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聰明人 第十章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人群間冒出來一個女子之聲，眾人也是大吃一驚，習武本是男人的強項，眼前這位江綿江大俠武功已漸臻佳境，許多武功高強的男人都遲遲不敢上前挑戰，何況是位女子。

    一位女子從人群中走出來了，那位女子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絲綢包裹着，頭上頂着一個褐色的帽子，帽子周邊垂下來黑色的帘子，擋住了女子的臉。

    女子一躍而起，輕飄飄地落在了比武台上，她望了望江綿，見他滿頭大汗，粗氣直喘，道：「姑奶奶我不會乘人之危，小子你先坐下來閉目回神，等調整好了狀態再來和我比武吧！」

    眾人聽見這女子這麼一說，都覺得此人必定非同小可，開始竊竊私語，談論起這個女子來。江綿也沒想到會遇上這麼好的事情，惟恐有詐，便道：「多謝姑娘，要不我先到後房……」話還沒說完，女子便立即打斷，道：「你大可不必害怕偷襲，原地打坐即可！」江綿一聽這話，登時放下心來。道：「小生多謝！」

    虛明大師站在一旁仔細打量了這位神秘女子，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朗聲問道：「還不知女施主如何稱呼？」黑簾中的臉輕蔑地笑了，女子不屑地說：「姑奶奶法號光道，人稱豹子手！」虛明大師大吃一驚，連聲道歉：「哎呀，老衲不知師太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師太多多包涵！」光道師太冷笑道：「不必！」

    這光道師太是中原武林自喬峰慕容復以後又一個武學天才，二十多歲時便以豹子手聞名江湖，三十多歲時，已難逢敵手。她聽說誰贏得了河溯英雄大會，便可統領黃河，自己最近也閒得無聊，便忍不住過來，隨便當個什麼黃河之主玩玩。

    江綿見在這最後關頭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也是醉了，但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到手的鴨子飛了，明知可能不敵，卻也要試一試！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江綿已調息完畢，站起身來，向光道師太鞠了一躬，道：「師太，小生已調理完畢！」光道師太擺了擺衣袖，道：「少廢話，出招吧！」江綿見此人狂妄至極，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剛才雖然讓了自己，但還是燃了一肚子火，表面卻還是笑呵呵的，他道：「那晚輩先出招了！」江綿開始繞着光道師太環形遊走，其表現得小心謹慎和之前比武時簡直判若兩人。黑簾中，一雙眸子慢慢閉上，一張俏嘴微微揚起，光道師太兩隻手環臂而抱，靜靜地站在那裏。江綿見對手是江湖頂尖人物，她使用的武功自己必定無法輕易招架，若貿然出招，必定會摔個狗吃屎，但是眼前這位高手遲遲不發，急得江綿焦頭爛額，江綿心想：再這樣下去只會浪費內力，看來我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江綿紮緊馬步，兩手護胸，彎下腰來，一絲白煙從江綿頭上冒出，緊接着又冒出來一絲，慢慢的白煙越來越多，到最後江綿頭上竟然出現了一朵白雲！每當高手竭盡全力之時，頭頂上都會冒出白煙，這時人體體內內力高速運轉各個血脈，其產生的熱量將體內的水分蒸發，那白煙便是水蒸氣！

    眾人見江綿頭頂出現了一朵雲，可見江綿的內力非同小可，大家想到江綿之前和眾人比武時很可能連一半實力都沒用到，卻足以秒殺他們，現在見江綿全力以赴，都暗暗為那女子擔憂。但此時江綿可不是這麼想的，自己已經破釜沉舟，但透過黑簾看見這女子一臉從容，安靜地像是在睡覺，他內心頓時充滿了恐懼，自己已經用盡全力，沒有能力去保護內臟的，到時候若受了內傷，非死即殘！

    江綿運功完畢大吼一聲，死水功百分之百的威力傾囊而出，霎時間，煙花細雨樓里，陰風怒號，杯子，碗筷，桌子椅子，門窗，人的帽子，緞帶，寶劍佩刀，暗器藥瓶統統飛了出去，落在了幾十丈外！再看眾英雄，內力稍差之人已經摔倒痙攣，七竅流血，口吐白沫，內力較強之人也已頭暈眼花，搖搖晃晃，唯有虛明師太內力深厚，巍然不動，但眉目間驚訝，害怕，佩服之情一目了然。

