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血 第二百四十章 長陽整治

    由於長陽縣令潛逃，縣丞又老邁膽小，不堪任事，長陽縣衙陷入無序狀態，而長陽地面又暗流涌動，周邊各地的回回教民又在蠢蠢欲動，而且還有不少漢民前來新遼軍營地哭訴告狀，請官軍替他們主持公道。

    為了便於管理地方，處理各項事務，墨離便以湖廣徵寇總兵官的身份率部進駐長陽，暫時代攝長陽縣政務，主持長陽地方秩序，等待朝廷任命新的長陽縣令。

    新遼軍剛一開進長陽城，許多漢民百姓便前來控訴被回回教民欺壓。

    人實在是太多了，既有白髮蒼蒼的老者，亦有十多歲的半大小子，男女皆有，多到墨離一個人根本無法挨個聽完，為了不寒這些漢民們的心，不讓他們滿懷希望而來卻帶着失望而回，墨離於是叫張羽領了一幫親兵在那記錄漢民們的哭訴。

    馮大牛作為本地人，並且又是衙門裏的人，也被指定出來接待百姓。

    漢民們苦訴被回回教民欺壓的事情數不勝數，上到殺人下到偷雞無一不有，比早先馮大牛說得更為詳盡，林林總總，無所不有，一件件，一樁樁，無不充斥了漢民百姓的血和淚。

    其中有一養羊的漢人在路上被回回搶走了羊，還被捅了一刀，搶他的人就是離他家不遠的回回村的。

    還有說回回強買強賣的，收取保護費的，若是不給馬上就是亂打亂砸，讓你連生意做不成小事，連人都得被打個半死，可是告到官府，官府從來也沒敢管。

    還有說回回霸佔漢人村民田地的，甚至是強行擄走漢人百姓的大姑娘的，當街行兇殺人的，種種罪行不一而足，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以前的官府不敢管，百姓們有苦無處訴，只好忍氣吞聲，打落牙齒和血吞。

    現在聽說東邊來的新遼軍不但剿滅了王嘉胤的流賊叛軍，還將為禍長陽已久的馬家寨子的回回暴民也都一窩端了，百姓們無不喜極而泣，奔走相告，然後自髮帶着一幫鄉親來請總兵大人主持公道，還長陽一個朗朗乾坤。

    墨離先是憤怒，憤怒過後卻陷入了沉默。當一群老實本分的村民面對一幫連官府都管不了的暴徒，他們能怎麼樣。如果官府不為百姓主持公道，反而將受害的百姓當作鬧事的人懲罰，這世道還叫世道嗎。也虧是這些漢人百姓真是奉公守法與世無爭，否則早就學那些流寇一樣扯旗造反了。

    聽了那麼多回回欺壓漢民的事情，墨離總結一句話，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一是官府怕事，縱着這幫回回；二就是回回們清楚漢人都是溫和的性子，不到絕路不會鋌而走險，就是敢拼命也是一個人，不會是一幫人，所以他們可以仗着自己人多抱團欺負這些漢人。

    一個人兩個人面對一幫有組織有兇器的暴徒時，根本是無法反抗的。

    從回回睚眥必報的性子看來，只要新遼軍一走，這些回回暴民便馬上會對漢民百姓瘋狂的報復，到時又將是一場空前的大災難。

    既然流寇中有老回回這麼個大寇所領的回回叛軍，那麼這些同為回回的教民就是潛在的流寇，而且事實也證明了馬家寨子的回回教民和老回回馬守應勾結，再結合長陽一帶回回對漢民欺壓的現實，墨離決定採取更多的措施，來解決長陽地區的不穩定因素。

    既然回回們喜歡欺負我們漢人，執意要用他們的信仰毀滅我們漢人的華夏文明，讓我們漢人斷子絕孫，那我們最好先下手為強，在剿滅流寇的同時將這些潛在的不安定因素順便收拾掉。

    回回們再抱團，也敵不過我們漢人有組織的軍隊，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就一定能徹底平定這潛在的回回之亂。

    由於之前的長陽縣衙捕頭馬老三是回回教民，所以他利用手中的權利，安排了許多回回進縣衙擔任差役捕快，而這些差役捕快大多都在馬家寨子被官軍所消滅，造成了長陽縣衙差役人員空缺。

    墨離命人貼了安民佈告後，又從軍中調了一些軍兵充任長陽縣的捕快、巡防，將原有輔兵、差役裁撤一些老邁，再從軍中關押的四萬五千俘虜當中挑選出一批比較老實聽話的俘虜，加以訓練，充任差役。

