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後 99.魚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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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蠻後

    希望姑娘們支持正版~全文首發晉/江/文/學二娘子許久不見, 您這回來還是老位置?」馮三笑盈盈地迎上來,並不為蘇令蠻寬胖於常人的身材側目。

    蘇令蠻丟了一粒碎銀:「二樓帶路。」

    東望酒樓的一樓,為平日愛飲些小酒的市井小民常去之處, 吳鎮等人自是不會與這等閒雜人混在一處。二樓則專為定州城有身份之人所設, 至於三樓, 在蘇令蠻有記憶起, 便沒見人真正踏上去過。

    據傳那裏,有天下最烈的美酒, 最艷的美人。

    ——就連定州太守, 亦只能在二樓逗留。

    按東望酒樓的規矩,三樓只招待兩種人, 藝絕天下, 或位尊極頂——這藝, 不單指文武之藝,醫術、調香、舞藝等等小道,亦囊括在內。而這位尊極頂的話一放出, 更讓人覺得這掌柜是痴心妄想,除開位尊九五的聖人, 還有誰能稱位尊極頂?

    據傳有一任定州太守不信邪,掀桌強登, 最後卻不知為何悻悻而去, 就此不了了之。

    於是, 便有人暗中揣測, 這東望酒樓敢如此狂妄, 背後必是有京畿的權貴撐腰。便城裏最橫的地痞流氓,也識趣地繞道而走。

    蘇令蠻從來不信這三樓的美酒美人,權當掌柜為自己貼金,但這不妨礙她喜歡酒樓的好酒好菜,來得勤,與馮三便也熟了,台階被她踩得咯吱咯吱響,掩蓋住她低下去的聲音:

    &三兒,我鎮表哥在哪個廳?」

    &小郎君並未在雅座,今兒個,我東望來了一群京畿國子監儒生,說是要破一破這規矩,鎮小郎君與他同窗都在外間觀看。」馮三一臉與有榮焉。

    蘇令蠻愣了愣:「你們酒樓的規矩,都傳到京畿去了?」連國子監儒生都上門踢館?這該有多閒?

    馮三被她一臉的不信刺激了,忙解釋道:「可不?這大梁開國以來,可還有哪家酒樓有我東望的淵源?」

    從古至今,不論是文人騷客,還是世家列族,都愛問個出處,酒樓界壽歲最長的東望酒樓,確實在大梁朝還是頭一份的,尤其是這規矩——

    大約這世上自命不凡之人都希望能搏一搏眼球的。

    可惜,東望酒樓的掌柜奇怪,不開連鎖,更不愛往長安洛陽這等繁華之地跑,只肯守着這北關,卻也正因這不同尋常商賈的風骨,倒讓各地有才藝之人一波一波的湧來。

    即便如此,蘇令蠻仍覺得奇怪,不由問道:「東望自是不俗,可國子監人又如何會來這北疆之地?」

    北疆距離長安何止萬里,便乘上最速之舟,亦需半月。

    而就連她那頑劣的庶弟都知曉,學不可一日懈怠。國子監里那些,將來可都要為官做宰的,怎麼出得來到得了?

    差異讓她幾乎忘了剛剛「捉姦」的勁頭,馮三神秘地笑了笑:「蘇二娘子,此事……便不是小三兒能說的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踏上了二樓。

    酒樓佔地極廣,臨窗以各色屏風半隔出一間間雅座,窗外一頃碧波,街上遊人如織,端的是一副民生半景圖,地方通透敞亮,半攏屏風又保持了坐客一定的私密性,極受文人雅客的歡迎。另一頭,則是一座座封閉式花廳,若有私宴,必是閉門歡飲。

    二樓正中,隆起一座離地一米的方形高台。

    當然,與那等市井的俗艷戲台子不同,這高台是當今墨門第一人韓秋子所設計,又請來蜀地工匠精工細作而成。韓大家之作,便蘇令蠻這等人對建築無甚品鑑之人,亦能看出其高貴典雅,不同流俗。

    如今往常空空如也的高台之上,約莫站了十幾人,或高冠博帶,或錦帽貂裘,個個都衣着不俗,氣質儒雅。

    高台後方嵌入的白璧掛屏之上,已經滿滿地鋪陳了一璧宣紙,其上行草楷書,各色游龍。

    定州城數得出名望之人,不論老幼青壯幾乎都來了,圍攏着高台的桌几早已爆滿,甚至有一些人痴痴站着,只為一睹那國子監廩生——便她那「喝花酒」的阿爹,亦放下了生平愛好來了。鎮表哥,甚至太守的大小郎君等人,更是滿面嚮往歆羨,至於蘇令嫻……

    蘇令蠻轉頭要尋,卻被斜後方遞來的一柄長形物體阻了,她垂頭看去,沁涼的刀鞘透過厚厚的狐皮大麾以一股巨力企圖將她往旁撥去。

    蘇令蠻豈是能隨便讓人就撥開的?她穩住下盤,轉頭回望,不意正對上一雙好奇的眼睛,眼前少年郎君一身鴉青色長袍,皮膚黝黑,與時下流行的文弱美少年不同,充滿了健碩的陽剛之氣。

