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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什麼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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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向我告白過,你不知道吧?」
&實不知道。」
唐蓮微挑秀氣的眉梢,「我當你是朋友, 知道你那會兒正在熱烈的追求他, 而且……」頓了頓, 唐蓮輕笑,像是有些惋惜, 又或者是物是人非的蒼涼, 「那時誰能知道平平無奇的林深時竟能魚躍龍門?他沉默寡言得像塊木頭,在學校頂多就是個窮酸的路人,>
話語中斷, 唐蓮蹙眉,對於遇繁星的走神,她非常不滿,抿唇隨着她突然怔住的目光朝後看, 她眸中漸漸露出一抹遲疑。
不遠處站着一個男人, 逆光, 他的臉被昏暗籠罩住,瞧不太清楚。
是瘦高的身形, 白襯衫+黑色西褲, 普通至極的常規打扮最考驗氣質,顯然他是屬於鶴立雞群的那種人。
關鍵他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很另類, 像是一種獨特清新的香味, 瞬間從塵世凡濁中脫穎而出。
人來人往, 他定定望着這邊,驀地拾步。
分明是擁攘吵鬧繁雜的背景,他卻如一縷淡淡的微風,步步生出濯清漣而不妖的蓮。
他走得不急不緩,走出了那片逆光之地,面容浮現在奪目日光里……
林、林深時?
是了,除卻他,很難再找到給人這種感覺的男人,寡淡如白開水一樣的男人。
可好像又有哪裏不同?
他長相沒有很多變化,時間真是過分,在他與遇繁星的臉上好像格外手下留情。
儘管不想承認,唐蓮卻沒辦法欺騙自己,遇繁星越發嫵媚,像是徹底成熟了的水蜜桃。而林深時呢?那時她在心底暗諷他窮酸小家子氣,是沒有見識還是不懂欣賞?
一步兩步,他終於站定在她們身前。
唐蓮愣愣仰視他,他從前身上的那股窮酸寡淡更濃郁了,但依她現在的眼光和審美,這明明是撲面而來的清雋儒雅氣息。
長大了,才知怎樣的男人最為可貴。
毫無疑問,從不拈花惹草從不招惹是非從不逞強好勝,甚至連對着遇繁星這麼漂亮的女人都能無動於衷的林深時,才是真正所有女人都嚮往心儀的完美男人。更何況他在這樣的年輕的年紀,已經算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學歷收入地位,他樣樣都是人上人。
不過——
林深時?遇繁星?他們為什麼還有聯繫?難道他們一直都藕斷絲連?難道禁慾如林深時也抵抗不住妖媚的狐狸精?
比起這個,唐蓮赫然想起方才自己脫口而出的那番話,他就站在她們身後,並沒有太遠的距離。
所以他是不是聽得一清二楚,耳根燒透了,唐蓮羞憤懊惱又尷尬,無地自容。
目光沒有絲毫游移或者好奇,林深時低眉攫住她精緻面容,將掌心中握着的手機遞給她,「你落在酒店的。」
林深時折身而返,原來是因為這個啊!不然呢?他還能是因為什麼?遇繁星扯唇,伸手接住,「謝謝。」
她觸到手機的時候,不經意碰到他溫熱的手,但只是短短的瞬間,便分開。
沒再搭腔,林深時靜靜看她一眼,轉身,朝出口而去……
&深時。」聽着他們的對話,唐蓮胸中百感交集,她站在身後,突然衝動的開口叫住他。
她嗓音不算輕,一瞬間,引得周遭過往路人紛紛側目投來一瞥,爾後眸中閃過幾絲興味,兩女一男站在醫院,模樣又都不差,實在容易讓無聊的人浮想聯翩。
駐足,林深時緩緩回頭,面無表情地望着她。
那目光,沒有責怨沒有鄙夷,根本沒有一絲情緒,可他剛剛望着遇繁星,不是這樣兒的,好吧,大概男人骨子裏都是一樣的,怎麼可能承受得住繁華世界的誘惑?
&深時,你現在成功了,你有金錢有地位了,但你就不嫌棄她髒麼?」唐蓮諷刺地勾唇,她冷冷睨了眼對面的女人,朝他譏誚道。
遇繁星有一秒的蒙圈。
所以這齣禍事是怎麼蔓延到她身上的?
她髒?
