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以武 第二十章 武道前程路飄渺 舊學招式把手招
建初五年，十月十三，清晨，天還在蒙蒙亮的時候，渝州城一個小院子裏，傳出了響亮的聲音：「嘿——！」「哈——！」原來是有人正在練拳。而一個房間裏，一個蒙着頭的被子翻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又翻了個身子，好像被院子中的叫聲給吵醒了。
一隻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拉開被子，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長得是相貌堂堂，只可惜左眼處有一道傷疤，正是江無雙。江無雙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嘴裏喃喃道：「什麼時辰了？誰在外面練拳嗎？」說完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精神了不少。
「難道是齊老先生？」江無雙看向院子的方向低聲道。說罷起身穿鞋，打開房門，看見院子中有一白髮老者正在練着拳，正是齊老先生，他出拳時而緩慢，時而迅猛，緩慢時輕輕呼氣，迅猛時高聲喝出。江無雙一時看傻了，他覺得這套拳法，比自己練得那什么小橫縱拳強上好多倍！
見江無雙從房間裏出來，齊老先生慢慢收起了拳勢，轉身看向江無雙說道：「起來了，我被我吵醒了嗎？」
「沒有……」江無雙笑了笑，說道：「本來準備早起練拳的，差點睡過了，還好齊老先生你在外面練拳叫醒了我。」
「行吧！」齊老先生點了點頭，對着江無雙說道：「來，你來練吧，我看看你練的怎麼樣！」
「啊？」江無雙愣了一下，見江無雙愣在原地，齊老先生笑了笑，看着江無雙問道：「怎麼？覺得我指點不了你嗎？」
「沒有！」江無雙趕忙搖頭，他也正想讓齊老先生指導一下自己，能教自己剛剛打的那套拳就更好不過了，於是趕忙走到院子中間，站定，開始練拳。這小橫縱拳，雖然是一流武學功法，但畢竟是簡化本，用來對敵的招式呢，就只有三招，一招橫拳，一招縱拳，第三招橫縱雙拳自己還沒有練會，當時聽蕭先生跟郎玉行說，這一招要練出氣來才能用出。想到這裏，江無雙開始練起了小橫縱拳，普通的練習招式其實並不能對敵，只是練習身體的協調性，力量，還有速度這些基本的東西，但正是這些基本的東西，才能在對敵的時候不至於打兩下就氣喘吁吁的。
江無雙拳頭揮的很認真，很用力，齊老先生看了點了點頭，心道還算不錯，果然是一個好苗子！待江無雙練了半個時辰，全身是汗的時候，齊老先生開口道：「不錯，你這小橫縱拳的基礎拳術練得不錯！」
江無雙聽了，一下子愣在原地，看向齊老先生，低聲說道：「齊老先生您看出來了……」
「給你號脈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好像是縱橫之氣，看了這套拳法，我就更肯定了！」齊老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看着江無雙繼續說道：「來，小橫縱拳的對敵三招使給我看看！」
「哦……好！」江無雙點了點頭，列出拳勢，大喝一聲：「小橫縱拳——橫拳！」接着左手從右往左橫拉一拳，又用右拳從左往右橫拉一拳，然後收了拳勢，站定看向齊老先生。齊老先生看着江無雙，並沒有說話，江無雙見狀，又列了個拳勢，大喝一聲：「小橫縱拳——縱拳！」說着一躍而起，在空中雙手十指相扣成拳，舉過頭頂，往下一砸，落在地上後收了拳勢，呼了一口氣出來，再次站定看向齊老先生，齊老先生深深的看着江無雙說道：「這兩招練得不太熟悉，但是出招的時候帶着一絲殺氣，看來，你是有過對敵的經驗了，還不是簡單的切磋啊，你年紀輕輕，習武時間也不長，但是確實是經歷了不少啊！」
「我……」江無雙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沒有說出口，然後低下了腦袋。齊老先生看見江無雙的神情，笑了笑，開口道：「沒事，等你什麼時候想講給我聽了，我再聽聽你的故事，我這一輩子啊，出了習武，就剩喜歡聽故事和講故事了。對了，還有第三招呢？」
「我沒練會……」江無雙抬起頭看了齊老先生一眼，臉上有點紅，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齊老先生搖頭笑了笑，輕聲對這江無雙說道：「你才練了多久武功啊，應該不到三個月吧，沒練會不是很正常？九大門派那麼多名師指導弟子，也沒有幾個像你這樣三個月不到快練成一絲氣的！」
「啊？」江無雙吃驚道：「真的嗎？」
