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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撩再撩[快穿]
第五十章:重生的過氣天王>
走之前就敞開了房門,葉景黎回來時已經透了好一會兒氣, 此時那狹小的房間裏空氣不復之前的濁悶, 但冷慘慘的白色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所有一切都無所遁形, 照的房間更顯破敗。
好在葉景黎此時心情不錯,也沒管那一對關上門躲屋裏的父母又在嘀咕什麼, 轉身進了房間。
之前經歷的三個世界都沒讓他真正吃什麼苦, 即便是初始條件最差的江舟, 也擁有屬於自己的乾淨房子,但葉景黎對環境的適應能力還是不錯的, 雖然確實注重享受, 但也能隨遇而安。
況且, 他有足夠的能力讓自己立刻擺脫這種環境,這種自信讓他無懼任何挑戰。
當然,如果窗戶能再大點、可以打開通風就更好了。
葉景黎瞄了眼那狹小的窗戶,遺憾地嘆了口氣。
但他這種稍顯愜意的遺憾,很快就在嘈雜中消失無蹤。
大門被哐當打開,沉重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葉景黎聽着那聲音從自己房門前路過, 飛快奔向餐桌所在的方向。
果然, 下一秒,狂拍桌子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夾雜着變聲期男生高昂的粗嘎嗓音:「爸媽!我餓了!」
葉景黎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皺了眉。
這對父母對初原是極盡刻薄壓榨, 但對那晚了兩年出身的、身體健康的小兒子初寶卻是無比溺愛, 慣得初寶囂張無比,中二期與熊孩子期無縫接檔,整個一人嫌狗避的存在,他卻很是洋洋得意。
初寶坐在椅子上,屁股下面像是安了彈簧,小豬似的滾圓身體一刻不消停,七扭八扭地敲着碗,扯着嗓子不停催促廚房裏的李金秋和初衛國。
明天是周末,他本來和別人約好了出去玩,但兜里錢花完了,他不得不中途改道回了家,打算拿了錢明天一早再和他們會和。
李金秋從冰箱裏拿出材料,一邊忙着炒菜,一邊提高了嗓音:「乖寶兒,回家怎麼不提前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初衛國切着菜,聞言嘴上香煙的煙灰一抖,扯着嗓子罵道:「誰敢欺負我兒子?!爹明天去幫你揍他!」
初寶不耐煩地又是一頓猛拍桌子,喊道:「沒人欺負我!你們快做飯!我餓了!」
廚房裏的兩人這才偃旗息鼓,初寶坐了一會覺得無聊,視線七轉八轉,落在了初原緊閉的房門上。
嘿嘿笑了兩聲,初寶從椅子上騰地躍起,一陣吱呀悲鳴聲中,他咚咚咚地跑到那扇門前,習以為常、毫不猶豫地對着門抬起腿,猛地一腳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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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初寶瞪到極限的雙眼中滿是驚恐,一動不動地頓在了門前。
他眼前不是那個狹小破敗的房間,而是一個地面上滿是黑紅血跡的廢棄工廠,凌亂的殘肢被隨意丟棄在地上,空氣中血腥味濃重無比,讓人作嘔。
但初寶卻顧不得打量這恐怖的環境,他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的男人奪去了,甚至都來不及思考自己身處虛幻還是現實,他直直盯着那個男人,看着他手中拿着黑紅色的斧頭,大笑着向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屍體砍去。
血液四濺、殘肢飛上天,白大褂上霎時染上了一層暗色的血,那瘋狂的笑聲在耳邊迴蕩,初寶身上的肉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但雙眼卻想被人施了咒,任他怎麼掙扎閉眼,眼前這樣可怕的一幕還是清晰地落在他的眼中。
很快,那原本完整的屍體又變成了七零八落的殘肢,和地上原本就有的殘肢一樣,滴着血的斧頭支在地上,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直起身,瞪着一雙嗜血又癲狂的雙眼,環顧四周。
像是在找下一個完整的身體。
初寶抖得更加厲害,一股巨大的恐懼佔據了他的心神,他想悄悄後退,躲到角落,但灌了鉛一般的雙腿卻動也不動,初寶連心跳都嚇停了,充血的雙眼就這樣看着那男人左看右看,最後似有所覺地轉過身。
嗜血的殘忍視線最終落在他身上。
身上的禁制像是倏然打開,初寶終於如願以償的閉上雙眼,但他滿心以為自己即將變成地上這些垃圾一般的殘肢,極度的恐懼像狠狠捏住他心臟的大手,他再也顧不得其他,抱着腦袋極盡全力地尖叫了起來。