不可置信地看着唐蓮,遇繁星輕視地勾唇,眼神漸沉,她感受着路人落在她身上或譴責或蔑然的目光,到底不適。
她喜歡她的長相,她熱衷於打扮她這張老天爺饋贈的臉,甚至是身材。關鍵她今日還不夠低調麼?清湯掛麵,黑不溜秋一點都不暴露的連衣裙,人心臟,所以說的話,看人的目光,才那麼的髒!僅憑一句話,便自以為是推測出了前因後果?這世道包拯好多啊……
低頭將手機扔進包里,遇繁星不想杵在這兒再與唐蓮胡攪蠻纏。
正義不需要搖旗吶喊,而圍觀的那麼多人他們也不一定需要真相。
腳尖微轉,遇繁星方要拾步,佇立不動的男人卻突然快步朝她走來,距離本就近,加之他步履急促,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走到了她身前。
&遇繁星張了張嘴,驀地僵住。
他修長右臂親昵地攬住她肩,沒有說話,他薄唇緊抿,手上使了勁,毫不停頓地帶她離開醫院大樓。
低眉看了眼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昨晚他們距離更近,毫無空隙,但卻不大一樣。他此時此刻,是無比清醒地摟着她,他們步伐一致,頻率一致,在不少鄙夷的目光中像一對姦夫淫/婦般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這真可笑。
步出大樓後,遇繁星在心裏如是想道。
晉.江.文.學.城.獨>
第一章
&繁星,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任你玩弄的傻瓜?」
腦中反反覆覆,反反覆覆地迴旋着他這句輕飄飄的話。失魂落魄地行在暗青色方磚路,遇繁星右手無力垂拎着包,底部不時摩擦着磚面,一無所覺。
肩上鎖骨處似乎殘留着他指尖的餘溫,以及他方才狠狠用手碾壓過的痛感……
&了,別再在我面前耍這種幼稚的手段!」攥住她手腕,他輕而易舉將她抵在電梯逼仄角落,眼底沁出幾許淡淡的漠然。
他模樣罕見的未被歲月侵蝕改變,清秀中透着冽,一如田埂上迎風而立的一株青麥。
這姿勢很熟悉,不過調換了個位置。
曾幾何時,她就是這般將他抵在教學樓後的紅牆上,那牆上攀生了許多綠油油的爬山虎,嬌嫩青翠,像襯托着他這朵寡淡深處便濃艷的花……
頓足不前,遇繁星站在香樟樹下,閉眸。參差不齊的陰影落在她眉眼之間,隨微風輕輕搖曳。
林深時,怎麼又遇見他了?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腦海中凌亂紛飛的畫面像城市夜晚裏的霓虹彩燈,晃得人頭暈眼花。
九年,他們九年未見,以為此生再也不會相見,畢竟,這世界對無緣人來說,很大——
三小時前。
廣貿世界中心一樓咖啡廳。
臨窗位置下的男人扯了扯襯衫衣領,目光似有若無打量對面美艷女人,「遇小姐,很遺憾,您這批記憶合金材料與我們要求不符。」
&什麼?」遇繁星微抿紅唇,攪拌咖啡的右手略頓,「陳經理,您清楚目前市場形勢,我們嶼森無論從質量或是報價,絕對是您最優選擇,況且我們之前有過良好的……」
&小姐,我很想與你保持合作,但……遺憾吶!」推了推鼻樑上架着的金屬眼鏡,陳磊心生鄙夷,這女人貌美膚白,紅唇飽滿,該纖細的蠻腰不盈一握,該豐腴的胸脯鼓鼓囊囊,性感明艷,卻非在他面前裝清純假矜持。去年他放棄其它大品牌而選擇與小作坊嶼森合作,除卻利益,就是想得到她,可她總是敷衍應付,拿當他傻x糊弄是不是?
&桌上手機微信提示音響起。
陳磊摸起手機,打開聊天界面,一張年輕美女露出半面酥胸的照片彈跳出來。
&經理,人家已經拿着合同在酒店等你了哦,你怎麼還不來?[委屈][委屈]」
下身繃緊,陳磊掃過圖片上ps過度白得發光的半面酥胸與臉龐,雖然明煌公司的這個女人與遇繁星相比隔了十萬八千里,但好歹直爽不做作。
迫不及待地回了句「馬上就來」,陳磊將手機放入褲兜,急急起身,睨一眼她雪白纖細的脖頸,撇嘴,「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
面色微冷,遇繁星視力好,一眼瞥到了他手機里露骨的「艷照」。
&經理,您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分明在生產前我們已經談得八/九不離十,您現在這樣令我們很為難。」
&小姐。」趕着時間,陳磊面色不耐,他已不滿足於意淫,他需要一個身嬌體軟的女人躺在他身下順從臣服他,哪怕那女人姿色連中等都算不上,「實不相瞞遇小姐,我們晟正是知名大集團,去年我選擇與遇小姐合作是因為你我之間非常投緣,加上你們材料質量確實不錯。但今年不同,我們集團空降了一名林總監,代理總裁之職,紐約歸國,履歷令人咂舌,厲害得緊。新官上任什麼都管,這批材料雖不是什麼大事,但得林總監過目定奪,所以遇小姐第一道就涮了下去,我也想了很多辦法,完全沒用,那林總監就認品牌名氣,無奈啊……」
目送男人夾着大腿迅速離去。
遇繁星嗤笑着買單,拿起包轉身走人。
知名大集團?林總監?他唬三歲小孩兒?就一批材料還要才回國新上任的總監親自監管?何必將鍋甩給旁人來糊弄她?
