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下打量了若醉兩眼,眼眸中充滿憤恨,只是微微撇過頭,不願再看她。
若醉皺了皺小眉,起身伸手拿掉他嘴中的東西,警惕地看了木籠外兩眼。這個木籠還算大,她在的地方又是木籠一角,自然不易被看到。
「這位哥哥,我初來乍到,你就與我說說,我們究竟會被帶去哪裏?」若醉聲音細弱蚊蠅,一來是怕被那些押送的人聽到,二來氣勢不能太盛,這些妖本來就不待見她,若是氣勢強硬一些,怕是討不到好果子吃。
見他還是不搭理自己,若醉決定去套套近乎,她咬着銀牙拖着自己笨重的身體,靠在此妖的旁邊,皮笑肉不笑:「你叫什麼名字啊?」
此妖側頭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這麼沒骨氣的人類,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的語氣有些彆扭:「蕭歌。」
若醉聽到僵硬二字,不禁一笑,低頭默默回味着這兩個字。蕭歌?名字倒是如詩如畫,可人嘛......就像個大彆扭......
她捂嘴「咯咯」一笑,從上至下掃描着蕭歌,突然發問:「你是狐妖?」細細一看,蕭歌生得極為漂亮,雖是男......不,雄性,但睫毛若羽蝶、皮膚白皙、紅潤有光澤,幾乎是吹彈可破,若是裝扮成女子,在現代可以算是頂級美女了。
聽到若醉的發問,蕭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撇了撇嘴。
「你畢竟也是人類,對我們有偏見理所應當......」蕭歌的語氣酸酸的,鼓着兩旁的腮幫子,扭過頭去,顯然有些生若醉的氣。
若醉有些想笑,戳了戳他的肩膀:「我沒有對你們有偏見,若是我對你們有什麼偏見,我還至於渾身是傷的同你們待在一起嗎?」
蕭歌瞅了瞅她身上深至骨髓的刀傷,覺得有些道理,便說道:「怎麼?你也被這些人類所虐待嗎?我就知道人類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還會自相殘殺。」隨即蕭歌咂了咂嘴,渾身一個機靈。
不等若醉回答,蕭歌便道:「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肯定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姑且就告訴你吧,我們的日子也不長了,這輛車,便是開往皇宮的,狗皇帝以屠妖為樂,方才你也聽到了,今日那狗皇帝舉行什麼屠妖展,就是以殺我們為樂趣,展示給城中權貴們看,說是什麼順應民心......」說着蕭歌絕望地搖搖頭,又望向若醉,「不過你一人類,為什麼也被抓來?還不快逃?」
蕭歌也算是做到自己的底線了,他憎恨人類,人類殺了他全家,如今自己也是羊入虎口,他看若醉也不像壞人的樣子,自己死之前,總要做些好事兒吧。
若醉算是聽明白了,不過她並不打算逃。
這個世界,該怎樣生存,只有靠自己慢慢探索,這次抓到這個大一個線索,若是真的走了,豈不很吃虧?
「我不走,而且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若醉眼裏滿是堅定。人有善惡、妖有好壞,況且,若是她真的救了這些妖,倒是在這個世界有一些可以依靠的人了。
蕭歌一臉質疑地看了看若醉,隨後撇過頭去,慢悠悠地說了句:「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