像是要用叫聲,將所有的恐懼和駭人的畫面打碎。
但奇異的是,即便他用盡全力地尖叫,嗓子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聽覺在此時清晰無比,他清楚地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自己面前。
被死亡籠罩的驚懼讓他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抽搐,然後,他感覺一隻手拍在了自己的肩。
心跳在這一刻猛地停滯,雙腿控制不住的軟了軟,在跪下去的瞬間,初寶敢發誓,他聽到了初原的聲音。
那聲音就響在耳邊,帶着淡淡的警告和不屑,卻在極度的恐懼之下,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
&住,永遠不要踹別人的門。」
葉景黎收回了超級x,滿意地看了眼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初寶。
這樣一個教訓,應該足夠他這個好弟弟銘記在心了。
記不住教訓也沒什麼,超級x里這種電影數不勝數,他倒是不介意給他多一點新奇的體驗。
初寶趴在地上,聽着腳步聲逐漸遠去直至消失,這才壯着膽子抬起了涕泗橫流的一張臉,小心翼翼地打量。
這一看,他頓時面色猛地一變。
眼前哪裏還有什麼廢棄工廠滿地殘肢?他正趴在初原房間的門外,抬高的視線望去,不遠處的初原正捧着書坐在床上,眼神奇異地看着自己。
初寶猛地直起了身體,動作幅度很大地左右打量周圍的環境,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好一番檢查,發現自己毫髮無傷,而剛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之後,一股被羞辱的感覺充斥了初寶的腦海,想到自己趴在地上哭得像個傻子,而初原就這樣靜靜看着,堆滿了肉的臉漲得通紅。
猩紅的雙眼落在不遠處面色淡然的初原身上,初寶越想越是委屈,坐在地上猛地一抬頭,扯着嗓子就哭嚎了起來。
廚房中忙着給好兒子做飯的夫妻倆慌忙跑了出來,看到初寶坐在地上,頓時心疼得跳腳:「怎麼了怎麼了!乖寶兒快起來!怎麼摔倒了?」
初寶聞言嚎得更大聲了,方才的滿心恐懼在此時一點一點甦醒,那種被死亡籠罩的恐懼讓他哭得愈發真情實感,指着初原就喊:「初原欺負我!你們揍他!」
葉景黎勾了勾唇角,依舊維持着捧書的姿勢,面色淡淡地看着這荒唐的三人。
對初寶的指責完全沒有反應,連反駁都沒有。
李金秋和初衛國對視一眼,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見到初寶哭就對初原厲聲指責叱罵。
眼看着七十萬就要到手,這會兒他們就算再怎麼心疼小兒子,也不會真的對初原動手,甚至連瞪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初原可是有心臟病的,萬一被刺激了,他們那七十萬就飛了!
而且就算再怎麼偏心,他們心裏也知道,往常只有初寶欺負初原的份兒,就憑那病秧子的身體,還能欺負得了初原?
這樣想着,兩人索性裝沒看到初原,轉而心疼地哄着在地上打滾的初寶,讓他站起來去吃飯。
初寶見父母沒有如自己所願,狠狠揍初原一頓,心中的恐懼化為極大的不滿,扯着嗓子嚎得更加厲害。
初寶對初原從來就沒有好感,活了十幾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直到去年他來到家裏。
一開始他很擔心父母的寵愛會被初原分走,但後來見父母對他毫不在意,他這才稍稍放下了心,轉而學着父母,逮着機會就要欺負初原。
誰讓他在山村長大沒見識,還是個活不長的病秧子呢?這就罷了,他都沒長得那麼帥,憑什麼這個短命鬼長得比他好?
李金秋和初衛國對初寶溺愛之極,初原在他們心中只會帶來晦氣,初寶將來則會有大出息,而他們以後養老還要靠初寶的。
一邊對初原厭惡又瞧不起,一邊又覺得他的到來確實讓初寶受了委屈,於是兩人就由着初寶胡鬧,看着初原三不五時的被找茬,還要叮囑他讓着弟弟。
習慣了每次欺負初原都有父母幫忙,初寶這次感覺到了極大的落差,讓他瞬間覺得自己失了寵,心中怒火愈發旺盛,幾乎要掀翻天靈蓋。
他蹬着腿兒在地上撒潑打滾,口無遮攔地高聲叫罵:「初原你這個短命鬼!等你明天被賣給了變態!我看你還怎麼欺負我!」
葉景黎適時地調整好面部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高聲叫囂的初寶,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遮羞布被疼愛的小兒子一把戳破,李金秋和初衛國對視一眼,心中咯噔一沉。
這麼關鍵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功虧一簣出岔子!
