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陣陣,湖面鱗波閃閃,此時左相府卻是鬧翻了天。
「真是的,是哪個淫賊那麼膽大包天,居然敢偷我們四姨娘的東西?」
迎面而來兩個婢女匆匆走過,她們的談話聲卻隨着風傳了很遠很遠。
「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四姨娘的東西,一定是我們府內的人。」
手中拿着些小吃食的江北雁因為發了一筆小財馬上就能拿到武器,心中略微雀躍。只是風中逐漸減弱的聲音傳至其耳中時,她的臉色明顯不那麼好了。
還不待她去找四姨娘,便有人趕來了。只見來人一身家丁裝扮,滿是滄桑的臉上神情傲慢:「二小姐,我家夫人房中財物盡失,還勞煩你跟老奴走一趟了。」
「你是誰?你家夫人又是何人?你家夫人她財物盡失,與我有何關係?本小姐憑什麼跟你走?」江北雁黛眉輕挑,目露不悅。
「我家夫人自然是四姨娘!」這位家丁說着挺了挺身子,盯着江北雁手中的吃食,「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想必二小姐心裏清楚得很吧!這吃食可不是普通貨色呢。不過二小姐您即便不清楚也沒關係,去了就一切都清楚了。」
他說罷不由分說的就抓上江北雁抓着吃食的胳膊,欲將她拖回四姨娘住處順便撈點點心吃。
「你這是何意?」江北雁眉頭微蹙,見左胳膊上多了一隻手,右手附上前,一個轉身將那人甩了個四腳朝天,吃食卻還穩穩噹噹的抓在江北雁手中。
那家丁捂着那隻攀上江北雁胳膊的手,「誒喲誒呦」地叫喚着,似是廢了。他躺在地上見江北雁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心中微惱。想要發泄卻怕江北雁又給他那麼一下,只得悻悻地起身低了頭,腹誹着江北雁為何身手了得。
「我自然會去四姨娘那裏,你的手玷污了本小姐,留不得了。」江北雁冷眸一瞥,淡定轉身。她倒要看看,這個四姨娘能玩兒出什麼花兒來。
「江北雁,你這個賤人!快把我娘親的財物通通交出來,我饒你不死,否則,你今天死定了!」江北雁還沒跨進四姨娘的院落,江輕畫便叫囂着沖了出來,對着江北雁一通喊叫。
「畫兒,要時刻注意形象影響啊。可不能為了一個不懂教養、不知規矩的黃毛小賊失了身份。」只見四姨娘踱步而出,嘴中教訓着江輕畫,可行動上卻沒有半分阻撓的意思,甚至還有幾分看到江北雁吃癟後的興奮。四姨娘只是高高的抬着下巴,用鼻子看着似乎楞在那裏的江北雁。
江北雁則是冷眼旁觀着這母女二人的一唱一和。心中戲謔不已,面上神色不懂分毫。
「不知四姨娘今日請我前來,是有何吩咐?」江北雁淡淡開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詢問着那用鼻子看人的四姨娘,眼中卻是一片澄明。
「哼,你這個小賊,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嗎,還裝什麼裝,當我們眾人都沒長眼睛嗎?你……」四姨娘身邊的貼身丫鬟憤然開腔,見四姨娘眼神掃來,不得不將喉中的話吞進肚裏。
「娘,你還為這個惡毒女人說話?長得就是一副上不了台面的小賊模樣,如今偷了您的財物還大喇喇的買了些我們都不常見的吃食來嘲諷我們左相府的無能,連您的財物都看不住。娘,您可不能輕易饒了她呀!」江輕畫見狀,急忙出聲。
四姨娘冷哼一聲,不再搭理江輕畫,只是盯着江北雁:「小小年紀不學好,整日不學無術也罷了,如今竟還學會了盜竊!都說小時偷針長大偷金,你肯定是慣犯了。既然你那娘親管不了你,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替你娘親教訓教訓你了。來人,上家法!」四姨娘一臉的不情願,眼中卻是精光閃閃,心中樂開了花兒。
」江北雁啊江北雁,沒想到你也會有這般下場,這次栽了吧!」江輕畫得意的朝江北雁望去,眼中的狠戾清晰的投入江北雁的眼裏。
「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你們就這般定了我得罪,你們能拿的出證據麼?你們有把本小姐放在眼裏嗎?」江北雁眼中凌厲盡顯,霸氣之勢沉在眾人心頭。
大家都慌張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詫異不已。這二小姐什麼時候竟變得這般難對付了?
然而這些情緒都只是一瞬間的事,眾人回過身後,都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覺,此事完了以後一定回去補眠。
「既然你沒有偷我們夫人的錢,那你手中的吃食如何做解呢?要知道這吃食可不是普通貨色呢,一般人可吃不起呢,二小姐你說對吧?」一丫鬟冷聲開口。
「就是就是,你的落魄是眾所周知的。怎麼可能會有錢財買這等吃食呢?」一家丁也附和道。
「誒呀,我的寶玉居然不見了!明明出門之前我才檢查好的,如今好端端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呢?」江輕畫指着自己空蕩蕩的腰間,面露羞惱的開口,「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玉呢,怎麼可能轉眼間就沒了呢?」
江輕畫故作懊惱的拍了下腦袋:「一眨眼的功夫,又什麼人能偷了我的寶玉呢?」她說着往江北雁的方向一撇。
「誒呀,不會是這位二小姐偷的吧?這裏可只有一位再審的盜竊慣犯呢!」四姨娘的貼身丫鬟也站了出來。
「哦,我想起來了。我前些天在房中丟了一把摺扇,很名貴呢。莫不是也是這二小姐偷的吧?」
經江輕畫這麼一提點,四姨娘院中眾人紛紛回想自己可有失去什麼東西,想從這位二小姐身上討回來。
江北雁冷冷一笑:「你們的話可是都說完了?丟失的東西是否需要拿些紙筆一一登記呀?」
江北雁看着那些嘈雜着的眾人們紛紛禁聲不再言語,心情略微緩和了些:「還望各位記好了呢,不然到時候本小姐找你們還賬時,算不清可就不好了。你們找得到證據嗎,我的房中可是查出了你們列舉的種種物品中的一件?」
「說不定你只是藏在哪裏或者早就變賣了也不一定,我們怎能得知?」江輕畫叫到,「你說不定早買了吃食吞進了腹中,我們如何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