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縱寒潮 第三章 墨家統領

    高漸離見自己和荊軻被發現，嚇了一跳，不過荊軻倒是不急。只見蘇赫駁又是暗器出手，兩支赤練小飛劍，一劍飛向荊軻，一劍飛向高漸離。高漸離立刻明白蘇赫駁的想法，他想支開荊軻和高漸離，殺死白衫客。荊軻揮劍擊開小飛劍，而高漸離則靈巧閃過，長劍出鞘，直刺蘇赫駁。蘇赫駁怕像剛才那樣中毒，向高漸離連連發劍，不讓他近身。高漸離再次閃過，隻身攻進淨人司，一劍刺入龍匹闕心口，龍匹闕立時斃命。

    白衫客驚問道：「閣下是……」高漸離道：「在下墨家高漸離。請教閣下的萬兒。」白衫客道：「哦！原來是豪客高漸離先生。在下墨家齊玢。」高漸離又嚇了一跳，問道：「齊玢……那個墨家天才，集文學、墨學、機關學和武學於一身？！」齊玢打個躬道：「不敢，不敢。」

    門外荊軻正與蘇赫駁酣戰。只見荊軻劍刺蘇赫駁小腹，蘇赫駁身形斗轉，抬腿踢飛荊軻長劍，荊軻順勢抓住蘇赫駁腳踝，將他整個擲進淨人司。長劍跌落，荊軻一把抓住，也闖進了淨人司。蘇赫駁飛進淨人司的同時，高漸離露霜掌一招「雨過天晴」，「咔咔咔」三掌打在蘇赫駁肩頭，又一掌打在他胸口，蘇赫駁直飛而出，撞在牆上，吐出血來。

    正在這時，淨人司內狂風大作，一人持刀躍出，直取高漸離。高漸離出劍擋架，掃堂腿踢出。那人單刀向下直壓，高漸離長劍脫手，直直插進地里，自己順勢躍起，一個筋斗翻到高漸離背後，反手一掌，把高漸離打出一丈遠。荊軻定睛一看，竟是淨人司四大國師之景尼揚！

    景尼揚跑到蘇赫駁身邊，問道：「四弟，你還好吧？」蘇赫駁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說不出話來。景尼揚立刻給蘇赫駁推宮過血，蘇赫駁「呼」地吐出一股濁氣，又「噗」地噴出一口黑血。景尼揚着急地問他事情經過，他卻只說了一聲「二哥」，就又昏了過去。

    景尼揚化悲痛為憤怒，抄起刀子亂砍一通，淨人司殺手趕緊躲到一邊去，被砍殺的就只有可能是齊玢、荊軻和高漸離了。只見景尼揚一刀劈向高漸離，高漸離挺劍一擋，想要速戰速決，因為他看到景尼揚使刀的功夫並不高明，所以很有信心，一定能打敗他。沒想到景尼揚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單刀劈上長劍，直接把它插到了地上，令高漸離大吃一驚，空手連連後退。荊軻連連發飛石打景尼揚的穴道，景尼揚則揮動單刀把飛石一一打飛。景尼揚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持刀攔腰劈向荊軻，荊軻一個筋斗，踢偏單刀，一劍刺向景尼揚心口。景尼揚橫刀擋下，展開家傳「疾風刀」，刀帶勁風，劈向荊軻。荊軻一招「冰雪如簾」，一個個劍花激射而出，擋下單刀攻擊，又展開一招「逆流而上」，也拿出疾風刀，現學現賣返攻而上，兩人瞬間勢均力敵。荊軻覷緊空隙，一腳踹上景尼揚心窩，景尼揚「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這時，荊軻和高漸離才有時間細細打量那齊玢：生得一雙眉清目秀，長發飄飄，長袖和披風迎風飄舞，手持寶劍，劍名「陌望」。

    這時，蘇赫駁和景尼揚突然雙雙站了起來，原來大致恢復的蘇赫駁用內力讓景尼揚虛弱的身體變得堅實，而景尼駁則把蘇赫駁被高漸離打斷的肩胛骨接好，只是不能運動太劇烈就是了。蘇赫駁再手發赤練小飛劍，暗器電般飛出，指向荊軻「人中穴」，高漸離咽喉，齊玢小腹。荊軻、高漸離揮劍打飛暗器，可齊玢就沒這麼幸運了，長劍一立，卻沒擋中，荊軻疾發飛石，打偏了赤練小飛劍，但暗器還是割破了齊玢的小臂，他立刻半臂酸麻，傷口開始發黑。

    高漸離連忙撿起掉在一旁的赤練小飛劍，右手一劍刺向蘇赫駁胸口。蘇赫駁雙手一併，使招「空手入白刃」，硬是鉗住了長劍，雙手斜劈，打向高漸離右手。想不到高漸離左手暗器一動，刺中了蘇赫駁的手臂，鮮血直流，也和齊玢一樣，傷口的黑色開始蔓延。蘇赫駁連忙拿出解毒藥丸，突然一顆飛石打來，正中蘇赫駁手腕。藥丸飛出，荊軻一把抓住，餵給齊玢吃了。

    突然，一把單刀席地掃來，荊軻一劍格開，掃堂腿踢出，把景尼揚踢出十幾丈遠。景尼揚一個筋斗，單刀劈向荊軻頸項，荊軻長劍一抵，挑飛了單刀，景尼揚愣住了，跟個木頭人似的，荊軻趁機刺向景尼揚。景尼揚終於反應過來，手腕橫劈，正中荊軻手腕，荊軻只得長劍疾退。景尼揚撿起單刀，再使「疾風刀」，連環削向荊軻、高漸離和齊玢。這時，齊玢的毒已經解了，傷口拿白布一紮，止了血。然而，另一邊，蘇赫駁因為沒有解藥，面部開始發青，傷口的黑色繼續疾速蔓延，倒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滾。

