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這麼被送上了奧莉薇婭公主的空中行宮,他們本來還緊張了好一陣,但隨後發現他們乘坐的那艘小飛船在那無數艘來往於空中行宮和其他大船之間的飛船之中根本不會引人注意,而且還是打着哈爾的家族的旗號,他們大搖大擺地就上了行宮。
「不成,維卡,夏洛克,我心裏不舒服。」剛一踏上那堅實如大地的行宮地板,艾倫就停下來說。
「你這是犯的什麼毛病?你可別在這節骨眼上害怕了。」夏洛克有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說。
「我覺得咱們的國家意識越來越弱了,我們是洛格尼亞人,可我們現在居然就這麼順從地按照那傢伙的話來這裏給他們賣命,我們是不是……」他有些猶猶豫豫地,半天說不出後半句。
北河三嘆了一口氣道:「也不挑個好點兒的時候,也罷也罷,既然你這麼想,我就勉為其難給你搞搞思想教育,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你說國家意識越來越弱了,怎麼?你膽怯了?你羞愧了?不不不不。」他的食指像個急速搖擺的不倒翁似地晃着,「這是個好現象,想想看,你的隊友是誰?我是誰?從遙遠的地球,一個相對於這裏來說是個理想國的地方。世界發展的趨勢本就是統一,人們的國家意識遲早都會變弱的,你之所以迷茫是因為你的思想進步實在太快,以至於跟絕大多數人都不一樣了,這讓你產生了些許恐慌,別擔心兄弟,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是我的存在影響了你的思想,這不壞,這說明你正朝着為全人類思考的方向發展,雖然我們現在還任人擺佈,雖然……」北河三滔滔不絕地說着,吐沫星子在如空氣般充滿整個行宮內外圍的溫暖燈光中顯得十分明顯。
「呃……維卡,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艾倫表情尷尬地推了推掌示意北河三停止,北河三停下嘴皮子疑惑地看着他。艾倫指着遠處一個古希臘風格建築群中央小廣場上的大舞台說:「我的意思是……你看,那邊在表演天鵝舞,那些姑娘那麼漂亮,我們是不是在為他們賣命之前去飽飽眼福,積蓄積蓄能量呢?」一向紳士的艾倫此時再看見遠處燈光閃耀的豪華舞台上穿着雪白連身短紗裙和薄薄的白色包臀絲襪的優雅舞女時露出了鮮有的渴望表情。
「去你媽的!你傻了嗎?現在咱們可是命懸一線,要趕緊地完事兒走人才行。」夏洛克破口罵道。
「不准罵我媽!你這狗東西!不就去看看跳舞嗎?沒準還能更好地隱藏起來。」艾倫不甘示弱,他看了看手錶繼續說:「而且現在才七點半,他們說他們八點十分才會開始行動,咱們先看着,再用十幾二十分鐘時間去吸引這裏的護衛不就行了?」
「有理有理!那咱們走吧。」北河三表示贊同,只不過他似乎想的和艾倫有點不一樣,那幾個跳着優雅的天鵝舞的姑娘都是高挑的綠頭髮美女,應該是瓦格然特人,而且還有點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們,這讓他產生了一定興趣。
「我不喜歡那幾個姑娘,明明國家都要遭難了,居然還在給這些敵方權貴跳舞.」夏洛克有些不滿地說,儘管他對本國權貴也沒多少好感,但在祖國遭遇危難之時,無動於衷的人依然會讓他感到憤慨。
「北斯佩斯帝國只是同意制裁而已,並沒有對我們宣戰,應該不完全算是敵方吧?」艾倫猶猶豫豫地說,看得出來他自己也覺得這種說法站不住腳。
「洛格尼亞對待瓦格然特人不怎麼好吧?而且他們所謂的自治區實際上是介於屬國與行省之間的複雜關係,估計戰事一起,洛格尼亞一旦自顧不暇,他們應該會很快謀求獨立。」北河三對瓦格然特人自治區多少有些了解,在和那些瓦格人特特產酒的經銷商聊天的過程中他得知那個地方的人普遍對洛格尼亞沒多少歸屬感,絕大多數在海外漂泊的瓦格然特人並不會對別人說自己是洛格尼亞人,他們會說自己是一名自由的瓦格然特人。
三人的意見最終還是很快統一,並不是他們都被那些跳舞的姑娘吸引了,而是他們碰巧看見了個熟人,那個命大無比且官運亨通的綠圓環協會主席布尼爾,三人只是碰巧看到了正在朝一棟高層建築中走的他,而他離開舞台邊座位後對着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麼,表演隨即終止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人在看這場表演,算上安保人員也就十幾二十個,似乎還都是相互認識的熟人。
三人靠近舞台觀眾席的時候姑娘們已經開始下台了,他們連妝都沒卸就被一個侍者模樣的人領着朝布尼爾進去的那棟高層建築那氣派的大門走去,走下午太后她們自始至終都低着頭,一言不發,在一些權貴們淫褻的目光下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行着。
三人愣在那裏面面相覷,過了幾秒種,北河三先開口道:「我看咱們的搗亂行動就從這裏開始吧,先把布尼爾那個混蛋給揍一頓再說,那傢伙作為教會的官員應該也算是公主的座上賓才是。」
「順便搭救那幾個可愛的瓦格然特姑娘。」艾倫說。
「搭救?你這話什麼意思?」北河三不解道。