    刀鞘的另一頭直直握在他手中,蘇令蠻皺眉不悅道:「這位郎君何故如此無禮?」

    林木看這胖婦人堵着樓梯口不動,眼睛不自覺往後一瞥。


    蘇令蠻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還安安靜靜站着一人,那人一身玄色緙絲長袍,渾身素裹,別無長物,可偏是這樣寡淡,一旦被人注意到了,卻也無法讓人將目光從他身上抽離——即便,他帶着幕籬。

    這人可真冷淡。

    蘇令蠻不自覺摩挲了下肩膀。

    &位小婦人何故擋道?」

    林木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倨傲,對這胖婦人的眼神分外不愉,竟看他家郎君看呆了,真正不知所謂。

    蘇令蠻這才發覺自己龐大的身軀竟將樓梯口給堵住了,連忙往旁讓開來,歉意地表示道歉,待林木抬腿上樓,腿快速地一伸,林木「哇哇哇」地單腳跳開:「小婦人好生無禮!」

    蘇令蠻遺憾地拍拍手,竟然沒有絆倒他,一邊抬着下巴,與林木比傲:「黑面郎君,你叫我小婦人,不也無禮?」她可梳着未嫁女的髮髻。

    &木,道歉。」

    如玉碎冰擊的聲音,即便是為蘇令蠻主持公道,亦透着股冷淡和倦意。

    林木這才發覺,先入為主的印象讓他將一個未出嫁的小娘子誤作了婦人,撓撓腦袋別彆扭扭道:「這位小娘子對不住了。」

    &妨。」

    蘇令蠻不是什麼斤斤計較之人,見林木道歉真誠,便放過了他。

    正當這時,酒樓小掌柜劉軒竟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了上來,素來不苟言笑的面上帶着熱情洋溢的笑:「不知清微遠道而來,軒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邊請,這邊請。」

    小掌柜的滿面笑容沒有驚嚇住蘇令蠻,但兩人眾目睽睽之下一路往三樓跑的情況讓她呆住了——這人究竟是何人?

    是藝絕?還是……

    她將目光落到了高台上作畫論詩的國子監廩生身上,思及馮三神秘地微笑,突然對那人的身份好奇起來。

    清微?

    清微。

    她想不起當今世道上,有哪一個大家叫這個名的,那麼——能登這三樓之人,必是極貴了。

    看着忠心耿耿守在樓下的「阿木」郎君,蘇令蠻第一次起了丁點好奇心,可待觸及一個熟悉的身影跳上高台提筆作詩時,那本就少得可憐的好奇心立時丟到池中餵魚了。

    ——是啊,有這等出風頭的好時機,她這個好姐姐,又怎捨得放過。

    蘇令蠻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蘇令蠻視線匆匆掃過,並未發覺酒壺之類的物品,便又穿過花廳向里,並排兩間廂房,走廊牆壁上隨意地掛着些許書畫,看似並不珍貴,但蘇令蠻一眼掃去,卻是越看越心驚。

    這裏每一副字或畫,都是當世或前朝大家所書,每一樣拿出去,都是價比千金之物,可現在就這麼凌亂地陳列着,帶着點漫不經心的意味,好像在調侃:呶,拿去,我還有很多。

    蘇令蠻不免佩服起建這座酒樓之人的七竅玲瓏心了。

    世上真名士可謂不多,但自命不凡之人卻數不勝數。

    人生在世,有些本事的總希圖在身後留下一番名號,有這麼一座可以算得上「遺世獨立」的酒樓在,又何愁名士不來?不是所有人都是隱士,便是真隱士,或也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光——這樣累積起來的佳作,幾乎可以以海量計了。

    蘇令蠻推開第一間廂房,發現果是一間庫房,壁櫥都做了除濕處理,空氣中儘是書畫放久了的塵氣。如此之地,自然是不能存酒的,蘇令蠻意不在此,又匆忙推門出去,開了第二間廂房。

    一間正經的休憩間,蘇令蠻順手掩住了門。

    空氣中似乎還散着淡淡的檀香,青綠色賬縵,一水的紫檀木桌椅到配套拔步床,陳設簡單不失雅致。博古架上放着一隻古樸的陶隕,看得出是主人心愛之物,邊緣都摩挲得有些掉了色。

    床、榻、香爐、博古架、書桌,插屏等等,蘇令蠻一一看去,都未能發現儲物的東西,她不由得有些泄氣,心中起了念頭:

    莫非那酒,當真存到了什麼地下酒窖之類的地方?

    蘇令蠻顛了顛手中的青銅長鑰,猶不死心地四處探看,直到床架子後離地約三寸之處,摸到了兩個孔洞。她心中一顫,連忙矮下身子,幾乎是趴在地上才看清了,堪堪將長鑰的兩腳對着兩個孔洞,小心翼翼地插了進去。

    黑壓壓的雲層擠進來,室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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