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楚香皺着鼻子道:「我不稀罕知道。」
&生氣嘛。」余之棘哄道:「我今天新得了首詞,我念給你聽?」
楚香皺了皺眉頭,他一點也不想聽什麼詞,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大才子,才子怎麼可能對詩詞不感興趣呢?於是他雖然不開心,但還是道:「好啊。」
余之棘摟着他輕輕道:「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無可奈何花落去……」
念完之後余之棘感慨道:「我原本覺得你的詩詞就已經是天下無雙了,沒想到還有人有這樣的才華。」
楚香埋在余之棘胸口的臉一片慘白,他壓抑着情緒道:「這是誰作的?」
&新科探花衛寒所作。」余之棘道:「說起來你是見過他哥哥的,就是上次來過王府的衛將軍。」
楚香想起來去年王府確實來了個將軍,余之棘還賞了他個男寵。
衛將軍的弟弟也是穿越者嗎?楚香心想自己在大榮的名氣這麼大,他有沒有可能聽說過自己?為什麼不來找自己,大家都是從現代穿越而來,難道就不想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