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雙看了一眼左肩上的傷痕,正在往外滲着血,江無雙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隨即咬着牙,嘴角揚起一絲弧度,看着士兵周義沉聲道:「生氣?是啊!我生氣了!我還是沒有擺正心態啊,看來,得拼命了!」
「呵!」士兵周義不屑的輕笑了一聲,看着江無雙說道:「你還會拼命?以為殺過人就知道什麼叫拼命了嗎?」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江無雙抖了抖手中的長刀,沉聲開口道:「百家長刀決——刀刺!百家迷蹤步!」說着江無雙身形一閃,一往無前的沖向士兵周義,士兵周義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看出江無雙所謂的拼命拼在哪裏,反而是這一往無前的刀刺處處是破綻!士兵周義輕喝一聲:「不知所謂的小子!」說着一躍而起,砍向江無雙的胸口,快要砍中江無雙的時候,士兵周義收了幾分力,因為如果這一刀砍實了,江無雙估計會直接開膛破肚,至於江無雙這一刺,士兵周義並沒有放在眼裏,只要自己砍中江無雙,江無雙自己沒有力氣再刺向自己。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了,江無雙的胸口開了一道四寸的口子,還好並不深,鮮血一下子往外流出,江無雙手中的長刀直直的刺進了士兵周義的胸膛之中,刀鋒從士兵周義的背後捅出。
「咚——!」士兵周義無力的摔在地上,手中的長刀也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口全是鮮血的江無雙,張了張嘴,虛弱的開口問道:「為……為什麼……你……被我砍中……還能刺中我……」
「嘶……」江無雙被胸口的刀傷疼得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勝利的微笑,江無雙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周義,也不上前,輕聲開口道:「沒有拼過命的人是你吧!自以為是,區區刀傷就能讓我收手嗎?小爺說過,閻王爺我都見過幾次了!嘶……」說到這裏,江無雙又被傷口疼得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胸前衣服的口子,裏面一片暗紅,江無雙又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可真他娘的疼啊!」
「沒……沒想到……」士兵周義已經是進氣多出去少了,虛弱的開口道:「我竟然死在了……一個半大的少年手裏……」
「雖然我和你戰鬥時也犯下了不少錯……」江無雙看着士兵周義,悠悠的開口道:「但是你犯下的錯更加致命!」
「嗯?」士兵周義一臉不解的看着江無雙,等着江無雙說完未說的話,江無雙嘴角微微揚起,輕聲開口道:「想知道嗎?」說完看見士兵周義一臉求知的眼神,江無雙又笑了笑,繼續說道:「可是我現在不想說,我想等你死了再告訴你!」
「噗——!」士兵周義一口鮮血噴出,虛弱的抬起手來,指着江無雙說道:「你!」然後手突然落在地上,直接沒有了氣息,士兵周義的眼睛還瞪着江無雙,仿佛死不瞑目一般。江無雙見狀,聳了聳肩,正準備笑笑,卻牽扯到了胸口的傷勢,疼得齜牙咧嘴,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開口道:「這麼不經氣啊?看你,你才是那個沒什麼經歷的人啊!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也幸好士兵周義已經死了,不然聽到江無雙這樣冷嘲熱諷,非得再被氣死一次不可!
