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卻是謝長亭始料未及,也是覺得最為棘手的一件事。南宮望這邊的命令他固然不能違抗,但是周黑山那邊他也不敢得罪,自然是左右為難。他嘆了一口氣,道:「你應該也知道這楊偉是周黑山的外甥吧,人我是可以放,但是周黑山那邊我沒法交代,這件事我實在是十分為難。」
「這人家主是一定要救的。不過家主的意思也是這件事要十分隱秘,而且最好不要讓周黑山發覺這件事跟我們南宮家族有關。」南宮福說到這裏,頓了一頓,道:「所以我準備來一場假劫獄。」
「假劫獄,」謝長亭登時一怔,問道:「怎麼個劫法,」
「很簡單,我們就來一出苦肉計。」南宮福道:「我來挾持你,去監牢救人。
謝長亭沉吟了一下,覺得這個計策雖然簡單,卻也很是可行,略一沉吟,便道:「那好吧,就依你說的辦。」
當下南宮福便裝着將謝長亭挾持住,向着審訊室走去。兩人一路上暢通無阻,來到審訊室中,正碰到葉京教訓完海明凡,將他敲暈過去,準備逃出去。
葉京正要走出審訊室,卻望見蒙着面的南宮福和謝長亭走了進來。葉京大吃一驚,正要動手,卻見南宮福摘下口罩來,道:「少爺,是我。」
「福大叔,」葉京一怔,驚道:「你怎麼來了,」
南宮福苦笑道:「你把手機落在了酒店裏,人也不見了蹤影。我到處找你,後來就聽說出了命案,死的人是周黑山的外甥,就猜到可能跟你有關。於是我就來救你了。」
「福大叔,真是對不起。我給你惹了麻煩了。」葉京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便向南宮福道了一個歉。
「先別說這麼多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南宮福說着,便要帶葉京離開審訊室。
正巧在這時,海明凡悠悠醒轉過來,第一眼便看到了局長謝長亭。
「局長。這個犯人襲警,一定不能讓他……」謝長亭話沒等說完,卻被南宮福一巴掌拍在腦勺上,立時氣絕而亡。
葉京心頭一震,驚道:「福大叔,你幹嘛要殺了他。」
南宮福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人知道跟南宮家族有關。他剛才看到了我的臉,如果他活着,不僅會暴露了我的身份,還有可能連累謝局長。所以我必須要殺他。」
南宮福說着,還要接着去解決另外兩名警察。葉京卻伸手攔住他道:「算了,他們都已經昏迷不醒了,根本沒有看到這件事。」
「既然少爺要放過他們,那就只好這樣了。」南宮福收回手掌,又向謝長亭道:「謝局長,既然我們用的是苦肉計,恐怕你也要受點傷才能滿混過關。」
謝長亭點了點頭,道:「自然是要這樣。福先生,請你動手吧。」
南宮福朝着謝長亭的肩頭點了一指,便將他的肩膀點的脫臼。接着他一掌拍出,又將謝長亭拍暈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後,南宮福才戴上口罩,帶着葉京走出了審訊室。葉京一路上一直低着頭,一直出了警局門口,倒也沒有人阻攔。
南宮福帶着葉京來到路邊的車旁,便載着葉京往酒店趕。走了沒有多久,南宮福忽然盯着後視鏡,道:「奇怪,居然有人跟着我們。」
南宮福說完,皺了皺眉頭,調轉車頭,故意來到一個偏僻的拐角處,後面那輛車也緊追不捨。
南宮福停下車來,走出車門,一個箭步便衝到後面那輛車前,大聲道:「什麼人,還不趕緊滾下來。」
一名少年被南宮福一嚇,戰戰兢兢地從車上走了下來,不是別人,正是李二代。
南宮福不認得李二代,冷哼一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我們,」
南宮福聲色俱厲,自有一番威嚴,李二代十分害怕,驚聲道:「我……是跟着我師父的。」
「你師父,」南宮福一怔,冷哼道:「胡說八道,我看你不是什麼好東西。」
南宮福抬起掌來,正猶豫着要不要殺了李二代滅口,這時葉京在他身後喊道:「我認得這個孩子,別傷了他。
說着,葉京來到李二代跟前,皺了皺眉,道:「你怎麼會跟着我們來這兒的,」
李二代有些委屈地道:「我看你被警察抓起來了,本來是想去警察局找警察局長救你的。那個局長謝長亭跟我們家關係很鐵,我想他會給我個面子。可誰知道他竟然拒絕了,還讓我別摻和這件事。我不甘心,就在警察局門口打電話找別人救你。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你們從警察局出來,於是就跟在了後面。」
葉京嘆了一口氣,道:「謝局長說的對,這件事你的確不應該摻和。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有時間自然會去找你的。」
