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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殺出個侯夫人
佩珩是後來才知道, 這件事分明是皇上和太后聯合起來的一個把戲。秀女是要選進宮當宮女的,而那位孫家小姐……早就有了意中人,只是家裏不肯罷了,因這孫家小姐的母親和太后娘家有些遠親干係, 是以那日說起來, 太后便讓孫家小姐進宮來陪陪。
之後皇上得償所願,也痛快地給孫家小姐賜了婚, 皆大歡喜。
這事說起來, 佩珩開始是有些生皇上的氣, 總覺得自己被蒙蔽了,可是後來想了想,也就罷了。
其實經過這麼一場,她想着當時看着他和孫小姐一起坐在涼亭中時, 冰涼的雨絲澆在自己心口,她也明白,什麼才是自己最該珍惜的。
如今父母安好,哥哥嫂嫂也都沒什麼煩惱,她還有什麼好愁的?唯獨操心的,不過是能用以後的日子, 好好地把他放在心口。
&想什麼?」繡工繁瑣的喜帳內, 劉凝半坐在龍床前, 看着凝神不知道想什麼的新娘子。
此時的喜帳內一片紅彤彤, 她烏黑的頭髮略顯濕潤地散在紅艷的喜枕上, 映襯着那小臉兒越發嬌艷。
聽着男人低啞的聲音, 佩珩從迷思中醒過來,她下意識地抬起眼,便看到了男人已經湊近的俊美臉龐。
她頓時羞得垂下了眼瞼。
昨晚的一幕幕重新被記起。
娘說,這一夜對女人來說,至關重要。
經過了這一夜,姑娘變成了婦人,許多事情也就不一樣了。
其實這些話,她依然不太明白,不過她卻意識到了一點。
昨夜之前,劉凝就是劉凝,並沒有什麼其他,她喜歡劉凝,只是喜歡,也並沒有覺得他和她是什麼干係。
可是經過昨晚,夜裏時,兩個人之間那般地緊密,許多羞於說出口的事,都仿佛順理成章。
她和他之間的干係,仿佛真得變得不一樣了。
她從一個姑娘變成了婦人,曾經被他這般那般恣意對待。
她也仿佛一下子看透了,在喜榻上,他並不像自己以為的那般溫文爾雅,卻仿佛變了個人一般,強硬不容拒絕,仿佛恨不得把她往死里弄。
她也求饒了,怕了,不知道男人原來是這樣的,可是他根本不許。
渴了那麼許久的男人,既已引得她入了他的彀中,哪裏會捨得放開,更何況這洞房花燭夜,是最最光明正大的。
她至今記得在生死不能的時候,他咬着她耳朵,在她耳邊說:你終於是我的了,知道嗎,我早就想這樣,早就想……
後面的話,太過模糊低啞,她沒太聽清楚,便覺得有一股浪潮湧來,她好像整個人被他吃掉了。
&想什麼?」男子看着她垂下的修長睫毛,在她嬌嫩小臉上投下一片淡淡的扇形陰影,忽然覺得她像極了那多開在山谷里的含羞草,讓他忍不住想輕輕地剝開,一探其中究竟。
其實昨晚,該探的他已經探過了,只是晨間醒來,便覺得仿佛還不夠。
許多渴望壓抑在心頭太久,為了她,他也是費盡心思了。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自然是恨不得一刻都不放開才好。
佩珩羞澀地別過臉去,經過昨晚,她在看他,他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他了。
一看他,總想起昨晚在哭泣中被迫看到的那一幕幕。
原來男人並不是面上看到的那般儒雅謙和,還可以那麼地……霸道到猙獰,把人逼到盡頭。
男人欺負起女人來,真是有一百種手段。
&些起來吧,還要去拜見太后娘娘。」她想起來了,如今她是皇后了。
這個位置,未必多喜歡,可是既坐上了這個位置,便要遵循規矩的,皇家的新娘子,第一天自然也是該去拜見婆婆。
劉凝看着她起身,卻見她那麼一起身,喜被便自肩頭滑落。
她輕輕「啊」了一聲,連忙擋住。
他卻低聲笑了笑,伸手輕輕到了被下:「沒事,多睡一會兒吧,還沒到時候。」
&是……」
&是皇上,我說沒到時候,那就是沒到時候。」
天大地大,他的事最大。
他餓了,想吃。
&要——」她低低地拒絕,聲音低得像蚊子。
&他開始下嘴,口中卻是道:「你現在是皇后了,是我的皇后,該聽我的是不是?」
&好像是這樣的吧……
&佩珩,別動,乖,這裏起來些……」
男人溫柔低啞的聲音帶着些顫意,輕輕誘着哄着。
孤身了三十年,他總算娶到了自己想娶的皇后,不管以後如何,她都會陪着他,一輩子,無論風雨地陪着他。
九霄雲外的那個孤家寡人,有了這麼一個伴。
&寶寶,別怕……沒事,不疼了……對,就是這樣……」他低低地喃着,盡情地享受着自己費盡心思掌握在手心的寶里,嘴裏說出的話語,卻是讓人不忍去聽。
&下子,我們可以安心離開燕京城了,再沒什麼可操心的了。」蕭杏花滿足地嘆了口氣,偎依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夢巧兒這邊也熬過頭幾個月了,五個月大,這一胎也穩下來了。」
&隨你,什麼時候回南疆?」
&想了想,還是等夢巧生了吧,生了,我們就回去。反正他們兄妹幾個在燕京城有伴兒,彼此有照應,況且我瞧着皇上,也是個痴情的。」
說起來,皇上對佩珩的寵愛,真是明眼人都能看出。
&聽你的。」
蕭戰庭自然是聽夫人的話,不過蕭杏花聽着他這麼好說話,卻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不對勁。
&初我就說,他這病未必是真,你還煞有其事地給我說了一番,說什麼就是真的!如今我想想,總覺得不對勁,你給我說,你當時到底抱着什麼心思?」
&我能有什麼心思?」蕭戰庭一臉無辜無奈:「我不是凡事都聽你的嗎?」
&我的?這叫聽我的?」
儘管這件事想來,也沒什麼不滿足的,不過蕭杏花還是決定教訓下自己這男人。
&就直說吧,當初皇上去雲夏山,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你們圖謀了什麼詭計?」
蕭戰庭眉毛一動,淡定地道:「沒說什麼……」
&說什麼?你還敢說沒說什麼?」
蕭杏花一下子伸手直接揪住了他的耳朵:「到底說了什麼不重要,關鍵是你故意瞞着我……知道不?」
其實她揪着一點不疼,不過蕭戰庭心裏還是一陣苦笑。
總感覺,今天不用上榻了?
夫人生氣了,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