江無雙說完,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士兵周義,見他確實是沒了氣息,才走上前去,看着士兵周義的屍體輕聲開口道:「看來是死透了,沒想到啊,才走出余家鎮幾天,我就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殺了這麼多的人,還險些栽了跟頭……」
「不過幸好,我比你醒悟的快!」江無雙看着士兵周義,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你到死都想知道你敗在哪裏嗎?我就好心的告訴你……」說着江無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了一口氣,撕開自己胸前的衣服,從裏面的衣服扯下一長條來,綁住胸前的傷口,又扯下一條,綁住左肩的位置,江無雙看着自己被撕的破破爛爛的衣服,苦笑了一下,看向士兵周義輕聲道:「你跟我犯了一樣的錯誤,自大,你覺得我年紀小,雖然同樣是剛入流的武者,但我絕不可能是你的對手,還有,你從開始就是想把我抓起來,關進大牢之中,而我想的是要麼跑掉,要麼殺死你,最後就是你被我殺死的原因,你竟然因為要抓我而收了幾分力,你若不收這幾分力,我倆應該都死在這裏了……」說完江無雙用右手撐起自己,站了起來,走到士兵周義的身旁,輕聲開口道:「殺了李朋之後啊,我發現殺完人翻一翻屍體還是不錯的一件事,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呢!」江無雙說着蹲了下來,在士兵周義身上翻了起來,在士兵周義的懷裏找到了一本書,上面寫着「軍中長刀」幾個字,江無雙沉思了一下,輕聲開口道:「看來這周義應該是在州城當過士兵的,不然他也弄不到這軍中長刀,那年郎玉行練的就是與軍中長刀齊名的軍中劍術,雖然不是什麼高深的武功,卻也是劍術刀法的基礎……」
「還有什麼……」江無雙說着把軍中長刀收入懷中,繼續在士兵周義身上摸索了起來,卻沒有搜到別的什麼東西,只是搜出了一兩銀子來,江無雙顛了顛手中的銀子,搖了搖頭,輕聲道:「就當在走林鎮被偷走的銀子拿回來了……」說罷江無雙將手中的的銀子放進懷裏,走到士兵孫躍的屍體處,又是搜颳了起來。
「真窮!竟然比李朋還窮!」江無雙看着手中的三十文銅板,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看了看身上的傷勢,剛剛包紮的傷口又滲出血來,江無雙沉吟了一下,沉聲道:「不行!這樣下去傷口估計難以好轉,得轉個藥房看一下……」說着江無雙抬起頭,看着天色,天空中還看不見亮光,只有星星在天上閃耀着,江無雙搖了搖頭,輕聲道:「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先把這二人的屍體處理一下,再看看時辰,不行就直接上街去找藥房,強行叫開門!」江無雙知道,自己的傷勢不能再拖下去,若是留下了病根,對以後練武的道路會有影響的,也幸好兩處傷口都不算深。
江無雙看了看院牆,輕聲開口道:「這麼大動靜都沒人過來查看,這附近應該是沒有別的人了,我把這二人的屍體扔到別的院子中去,將地上的血跡用水沖洗一下……」江無雙悄悄的摸出門去,朝着巷子裏面走了三戶人家,見這個院子更加破舊,點了點頭,輕聲道:「就這間了,扔到屋裏去!」說着江無雙走回一開始的院子裏,將士兵周義的屍體先提了過來,因為左肩受了傷,也沒辦法一次將兩具屍體都搬過來,只能一具一具的來了。最後,江無雙將士兵周義和士兵孫躍的屍體還有頭顱都運到了那個破院子中,返回一開始的院子,從井口打出水來,潑在地上,將地上的血跡沖了乾淨,見天色有些微微亮,又感到傷口因為搬運屍體又出血了,只能都出院子,到大街上尋找藥房。
「這藥房到底在哪呢?」江無雙沿着街道走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藥房的位置,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感覺自己的頭開始發暈,想來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江無雙看了看包紮傷口的布,明明是黑色的布,卻明顯看見了暗紅色的鮮血,江無雙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走着。
「不會和余家鎮一樣吧……」江無雙越發的虛弱,喘了一口氣,他感覺到傷口越來越痛了,江無雙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別只有先生那種小藥房啊,那我怎麼找的到啊……」說着江無雙突然看見前方有家牌匾上面寫着「藥芝林」三個大字,江無雙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打起精神向着藥芝林走去。
「砰砰砰!」江無雙終於來到了藥芝林的門口,伸出右臂拍打在門上,嘴裏無力的叫着:「大夫!救命啊!大夫!」
「砰砰砰!」江無雙見沒有人理會,又敲了幾聲麼嘴裏實在是沒有力氣叫喚了,終於,門打開了,江無雙本來靠在門上,門一打開,江無雙一下子倒向了門裏。
「天還沒亮呢……喲!等下!」藥芝林的掌柜的剛剛還在睡覺,被敲門聲吵醒,聽見什麼救命,才趕忙爬了起來,一打開門,沒來的急抱怨,就見一個少年郎向着自己倒了過來,面色蒼白,胸口和左臂滲着鮮血。
「怎麼了這是……」掌柜的扶住江無雙,看着面色發白的江無雙輕聲問道。
「救命啊……」江無雙眼皮都往一起粘,輕聲的說了一句:「我來光倉鎮的路上遇到了歹人打劫,還好跑了出來,但是被砍傷了,救我……」說着江無雙就昏了過去。
「哎!」掌柜的見江無雙直接暈倒了,不由得大驚,這少年郎要是死這了,藥房的招牌不是砸了嗎,掌柜的趕忙衝着屋裏喊道:「何二!別睡了!出來幫忙啊!」
「來了來了!」一個青年男子跑了出來,皺着眉頭道:「怎麼天沒亮就來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