「是的，所以說你應該有一個很會教導學生的師傅，就是不清楚他為什麼會縱橫幫的，難道他也有這什麼故事……」齊老先生有些奇怪的說道，然後看向江無雙說道：「第三式的招式你應該記住了吧？」
「記住了……」江無雙點了點頭，輕聲開口說道：「但是使出來感覺不到絲毫的威力，據說這第三招要有氣才能施展出來……」
「哦？」齊老先生聞言一愣，看這江無雙道：「難道這小橫縱拳能達到三流武者的境界？竟然要有氣才能施展？你打給我看看！」江無雙點了點頭，擺了一個奇怪的拳勢，雙手握拳，半舉過頭頂，側身往同一邊打去，兩隻手打出去就像牛角撞出去一樣，但是江無雙打出去之後，一個站不穩，腳下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倒。江無雙苦澀一笑，說道：「就是這樣，這一招每一次都是打出來毫無威力，打完還站不穩……」
齊老先生看着江無雙，陷入了沉思，雙目閃動，似乎在想些什麼，過了好半天，齊老先生突然哈哈一笑，把江無雙嚇了一跳。只聽齊老先生開口道：「沒想到啊！這縱橫幫真的大氣！這簡化本的小橫縱拳竟然蘊含了縱橫拳譜的一絲真意！」
「一絲真意？」江無雙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事一絲真意？」
「所謂的一絲真意，就是如果修煉這小橫縱拳練出縱橫之氣並且掌握的話，可以通過這小縱橫拳推演出適合自己的縱橫拳譜！」齊老先生疑惑的開口道：「但是這樣的話，縱橫幫更不可能讓這套拳法流傳在外啊！」
「也就是說我要是能練習小橫縱拳達到三流武者，就有機會習得縱橫拳譜？」江無雙一下子激動了。
「嗯！」齊老先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但是，我之前也說過，只憑着小橫縱拳只能練到剛入流，想練到三流武者簡直難如登天！」齊老先生搖了搖頭，看着江無雙說道：「這縱橫拳譜算的上是最頂尖的拳法招式了，但是還要有縱橫心經才能真正發揮出縱橫拳譜的威力！」
「縱橫心經？」江無雙又聽到了自己沒聽過的東西，疑惑的看着齊老先生。
「嗯！」齊老先生點了點頭，對江無雙說道：「昨天晚上沒有跟你講這些，既然現在跟你講到這裏，那就跟你細細說一下吧！江湖中的九大門派，都有獨門的心法，在配合上獨門的武學，才能發揮出十成甚至十二成的威力，但若只有武學招式，最多只能發揮出八成的威力！」
「啊？」江無雙疑惑道：「可之前我都沒有聽過心法這種東西啊！」
「那是自然！」齊老先生點了點頭，開口道：「一般來說，很少有人知道心法這種東西，因為只有一品宗師才能真正習得本門派的心法！一品宗師一下，包括一流高手都很難習得心法，這也是為了防止心法的外泄！我也是這麼大歲數，才能知道這其中的秘聞！」
「那我該怎麼辦？」江無雙抬起頭問道：「我修煉這小橫縱拳又達不到三流武者，可不修煉又學不到別的武學，更別說推演出屬於自己的縱橫拳譜了！」
「我給你的建議是，先把小橫縱拳練到剛入流，練成一絲氣！」齊老先生看着江無雙說道：「練成一絲氣對人體是有好處的，至少不會感染風寒什麼的！之後再尋找別的門派，拜入門下，練習新的功法，等達到三流武者，掌握了氣，再來重新練習這小橫縱拳，看能不能憑藉小橫縱拳再掌握縱橫之氣！當然，你要是能回去拜入縱橫幫更是極好的！」江無雙聽到拜入縱橫幫，趕忙搖了搖頭，他估計蕭先生在郎府應該見過自己，萬一被認出來，就不太好了。
「縱橫幫就算了！」江無雙說道：「只能去別的幫派了！」
「你可有鍾意的幫派？」齊老先生問道。
「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江無雙搖了搖頭說道：「最近的幫派應該是東北方向燕州城的劍罡山吧！不知道齊老先生有什麼推薦的幫派嗎？」
「劍罡山也不錯！」齊老先生點了點頭，開口道：「各大門派在我眼中各有所長，但對你還說是沒有什麼區別，確實是去最近的幫派最好，畢竟別的幫派的路程太過遙遠，路上難免會出意外！」
「多謝齊老先生了！」江無雙抱拳行了個禮說道：「麻煩您了！」
「沒事！」齊老先生搖了搖頭，說道：「你先在我這把風寒的根去了，在將小橫縱拳的氣練成在走吧，帶達到剛入流的水平，至少也不會被城門口的小士兵刁難！」
「啊？」江無雙愣了一下，呆呆的說道：「這您都知道？」
「你來看病的時候，衣服上的腳印還在呢！」齊老先生搖了搖頭，轉身說道：「繼續練拳吧！等下記得做飯，還有，那名士兵就算了吧，別記在心上！」
「是！」江無雙躬身行了個禮，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意，繼續開始練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