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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個學霸好難[古穿今]
&戀》――wendy誒呀
&
八月末,天氣燥熱。
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上不知道藏了多少只夏蟬在合唱。
午後,南方的小縣城很安靜。
被日頭曬地滾燙到能煎雞蛋的大街上幾乎沒幾個人。一輛外省牌照的卡宴沿着這條街呼嘯而過,帶起顆粒狀塵土。
卡宴穿過小縣城,沿着盤山公路往上,左彎右曲繞地人頭暈。
鄭剛分出心瞟了一眼車內後視鏡,開始於心不忍,把着方向盤的手收緊,皺着眉嘆氣安慰:「沒有一個父親是不愛自己女兒的,你別多想。」
後座的余夏沒吭聲,一直低着頭垂着眼,厚重的劉海遮住眸子裏一時而過的戾氣以及沉寂下來的空洞。
她不想接話,
沒意義,而且,關於這些,現在的她也不在乎。
&生每個月會給你打錢。」
&要在這邊好好學習。」
&取考個好大學。」
也許是嫌棄駕駛座上的人太囉嗦,余夏閉上眼,悶悶的應了句:「知道了。」
頓了一兩秒:「你好好開車吧。」
接下來一路無話……就這麼一直安靜着。
車內打着冷氣,很舒服。
半個多小時後,到達目的地。
下了車,余夏神色淡淡,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鄭剛,徑直走到後備箱卸了行李。
鄭剛跟在她身後,見她把東西都搬下來了就眼疾手快地關上後備箱的蓋子,砰地一聲巨響,響過之後又是啞然。
他訕訕地把手伸進西裝褲的口袋,掏出一串鑰匙遞給余夏,>
余夏愣了一下,卻又很快反應過來。頭也沒抬,只盯着自己泛白的帆布鞋。
半晌,才幹脆利落地拽過鑰匙。背起大包小包拖着行李箱轉身離去。行李箱的輪子與地面磨擦發出骨碌碌的聲兒,有點刺耳又有點悲涼。
&謝。」他聽到她說。
走到門口,鑰匙插.進鑰匙孔,一旋一扭,
大門吧嗒一聲開了。
諾大的房子空地讓人心生恐懼。
&叔……」余夏沉吟片刻,終於捨得揚起頭,劉海遮住她的眼睛,但她還是看清楚了門牌上的字――牛村16>
難得的,被這個地方的名字噎住。
&回去了……」余夏思忖許久,喃喃着吐出這四個字。
又忽的拔高聲調:「……麻煩幫我轉告那個人,這裏很好,好到我不會回去。」
沒有賭氣,會賭氣的余夏早已經不見了。
門闔上,隔離了外面卡宴絕塵而去的聲音與帶起的塵土。
然而卻阻止不了空蕩蕩的別墅里久久未經人打掃而落下的一層薄灰。
癱着臉地嘆了口氣,又氣惱地抬手搓了搓自己的頭髮。余夏草草地參觀完只有她一個人的房子。
紅實木圓桌上放着一個信封,相當醒目。信封裏面放着的是五中的錄取通知書。
余夏走過去面無表情地拿起抽出打開看――
余夏同學:
恭喜你成為怡縣第五中學的學生。
請於2017年9月1號攜通知書到校報告並參與為期兩周的軍訓生活……
最後,祝你學習進步,健康成長。
怡縣第五中學
&
小幅度地咧嘴一笑,吹了口氣吹起非主流的劉海,露出一雙深沉如黑夜的眼睛。
――帶着一個剛進入高中的學生都有的壯志凌雲的光芒,燦若星辰。
唇角掛起一道似有若無的笑意,余夏按着紋路折好手裏的這張紙,規規矩矩地裝進信封。
在這個時代,讀書幾乎已經被所有人奉為人這一生唯一的出路。
她想,她還是聰明的,
怎能不躍躍欲試。
………
須臾,抄起掛在桌下杆子上的抹布,轉身進了洗手間。
等到夕陽從落地窗前照進來,余夏才算勉勉強強地搞完了衛生。從二樓走下來的時候,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順着頭髮沿着側臉滑下,吧嗒一聲滴在乳白色瓷磚上。
下意識地擰起眉,撩起頭髮,掃了一眼只用掃把匆匆掃過一次的一樓。
……算了,她不講究。
只要睡的地方足夠乾淨就夠了。
這麼難搞的房子,真的還不如給她一個簡簡單單的茅草屋。
……再養上幾頭牛。
放牛的同時再帶上幾本書。
