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整個大明朝,太監和文官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太監是因為恨文官是因為文官從前對他們家的欺壓,才使他們沒辦法而把自己給閹了後進宮當太監。而文官則是怕皇帝相信太監的話,了解文官的真面目,而對太監又是潑髒水又是打壓。
而從另一方面來看,太監作為皇帝為了平衡文官的權力過大而扶持的勢力,與文官也有着根本的茅盾。
因此一看到老太爺魏忠賢在上面坐着,眾人馬上就安靜下來了。魏公公看了看大廳的眾人,這些都是他們魏家的後代,也是和他相對來說比較親的一些人。看着眾人,魏公公不由想起了當年那個欺壓自己家的地主士紳鄭家,鄭家由於出了個東林黨的御史,所以在當地那是相當的有勢力,連當地滄州府的知府以及他們肅寧縣的知縣都得給他們家面子。
鄭家由於看上了他們家的地,就讓人告訴魏忠賢的老父親,說要買他們家的地。作為中國的農民,一般情況下都是不願意賣地的,況且鄭老爺買地的價格僅僅是當地土地價格的一半。老父親當然不願意了,結果沒過幾天縣太爺就把老父親給抓走了,說是鄭老爺告老父親欠債不還。
魏忠賢當時就蒙了,自己家什麼時候去借過鄭老爺的錢。不要說自己家從來沒借過錢,就是想借錢也不會去找和自己家不熟的鄭老爺。因此當時年輕氣盛的魏忠賢就去縣衙要求看自己家寫的借條,結果被當時的縣令王大人給打了一頓,並告訴魏忠賢要儘快的去籌借這些錢,否則老父親年紀這麼大了在牢房中熬不住的話王大人是不會負責的。
魏忠賢雖然不識字,但也不傻,知道這是縣令和鄭老爺給自己家設的圈套,不過他倒是不明白那個自己家寫的借條怎麼來的。後來有個人聽說了他的遭遇,告訴他就是士紳和當官的專門為了霸佔別人的土地設的套,至於他所說的那個借條更是隨便找個人寫的就行了,反正證據的認定是縣令作出的,他說這個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並且下面的農民大多不識字,就更好騙了。
魏忠賢聽了當時就氣壞了,那些士紳不是平時總講什麼自己是君子,是聖人門徒嗎?怎麼會如此不要臉。結果那個人告訴他,士紳的土地大都是這樣得來的,要不然士紳怎麼會這樣富呢?並告訴他千萬不要和他們對抗,要趕緊處理好此事,要不然那些士紳和當官的會為了名聲暗暗地除掉他們家的。
魏忠賢當時害怕極了,好在當時家裏還有一點積蓄,再出去向同族的人借了一些,終於把這個所謂的「債」給還上了,把打得不成樣子的老父親也給背了回來。
自此之後,他魏忠賢是天天想自己以後的出路的問題,畢竟這一次能僥倖的過去,那下一次怎麼辦呢?最後他乾脆和父親說他要把自己給閹了,然後進宮當太監。畢竟這也是當時窮人為了擺脫士紳欺壓的一條出路。
最後在全家抱頭痛哭一場後,他魏忠賢最終進宮當了太監。只是他沒有想到當太監的人太多了,以至於大家的競爭是相當的激烈和殘酷。以至於他在開始當太監的十幾年中與家中斷了聯繫,當他最終再與家人聯繫上時,父親已經去世了,自己家的土地最終也沒有逃脫被鄭老爺霸佔的命運。
當然現在那位鄭老爺以及他的兒子還有那位當年與鄭老爺勾結陷害自己家的縣令王大人已經被魏公公給除掉了。但沒想到那位鄭老爺所在的東林黨又要回來了。如果不是自己孫子能得到神仙的提醒,那自己的族人將會在兩個月後被滅。
想到這裏,魏公公嘆了口氣,逃吧,反正這個大明朝是他們朱家的,他朱由檢願意怎樣折騰就讓他折騰吧。自己還回去當自己的農民去。
「希孟,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大家吧。」魏忠賢說道。
「是,爺爺。」魏希孟答道。然後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一家大小。
聽到這個消息,魏家的眾人馬上就炸了,大家議論紛紛,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想到自己和家人會在兩個月後被新皇帝給殺掉,大家更是嚇壞了,於是婦女和孩子紛紛的哭了起來,男人們則是鐵青着臉,緊皺着眉頭。
「咳、咳。」魏公公幹咳了兩聲,眾人馬上靜了下來,看着魏公公。畢竟幾十年前就是魏公公做出的決定把大家從深淵裏給拉了出來,現在又出事了,大家相信魏公公肯定會有主意救大家的。
果然,魏公公開始說話了:「大家靜一靜,一有點事就亂烘烘的,象什麼話。三十年前鄭家沒把我們魏家給鬥倒,三十年後東林也同樣不會把我們魏家怎麼樣。既然新帝不相信我們,並且要滅我們家的九族。那我們就逃走好了,大不了我們還去做我們的老本行——種地。」
「反正我們從前就是種地的,現在逃出去種地也沒什麼,大家不會享了幾年的福連地都不會種了吧?」魏公公豪邁的說道。
「會。」大家異口同聲地答道。畢竟這些人出來最早的也才三年,有很多時間更短,種地對他們來說是看家的本領,這個傳統是不會那麼快丟的。況且種地對於農民出身的人來說是感覺最踏實的事情了。
「好,下面就讓希孟給大家說一下以後的安排,大家要聽好了,從明天開始大家就要按照這個安排行事。並且在場的每個人都要管好自己的嘴,畢竟一旦走漏了消息,那我們全族的命就會被你給送掉。好了,希孟,你開始說吧。」魏公公說道。
「好,下面我說一下以後的安排。明天早上開始大家就開始收拾東西,然後分批出城去通州,在哪裏爺爺已經安排了人接應大家坐船去南直隸上海縣。而我和大哥則在下午就帶着我們兩房的人先去上海縣準備在當地接應大家。其他的人要在後天全部走完,府內只由父親和母親留下掩護。」
「再說一下出去的方式,原則上都坐車出去,到通州後,車輛返回好給人一種人回來了的感覺。如果有人問起,就告訴他們是出城去郊外遊玩。各房的丫鬟和下人都要帶走,以防他們走漏風聲。家丁則都留下給父親,畢竟府內不能顯得太安靜了,這樣別人就會發現我們逃走的情況的。」
「到上海縣後我會帶着大家一起去台灣的。至於父親和爺爺則在最後撤離,老家爺爺已經派人通知了,大家不用擔心。好了,我說完了,大家有誰有什麼不太明白可以問我。最後再強調一點那就是保密,畢竟爺爺和父親都還留在京城,一旦走漏了風聲那後果可不堪設想。」魏希孟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