陽光熾熱,遇繁星撩開被風吹亂的捲髮,行去停車場。
解鎖拉開門,她剛上車,接到了林含岫的電話。
&星,成了麼?」
&那麼快!」手機里的聲音疲憊嘶啞,遇繁星倒在駕駛座。轉移話題,「纖纖好些了?有沒有乖乖吃藥打針?」
&她很乖,剛剛她還在醫院說想小媽了,想見你。」
眼眸彎彎,遇繁星展顏,>
&星,我才從醫生那兒出來,他說……」頓了頓,哽咽,「他說纖纖月底前可以嘗試再做一次手術,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繁星,我害怕!我從沒像現在這麼害怕過!」
&怕!」剩餘的話堵在咽喉,團成團,沖不出禁錮,眼淚卻不承重地墜了下來。
林纖纖,八歲,去年歲末查出髓母細胞瘤。第一次手術不算成功,惡瘤很快復發。這忐忑心驚的第二次手術,即將到來。
掛斷電話,遇繁星摁了摁寒颼颼的太陽穴。
她為她方才的口拙木訥感到抱歉崩潰,林含岫如今正是需要寬慰鼓舞的時候,她卻——
多麼可愛的小姑娘!
會拿心愛的紅蘑菇發卡戴在她頭上,笑盈盈道,「雖然纖纖沒有爸爸,可我有兩個愛我的媽媽!我很幸福!」
眼眶揉出紅腫,雙手狠狠攥住方向盤,遇繁星倒車,篤定地開往晟正集團總部。
她與林含岫沒有親人,在這個繁華孤獨的世界撞來撞去,真的需要這一抹軟糯的溫暖來治癒所有的頭破血流。
這是一場漫長的硬仗,首先,她們需要錢。
停車場泊好車。
遇繁星補了個妝,掩去痕跡。
抬眸望着這幢高聳入雲的藍色大樓,她拾階而上。
&與陳經理約好洽談合作。」將名片遞去前台,遇繁星露出職業性微笑。
她不是第一次來,美貌妖艷的女人在女人們心中,同樣印象深刻。
&稍等,我給陳經理打電話確認一下。」前台小姐起身拿起聽筒,伸出食指撥號,一隻潔白纖細的手腕攔住她動作。
&才聯繫過,他人辦差在外,大約半小時後回公司,讓我直接上會客室等他就可以!」遇繁星解釋,心底認定,陳磊此行怕沒幾個小時不能全身而退。
女人明媚笑顏如耀眼光芒,灼得人生不出厭,更生不出喜。前台小姐睨她一眼,公事公辦,依然撥打電話確認。
鈴音嘟嘟,無人接聽。連撥兩次,皆是如此。
遇繁星噙着笑,不開口,不催促。
遲疑半晌,前台小姐思忖着按照經驗妥協。
&謝!」遇繁星轉身,大大方方入電梯。
電梯空闊,寥寥數人。
她瞥了眼樓層數字,摁下頂樓。
行到五樓,有兩個女員工捧着一疊資料進來,遇繁星朝內避了避。
短髮女人瞅她一眼,被旁邊另人刻意壓低的說話聲轉移走注意力。
&說林總監是祝總特地請來的?林總監倒是低調,上周來公司沒擺什麼排場,估計迄今沒幾人見過他廬山真面目。你這會兒給他送人事檔案,趁機快瞧瞧他長什麼樣兒!」
短髮女人輕笑,同樣壓低聲線,「沒聽前線人員發來的快報?模樣周正,氣質清冷,看起來很……禁慾!」
&欲?這個形容詞夠特別!」
&議。」短髮女人頷首,「前線評價很高,說找不着最合適的描述,不是正統意義上的大帥哥,卻有令人挪不開眼的特殊魅力,不像吃葷的,像茹素僧人。」
&草系?」
&這什麼詞,還怪貼切……」
&電梯門劃開。
&走了啊!」其中一個女人離開電梯。
一路來來去去,電梯內只餘二人,遇繁星立即跟着走出去,她與短髮女人目的地相同,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等了半晌。
遇繁星重新搭乘電梯上樓。
每層都要刷卡才能進入辦公區域,她站在白色廊道,望着封閉玻璃門,右轉半隱在拐角牆面後。
沒有預約,難以面見。
等,除了等,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儘管此行欠妥,但人已在這裏,退縮不值當……