    景尼揚更加着急了，一招「風拂大地」，右手刀橫劈而來，刀風陣陣。荊軻左手撐地躍起，右手長劍劈下，被向景尼揚天靈蓋，正是一招「鋪天蓋地」使出，景尼揚只得停下刀勢，回刀擋下。他本來想搶些解藥來餵給蘇赫駁吃，可惜遇到了荊軻這根硬骨頭，啃不動。幾個回合下來，景尼揚已經氣喘吁吁，疲憊不堪了。景尼揚強打精神，一招「風捲殘雲」，刀身旋轉而出，卻被荊軻一劍擋下。荊軻長劍一動，直直刺出，正中景尼揚左腿。景尼揚感到腿部一疼，「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過反應倒還挺快，下意識地揮舞起單刀護住周身，「咔咔」破空之聲此起彼伏，周圍毫無破綻。可是荊軻卻只是微微一笑，因為他發現了景尼揚的破綻：他只顧及到了自己的四周，頭頂卻是虛空無物，沒有半點防禦。於是，荊軻抄起寶劍，直直向下刺去，插進了景尼揚的頭部之中。腦漿四濺，景尼揚立時斃命。另一邊，蘇赫駁也臉色鐵青地毒發身亡了。這下，荊軻、高漸離和齊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齊玢拄着長劍，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問道：「高大俠，荊大俠，請問你們為什麼要追趕單犍汀？」荊軻四處望望，確定周圍沒人，才低着頭小聲說：「燕太子丹讓我去刺殺秦王嬴政，單犍汀卻通過偷聽事先得知了這件事，而且看到了我的樣貌。齊大俠呢？你又為什麼要追趕他呢？」齊玢英眉一蹙，道：「能不能別問這事兒？」荊軻尷尬地點了點頭，道：「對了，反正相貌都被他們看見了，乾脆把淨人司掀個底兒掉！」高漸離和齊玢齊聲贊同，三把長劍同時揮舞，淨人司衙門之中頓時一片血光。

    突然，只聽「咔咔咔」三聲，一雙鐵掌打上三隻手腕，「噹啷」「噹啷」「噹啷」，三把劍同時落地。荊軻、高漸離、齊玢吃驚地望去，只見一位老者，長須長發，白衫白袍，正是淨人司四大國師之第一大國師——冉渝。

    就剛剛這三掌，荊軻已看出他武功深淺。這冉渝可比單犍汀厲害多了，可是不知為什麼，淨人司首尊還是單犍汀，而沒有換成冉渝。也確實，冉渝的武功大大高過單犍汀，但他天生沒反骨，就是單犍汀真的把手中的位置讓給他，他也不會接受。

    冉渝長袖一揮，一股勁風撲面而來。荊軻立刻了解了他的武功功底，兩人不分上下。荊軻、高漸離、齊玢三人舞動長劍，劍風習習，與那勁風相抗。兩股強風相遇，反擊出滔天氣浪。四人各退出一步。

    冉渝厲聲喝問道：「我們與你們無怨無仇，你們為何闖進我淨人司？」

    「無冤無仇，哼！」荊軻冷笑一聲，「好個無冤無仇！一句話就把責任都撇開了去。淨人司殺師之仇，我荊軻堂堂一個男子漢，豈能不報？」

    「殺……殺師之仇？！」眾人驚愕的問道。只見荊軻臉上，流過一抹陰霾。突然間，荊軻眼神炯炯，殺氣凌厲，長劍直出，只指冉渝心口。冉渝一掌打上荊軻手腕，長劍一歪，沒刺中他，他輕鬆躲過一劍，雙腿鴛鴦連環，正中荊軻胸口，把他踢出幾丈遠，撞上高大的白牆。

    「咚——」「啊——」「噗——」

    「咚——」「啊——」「噗——」

    前面這三聲「咚——」「啊——」「噗——」是荊軻撞到牆上，身受重傷，痛苦喊叫和吐血的聲音。而後面的三聲「咚——」「啊——」「噗——」則是荊軻被踢中，倒飛出去時，他向冉渝擲出長劍，卻被冉渝一閃躲過，飛向白牆，不想荊軻手法怪異，長劍沒有插進高牆，反而反彈出來，劍柄正好撞在冉渝胸口，導致他也受了重傷，一聲叫喊，吐出一口血來。

    高漸離和齊玢趁機雙劍齊出。沒想到，這冉渝強撐起一口真氣，雙掌拍出，正中高漸離、齊玢的手腕。兩把長劍脫手，插上了天花板。高漸離和齊玢一時驚訝，沒防備冉渝又是雙掌拍出，齊玢的左肋和高漸離的右肋各自挨了一掌，兩人直直飛出，也撞到了牆上，臉色鐵青，嘴中黑血吐個不停，顯然是受了內傷。冉渝撇開高漸離和齊玢，一掌打向荊軻小腹。荊軻也運起內力，接下這一掌，再一掌打出，冉渝也一掌接下。

    雙掌相抵，龍爭虎鬥再次開始！

    這次是空手肉搏。冉渝展開師傳功夫，一路精奇掌法接連打出。行家都看的出來，這路掌法是東西南北中五個地區最強掌法——東邊「荷波掌」，西邊「飛砂掌」，南邊「浪濤掌」，北邊「神鵰掌」，中間「蓮生掌」中的「蓮生掌」。這「蓮生掌」角度刁鑽，處處直打要害。但是荊軻也展開師傳功夫，正是「夜星挙」。

    冉渝一招「十方明亮蓮花開」！

    荊軻一招「繁星點點」！

    四掌相抵。

    猛然間，齊玢愣住了。「這兩招……難道說……」

    掌風鋪天蓋地，席捲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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