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以武 第五十二章 一身殺氣被看穿 事發經過慢慢談

    余家鎮外的小河邊，江無雙正凝視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陳小虎則是看着江無雙，這才覺得自己仿佛從未真正了解這位師兄，可以為了自己對抗強大的敵人，可以對着區區獄卒低三下四，卻也可以殺害可能對他不利的無辜之人。哪一個才是他，或者說這些都是他？

    「唉……」陳小虎輕聲嘆了口氣，開口道：「我們回去吧……」江無雙緩緩收回目光，回過頭來，看着陳小虎點了點頭，起身往回走去。

    而齊老先生的院子中，齊老先生和素靈姑娘正坐在那裏討論着什麼，屠戶大牛在一旁想要插話卻不敢插話，一臉糾結的表情。

    「這樣真的好嗎？」素靈姑娘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

    「那兩個孩子實力太弱了……」齊老先生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而且武道一途，豈能閉門造車？你看看大牛這小子？」說着齊老先生看了屠戶大牛一眼，嘆息着搖了搖頭。

    「我怎麼了？」屠戶大牛一下子漲紅了臉，衝着齊老先生嚷嚷起來：「我怎麼了你說啊！」

    「空有一身武藝，卻無半點實戰經驗！」齊老先生搖頭嘆息道。

    「我……」屠戶大牛剛想要反駁來着。

    「閉嘴！」素靈姑娘瞪了屠戶大牛一眼，嚇得屠戶大牛趕緊縮了縮脖子，把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只聽見素靈姑娘繼續開口道：「先生說的對，你就是缺少實戰經驗，從今天開始，每天你都要跟我進行實戰，我不滿意，你就在院子裏睡吧！」

    「不要啊……」屠戶大牛擠着一張臉，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可憐巴巴的看着素靈姑娘，可惜素靈姑娘並不領情，接着看向齊老先生開口道：「先生真的想好了嗎？小虎還好，雖然年紀尚小，但畢竟已經是三流武者了，但是無雙那孩子，才剛入流，而且他們年紀還這么小……」

    「印着黑蓮的人會因為他們年紀小就放過他們嗎？」齊老先生開口問道，素靈姑娘聽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只聽齊老先生繼續說道：「而且相比於小虎，我更不擔心無雙，無雙這小子，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的，而且要是動起手來，肯定不會手軟的……」

    「對啊！無雙那小子精的很！」屠戶大牛突然插了一句，又被素靈姑娘瞪了一眼，趕忙捂上嘴巴。

    「到是小虎啊……」齊老先生嘆息道：「這孩子都沒怎麼出過門，見識也少，還剛剛遭遇這種事情，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外面能不能行啊……」

    「那先生想好用什麼理由讓他們走了嗎？」素靈姑娘開口問道。

    「還沒有……」齊老先生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小虎那孩子還想重新開藥寶林，可是，藥寶林畢竟有些距離，我們也照顧不過來啊……」

    就在這時，江無雙和陳小虎推門而入，江無雙臉上洋溢這笑容開口喊道：「我們回來了！」卻看見院子中的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笑着開口道：「喲，都在呢！」而看向二人的齊老先生和素靈姑娘則是眼神一縮，相互對視了一眼，沉默着沒有說話。

    「怎麼了？」江無雙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你們都坐這談論什麼呢？」卻看見齊老先生和素靈姑娘先是用目光盯着自己，又轉過去打量陳小虎，心中咯噔一響，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一些。

    「你們幹什麼去了？」就這樣過了半晌，齊老先生才悠悠的開口問道。

    「我們將陳掌柜的安葬了……」江無雙臉上的表情慢慢黯淡了下去，輕聲嘆息道。

    「之後呢？」齊老先生又問道。

    「之後就回來了啊！」江無雙一臉無辜的看着齊老先生，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

    「是這樣嗎？小虎？」齊老先生又看向陳小虎開口問道。陳小虎聽了，咬了咬牙，手捏成一個拳頭，半晌沒有說話。

    江無雙看出來了，齊老先生必然是知道了什麼，不然不會這樣發問的，也索性懶得再裝下去了，直接開口問道：「先生知道了什麼嗎？」

    「你們這樣一身的殺氣，我想不知道什麼也難啊……」齊老先生嘆了口氣道。

    「一身殺氣……」江無雙抬起手來，用力聞了聞，皺着眉頭開口道：「沒有啊，洗乾淨了，一點氣味也沒有啊……」

    「我說的是殺氣，不是血腥味……」齊老先生搖了搖頭開口道：「就像你剛來的那天，我就知道，你在前一天殺過人……」江無雙聞言，眼神微微一縮，陳小虎和屠戶大牛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江無雙。

