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一個女人。還是剛見過不久的女人。
靳夜心道一句有趣,這麼快,就被抓到了,之前發現她偷了東西,難道墨家水堂的鑰匙是被她偷走的?
靳夜悄然跟了上去,剛走了兩步,被人攔住了。
「你小子,鬼鬼祟祟的,想要幹嘛?」
靳夜看了一眼袁飛,說道:「我想要幹嘛,為什麼要告訴你。」
一句話又頂住了袁飛。
袁飛有點氣憤,:「你小子最好安分點,要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我是饒不了你的。」話畢,轉身走了。
靳夜冷哼了一聲,顯然兩人十分不對眼。
剛才想要跟着的人已經不見了,靳夜只好作罷,回到了房間裏,躺在了床上。
童英說道:「公子,聽聞這天水寨,是墨家水堂所在。而明日,他們的死對頭就要找上門來了,還有什麼生死門。我們還留在這裏,會不會有危險啊。」
「不會的,墨家存在這麼久了,墨法相鬥多年,不也沒什麼事嗎,不會這麼輕易的說怎麼就怎麼了的,只是這個生死門,就不知道了。」
童英點了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別想了,趕緊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明日必有一番大戰呀。」
「知道了,公子。」
一早,整個天水寨顯得異常緊張。靳夜所住的房間正好在天水寨的外圍的地方,被吵醒的靳夜,透過窗戶看到了外面林間一抹紅色,心中不免一陣憂慮,小紅馬怎麼跟到這來了。
用過早餐以後,靳夜正在考慮怎麼繼續擺脫那三個女人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再議論,好像在說墨家代巨子司渙禹到了,很多人都去了前廳。
靳夜也想見見墨家的大人物長什麼樣子,便跟了上去,來到了前廳。
…………
正在趕來此處的三十里之外有十七騎和一輛馬車,馬車內,坐着兩個人,一個小女孩正是司念,一人是天風。
司念恨恨的看着天風,天風笑了笑,說道:「小姑娘,等下我們就要到天水寨了,有一場好戲,你要不要看啊。」
司念扭過頭去,不理睬天風。
天風透過車窗看向外面,說道:「這司渙禹生了一個好女兒,上好的資質,練武的奇才啊。」
轉過頭,對着司念說道:「我也破例一次,丫頭,做我徒弟怎麼樣啊?」
司念依舊不理睬天風,天風笑了笑,兩人不再說話,一行人向着天水寨而去。
…………
天水寨前廳。
主坐的中年男人正是司渙禹,下面做了一眾墨家骨幹,袁飛坐在末尾。
司渙禹說道:「火堂、土堂兄弟們還在趕來的路上,我先行趕來,以免天水寨發生意外。」
白乙抱拳說道:「在下替水堂眾兄弟謝過巨子。」
司渙禹擺手說道:「在下承蒙墨家眾兄弟的信任,這才代理了巨子之位,白兄切莫稱呼在下為巨子,小弟目前還是金堂堂主,與各位身份平等。」
司渙禹左手一年齡稍大的壯漢土堂堂主馬大力站起來說道:「雖然巨子已經去世多年,但是多年前的事情,太過於蹊蹺,我們大家至今都不敢相信巨子會死去。司渙禹代理巨子期間,亦是親力親為,勞苦功高,稱呼一聲巨子也不為過。而墨家五堂,雖然分散在各處,也是因為各堂的職責任務所在,如今水堂有了難處,墨家五堂一體,我們土堂、火堂豈能坐視不理。」
白乙拱手答謝,又說道:「巨子,另外有一事情。」
司渙禹說道:「白兄請講。」
「司念丫頭被天風擄去。」
火爆脾氣的馬大力拍桌而起:「這老瘋子,還學會這一手了!不行!我去找這老瘋子去!」
司渙禹擺手說道:「稍安勿躁,馬大哥。天風老道不會對司念丫頭怎麼樣的,想必天風是用司念來束縛我的。另外,白兄,我們散出去的探子,有沒有什麼消息?」
「發現了天風眾人的行蹤,距此間已不足三十里的路程,司念也在其中。而生死門卻忽然間沒了蹤跡,好像之前來的人消失不見了。」
司渙禹點了點頭,心中不免多了一個疑問,生死門與墨家並無恩怨,為何找上了門來?鑰匙被偷,難道是生死門所為?鑰匙是墨家機關道的機關開啟關閉所用的,到底什麼人要來偷走?生死門又為何而來?
