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鋪成的小路上,一位清秀青年躺在地上,不遠處還有一柄斷劍跟一頭十幾米高的巨熊。
「咳咳……三位!我是大秦山海院的弟子,燕飛羽。與師叔追查妖物蹤跡至此,遇一大妖,與其拼殺,幸而生存,但長輩寶物卻被摧毀,然而……咳咳……還有一妖,師叔拼傷引開那妖,讓我尋求支援,我……我的……咳咳……」
殷月夜制止了清秀男子的發言,一聲不響的來到巨大的熊屍前。
「紅燒熊掌,清蒸熊掌,都不錯!」殷月夜撿起斷劍,將四個熊掌剁下,用霸海身上已經破了的衣物包裹起來!隨後來到清秀男子面前。
沉聲道:「這熊掌……」
男子抬頭,眼中全是希冀,肯定道:「這熊掌……可以作為信物,去求援!」
「不,這熊掌可以賣給我嗎?畢竟是你殺的,不過,我沒錢,可以欠着嗎?」
「哈?」清瘦青年咳嗽的更厲害了,都咳出了血絲!
敖水墨一翻白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思忖片刻後,覺得這名叫燕飛羽的青年人,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於是,從懷裏掏出一枚丹藥,給已經吐血昏死的燕飛羽服下。
「夕陌,找找看,柳十三在哪個方位。」
「好的!」白夕陌閉上眼睛,眉頭越來越皺,忽然,眉宇鬆開,從裙子下長出一天雪白蓬鬆的尾巴!
「這邊,大約十里!」
「哈哈哈,兩個姑娘,要錢早說啊!只要把本少爺伺候開心了,錢……錢……啊!妖怪啊!」
負劍男子轉過牆角,淫笑着的臉頰忽然愣住,雙腿顫抖。眼中是極致恐慌!撒腿就跑!
「不好!」殷月夜見狀,二話不說,撿起斷劍,貼地急行,二虎之力迸發,一刀將負劍男子劈成兩半。
而此時,白夕陌的尾巴也收了回去。躲在敖水墨懷裏,眼睛紅紅的。敖水墨安慰着白夕陌,但看向殷月夜的眼神卻充滿冰冷。
負劍男子被斬殺的樣子,剛好被匆忙追來的侍衛看到。
「少……少爺!???」
「你殺了我們少爺?」
侍衛拔劍,怒目圓睜!
殷月夜不屑的掃了眼眾人,呈睥睨之姿,道:「襖!殺了!咋了?有意見?」
「你可知道我家少爺是誰?」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殷月夜嘴角上揚,從腰間取下一個黑色腰牌,傲慢道:「看見沒?豪門世家!看見沒有我問你?老子便是滄州高家,高路景!要報仇,隨時奉陪。」
「這……」
侍衛躊躇,那豪字做不了假,沒想到對方竟有如此深厚的背景,當下也不耽擱,轉身就走,將此事儘快匯報給家主。
殷月夜驕傲的回頭,卻對上敖水墨冰冷的眼眸。
「殷公子,你們同為人族,為何會不加思索的對這位公子下殺手?」
「難道放他走,讓他滿世界宣傳他看到妖了?等滿世界來追殺你們嗎?」殷月夜不滿,語氣也不和藹了。
「我不是說你殺的不對,只是至少要猶豫一下吧!剛剛,在這人出現的一瞬間,你就已經決定殺了他了,沒有絲毫猶豫!這……正是恐懼所在!」
「墨姐姐,算了,人,也是為我好!我們快走吧,省的一會柳十三跑了!」
敖水墨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摟着白夕陌,朝着前方走去。
殷月夜在他們身後,眼珠一轉,盯住了燕飛羽腰間的錢袋。於是快步上前,一把扯下錢袋,又連忙追向兩人。
三人前腳剛走,被劇烈的打鬥聲驚走的人們開始陸續返回,試探性的朝這邊望來,一隊青銅面具的士兵也匆匆忙忙趕來!
「是妖!」一名探查的士兵沉聲說道。
「快通知城主!」領頭男子急忙吩咐道,眼神卻在倒在地上的燕飛羽身上打量!
一名士兵順着領頭軍官的目光望去,走上前,一把將燕飛羽的命牌扯下。
「這是……宰相之子,燕飛羽!山海院青雲榜第一!年輕一代第一人!」
領頭男子聞後大驚!撲身上前,顫抖着探查燕飛羽的情況。
「身受重傷,但體內生機勃勃,應該服下了珍貴的丹藥!事不宜遲,戒嚴全城!所有人只能進不能出!你們在這裏守着,我親自去聯絡宰相大人!」
「是!」
領頭的軍官抱起燕飛羽,快速離開,其餘士兵則將現場封鎖,少數幾人跑步離開,前去下達命令!
城北,一片廣場上矗立着許多高台,漢白玉砌成,祭壇模樣,頂部有石質房間,放着一顆散發白光的水晶圓球。
那負劍男子的侍衛正跪在一間石屋內瑟瑟發抖!
水晶球折射出一名中年男子咆哮的樣子。
「廢物!一群廢物!你們怎麼不死?要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滄州高家,好!好的很!雖然是我最廢物的一個兒子,但總歸是我的血脈,這件事,你們高家要付出代價……黃、葉二老,前去鎖江關,追殺高路景,但切記,先不要暴露身份!」
殷月夜三人,一路追尋柳十三的氣息,來到了城外。避開眾人目光後,敖水墨直接騰起水雲,卷着三人席捲而去。
柳十三白衣長袖,臉色蒼白無血色,一雙綠色的豎眸幽幽的盯着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口喘氣的老者。
「老東西,嘶嘶,跑啊?嘶嘶,怎麼不跑了?嘶嘶……」
老者身上的水墨丹青服已經被血跡染紅,嘴唇乾裂,指向柳十三。
「蛇妖休要張狂,光天化日之下,施展妖氣,莫不以為,你還能活着不成?」
柳十三吐出長長的信子,仰天大笑,神情瘋狂道:「我能不能活着,就不必你操心了,至少,你要死了!」
言畢,柳十三的脖子忽然變的細長,在空中晃動,長着細小的鱗片。
正在這時,一道龍爪虛影從其身後襲來,柳十三大驚失色,慌忙躲避,卻仍被抓碎一塊肉。
此刻,他也顧不上殺那山海院的老者了,甚至都顧不上收回已經伸長十幾米的脖子,就這樣頂着顆蛇腦袋,朝着南方疾馳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