狠下心,初衛國狠狠甩了初寶一記耳光,一邊覷着初原的表情,一邊厲聲斥道:「混賬東西!再胡說八道,老子打死你!」
初寶被一巴掌打蒙,李金秋心疼的心頭滴血,但看着初原還是不相信的樣子,在心裏想着那七十萬,生生硬下了心腸,狠狠在初寶身上揍了一頓,邊打邊罵:「反了天了!初原是你哥!你胡說八道什麼!從哪裏學來的下賤話!」
初寶被一頓狠揍,震驚得哭都不會了,從小到大,他們都沒有動過他一根手指頭,平時他闖了禍,他們還要表揚,現在猛地被狠揍,還只是因為對初原說了不該說的話,初寶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巴掌和拳頭,心中傷心憤怒到了極點。
&原啊!你可千萬別聽這混賬東西胡說八道!我們把你接回家,看着你身體不好,那是吃不好咽不下,擔心的頭髮都要白了!劉哥介紹的人真的是個非常有福氣的,你認了乾爹蹭個福氣,身體好了我們才能放心啊!」
&我們為你操碎了心,你可千萬不能誤會啊!我們是你親爹媽,難道還能害了你?!」
一邊揍初寶,一邊苦口婆心地解釋,眼看着自己要再不鬆口就要成為白眼狼了,葉景黎順勢收手,裝作勉強打消了疑慮。
李金秋和初衛國早就心疼得手都要顫抖了,此時見他一鬆口,瞬間就停了手,初寶捂着被打腫的屁股怨恨地瞪着他們。
葉景黎勾了勾唇,趁着李金秋和初衛國關心地看着初寶沒有看他,對地上眼皮紅腫的初寶挑釁地揚了揚眉。
初寶哪裏吃過這樣的虧?氣得幾乎要吐血!
但剛被父母狠揍一頓,他現在摸不准他們的意思,只能硬生生將怒火壓下,紅着雙眼狠狠瞪着初原。
葉景黎看着那對心疼到滴血,卻礙着他的意思不敢上前關切查看的混賬父母,眉梢微挑,還帶着淡淡遲疑的嗓音響起:「我剛才下去鍛煉身體,碰到了趙松鶴……」
簡短地將自己被趙松鶴選中,馬上要去拍電影的事提了一下,葉景黎那原本就比常人深了幾度的黑色瞳孔愈發深沉,帶着淡淡的譏諷,看着那隔着房門恍如另一個世界的一家三口。
初寶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做明星這麼好的事,憑什麼落在這短命鬼身上?!
李金秋眼中爆出奪目的光彩,她激動地攥住同樣激動的初衛國的胳膊,眼底的幻想和野心幾乎不加掩飾。
現在誰不知道做明星來錢快?初原被趙松鶴這個大導演看中,那可是前途無量啊!
如果這短命兒子能拍戲做明星,那得賺多少錢?!到時候那些錢不還是他們的?這可比一次性賣了划算多了!
越想越覺得發現了一條新的財路,而且還是一條可以永遠走下去的路,夫妻倆激動地恨不得叫出聲來。
他們以前怎麼就沒想過,單憑初原這張臉,也能去娛樂圈混口飯吃啊!
不行不行!他們得去和劉哥說說,兒子他們不賣了!
葉景黎看着他們眼中的野心和幻想,眼底寒意沉沉。
這世界最殘忍的不是將人打入地獄,而是在他以為自己已經一隻腳踏進天堂時,倏然被推入最深的黑暗——
這對夫妻壞事做盡,初原的悲劇就由他們一手造成,無論是站在為初原報仇、反轉命運的角度,還是站在葉景黎自己的角度,他都不會放過這兩個噁心的傢伙。
高興吧,幻想吧,很快,就只有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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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着李金秋初衛國看滿箱鈔票似的眼神,葉景黎回到房間,關上了房門。
將滿室不堪隔絕在外,葉景黎點開超級x,細細研讀起《復國》的劇本。
這是初原扭轉命運的關鍵,雖然他本身有無數方法可以同樣讓這具身體脫離這樣的泥沼,但對於初原而言,這都是最好,也是最夢寐以求的選擇。
他既然代替了初原,就要幫他實現心中的夢想。
葉景黎低着頭,一邊研讀劇本,分析各種細節,一邊分出一部分腦子七想八想。
想的最多的,還是他那不知在何處的愛人。
前幾個世界,無論是厲景琛、邢野白還是楚驍,都是在他穿過去不久就出現在他身邊。
甚至去到那個世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的愛人。
但是現在……
葉景黎捋了捋過來之後接觸過的人,前前後後扒拉了好幾個來回,也想不出誰可能是他的愛人。
年紀比他長、長相英俊非凡、身材高大……
葉景黎將前幾世愛人的條件一條條列出,再和現在的情況一一對照。
一個個都不滿足條件,難不成……
葉景黎狐疑地皺了眉頭,對着腦海中定格的人物細細思索。。
難不成是趙松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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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墨一腳踩空,差點從台階上摔下去。
但好在他工作狂之餘也沒忘鍛煉身體,身手靈活,看上去很是從容不迫地化解了這個小小的尷尬。
一眾保鏢按下條件反射要大步邁出的腿,護在他的四周,走出華鼎大廈。
被趙松鶴的電話和那張照片打斷,他沒了工作的心情,改了原定的通宵計劃,轉道回家。
夜已深,坐落在山腳的豪華別墅燈火通明。
老管家頭髮一絲不苟地梳起,好像剛從床上爬起來的人不是他似的,優雅地捧着一份資料,候在門前。
一列車隊駛入別墅,當先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走來,老管家灰色的眼睛亮了亮,拇指摸了摸文件夾富有質感的表面,心中倏地鬆了口氣。
他還擔心如果少爺今晚不回來,這資料里的人明天就會被直接送過來呢!