此時,廳內現象陡然發生異象,廳內迴蕩起來幾句話。
「一入生門而不死,一入死門而不生,生不如死,死不由生,天地為我,我為蒼生。」
一道白影閃過,廳內多了一人,一個白衣搖扇年輕男子,負手而立。
男子面帶笑意說道:「在下楚百機,見過墨家眾位朋友。」
隨後,閃進三人,一人黑衣裹身,長相姣好,背負雙劍,面帶邪笑的年輕女子。一人年齡稍大,腰配一寬厚長臉,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另一男人雙臂雙腿套滿鐵環,高過兩米,身材枯瘦,像一棵樹一般。而後又進來了十幾個蒙面之人。
來者皆為生死門的人。
司渙禹面色凝重了起來,來的幾人,看不出深淺,越是如此,越是難以應對。
白乙抱拳問道:「敢問各位來自何處?到這天水寨所謂何事?」
楚百機笑了笑道:「一門有生死,在下並不是來與墨家眾兄弟結仇的,只是想要借走一物。」
白乙聽過之後,心下有所盤算,說道:「這位小兄弟,為什麼事物而來?」
楚百機搖扇一合:「墨家的金鑰匙。」
白乙還未答話,一旁馬大力已是氣急,:「你是什麼東西,墨家的東西,是你說借就借的嗎?!」
楚百機並未理睬,看着司渙禹說道:「勞煩巨子借與我等,好回去交差。」
司渙禹報以一笑:「金鑰匙是墨家的重要東西,不會外借。」
楚百機搖扇負手,說道:「我有個年長的師兄,名為柳劍生,平生為一劍痴,聽聞巨子在劍道頗有造詣,不如巨子和我師兄過一過招。」
馬大力單手上提,雙手握一狼牙鐵棒,大喊道:「我墨家水堂豈能容爾等放肆!」
馬大力踩桌而起,朝着楚百機便砸了下去,風聲四起,可謂勢大力沉。一高瘦身影閃出,雙臂成十站在楚百機面前,硬生生的擋住了馬大力的這一棒。
雙臂套滿鐵環的高瘦男子正是隨楚百機一同前來的人,名叫古鐵殘陽。
馬大力起棒下撩,叮的一聲,被古鐵殘陽用腿擋住。馬大力雙手互換,用力斜提,卻是未能提動,抽棒,翻身又是一棒,又被擋住。
馬大力心有所驚,這枯瘦高個子居然力氣會這麼大,這力道打了上去,就像石入大海,一點動靜都沒。
司渙禹說道:「馬兄回來,切莫動手。」
馬大力撤棒而回。
楚百機搖扇微笑不語。
司渙禹正欲說話,楚百機一旁佩劍男子已然動身,劍鞘分離,一劍直刺司渙禹,白乙上前攔截,忽感兩道殺氣,收身躲過。卻是那名黑衣女子。
司渙禹單腳一點飛身而退,柳劍生一劍不緊不慢的跟進而去。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劍,卻是環繞着無形劍氣,顯然也是劍道好手。司渙禹停住身形,側身避開來劍,暗叫一聲不對。瞬息之間,右手兩指凝劍,呲的一聲,擋掉了一道劍氣。無聲無形,無息無氣。居然可以如此的發出劍氣,這傢伙非同一般。更厲害之處在於,其劍氣無跡可尋,毫無章法,仿佛隨意而發,隨處可至。
柳劍生下劃一劍,司渙禹凝指一劍,有形有氣,如同實質一般,燦燦生輝。
揮劍擋掉柳劍生的劍,又是一揮擋掉了迎面一道劍氣。又是一聲輕微撕裂的聲音,司渙禹腰間衣服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居然是兩道劍氣,司渙禹臉色凝重,依然沒有找到對方劍氣的氣機。
大廳之內,墨家眾人皆與對方來人戰在一處,廳內空間有限,屋外的人參與不進來。
白乙難以反擊,沒想到黑衣女子,轉瞬之間,雙劍刺出了二十八劍之多,稍有不慎,便會被一劍慣胸。
黑衣女子雙手劍一息之間又刺出了三十多劍,這下白乙有些難以抵擋,對手可以一息之間刺出這麼多劍,白乙如若不能一息之間擋掉,氣機就會亂掉,完全會處於下風。而下一息,如果不能找到對手間隙施於反擊,恐怕會有危險了。
馬大力雙手緊握狼牙鐵棒,右腳踏出,隱隱有一波氣機波動。狼牙鐵棒劃出一個圓,八分力道的一棒,一聲巨響,卻被對手用左臂單臂擋住。古鐵殘陽,右臂大力一揮直掃馬大力的頭部。
馬大力向後一倒,堪堪躲過。古鐵殘陽,抬起右腳正面踹向馬大力,馬大力鐵棒發力,雙腳蹬地,借力彈了出去,躲過古鐵殘陽一腳。
古鐵殘陽,大踏步的跟上,跳起單臂砸下,右是一聲巨響,馬大力舉棒力抵,險些站立不穩,借勢向後退了幾步。
古鐵殘陽,又是踏步而來。馬大力不由得心有餘悸,雙手緊握鐵棒,提氣施力,顯然下次的撞擊會是相當的劇烈。
而此時廳外正對着的屋頂上面,站着五個人,好像在看熱鬧一般,更是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這五人正是趕到此處的天風一眾人。
天風笑着說道:「有趣,有趣。居然除了我們法家之外,還會有人找墨家的麻煩,看情形,來頭可不小。」
一旁天風的一名弟子說道:「師父,我們何不藉此機會,一舉消滅了這天水寨的墨家眾人?」
天風收起笑容,看了一眼這名弟子,說道:「墨法兩家相鬥多年,並不是要在武功上分勝負,也並不是要分出生死,只是兩家在學術上面的爭鬥。兩家都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是正確的,也想讓對手接受自己的學術,這才有了墨法相鬥多年。」
天風頓了頓,:「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也許我和司渙禹還能成為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