陳磊應該是在利用公職謀取私利,所以她不想放棄與這個大集團保持合作的一絲可能性。
蹲在樓梯處,遇繁星從包里拿出手機玩一款打發時間的消除遊戲。
腳步聲中,短髮女人離開,一切恢復寂靜。
兩小時左右,耳畔傳來輕微動靜,門開了。
&總監,祝總出國前未取消行程,現在我聯繫不上祝總,您看明日的行程是……」
&看看。」
男人似乎走了回去,聲音低沉,再聽不見。
遇繁星收起手機,目光微閃,一抹遲疑在眼底悄悄蔓延開。
他的聲音,有些熟悉,像是很久很久前曾聽過……
五分鐘左右。
&總監慢走。」
&們也準時下班。」
&的林總監!」
輕淺腳步聲不急不緩,很穩的節奏曲調。
遇繁星揉着酸麻小腿,起身。
電梯發出「叮」一聲,她踩着細高跟急急衝出去,趕在電梯門關上前闖入。
&等——」她略狼狽地抬眸,恰巧對面清雋男人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
一眼仿佛萬年。
然而精確時間,或許只有短短兩秒。
&深時。」她艱難啟唇,眸光落在他陌生又熟悉的臉頰上。
難怪,她們口中談論的對象原來是他!竟然是他?
撇開目光,他面無表情伸出修長食指,摁電梯按鈕,門開,要出去。
&下意識伸出胳膊橫在他身前,遇繁星心中羞憤,他自然認出了她,「林深時,那批材料,你知道是我所以不願合作?你就這麼討厭我?」
分明知道不合理,卻失去理智的問出了這番話。
而最後一句,她早該問,卻自始至終沒機會問出口……
他一動不動。
攔在他身前的左臂顫抖着,遇繁星勉力硬撐。她麵皮不薄,日漸深厚,卻抵抗不住他無言的沉默。僵持着,想放棄了!遇繁星徐徐垂下手腕。
&繁星,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任你玩弄的傻瓜?」他語氣輕飄飄的,嘴角噙着諷刺!但無論什麼神情,他總是只流露兩三分,永遠顯得冷靜自持。
她愕然望向他,唇瓣囁嚅。
&了!」捉住她未完全收回的手腕,林深時攥着她抵在電梯一角,左手捏住她裸/露在外的削肩,他俯首貼近她耳畔,一團帶着溫熱的氣息拂來,「別再在我面前耍這種幼稚的手段!」
自周六從醫院離開,後面四五日,遇繁星偶爾會感到有些怪怪的。
莫名有種被尾隨的直覺,卻不是時時都有,間或性的,不知是不是錯覺,或許只是錯覺吧……
但她是個很注重安危的人,當即找物業查了小區錄像,並沒有可疑人物。
日常出行沒有固定場所,她很難再找到線索,只好謹慎的在包里準備了匕首辣椒噴霧與鑰匙圈報警器,以防不測。
單身女性在社會上被害率很高,尤其年輕女人。
遇繁星往包里塞了所有的防身小工具後,稍微鬆了口氣。
做完這一切,她偏頭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漆黑夜幕,上前拉好窗簾,折身去浴室洗澡。
明日她要去郊區廠房,查看材料的最新生產進度,以及順便將最近簽的幾個合同明細送去給鄒遠牽。嶼森是專門做記憶合金材料的工作室,研發生產統歸鄒遠牽負責,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情由她與林含岫完成,她是後加入的,這些年,三人合作得非常和諧。
定好鬧鐘,遇繁星上床休息。
次日七點,她拿着鑰匙圈下樓取車,開往廠房。
陽光明媚的清晨,一望無際的寬道,兩畔金黃的麥浪,還有新鮮的好空氣。
遇繁星這陣子鬱結的心情稍微好轉,她搖下車窗,感受大自然獻給人類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