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煎熬了多久,才終於能夠和他修成正果了,可沒想到這份感情,在他的眼裏是能夠說放棄就能輕易放棄的。
她咬着紅唇,把腔子裏的怨懟和不滿全部壓制下去。
「不要!」
她衝動的上前,從他的背後攬住他健壯的腰肢。
「塵哲,我不要放棄這段感情,我愛你,我那麼那麼的愛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們會結婚的,對麼?」
顧塵哲感受得到身後簡亦的絕望和深情。
可他還是冷靜的掰開她的手。
「別哭了。」
他只是柔聲的勸慰,甚至不曾動手幫她擦拭一下眼淚。
「時間太晚了,你該回去了,我給林助理打電話,叫他送你離開。」
簡亦張張嘴,想要說什麼。
可在觸及到顧塵哲那雙淡漠眸子的時候,那些話就全被吞了下去。
她收斂起身上所有的情緒。
「好,那塵哲,我先走了,等周末的時候,我再過來看你。」
顧塵哲沒有回頭,只從喉骨里溢出淡淡的一生嗯。
簡亦死死的咬着紅唇,毅然轉身離開。
聽到門板闔上的聲音,顧塵哲才轉身。
長腿朝着廚房而去。
廚房裏已經被阮洛收拾的乾乾淨淨。
原本沒有絲毫煙火氣的廚房,一瞬間令這個公寓有了家的溫暖。
顧塵哲的唇側,露出極淡的笑,可那璀璨的亮光卻瞬間炫了他的眼底。
阮洛回到房間之後,氣的趴在床上自我安慰了半天。
顧塵哲這個混蛋,真的不值得你傷心。
居然真的把她給當成鐘點工來使喚,想想就覺得嘔心。
就差把簡亦捧在手心裏呵護了吧?
懊惱的拿起手機,她下意識的就要把剛剛添加的顧塵哲的微信拉到黑名單裏面。
真的把他拉黑之後。
阮洛看着微信界面,半晌也沒有動彈一下。
閒來無事,手指在微信通訊錄上滑下。
一個個稱呼和頭像掠過眼底。
突然,有人私信她。
她看了下備註,是上次她通過附近的人加的哪個娛樂記者。
她的興趣一下就被勾起來了。
點開私信,只看到男人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是?」
阮洛看到這個有點沒好氣。
手指頭在上面戳來戳去。
「哎,不是你加我的麼?你不知道我是誰?」
「哦,可能是時間太長了,我忘記備註你的暱稱了。現在方便自我介紹一下麼?」
阮洛想了下,戳下幾個字。
「我叫搖曳的鳶尾花。你叫什麼名字?」
隔壁房間的顧塵哲看着這個暱稱,喉骨里溢出一聲嗤笑。
真是白痴的暱稱。
「我叫辣手摧花。」
阮洛窘迫了一下。
很快回復。
「你是故意的針對我?」
「有麼?」
「沒有麼?」
「我看你是居心叵測!」
「你說有,那就姑且算是有吧。」
搖曳的鳶尾花:「……」
辣手摧花:「不信我也沒辦法,我的微信名字就叫這個,不信你看看?」
阮洛默了一秒。
動動手指,給對方回了一個省略號。
對方開口問道:「還沒有問過你,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和你一樣。」
「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緣啊。」
對方感嘆。
阮洛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同行,我可能也不會加你。」
「那我該為和你是同行而感覺到榮幸才對。」
「哈哈哈。」
阮洛和這個辣手摧花倒是相談甚歡。
只是聊到半路的時候,她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再度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周日的清晨。
小林出門去了。
偌大的公寓,只剩下她一個人。
懶懶的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她才睜開惺忪的睡眼。
這時候,突然有人按門鈴。
她從貓眼裏看向門外。
「誰?」
「我是快遞。」
貓眼裏看到的果然就是一個快遞員的樣子。
快遞員的手裏拿着一大捧的玫瑰。
阮洛看的嘴角直抽。
打開門的剎那,對面顧塵哲公寓的門板也被打開了。
一瞬間,阮洛和顧塵哲四目相對。
阮洛立刻別開視線,對上快遞小哥。
「麻煩您簽收一下。」
阮洛接過簽字筆,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快遞小哥很快離開了。
阮洛捧着一大捧的玫瑰,轉身就要回房間。
可花束上得卡片被一隻大手橫空拿走。
顧塵哲看着卡片上傅正擎的字跡,唇角的笑意很冷。
「阮洛,你真是俗氣,只有俗氣的女人才會隨便接受男人送的玫瑰花。」
阮洛原本不想理會男人的,可這個男人的毒舌令她切齒。
「喂,顧塵哲,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是一個非常俗氣的女人,我就喜歡接受男人送給我的玫瑰花。」
顧塵哲:「……」
默了兩秒,顧塵哲把手裏的卡片驀地扯成兩半。
眉眼也像是沾染了一層寒霜,轉頭砰地一聲把房門給帶上了。
阮洛的心也跟着門板的巨顫跟着顫抖了兩下。
接着咬牙切齒,「顧塵哲,你簡直是一個混蛋。」
她的話音剛落,對面的門板再度被打開,露出顧塵哲那張可惡的俊臉來。
「阮小姐,別忘記晚上準時來我這裏做飯。」
阮洛氣的咬着牙根:「我過幾天要去工作,即便要來給你當牛做馬,恐怕也只能在九點了,你確定你能等到九點鐘才吃晚餐麼?」
顧塵哲挑起一邊的眉毛。
「我當然可以。」
「好,既然你沒意見,我也沒意見。」
阮洛心裏壞壞的想。
既然顧塵哲這麼愛折磨自己,那她也不能叫顧塵哲好過。
一定要在飯菜的選擇上,好好的琢磨琢磨,到怎麼樣才能不着痕跡的折磨到他。
「為了避免我回來晚的情況發生,你拿一串我公寓門板的鑰匙。」
阮洛點頭。
「拿就拿,誰怕誰?」
顧塵哲嗤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阮洛。
「過來拿鑰匙吧。」
阮洛被他眼底的諷刺弄的有些惱火。
抱着玫瑰花,雄赳赳氣昂昂的就跟着去了顧塵哲的公寓。
到了他的房間裏,他倒是不着急着給她拿鑰匙,反而開口問道:「吃過早餐了沒有?」
看着男人眉眼低沉的問她的樣子,她有那麼一點發愣。
「哦……沒有,不,我已經吃了……」
男人回答她的是一串低低的笑聲。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