「這些人一看就是打算先來個**派對的人渣,不過雖說搭救苦難的人們也算是我們俠義的銀閃閃小隊的責任,不過那些為金錢出賣肉體的女人也夠可惡的,咱們還是不要做多餘的事為好吧?」夏洛克說。
「不管她們是不是為了錢,至少我看她們的眼神里都有恐懼與無助,我們不能坐視不管。」艾倫一挺胸脯大聲道。
三人最終還是潛了進去,畢竟這地方還是太大了,簡直就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城鎮,戒備再森嚴也總有一些薄弱環節,比如布尼爾等人進入的這棟後現代風格的高層建築,看起來有點像一棟酒店,但顯然這比地上那些所謂的星級酒店要奢華上幾百倍,它的外牆全部都是昂貴的特製藍色琉璃,在燈光下就像一條長長的經過了切削的藍色寶石。而這只是這坐空中行宮的外圍建築。
這些並不急着去和公主會面的權貴幫了北河三等人不小的忙,三個菜鳥特工在這棟建築中透過窗戶把把大部分這個行宮的大致地形了解了個差不多。
上到十層的時候他們碰見了那些姑娘,只有一個人領着她們在鋪着毛地毯的空蕩走廊中慢慢地走着,似乎是個普通人,但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在這棟建築中密佈着各種各樣的監控設施。
三人站在樓梯口,瞄了瞄剛出電梯的一行人,艾倫退到樓梯轉角處開啟穿徹之眼把整個樓道掃了一遍。
「絕大多數都是影像和聲音監控,對魔力和戰氣波動的監控只有東頭樓梯口有一個,維卡你去把它癱瘓掉,咱們裏面只有你能在不使用戰氣的情況下破壞那個監控的防禦術陣。」艾倫說。
「你這魔法不會被發現吧?」北河三擔心地問。
「放心,這點魔力約束能力我還是有的,你還說我是個天才呢,原來這麼不相信我。」艾倫笑道。
很快北河三就完事兒了,那個設置在樓梯口頂部的小蓋子裏的魔能與戰氣的監控設備設置了一個風系防禦術陣,儘管沒有攻擊性,但它是用空氣製造極強的阻力對設備進行保護,凡是靠近的人或物都會在距離設備大約兩尺的時候被極強的推力阻滯住,蠻力驚人的北河三在艾倫用微型風系魔法對專門用於監控那個設備所在處的監控進行干擾之後就一拳把那個魔能監控設備給捶了個稀巴爛,這一舉動還把艾倫嚇了一跳,他生怕裏面會有一些面對外力破壞時的警報機制,但過了幾秒鐘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看起來設計者過於相信防禦術陣和監控的能力了。
此時,艾倫放心地對全員施加了風隱術,他們就這樣隱沒着身形靠近了那個領頭的人,瞬間就將他擊昏了,為了不被發現,昏倒的侍者被艾倫用風系魔法控制着繼續前行着。毫無防備的四個姑娘也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嘴被捂住,然後就身不由己地,像木偶似地行動了起來,仿佛被什麼東西裹住了,連細微的掙扎都做不到。
十樓的女廁所里,三人站成一排抄着手錶情嚴肅地看着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四個姑娘,那個倒霉的侍者四丫八叉地躺在一旁,廁所的門被膠帶嚴實地封了起來,一般的人就算是力氣大一點也別想強行突破。
「你們……」北河三剛要問問她們情況,一個姑娘就突然站起來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低着頭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哭道:
「對不起!對不起!男爵,我知道我們讓您失望了,求求您請別以我們為恥,我們無時無刻不在乞求大地神的寬恕,求求您……」姑娘長長的如廣闊草原般的綠色長髮隨着她的哭泣微微顫動,可愛的臉上那淡淡粉也被沖刷出淺淺的痕跡。
「什麼?什麼情況?男爵?女士,麻煩您先別急着道歉,給我說說清楚啊,我可還一頭霧水呢。」北河三連忙扶起她輕輕拍着她的背以安撫她。艾倫和夏洛克也是一臉茫然地看着她們。
「啊?」梨花帶雨的姑娘似乎也沒有弄明白北河三是唱的哪出,後面抱在一起縮成一團的三個姑娘此時也停止了低泣,臉上還掛着淚珠的她們此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看着這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艾倫想了想然後一拳擊在另一隻手掌上道:「會不會是褲襪男爵?你們知道褲襪男爵?姑娘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們見過您的,男爵大人,就在……就在那個……」姑娘似乎難以啟齒,吞吞吐吐就是說不出來。
北河三仔細看了看她們,然後恍然大悟道:「哦!那個,那個,對,就是……」他回過頭看了看艾倫和夏洛克。
「哪個啊?你倒是說啊。」夏洛克不耐煩到。
「還記得咱們被關禁閉的那天嗎?被放出來後你們被萊蒙請去喝酒,我進了醫院,去找你們的時候在四樓看見了這幾個姑娘,當時我還覺得她們有點眼熟呢,對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着?」
被北河三這麼一問,她們全部都顯得羞愧難當。
「我們……我們都是拉頓藝術學院的學生。」說話的姑娘聲音細若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