但是老爺的吩咐,他又不能替少爺拒絕,愁了半天,現在終於可以鬆口氣。
接受還是拒絕,都由少爺自己做決定,他只用將資料奉上,就不用頭疼了。
看着遞到面前的灰黑色文件夾,遲墨無奈地頓下腳步,對上老管家那雙愛莫能助的眼。
想到那個時時作妖的混賬父親,遲墨捏了捏眉心,一言不發地接過文件夾,卻沒有什麼要看的意思,抬腳就上了樓。
一天高強度的工作,他現在只想沖個澡,完全不想讓其他的人或物擾亂心情。
浴室中水霧繚繞,有些燙的水柱打在結實的肌肉上,順着肌肉起伏的弧線一路奔騰往下。
遲墨雙手撐在牆壁上,任由熱水籠罩身軀,嘩嘩的水聲響徹耳際,他閉上眼,放空思緒。
一整日的工作划過腦海,趙松鶴突然的電話、那張燈下的側顏……
濃密的長睫毛微微下斂,燈光照過來,光線像是在那捲翹的弧度上跳躍。
他緩緩睜開眼,睫毛掀開,眼睛瞧了過來……
遲墨倏地皺了眉,在水柱中睜開了眼。
將那莫名其妙出現的畫面從腦海中抹去,遲墨一邊暗罵自己腦子進水,一邊偏了偏頭,轉移思緒。
那個被他隨意丟在桌上的文件夾倏地划過腦海。
遲墨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嘆了一口氣。
毫無疑問,這又是他那風流父親秦步然打算塞過來的人。
和外界想的決裂不一樣,秦步然和遲鈞寧雖然已經離婚,但卻比在一起時關係還要親近。
離婚之後,遲墨隨母,秦柯隨父,遲鈞寧沉浸在自由的旅遊世界中不可自拔,秦步然風流無度,心思也常年不在兩個孩子身上,但每次想到,都會做出讓人匪夷所思的關懷之舉。
秦柯身在娛樂圈,緋聞常有,他並不擔心,但遲墨事業有成卻身邊一直無人,甚至從小到大連戀愛都沒有談過,這在秦步然看來簡直是基因突變,於是很是致力於塞各種他看得上眼的美女到遲墨身邊來。
無奈遲墨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之前秦步然屢戰屢敗,送來的各色美女盡數被打回,挫敗之時,在一個泳池派對上看到一對黏黏糊糊的同性戀,頓時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顛顛地又派人找了外貌精緻、家世清白又心甘情願的男孩子。
在秦步然看來,男女都沒什麼要緊,及時行樂享受人生才是正事,遲墨身為他秦步然和遲鈞寧的孩子,有兩個崇尚及時行樂的父母,怎麼能活成這樣的清心寡欲?
人生短暫,早早沒了激情,還有什麼意思?
遲墨並不知道這一回,他那風流父親已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舒舒服服地沖完熱水澡,這才愜意地窩進陽台的沙發里,戴上眼鏡,抽出一本看了一半的原文書。
灰黑色的精緻文件夾躺在一旁的茶几上,在燈光下靜靜泛着光,。
電話鈴聲打斷了遲墨的思緒,他推了推眼鏡,伸手接起。
果不其然,這通深夜的跨洋電話來自興奮邀功的秦步然,遲墨捏了捏眉心,這才從書中抽離心神,將那冷落已久的文件夾拿了過來,皺着眉頭翻開。
少年乾淨精緻的面容被照片定格,那雙澄澈深邃的瞳孔盈着滿江碧波,遲墨情不自禁地滯了呼吸。
秦步然興奮的聲音透過聽筒響在耳邊:「談個戀愛吧!」
遲墨沒有再分出心神聽秦步然說了什麼,他指尖輕輕划過少年的薄唇、鼻樑、額心,最終落在那雙深邃如墨的眼。
幾個小時之內連續從不同的人手裏,看到同一個人的照片,遲墨勾起了唇,視線輕輕掃了眼資料。
初原。
眉梢微挑,遲墨指尖輕挪,在那精緻的眉眼間點了點。
是巧合,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