「那好吧。」李二代點了點頭,又道:「可是你得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
葉京見李二代一副糾纏不休的樣子,只得無奈地把手機號給了他,叮囑道:「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許亂打我的電話,不然我不會接的。」
「我明白。」李二代拿到葉京的手機號碼,如獲至寶,歡天喜地地開着車走了。
南宮福等李二代離開,才皺了皺眉道:「這個小孩是什麼人,就這樣放他離開可靠麼,」
「沒關係的。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而且本性不壞。」葉京輕輕搖了搖頭,回應了一句。
南宮福卻嘆了一口氣,道:「少爺,我看你還是沒有聽進來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話。這省城的形勢太複雜了,牽一髮而動全身。你知道家主這次讓你進省城,是冒了多大風險麼,萬一被人知道你來了省城,馮家和南宮家族的人只怕會全力來抓你,甚至是殺你。」
「殺楊偉這件事是我有些大意了,真是對不起你。不過我卻並不後悔。」葉京微微一笑。話鋒一轉,又道:「你總說馮家和南宮家族的人都要抓我,可是卻一直不肯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要抓我,究竟我的身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到現在都不肯跟我說,」
南宮福皺了皺眉,支支吾吾地道:「這件事說起來牽扯太深,家主說現在還不到跟你說的時機。等到家主穩定了南宮家族的形勢,自然會把你的身世秘密告訴你。」
葉京知道南宮福不會告訴自己真相,也就不再追問,只是默然無語地跟着南宮福回到了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葉京便向南宮福道:「福大叔,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就不用再送了。」
「那少爺你自己小心。」南宮福點點頭,又叮囑道:「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你最好不要隨便出酒店。」
「我明白了。」葉京隨口答應了下來。
南宮福還是有些不放心,臨上車前又看了葉京一眼,才嘆着氣離開了。
南宮福離開後,葉京卻不想回房間,而是坐在酒店的台階上,心煩意亂地想着自己的身世之謎。
就在這時候,從酒店中有幾個人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個人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耄耋老者,鶴髮童顏,仙風道骨。他身後則是跟了兩名中年人。
葉京不不認識那名老者,但是他身後的一名中年人卻是認識的,那人正是張神醫派去給葉京的免費診治會搗亂的胡青松。
葉京見胡青松跟在老者後面,恭恭敬敬,心中一動,暗道:「這胡青松對這老頭這麼恭敬,難道說這老頭就是那個所謂的張神醫,」
葉京心中驚疑不定,這時正好幾人走過葉京身旁。葉京怕胡青松認出自己,急忙背過身去。
胡青松根本沒在意葉京,一邊得意地向張神醫道:「師父,你就等着吧,那丫頭早晚會向你低頭的。」
另一個中年人接口道:「是啊,師父。您老就等着老樹發新芽,一枝梨花壓海棠吧。」
胡青松冷哼道:「什麼老樹,什麼梨花,我們師父哪裏老了,他一直很年輕好不好。」
另一名中年連連點頭稱是。兩人邊走便大拍張神醫的馬屁,把張神醫哄得眉開眼笑,心情舒暢。
三人很快就上了一輛車,片刻間就走遠了。葉京看着遠去的車輛,心裏捉摸着三人話中的意思,正在這時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一聲暴喝:「讓開。讓開。」
隨着這一聲暴喝,五六個西服英挺的保鏢,一邊走一邊喊着開路而。葉京恰好就在阻路者那一列。
被保鏢們緊緊保護住在中間的,是一個絕對能夠令人第一眼便立即呼吸一窒的養眼美女。
說實話,美女葉京見過不少,可是像這麼極品的美女還真是不多見。若論美貌,這美女跟楊璐何香凝等人也就是伯仲之間,但是論氣質卻又跟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殊然不同,高貴而凜然。像這樣美貌有氣質,而且家世又如此顯貴的美女,卻真是葉京生平僅見了。
不過葉京卻覺得這個美女有些面熟,就好像是曾經在哪裏見過一樣,只是他一時卻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