    為了安撫民心，墨離一方面以長陽縣的名義開倉賑糧，另一方面開始地方治安整肅。

    為了快速顯現整治治安的成效，墨離指示新任長陽官府要放下所謂官府的架子，要充分發動百姓，充分組織百姓，打一場剿滅回回暴民的人民戰爭。

    不要單純的依靠官府的力量，也不要將過分依賴新遼軍的力量，而是要依靠百姓，讓百姓們知道，即將進行的是一場屬於他們的治安整肅運動，而不是官府的又一次清剿行動。

    從後世來的墨離深知，人民的力量是強大的，只有發動群眾，才能徹底做到回回暴民、土匪馬幫在長陽境內無處立足，無處存生；只有發動群眾，那些回回暴徒才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為了充分調動漢民參與治安整肅運動的積極性，墨離不僅調撥一部分軍糧救濟漢民，還以縣衙名義發佈公告，凡向官府檢舉回回暴民施暴犯法，經調查屬實的，凡向官府報告回回暴民行蹤的一律賞一斗小米，將人抓住送到官府的再加一斤白面，兩斤豬肉或羊肉。

    大災之年，千里赤地，糧食對於饑民的誘惑比之金銀來得還要強大，湖廣雖是天下糧倉，但經過叛軍流毒劫掠之後，絕大多數的人日子都不好過。

    再說，現在有官府和新遼軍撐腰，於是，整個長陽縣的漢民百姓們在短暫的猶豫之後立即行動起來，四里八鄉的回回們惶惶不可一世，大難臨頭，因為他們看到平日被他們欺負的漢人看他們的眼神開始變得火熱。

    官軍和差役連番出動，接連端掉了好幾個惡行昭彰的回回寨子，並且在長陽城外設立了一個暴民勞動改造所，抓住的暴民們（主要都是回回教民）全部關進去進行教化。

    勞動改造，顧名思義，自然是讓勞改犯們在勞動中接受思想改造。眼下正是春播即將來臨之時，抓住的暴民們，但凡是罪行深重的，一經群主大會檢舉確認，一律斬首示眾，抄家沒產。

    罪行稍微輕些的，則連同官軍關押的幾萬名俘虜一起，由官府組織集體勞動，春耕時節，要做的農活可多了，農閒之時，便讓他們修路修水渠，搞基建，反正勞動不能停止。

    問題來了，這些回回平時欺壓漢民慣了，膽子也越來越大，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真正屁股底下沒多少屎的，說起來還真沒幾個。

    於是，每天都有眾多的回回教民和少量的漢民土匪經過群主檢舉作證被證實確實罪行累累後，被官軍押到刑場斬首示眾，極大的震懾了各地的回回暴民和馬賊土匪。

    新遼軍的鐵血行動讓所有的回回們膽寒不已，他們開始大規模逃亡，逃離長陽，逃離這個令人恐怖的地方。

    然而長陽境內一夜之間出現數百個的攔截卡點讓這些回回們瞬間猶如掉進了冰窟窿，從頭冷到腳。

    那些平日怕回回怕得要死的漢民開始拿起鐮刀、斧頭、刀叉棍棒等武器有組織、有規模的抓捕逃亡回回。每抓住一個逃跑的回回，漢民們都興奮不已，紛紛叫道米麵米麵，時間長了，這米麵竟成了回回的代名詞，一些外地人經過的時候往往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這本地人說得是什麼。

    為了方便百姓報告回回行蹤和躲藏地點，長陽縣的捕快、輔兵、差役在新遼軍士兵的帶領下下鄉上山，派駐到各處鄉鎮山頭，就地設立回回辦事處。

    一張桌子，一個師爺，一大堆糧食外加幾隻豬羊便能夠吸引無數的漢民前來報告他們所發現的回回行蹤。

    設於馬家寨子的勞動改造所在第一天便接手了兩千多個回回，除了一部分是官兵抓捕過來的，其餘都是百姓送過來的。

    為此新遼軍支付的糧食數目大為可觀，好在官兵出動不是針對個體回回，而是針對回回集中居住區域，因此搜剿出的糧食數量也相當可觀，一定程度上倒也補上了對漢民的補貼。

    這兩千多個回回，其中有一大半被官軍進行公審大會後斬首，頭顱懸掛於城門之上。遠遠望去，十分嚇人。

    自從貼出佈告後，長陽境內便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民眾自發性的治安整肅行動。

    官府說了現在要治那些回回暴民，你若是不敢抓，就去告，別怕回回報復，一切有官府在。你只要告了就有米麵領，若是你膽子夠大把人直接抓去還能額外再多領些肉食，這下漢民百姓們還不使勁的到處抓捕回回。

    世上事，凡是有領頭的就會有響應的，官府不僅鼓勵百姓們舉報抓捕回回暴民，更是派出捕快、輔兵在城裏城外挨家挨戶搜捕那些回回教民，有敢反抗的當場就給殺了。

    進駐長陽的第二天中午，墨離正在縣衙部署官兵們繼續進行治安整肅治理，徹底清除長陽一帶的隱患，忽然，何鎮北匆匆走了進來，說道：「將軍，荊州有消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