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走到擱進屋就沒再動過的那堆行李旁。
垂眸,一腳踢翻黑色的大行李箱,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蹲下次拉一聲打開拉鏈。
行李箱裏很整潔,要找的東西一目了然。
特意放在最外層,也最好拿。
銀色的風鈴,被白皙的手指勾出來的時候豎管相撞就發出了清脆的叮噹響。
余夏舉着它迎着光眯起眼看了好一會兒。
看夠了,起身,搬着椅子到門口,兩腳踩上去,將風鈴掛在了門中央的小鐵釘上,掛的繩子繞了鐵釘好幾圈。
隨後,椅面上留下兩個顯而易見的黑腳印。
把東西全都搬到二樓客廳,總算結束。
也沒有心思去整理。
口袋裏的手機嗤嗤地振動,沒兩下就陷入平靜。余夏腳步一頓,掏出來摁亮屏幕。
一瞄,毫無營養的垃圾短訊。
她鳳眉一挑,聳聳肩將手機扔在沙發上。
想了想,又走過去撿起手機,滑動解鎖,找到瀏覽器,在手寫半屏上一筆一划地輸入「怡縣第五中學」,點擊百度搜索。
――創辦於1938年,1980年被列為浙江省重點中學,1995年3月,被省教委命名為浙江省一級重點中學……
後面的一列榮譽她沒再看,她摁了幾下眉心,深以為然地覺得,有這麼好的讀書環境,就是她大放異彩的江湖。
……人之初性本善……
再容易不過的東西麽。
窗簾緊閉,二樓是一片昏暗。
一鍵鎖屏,連打在臉上的光都沒有了。
停下來不再忙碌後,就感覺身上汗津津黏嗒嗒的,相當難受不舒服。
余夏嫌惡地皺起鼻子,吁了一口氣起身往主臥的浴室走去。
一邊走一邊將印着卡通人物的白色t恤給脫了,豆芽般還處在發育期的身材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啪――
打開浴室的照明燈。
由昏暗到明亮,瞳孔適應着縮了縮。
流蘇台上方的一面牆鏡反射着她的身子,肚子上的舊傷帶着疤痕,還沒有完全褪去,都是毆打自殘留下的痕跡。
&嘖嘖」被打了也不知道還手,低眉輕罵,「真特麼慫。」涼薄的沒有感情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慄。
褪完一切,光溜溜地走過去打開花灑。
徹骨的冷水澆在身上,爽地說不出話來。似乎讓她躁動不安的靈魂得到了暫時性的安撫。
………
沖個涼花不了多長時間,很快的,余夏便穿戴整齊地出現在樓下。只是頭髮沒有擦乾,披頭散髮又陰沉沉地像個含冤而死的女鬼。她帶着個紅色錢包,手裏把玩着鑰匙,鑰匙扣套在她食指上,方便她旋轉。
傍晚六點多,處在晝長夜短的月份,外面的天還是亮的,遠方的半邊天帶着橘黃。
空氣中少了讓人煩躁的灼熱。
當然,山野間,不可避免地蚊子也多。
這裏像個世外桃源,群山環繞。
終於來得及欣賞自己以後要住的地方,出乎意料的,還不錯。
沿着蜿蜒的小路,余夏依舊面無表情。
路邊的狗尾巴草刮着她細白細白的小腿。
聽說,所謂的不會虧待……就是把她送到南方一個富到流油的村子。
體會這裏的純樸民風,好養養她的脾性。
她嗤笑着,有點不屑。
村口廣場上,聚集着一群大媽。
廣播裏播着的是《小蘋果》。
繞過廣場,余夏漫無目的地走着,直到她路過一家理髮店。
理髮店不像北方城裏,這裏沒有玻璃門,也沒有髮廊的黑白相間的晃眼標誌。有的只是木門上的用黑色油漆書寫下的四個大字――剪斷煩惱。
「………」
初來乍到,如果不是觀察力驚人,余夏想她一定會錯過。
駐足片刻,抬手撥了撥自己亂七八糟如同雜草的頭髮,最後她選擇抬腳,進店。
老闆娘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電視,見到有客人來,還是個從未見過的小姑娘,稍稍一怔,將手裏抓着的一把瓜子放回盤子。
起身,洗了個手,含着笑熱情極了:「小姑娘,要弄個什麼髮型啊?」
&頭。」余夏連眼皮都沒跳一下。
見對方愣了愣,又撇撇嘴斬釘截鐵地重複了一次,眉宇間透着股認真勁兒:「我要清清爽爽的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