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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丹面不改色,但那一絲絲的不安還是在眉眼之間可窺一二。筆神閣 m.bishenge。com
丹環抱雙手在胸前,低着頭看着腳尖,靜了好幾秒,眼睛沒有投向檔案袋也沒有伸出手去拿檔案。威亦抱着雙手,戲謔的看着丹,等着丹的反應。
見丹仍不為所動,威將檔案袋推向丹幾寸,「我知道你要面臨真實的自己,確實比較困難。尤其在那麼多謊言面前,我都替你累得慌。」威邊說邊向着丹的方向慢慢推動檔案袋。
丹仍不抬頭亦不接話,威耐心的等待着。
待丹抬起頭時,已經眼淚汪汪,梨花帶雨,聲音也已哽咽,「威哥……我其實和你對愛情的態度是一樣的。你對小雪的愛是情深似海,而我對牧也是一往情深,你對小雪的爭取方法怎麼就光明正大,而我的爭取方法在你們眼裏就如此不堪嗎?」
威指了指檔案袋,斜了一眼丹,「你說呢?是為什麼就如此不堪?」
丹已經泣不成聲:「不管如何,有些事實是擺在我們面前的,我把最美好的青春十年給了牧,而你的好妹妹,在沒有和你解除婚約的情況下,這樣和牧夜夜笙歌…..你難道沒有一點感覺嗎,你的心沒有痛嗎?」
威精緻的五官瞬間蒙上一股駭人的戾氣,空氣冷凝了起來。我實在不忍心聽着丹難聽的話,也不忍心看着一臉傷痛的威強忍的淡定,我輕輕碰了一下威的手說,「哥,我們走吧!」
丹哀怨的看了我一眼,爾後投向威。
「威哥,如果小雪不是做賊心虛,她大可以同我對質,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她和姜一牧在哪約會?他們在幹什麼?住的哪個酒店?兩個人在一起呆了多長時間?這些,我也是有詳細的蹤跡記錄的。」
「看來,你也是做足了功夫。」威不知為何忽然勾起了唇,看着丹,眼底掠過一抹玩味的笑意。
「好,很有意思,把你的記錄給我看看。」威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我也見識一下姜一牧和駱雪塵的私情,開開眼界。」
丹並沒有拿出所謂的記錄,卻是未語淚先流,「威哥,你那麼在意小雪,現在小雪背叛了你,我不相信你心裏真是這麼風輕雲淡,除非你並不是真心愛小雪,而是在情感上對幾十年的付出不甘心,想佔有她而已。」
威冷笑一聲,唇邊仍舊噙着不溫不火的笑痕,說道,「這應該是說你自己和姜一牧吧!」
丹眼淚更加洶湧而出,聲音也顫抖着,「不,我和牧是有感情的,我們也有過海誓山盟,相愛纏綿的十年,你不能這詆毀我和牧之間的愛情!你從來不曾擁有過小雪的愛情,你不懂……」
「愛情?」威眼中暗涌升騰,身子微微前探,冰冷的話擲地有聲,」就憑你,也配說愛情兩字。你最好閉上嘴,收起眼淚,不要玷污了愛情兩個字。」
「我和牧當然有愛情,如果沒有你妹妹的破壞,我們會白頭到老的!」丹反駁着,不由得提高了聲音,眼淚卻一直流淌着。
威搖頭冷笑,眼底淨是譏諷:「徐瑋丹,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叫林儀威,不是姜一牧,更不是駱雪塵,你所有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在我這,你是完全透明的。在我這,你是不配談愛情的。今天我會約你出來,不是來看你的表演,在法國我已經看夠了。」
這時服務員把牛排端了上來,輕言道,「小姐,這是你點的餐。」正準備放到丹的面前。
丹收了眼淚,厲聲對着服務員說,「不吃了,給我端下去。」服務員手足無措,左右不是,為難的看着威。威看着服務員,唇邊仍舊勾着笑意,對着服務員說道「放在這位小姐旁邊吧。」