    大風過後，江綿瞥了眼台下，見無人站立，本想哈哈大笑，但忽聽耳邊一聲輕咳，猛地轉頭看去，黑衣女子安然無恙，只不過帽子已經不知所蹤了，虛明大師也毫髮無損，只不過滿鬍子灰塵。江綿嚇得兩腿發抖，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高手，現下自己已經油盡燈枯，若對方此刻來襲，只能束手待斃。光道師太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輕輕甩了甩了頭，以內力震下頭部的灰塵，一張妖嬈的面孔跳了出來，她的臉極尖，眼眶極深，鼻樑極高，臉型玲瓏有秩，立體感極強，留着長長的棕色捲髮。江綿見這道姑嫵媚至極，實在不像中土人士，一時間如痴如醉。

    光道師太見這小子眼睛抓着自己不放，也不是很在意，因為她覺得他馬上就是死人了，讓他多貪戀一點美色也無妨。光道師太慢慢走過去，右手手指全部彎曲，準備給江綿最後一下，就在光道師太走進跟前，抬手抓向江綿腰眼時，一個飛蝗石從暗中飛出，擊中了光道師太背部。光道師太萬萬沒有想到此時居然有人偷襲她，回頭望了眼虛明大師，見他袖子晃動，恍然大悟，但此刻已受內傷，右半邊穴位已經堵塞，已不是虛明對手。

    虛明大師，微微嘆了口氣道：「阿彌陀佛，女施主，這位江大俠是難得的領袖之才，再加上他武功高強，真的是百年一見，老衲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命喪女施主手下，迫不得已，才出手傷人，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完拿出一顆金丹道：「這粒金剛丹是我少林派秘藥，專治內傷，女施主服下後，靜養幾天便可痊癒。」光道師太大怒：「你打傷了我，現在又來做好人，你當我是傻瓜嗎？我今天非殺了這小子！」轉身抓向江綿。

    江綿在被虛明大師出後相救後，便慢慢緩過神來，見黑衣女子已被打傷，心中竊喜，雖欣賞着女子的容貌，但比起自己心中的抱負來講不值一提，狠下心來打算偷襲，正見她轉身抓來，一個鴛鴦連環腿踢出，光道師太連忙側身閃過，怒不可遏，道：「虛明老頭，這種奸詐小人你也救，真是有辱少林派名聲！」虛明大師也覺得暗中偷襲不是君子所為，更何況光道師太還允許江綿休息了一會，便不打算在幫助江綿了，任由二人打鬥，生死各隨天意。

    黑影閃動，一段絲綢從光道師太袖裏飛出，卷向江綿，江綿已無力還手，只能在地上打滾，躲過這一擊。江綿打滾時看見地上有一個飛蝗石，便順手撿了起來，此刻他內力盡失，便打算使用暗器。光道師太雖然受了內傷身法依舊很快，閃了幾下便來到了江綿身邊，連抓三下，江綿一個躲閃不利，臉頰被抓出一個血口，汩汩冒血，光道師太乘勝追擊，飛起身來使出天，地，人，三中不同的手法抓向江綿，江綿見死神降臨，使出渾身力道一個蛟龍出海逃離了魔抓，跌倒在一旁，順手扔出飛蝗石朝光道師太「湧泉穴」打去，卻落空了。

    光道師太一擊不中，實為惱怒，接着再進，此刻江綿內力全無，只得空手肉臂抵擋，「啊！！！」江綿一聲慘叫，胸口，手臂，大腿，登時出現了三個血窟窿，江綿趕忙捂住洞口止血，卻反而流的更多了，江綿絕望了，眼光中含着恐懼的淚，滿嘴喊道：「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光道師太哪裏肯聽，俯衝過去，準備給他最後一擊。江綿閉上了眼，淚水滑了下來，記憶的畫面在黑暗中瘋狂地湧現着，兒時的刻苦學武，成年時父親給他的盔甲，與至交研討武功的光景，面對大海的豪言壯志……

    江綿看着這些畫面，想到今日一死，一切的夢想將化為泡影，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啊！他雙拳緊握，指甲插進了肉里，暗叫：我不能死！我還有未完成的抱負！接着渾身顫抖，七竅生煙，面紅如太陽，一個來自黃河波濤中的聲音爆發了，「我不能死！！！」，江綿大吼一聲，不知從哪裏來的一股內力從江綿體內彈出，光道師太見這垂死之人突然迴光返照，還返照得很厲害，一個措手不及，正面承受了這股強大的力量，登時像斷了線的風箏，款款飛了出去，接着大口吐血。

    「事情就是這樣，最後江綿突然獲得了力量將我打倒，成為了黃河之主，哼，若不是那虛明老頭偷襲在先，我豈能落敗，真是豈有此理！」光道師太恨恨地說。求敗武絕傾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起了那天武絕傾也在垂死時發出了旋風，打敗了江綿，又想起了江綿的遺言，都覺得江綿和自己有一個隱藏的關係。光道師太接着說：「剛才我見你們倆內力和江綿也點相似，便以為你們是黃河派之人，但後來看你們的手法卻完全不同，這才饒了你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們！然後我再去找江綿那小子報仇！」