    「難怪……」陳小虎心中默念道：「難怪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無辜之人……」

    「來吧……」齊老先生看了陳小虎和江無雙一眼，輕聲道：「誰跟我說一下吧！」

    「唉……」江無雙輕嘆了一聲，上前兩步，拱手道：「還是我來說吧，先生！」

    「嗯！講吧，是怎麼回事？」齊老先生點了點頭，靜靜的等着江無雙開口。

    「是這樣的……」江無雙看着天空，輕聲開口道：「我跟小虎將陳掌柜的埋葬了之後，本想去藥草林拿藥，今天就讓藥寶林開張的，可半路上，遇到了一個人，吳理……」江無雙說道這裏，眼神中閃過一絲嘲弄，似乎在嘲笑吳理當時自不量力。

    「吳理？」齊老先生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這是誰啊？」

    「鎮上看城門的一名士兵！」這時，屠戶大牛插了一句：「在鎮子上欺負弱小，訛人錢財的一個小人！你殺了他？殺的好！」

    「他也是入門時訛我錢財欺辱我之人！」江無看了屠戶大牛一眼，雙眼神微眯，輕聲說道。

    「是他？」齊老先生一下子想了起來，看着江無雙問道：「我不是說過，放過他算了嗎？你為什麼還要殺他？」

    「先生，不是我不放過他……」江無雙輕聲說道：「是他不放過我們，當時我準備當做沒有看見他，直接走了的，可誰知道，他硬生生的撞了過來，還一屁股坐在地上，還說是我故意撞的他，小虎上前與他辯解，他還辱罵小虎和陳掌柜的，接着又辱罵起了我來，我叫他滾，他竟然動起手來……」

    「之後呢？」屠戶大牛興奮的問道：「那小子竟然敢動手？你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是的！」江無雙點了點頭，也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輕聲開口道：「我直接將他打倒在地，他嚇得跪地求饒，我便讓他，學狗叫在街上爬着走……」

    「他照做了？」屠戶大牛更興奮了，惹得素靈姑娘瞪了他一眼才老實了一點，咧着嘴問道：「他爬了嗎？街上的人多嗎？」

    「爬了！」江無雙露出一絲笑容開口道：「街上的人還挺多的……」

    「既然已經給了他懲罰了，為什麼還要殺他？」齊老先生突然開口問道。

    「……」江無雙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因為，在我心中，此人乃改殺之人！」

    「是我也想殺他！」陳小虎突然站了出來，看着齊老先生說道：「學狗叫在地上爬只是師兄給他的懲戒，但是他辱及我父親，該死！」

    「你們在大街上殺了他？」齊老先生突然高聲問道。

    「沒有！我們哪會這麼傻？」江無雙搖了搖頭笑道：「那不是給別人報官嗎？我們跟到他家裏去才殺了他。」

    「詳細說說！」齊老先生沉聲說道。

    「我跟小虎等他在街上爬完之後，暗中跟在他身後……」江無雙看了一眼陳小虎，繼續說道：「然後來到吳理的家中，他還在想着怎麼報復我，於是我就把他給殺了！」

    「既然是你殺的，小虎身上的殺氣從何而來？」齊老先生又問道。

    「……」江無雙眼睛轉了轉，似乎在想一個好一點的理由。而陳小虎站了出來，看着齊老先生開口道：「師兄說謊了，是我殺的，我將吳理的脖子拎起來，捏斷了他的喉嚨……」

    「你殺的？」齊老先生又看了一眼江無雙，沉聲道：「那你們不止殺了一個人？」江無雙和陳小虎聞言，渾身一震，陳小虎低着頭不肯說話，江無雙苦澀一笑，看着齊老先生開口道：「還是瞞不住先生啊……我們在處理吳理的屍體的時候，又進來了一名中年婦人，嚷嚷着要報官，我就把她也給殺了……」

    「一個無辜的婦人，你就直接將她殺了？」齊老先生看着江無雙的眼睛問道：「就算她去報官，能對你造成多大影響？你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了，為何要殺一個無辜的婦人？」

    「我不想剛剛安定一點，就再出去漂泊……」江無雙輕聲道：「我也知道，我這點武功，出去之後，什麼都算不上……」

    「所以你為了自己的安定，就殺了一個無辜之人？」齊老先生搖了搖頭，又看向陳小虎，開口問道：「他要殺一個無辜的婦人，你為何不阻止？」

    「我……」陳小虎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江無雙看了一眼陳小虎，開口道：「小虎他阻止過我，被我蠱惑了，這一路上，他一直後悔沒有攔下我……」

    「那你後悔嗎？」齊老先生看着江無雙的眼睛問道。

    「不後悔！」江無雙也盯着齊老先生的眼睛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