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律之夜 第32章 崇高的使命(三)

    儘管姬界中等偏下大小，但界的上層從沒有因此而輕視它。無他，因為姬界是人類的起始地。

    人這種生物，基於各種各樣的巧合誕生，不得不說是這個宇宙最神奇的存在。

    在宇宙萬物中，人算不上是強大的生物，但人擁有那股可怕的理解力，這讓人類擁有了無限的可能性。

    這也是界上層的人皇與大帝，不論自身是不是人族，都試圖仿效人形狀態的原因，光是這樣仿人化，便讓他們的靈智得到極大的提升。

    甚至於某年，有上層人皇大帝建議，取地球人類的種子，引入其他位面的生態圈中，這一做法，頓時讓得那些位面的人類成為了各自的霸主，也因此，讓所屬位面的人皇大帝實力暴升不少。

    自然，並不是所有人皇大帝都這樣做，有部分不是人族出身的人皇大帝，極度反對這樣的做法，甚至在他們所屬的位面，人類是最渺小的存在，甚至為了防止人類反抗，剝奪了人類的靈智，讓人類成為最低等的存在。

    如此一來，界的上層就分成了憎惡人類、偏好人類以及保持中間三股勢力，本該如此，但在某個時刻，這個平衡被打破了。

    「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

    男子臉現一絲痛苦的表情，他無視着式陽一吃驚的表情，口中繼續說：「管轄這個姬界，於無數的輪迴中，我一直在觀察着這個世界，我看着人類如何從慢慢進化到成為地球霸主的。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身為界人，我本不該去觀察的，更不應該試圖涉足插手這個世界。」

    「但我知道無能無力，從觀察一刻，我便不能自拔。是的，我犯了大多數人類男子才犯的錯誤，我愛上了一個人類的女人。作為管轄的界人，我愛上了管轄世界的一個人類女人，一個原本作為驅動世界記錄不斷循環的齒輪。我無法自拔，明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被允許，身為界人，插手界內事的下場，就是會直接導致『阿克夏記錄『的錯誤。」

    說到這裏，男子忽然輕嘆一聲，接着一雙眼睛看着式陽一不動，式陽一能感到對方眼中深處的某種情緒。

    「你之前不是奇怪我的相貌為何與你父親一樣嗎？現在你該明白吧？」

    式陽一聽得心中一跳，難道對方愛上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

    這......

    「是的。」

    男子仿若能看穿式陽一心中所想：「我愛上了你的母親。於某一輪世界循環中，我介入了進去，和你父親融合在了一起。雖然不過是短短數十年的人生，相比恆久的記錄不值一提，但那卻是我最快樂的時光。那是首次讓我放下職責，體現身為人的種種快樂。」

    「至今我仍記得你母親的每一個笑臉，我們的第一次拍拖，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地點，邁步進入的教堂，互諾的誓言......哪怕讓我再一次選擇，我都無怨無悔。式陽一......，雖然是每次輪迴被註定的存在，但那一世我親自抱起你，我首次輕輕呼喚你的名字，那種感覺，就像你真的是我的親生兒子一樣。」

    「......」式陽一聽得目光閃了閃，但仍是沒有說話。

    「抱歉，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男子默默笑了一聲：「那之後，我恢復了界人的身份，自那唯一一次的錯誤後，我便不再介入這個世界中。只是，這個小小的錯誤卻被世界意志記錄了下來。相比恆久的『阿克夏記錄『，這個錯誤其實不值一提，但在歷經九億八十萬次的循環後，這個錯誤被放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這個錯誤最大的體現，便是你......式陽一。」

    說着，男子指了指式陽一的方向，口中再補充了一句：「正確說來，是你與你的妹妹式陰儀。」

    男子接下來說的話，讓式陽一大吃了一驚，同時讓他一張臉頓時沉了下去。

    按照原本的記錄，式家到了式陽一這一代，應該只有式陽一一隻獨苗，然後由這個式陽一開枝散葉，在他手中讓式家重回祖上光輝。

    但在歷經九億八十萬次輪迴後，由男子種下的錯誤，得到了無限的擴大，原本作為一支獨苗的式陽一，於這一世被分割成兩人......象徵陽性的式陽一以及象徵陰性的式陰儀。

    像這樣因為龐大循環次數而出現的奇點錯誤，幾乎每一個位面都有存在，而這樣的奇點，一般不是等待被消失，就是自個反抗，最終成為新的界人，界人中很多都是這樣的奇點成為的。

    男子自身就是姬界循環一千億次後出現的奇點，之後反抗成功，成為了管轄這個姬界的界人。

    但正因如此，由奇點創造另一個奇點卻是聞所未聞，而且式陽一的例子很特殊。

    原本因龐大循環次數而出現的奇點，幾乎都是不存在記錄之中，所以是未知數，所以才有反抗成功的可能性，但式陽一不同。他自己是記錄的界內之物，以這樣的界內之物出現的奇點，是前所未聞，何況還分割成雙胞胎的兩個存在，這樣導致的結果，會徹底打破記錄的情報。

    無奈，男子只得試圖去糾正這個錯誤，而且用了最不應該做的事情。他介入了這個世界，他扭曲了式陽一父親與母親的性子，讓他們化作最卑賤如糞便般的父母，試圖以這樣最惡劣的出身來腐化式陽一和式陰儀。

    但他失敗了，奇點帶來的不僅只有式陽一和式陰儀，還有獲得重瞳的不知名僧人。

    僧人在式家以拉叔的身份在獲取想要知識的同時，因為與式陰儀的接觸，以那雙重瞳看到了式陰儀的異質，好奇心驅動下，教給了式陰儀大量的知識，也因此讓式陰儀發現了自己那糞便般的父母不過是偽物。

    所以於那一夜，她屠殺了整個家族，並以他們留下的怨氣開啟了某種儀式，基於這個儀式，她接觸到了身為界人的男子。

    男子當時很意外，就將所有的事情跟她說了，式陰儀提出交換的辦法，她說會在之後自我了斷來結束這種奇點的異質，但相對在死前的一段時間，她要男子收她為徒，教給她關於界人的知識。

    男子當時沒有更好的辦法，想是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答應了下來，而接下來他被式陰儀的好學與聰穎驚呆了，這少女簡直就是個天才，往往一點就通，一學就會，短短不到數十年的時間，便已學會了他所掌握的大部分知識。

    但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式陰儀根本就不打算自我了斷，她不過是看中他的知識而已，而且她有一個更大的野心，但男子發現已經遲了。

    某天，趁着男子不注意，式陰儀突然狠施殺手偷襲，雖最終沒能擊殺男子，但讓她搶走了帝之本源。

    所謂帝之本源，是在式陽一和式陰儀作為奇點出現後，世界記錄因此受到極大的影響，連帶讓所屬的姬帝受了重傷，不得已，姬帝只能暫時化為能量的狀態，由男子暫時保管，這能量就是帝之本源。

    式陰儀的最終目的，就是煉化這帝之本源，徹底奪取姬帝的存在，看樣子她已經煉化了五六分，所以世界才會面臨可怕的末日景象。而且正因為她煉化了小部分的帝之本源，讓這個世界出現了偏差，分成了式陽一曾經活着的那個世界以及正面臨末日景象的現在世界，這樣兩個世界並行的奇異景象。

    請多多關照。

    (本章完)