「徐瑋丹,這點的餐是你自己選擇的,我剛才已經說過,吃過再談事情,否則有些話會讓你難以下咽,但你高估你自己的承受力了。這頓餐既然你選擇了,含着淚也要吃完,就像你選擇的人生一樣,既然自己選了,跪着也要走完!我可以預想你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會走得非常辛苦,你太多的謊要圓,太多的罪要贖。」威淡淡的說道。
「林儀威,你……」丹徹底收了眼淚,聲線提高。
「丹,這樣很好,你已經直呼我的名字了,說明你已經卸掉了你的面具。不要再像法國那樣打悲情牌,我倆心知肚明,開門見山的說吧。」威惋惜的看着她,薄唇一勾。
「好,那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們倆兄妹欺負我妹妹,以多欺少了吧。「暗處一個聲音突然傳來,一個身影出現,待我未反應,便很快的來到了我們的面前。
我一愣,渾身僵住,冷汗直流。
我心驚,我能猜測到威將面臨什麼?我記得那個聲音,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是丹的姐姐,黃埔雅苑餐廳的那一幕,已經充分領教過她的厲害了。
威嘴邊的笑意轉為壞壞的邪魅,一貫深邃的眸底泛起莫名的興奮,慵懶的身子也坐直了些。
丹姐姐也將一疊的資料重重的甩在桌上,「林儀威,之前不了解你,現在我既挺佩服你又挺看不起你的。你的未婚妻爬上別的男人的床,你不去找那個男人決鬥,你反而來為難一個女人,是不是太軟弱了,太不是男人了!「
威笑得更邪惡:「你是丹的姐姐是吧。那個男人,已經被我打趴在法國的醫院,你們沒收到消息嗎?「
丹突然站了起來,眼底充滿了不安和擔憂,狠狠的盯着威,像是盯着兇猛野獸似的,「林儀威,你到底把牧怎麼樣了?「
「你最好把姜一牧打死了,讓我妹妹也死了這條心!「丹姐姐不帶任何感情,冷笑道。
威從檔案袋裏抽出幾張照片,甩出桌上。
那是牧受傷的照片,在惠州牧家,即便我已經看過一次,看到受傷的牧血跡斑斑,心仍舊痛。
丹慌張的拿起桌上的照片,冷凝的眼淚再次洶湧流了下來,衝到了威的面前,扯住威的衣服,歇斯底里喊道,「林儀威,你到底把牧怎麼樣了,你要是害了他,我會和你拼命的,也會讓你妹妹給他陪葬的。「
「徐瑋丹,沒想到,姜一牧還真是你的軟肋,你對姜一牧倒也情深似海,痴情一片。放心吧,姜一牧只是斷了幾根肋骨而已,命還活着。」威拉開丹的手,淡淡的說。
丹重新拉住威的衣服,驚慌失措又咬牙切齒,「威哥,只要你不傷害牧,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去找你爸爸的麻煩,我也不會傷害小雪半根毫毛。」
威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丹,言語卻是冰冷的,「徐瑋丹,你確定你是愛姜一牧的嗎?」
「當然,愛他勝過我的生命,只要你不傷害他,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她回答得很堅決,聲音如鞭子般的凜然。
看到丹對牧受傷後,驚慌失措,語無倫次,止不住的眼淚,毫無遮掩的承諾,丹的這些強烈反應那一刻我的心是軟的,我覺得我們對丹太殘忍了。
她的這些本能的第一反應,無非也是愛牧到極致,就像牧的母親那樣,愛子心切的失控。
但威的話,卻讓我雲裏霧裏。
「丹,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顧及彼此的顏面罷了,你說你愛姜一牧,如何愛?你用什麼來愛?用心還是身體?「威漠然而譏諷的黑眸看着丹,像是勝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