    求敗聽她要找江綿報仇，但現今江綿已死，便將江綿已死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光道師太聽完後，目光呆滯，像是靈魂被抽走了一樣，她軟軟地說：「我養傷養了這麼久，苦練了這麼久武功，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突然間，她眼中凶光萬丈，求敗感到了殺氣，立刻運氣周身，保護所有要穴，但又見凶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光道師太幽幽地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算了，我也一把年紀了，不想卷進這武林爭端中了，哎，對了，兩位小朋友，你們叫什麼？」「晚輩獨孤求敗。」「晚輩武絕傾。」光道師太笑了笑說：「哦，你是武天造的女兒啊，怪不得，但我還是難以置信，江綿那小子會被你們打倒，你們武功太差了，連江綿當年一半都不到，你們是怎麼打敗他的……難不成，他也想當年我一樣，和你們打之前受了傷！」

    求敗心想：看她的說話樣子，江綿可能確實十分厲害，難不成他在在和我們比武之前真的受過什麼傷？哎，先不管這些了，先問問這個小鎮的事情吧！道：「師太先前說過這個小鎮被鄭州附近的幫派洗劫了是怎麼一回事？」光道師太道：「現在我明白了，為什麼那些鼠輩如此囂張，膽大包天，原來江綿已死，河溯英雄群龍無首，有些邪惡幫派趁機燒殺搶掠，真是豈有此理！看來武林又有一番浩劫了！」光道師太一想到武林狼煙四起，自己早已退出武林多年，已無心去管這些事情，眼見這兩名江湖後輩機智聰明，自己又無傳人，便有心將武功傳授於二人。

    光道師太問道：「獨孤小朋友，我問問你，你習武所為何事？」求敗自小失去父母，是農村一對夫婦養大的，那對夫婦從小便讓求敗習武，至於為何要去習武，求敗也沒想過，只是覺得學武很好玩，自己願意學，此時被光道師太一問，登時語塞，半晌才蹦出來一句：「晚輩只是因為喜歡學武。」光道師太點了點頭，道：「嗯，那你的夢想是什麼？」獨孤求敗聽了這話，滿眼放光，他抬起頭，向着遙遠的東方望去，緩緩道：「天下無敵！」光道師太冷笑道：「天下無敵有個屁用，天下無敵能解決武林爭端嗎？能解決江湖恩怨嗎？能解決幫派的勾心鬥角嗎？能解決中原武林和旁門之間的戰鬥嗎？能解決老百姓的饑寒交迫嗎？能解決官場腐敗嗎？能解決國與國之間的矛盾嗎？」求敗微笑道：「常人也許不能，但我可以，因為我是天才！」光道師太呵呵一笑，道：「若你中了一千弓箭手的埋伏，你覺得你能活着回來嗎？」求敗漠然。「你還太嫩了，什麼事都不懂，你呢，你為何學武？夢想是什麼？」她轉身向武絕傾問道，武絕傾道：「起初我也是因為爹得讓我學武我才學的，不過我也是因為喜歡才學的！夢想嘛……我將來只想做一個普通人，嫁一個好郎君！」說完偷看了眼獨孤求敗。

    光道師太聽完他們說話，嘆了口氣，道：「哎，你們還太年輕，不懂得人間疾苦，國家興亡，就像當年的我一樣，為了爭什麼黃河之主，浪費了大好時光，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什麼都沒留下。想當年喬峰為了阻止遼國南下，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卻還是沒能阻止北宋滅亡，空有一身好武功，就這麼死了，可惜啊，可惜！喬峰雖然沒能成功阻止北宋滅亡，但他的事跡依然流傳至今，他的武功可能不是天下第一，但他的功績，他為百姓做的事情卻無人能及，永垂不朽，你們兩個聽着，從今天開始，我要傳授你們武藝，希望將來你們能成為國家棟樑，今天我要讓你們記住一句話！」

    光道師太停頓了一下，想起了以前的往事，悔恨着這輩子只為了變得更強沒為國家做些什麼，眼淚一滴滴淌下來，經歷了這麼多年，她才明白了，一個大俠應該做什麼！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這幾天因為過年，所以放鬆了幾天，嘿嘿，馬上就要開學了，我估計也會忙起來了，到時候估計就不能一天一更了，但小說的質量只會變得更好（笑），好了，感謝各位讀者，感謝那些給我建議幫助我的人，若有任何問題及建議加**txdycmrwzm，關注**「劍魔天下第一聰明人」，qq12541462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